一夜過去了。


    牙婆帶著蒙矓上街買了倆條豬肉和一些糕點早早的去和平醫館找薛大夫了。她們到醫館時,醫館還未開門,她倆便在醫館門前的麵攤那兒點了兩份兒陽春麵。等她們吃完陽春麵,和平醫館也開門了。牙婆左手提著束滫,右手拉著蒙矓進了和平醫館,店裏的學徒看到她們祖孫二人,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大娘,我家師傅現在正在吃飯,您先在這兒喝杯茶,等一會兒,等師傅吃完早飯,我再來叫你們。”說完,學徒接著做起剛剛的活計。


    牙婆蒙矓吃了一盞茶後,就有小廝來請她倆前去後院。牙婆拉著蒙矓來到會客廳,拘謹的坐在椅子上。這時,薛豐從臥房那邊過來,一進門說到:“老太太最近身體可好,今日您過來是有什麽要緊事嗎?不如我今日再來為您把把脈如何?朦朧丫頭可是想好了是否要跟著我四處行醫,做一個遊方郎中啊。”


    蒙矓一聽到薛豐那喋喋不休的話語,心裏隻想翻白眼: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話多的人,難不成他是唐僧轉世嗎?牙婆看薛豐坐在主位上,手上一使力氣,蒙矓撲通一聲跪在薛豐麵前,接著牙婆也跪在薛豐麵前,說到:“謝謝薛大夫的賞識,看得上我家這孫女,今日我帶著這孫女來拜師,還請先生收下這弟子,不管您有什麽要求隻管來使喚她,她要是半點不尊師的念頭,您隻管打她罵她。你看,這是我孫女的束滫,還請先生過目。”說完,牙婆拿著東西遞給了旁邊的小廝。


    薛豐看著蒙矓跪在地上,眉頭舒展一下,頭也不自覺地點了點。可是看到牙婆也跟著跪了下來,便立刻起身想把牙婆給扶起來,可能是牙婆鐵了心,薛豐一時半會兒竟也沒把她給扶起來,又不能嗬斥與這個老人家,隻能無奈地受著這份大禮。聽完牙婆的話,薛豐開口說道:“大娘,您先快起來,晚輩實在受不起,您要是這樣,晚輩實在不知道該不該收這個徒弟了。”


    牙婆聽到這話,慌慌張張的就想起身,旁邊的小廝看見老爺的手勢,立刻上去把老太太給攙扶起來。“蒙矓是個好孩子,又孝順還勤奮,她想學醫完全是因為我這個老婆子,您看在她這麽孝順又苦命的份上,您就收下她吧。”


    “大娘,不是不收朦朧這丫頭,就算是收她為徒,我也要看看她的資質之後,再來定奪。”薛豐說完,便讓朦朧站起來,來到院子中央,叫她紮個馬步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薛豐看她站得的有點吃力,身子也開始晃晃悠悠。便來到她身後,腳上使出三分力踢向蒙矓的腳下。薛豐踢完第一下,發現蒙矓的腳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身體也向前傾斜,馬上就要倒下去了。牙婆看到之後,心猛地提了起來,腳差點就要出去阻止薛豐,可是想起這是孫女的考驗,便狠心站在原地不動,隻是眼神裏透漏出點點擔憂。


    再說蒙矓,本身紮著馬步站了一個小時,身體已經開始站不穩了。接著看著薛豐來到她身後,知道他要出幺蛾子,便小心提防。可是腦子裏再想著如何提妨,身體卻也是怎麽跟不上的。在薛豐踢向她腳下後,身體便不由得她控製的向前倒去,可是朦朧想著:不能倒下,倒下了就什麽都沒有,如果連這個考驗都過不去,她就不是時空管理局大名鼎鼎的蒙矓了。


    蒙矓腳向後站定,腳趾使勁的向下抓去像是一棵瀕臨絕境的樹木一樣努力的汲取地下水份牢牢地抓向地麵。薛豐看著蒙矓晃晃悠悠的向地麵倒去,心下歎息,微微搖頭。可是蒙矓晃晃悠悠的卻向後站定,讓薛豐看得睜大了眼睛。薛豐看蒙矓站定後,腳上使出四分力踢向朦朧腳下。蒙矓雖然身體晃悠了一下,就猶如一棵小樹般站直了。接著薛豐又加大一分力踢向朦朧腳下試探,這一次,蒙矓直接倒在了地上。


    薛豐看到之後,等著蒙矓站定之後,拍拍她的頭,說到:“小子甚好甚好!”說完大笑著走進大堂。坐在椅子上,等著蒙矓。


    “剛剛考驗了你的心性意誌,接下來我要考考你岐黃之術。我看你也曾偷偷看過我治病救人,現在我來考考你如有病人感染風寒身體發熱該如何?”


    “小子以為,發熱症應用藥性寒涼的藥材來達到退熱的的目的,主要用於醫治發熱而不惡寒的病人。”


    “那如若病人高熱煩躁,口燥咽幹,便秘尿熱,舌紅苔黃,脈數有力應當如何?”


    “此症狀為熱毒熾盛症,當用苦寒清熱法,如黃連,黃芪,黃柏,梔子等,便可祛除。但由於這些藥材多寒涼,易傷脾胃,故吾乃注意藥量。”


    薛豐聽完之後,拍著大腿朗聲說道:“好好好,你迴家準備準備,我們即日啟程。”


    牙婆聽到薛豐說這倆天就走,本來為蒙矓高興的念頭還未散去便有不舍之情湧上心頭。一手拉著蒙矓,步履蹣跚的迴家了。小廝看著牙婆那佝僂的背影,不知怎麽有一種淒涼的感覺湧上心間,疑惑的問道:“老爺,您為什麽不在這和平醫館傳授醫術呢,這兒離牙婆家又近,還能方便這丫頭照顧她奶奶。”


    薛豐看著遠方,神色好似迴到當初學醫時的情景,記得當時他們走到一片荒漠,薛豐坐在一塊石頭上,向坐在地上的師傅抱怨道:“師傅我們為什麽不在山穀裏,偏要來著苦寒之地受罪呢,你看看,我這腳都磨出血泡了。”師傅摸了摸胡子說到:“這世上的疑難雜症可不是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可見著的,想要成為神醫,你就要走遍這萬裏山河,看遍這世上的疑難雜症。”


    “清竹,你知道老爺這身醫術是怎麽來的嗎?就是跟著我師傅走南闖北給練出來的,這世上許多病可不是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裏可見著的。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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