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穆宇路第一個起了床,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在衙役的監視下上完了廁所,迴到號房之後喝了點水,吃了兩顆煮雞蛋,心裏格外懷念苗鳳凰做的早飯和她溫暖柔軟的嬌軀。


    考場裏的氣氛十分壓抑,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童生在中午的時候,不知道是中暑了還是吃壞了肚子,竟然暈了過去,被人抬出了考場,這次院試就徹底完蛋了,出去了就再也進不來了。


    穆宇路已經答完了所有的考卷,可惜今天沒辦法出去,隻有過了明天午後才可以提前交卷,他閑著無聊,就在小世界裏控製著豆包,跟老橡樹爺爺用樹人語聊天,並且傳授給它一點知識,把老樹精驚得直誇小梧桐太聰明了。


    晚飯已經有點不新鮮了,穆宇路隻能歎著氣填飽肚子,在係統裏玩了兩把對戰遊戲,解鎖了獸人族和人類的戰役,還得到了係統給與的幻象權杖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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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中午,早已等的不耐煩的穆宇路早早交卷,官差有點驚訝,喊來了收卷官檢查,收卷官認得穆宇路,隻是掃了一眼他的正稿,就點頭放行。


    穆宇路出了考場的門,隻見外麵密密麻麻的人,有考生的家眷、書童、仆人,還有出租馬車牛車的車夫,王朝和馬漢趕著馬車停在一邊,遠遠得衝穆宇路揮手。


    “少爺,我就猜你會頭一個出來。”王朝沾沾自喜,“家裏準備好熱水了。”


    馬車風馳電掣得迴了家,穆宇路直接泡了個熱水澡,跟苗鳳凰洗了頓鴛鴦浴,抱著她泄了兩次火才出來擦拭幹淨,換上衣服喝著精心熬製的燕窩粥,然後又喝了點小酒,寫了幾封短信給師傅友人報了平安,然後就癱在舒服的大床上補覺。


    考場裏東廂是謄錄,受卷,彌封,西廂是對讀,內供給。


    收卷官拿卷子去彌封房裏,彌封小吏將卷子糊名彌封,再由彌封官再送至謄錄房裏,讓書手謄錄。


    謄錄完,謄卷和原卷再送至西麵對讀所去,有對讀官校對謄卷和原卷是否符合,對讀無誤,將原卷留下,把謄卷送至正堂。


    正堂以簾隔離,外麵獻卷,內進有閱卷官閱卷,而具體就是小屏風隔離,每隔間閱卷官閱卷滿意,則在上麵勾圈,再交給房官。


    房官滿意即勾圈,送至副主考梁知府,梁知府若滿意再勾圈交主考張學正,最後由張學正定奪。


    這時天色已完,考場房內哈幾根蠟燭點著,照的房間內燈火通明。房間內很簡單,隻有幾張桌子,幾張椅子,而桌子上擺滿了試卷。


    主考官張學正,這時看著下麵坐著的幾十位閱卷官:“今天你們閱卷,不可忘了朝廷的期望,千萬要仔細要看清楚,不要誤人子弟。”


    所有的閱卷官都點頭稱是,一個接一個得按房領好了試卷。


    閱卷官都是各縣的教諭,首先檢查的事墨義、帖經、明算,這些都是記憶性的知識,都有著標準答案,這些閱卷官都是經驗豐富了,批改的速度非常快。


    果然隻過了一會,就有一個四十來歲的教諭考官晃著腦單評論著手裏的這份試卷:“第七道題就犯了錯誤,這種題目,十幾歲的小童生都可答對,此人下次再考吧。”說完了話,就隨手將試卷丟入了盛放落卷的箱子裏。


    廣南府這次院試有二千六百多份卷子,墨義、帖經、明算隻看錯漏,有多房幾十個閱卷官批改試卷,沒用上兩個小時就把所有的卷子檢查完了。


    “啟稟張大人,本次考試共計兩千六百八十六卷,其中有三百三十二卷,在第一卷就被貶落。”一個六十多歲的考官向梁知府和張學正稟告。


    這三百三十二份貶落卷未必全無希望,等到考官們把其他人的別卷看完,時間充裕的話也會看他們的後卷,但除非他們的後卷水平夠高,要不這希望就很渺茫。


    “剩下這兩千三百五十四卷,開始審核大題。”張學正下達了指示。


    “是!”眾人齊聲答應。關於大題的審核,閱卷官的速度就慢了許多,忙到深夜,大部分閱卷官都心神疲憊,打起了哈欠,就算有多人閱卷,可看這樣多文字,難免會頭昏眼花。


    如果某個閱卷官對手上的卷子,本著認真責任的態度耐心看了一遍,心裏不喜,就丟到棄卷裏;等看到一篇自己喜歡的,就會在卷子上畫上一個小圈,這是初中了;如果在這個小圈子下麵寫下“高薦”二字,uu看書.uukansho 就表示自己特別看中,這樣的卷子就送到房官的時候,房官就會格外重視。


    如果說普通的閱卷官從旁玩批改試卷到深夜,人人都累的像牛馬一樣的話,房官就是舒服多了,他隻需要看看有圈的卷子,如果他也看好這份卷子,那麽就會畫上第二個圈圈,然後再送給梁知府過目。


    梁知府作為副考官,更加悠閑自在了,他隻需要看各個送上來的卷子,如果他也滿意的話,就會畫上第三個圈圈,然後再派人送給主考官張學正。


    穆宇路的卷子就這樣一路從閱卷官畫上圈圈送給房官,房官讀了覺得不錯也畫個圈圈送給梁知府,梁知府看了也認可前麵兩位的意見,畫上了第三個圈圈,想了想沒有寫評語,派人送給了張學正。


    張學正把卷子通讀了一邊,沉吟了片刻,然後決定把它作為本次院試的前三名候選,等到全部結束之後再行定奪。


    幾十個閱卷官加班加點,趕在四更時分弄完了所有的卷子,可以暫時坐在椅子上喝點茶,打個盹,把定名次的重任交到了正負主考官的身上。


    張學正和梁知府在白天都養足了精神,夜裏也隻看了不到一百份卷子,現在精力還算不錯,對於二十幾分畫著三個圈圈的試卷又重新讀了一遍,然後各人在紙上寫好了擬定的前十名。


    兩個人最後交換了名單,看完之後不由相視莞爾一笑,前三名的順序都是一樣的,至於後麵的名次就無關大雅了。


    “英雄所見略同啊。”張學正惺惺相惜得看著梁知府,“梁大人,就這麽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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