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嗎?選哪一條路?”蘇立看著陳瀾,他的人生在這一刻將決定未來。


    陳瀾雙拳握緊,似乎還有些猶豫,蘇立見狀淡淡道:“沒關係,我給你一天時間,你明天告訴我答案。”


    陳瀾點點頭,坐到了木屋的門檻上,看著遠方的天空,目光有些迷茫。


    蘇立盤膝坐在床上,看著這個少年的背影,微微一笑充滿了期待,他也想知道當一個人隻需要做一個選擇,就可以走到很多人一生都無法走到的盡頭時,會如何去選擇。


    無論是富可敵國亦或者是一國之君,都是無數人一生無法企及的,現在他給了陳瀾這兩個選擇,少年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而修行之路則不一樣,陳瀾如果選擇了這條路,未來要麵對的是一路艱險,即便一路披荊斬棘,這條路也很難看到盡頭……


    如果讓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來選擇的話,他也許會想成為仙人,騰雲駕霧、上天入地,好不瀟灑。


    如果讓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來選,他也許會想要富可敵國,因為隻要有了錢,什麽都能買到,他不會想要當一國之君,因為一國之君還要操心國事,哪有一個富家翁來得實在?


    而如果讓一個中年人來選,他會選擇一國之君,因為隻有大權在手,站在眾人之上,才可俯瞰這世間風景,才可隨心所欲而不逾矩。


    那種一言可定人生死的權利,才是中年人最向往的。


    但若是讓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來選,他的選擇又會和小孩一樣,選擇成為仙人,因為他已經經曆了一生,看遍了紅塵,他想要活下去……


    一日過去,當第二天一縷晨光從窗戶照進屋內時,陳瀾來到了蘇立的床邊,低著頭道:“蘇大哥,我想好了……”


    蘇立睜開雙眼,看著少年,等待他的下文。


    “我想成為一國之君!!!”陳瀾語氣堅定道,他兩個拳頭握得緊緊的,似乎心裏做了很久的掙紮才做出這個決定。


    蘇立目中閃過一縷失望,淡淡問道:“為什麽選擇成為一國之君?”


    陳瀾苦笑一聲,轉過身看著窗外,語氣有些苦澀:“蘇大哥,你看到窗外了嗎?”


    “村子裏的阿伯、阿嬸們,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出海打漁,每天早上大家想的都是今天不能餓肚子了。”


    “邊境年年都在打仗,說不定什麽時候一支敵國的軍隊殺入漁村,阿伯、阿嬸還有我,我們所有人,都要死!”


    “我想改變這一切……”


    陳瀾目光充滿了自嘲,沒有權利,沒有地位,那就隻能任人宰割,在夾縫中求生。


    “可以,這是你的選擇。”蘇立點點頭,目光看向一旁,開口道:“小紅,把東西給他。”


    陳瀾麵露驚疑,這屋子裏還有其他人嗎?


    隻見幾張銀票突然出現在空中,飄到了陳瀾身前,陳瀾疑惑的接過銀票,看向蘇立。


    “這是昨天那幾個官兵身上搜出來的,你拿著自己想辦法活下去,一年後到海東郡的都城來找我,我把這齊國……給你!”蘇立淡淡道。


    “好!”陳瀾握緊了手中銀票,目光堅定,無論如何他也會活到明年!


    蘇立離開了,他要找個地方閉關療傷,現在有了小紅保護,也能從儲物戒中取出東西了,他可以找一處深山盡快將傷勢恢複。


    蘇立估算過,靠著儲物戒中的丹藥,隻需要一年他就能恢複修為,到時候出山就可以幫陳瀾打下齊國,兌現承諾。


    ……


    一座人跡罕至的深山中,蘇立背著雙手,站在一個山洞前,小紅站在他的身後,這個山洞中原本有一隻黑熊,不過被小紅清理了。


    “小紅,接下來我要閉關開始療傷,不要讓任何人和動物打擾到我。”蘇立吩咐一聲,轉身進入山洞。


    小紅點點頭,在蘇立進入洞中後輕輕一揮手,一塊巨石從山洞上方落下,將洞口堵了起來。


    時間匆匆而過,一個月又一個月,滄月世界沒有太陽,但卻有著四季,不同的是這裏即便夏天,也不會炎熱,空中的那一輪彎月無論白天黑夜都懸掛在天際,散發出淡淡的溫度,使得這個世界不會那麽冰冷。


    冬天到來,白雪覆蓋山間,小紅就盤坐在蘇立閉關的山洞前,無論風吹雪打,守護在此,寸步不離。


    第二年,當春天來臨,萬物複蘇之際,山洞上方的天空出現祥雲籠罩,有春雨降下溫潤這片大地,祥雲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使得這山間猶如仙境。


    小紅知道,蘇立出關之日,近了……


    海東郡的都城叫做安灌城,雖然位於齊國邊境,但這裏人來人往,商隊眾多,有來自齊國內地的,也有鄰國的商隊。


    常年的戰爭並沒有波及到安灌城,因為在海東郡的南方,還有著海東關這麽一道關隘,敵國若想打進安灌城,首先就要突破海東關。


    這一日,一名少年來到了安灌城,他是陳瀾。


    沒有人知道陳瀾的到來會給他們帶來什麽改變,也沒有人能預料到這齊國的天,即將發生變化。


    陳瀾一人一馬進入安灌城,在一家客棧歇了下來,安灌城實在太大,他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找蘇立。


    與一年前相比,此時的陳瀾個子變得高了一些,臉上的棱角也更加分明,他的身上帶著一種不屈的氣質,往客棧裏一做便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小夥子,不是本地人吧?從哪兒來的呀?”一名穿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就坐在陳瀾旁邊一桌,身後還跟著兩名彪悍的漢子,他見陳瀾氣質非凡,便想拉攏一下。


    “前線。”陳瀾看了一眼這名男子,目光在他身後兩名保鏢身上掃過,平靜開口。


    “前線?”中年男子愣了愣,仔細打量了一番陳瀾,問道:“逃兵?”


    “我不是官兵。”陳瀾搖頭道。


    “不是官兵你去前線幹嘛?”中年男子不解。


    “去看看打仗是什麽樣子的。”陳瀾目中精光一閃,輕笑說道。


    這一年來,陳瀾的成長是驚人的,這個成長主要是指在心智上和膽魄上。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見到官兵就要跑的少年了……


    “殺過人嗎?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商隊,我給你開十兩銀子的報酬!”中年男子拿出一錠銀子砸到桌麵上,開口問道。


    “殺過……”陳瀾目中露出惆悵之色,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迴憶。


    “你的商隊就算了,他現在要跟我走。”一道身影走入客棧,背著雙手來到了陳瀾一桌,麵上帶著輕笑:“不錯,看來這一年你也有所經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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