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時候,顧水如來訪,他見麵的第一句話就讓穆宇路忍俊不禁,“小師弟啊,我真的畫了一百個雞蛋,結果還真沒畫出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


    “顧師兄,繩鋸木斷,水滴石穿。”穆宇路一臉真誠得勸道,“你這才剛畫了一下午,火候不到,隻要堅持下去,每天都畫上幾百個雞蛋,總有一天會成功得畫出兩個完全同樣的。”


    “算了,太費精力和紙墨了。”顧水如臉上露出了一絲疲倦,“我想開了,別說畫雞蛋,就是讓我寫同一個字,也很難說能兩次寫的一樣。”


    “顧兄,那你讓仆人買了多少個雞蛋啊?”穆宇路故意提起這茬。


    “嘿嘿,沒多少,隻不過把中午市場上的雞蛋全都買光了。”顧水如咧開嘴笑了,“這不,我還帶了一籃子送給你呢。”


    “那我可要多謝了。”穆宇路打趣道,“要不你明天再買幾百個鴨蛋挑挑?”


    “嗨,不買了。”顧水如搖著頭,“小師弟,我剛收到消息,何神捕已經來了,現在正在魏公公那呢。”


    “來的這麽快?”穆宇路算了算時間,怪不得秦胖子一大早就跑路了,“這是每天趕路幾百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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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神捕年輕的時候,曾經連續三天轉戰兩千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獨自抓捕了地處兩地的江洋大盜。”顧水如伸出了大拇指,“大家都說他有一匹日行千裏的寶馬,還有人說他會飛。”


    “莫非何神捕是獨自來府城的?”穆宇路見顧水如點頭稱是,心裏就明白了,這位神捕肯定是修真者,“這位還真是特立獨行,跟一般的官老爺可不一樣。”


    “他畢竟是咱們大夏國第一無二的神捕。”顧水如拍了拍腦門,“剛才光顧著跟你扯雞蛋,把正事給忘了。你趕緊認真畫幅中堂,瞅準時機送給何神捕。”


    “他又不是師傅,我才懶得畫中堂那麽大幅的。”穆宇路笑了,“顧師兄啊,多謝你的提醒,可我又不是一心鑽營的人,犯不上投其所好,去巴結人家。否則等我到了京城,那裏權貴高官多得是,我每個都要討好,豈不是得累死。”


    “哎呀,小師弟,我聽說過你跟武三思的事,所以一直沒勸你去拜見魏公公。”顧水如有點著急,“何神捕可是為人正直,急公好義,在朝野民間的名聲都是極好的,你為他畫畫不算巴結鑽營。”


    “顧師兄,我隻是不想畫中堂而已,隻準備畫一幅小張的。”穆宇路迴答,“構圖我已經想好了,既然何神捕已經到了府城,那我明天就動手開畫吧。”


    “你打算怎麽畫?可千萬別是什麽小雞啄米圖啊。”顧水如憂心忡忡,“小師弟,結交何神捕這樣的機會可是百年不遇的,你可別當兒戲,要珍惜啊。”


    “我會認真對待的,顧師兄,我可是準備畫配詩,詩配畫呢。”穆宇路想著自己準備的那首小詩,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最後的成品保準能讓人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得迴憶起自己的美好童年。”


    “小師弟啊,你才多大啊,就像迴憶童年了。”顧水如聽天由命得長歎一聲,“算了,為兄是盡力勸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顧師兄,我不會辜負你的美意的。”穆宇路一看他起身要走,趕緊開口挽留,“你這是要去哪啊,不如留下來和我對弈一局?”


    “你不用送了,我去師傅家看看。”顧水如邊走邊擺手,“順便再去買幾百個鵝蛋。”


    等把顧水如送出了大門,穆宇路迴到書房坐下,擺好了畫具,準備開始動手繪製自己早已想好的畫稿。


    “相公,大楊把弓箭買迴來了,後院也裝好了箭靶,我們快去射箭吧。”苗鳳凰滿麵春風得跑了進來,“哎呀,你怎麽又拿起畫筆了?”


    “你來了正好,我給你畫一幅射箭姿勢的演武圖。”穆宇路仿照魔獸世界裏女暗夜獵人的射箭姿勢,三下五除二得就勾勒出一幅草圖,隻不過把側臉換成了苗鳳凰,“看看,這姿勢多標準,你以後就這樣練習拉弓。”


    “我那裏沒你畫的這麽平,你不是成天說最愛我那裏嘛,怎麽畫成這樣?”苗鳳凰嘟著嘴不依不饒,“不行,你得重畫。”


    “親愛的,你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穆宇路把畫裏人物的耳朵改成暗夜精靈式的尖又長,“你看,這不是畫的你,是暗夜精靈。”


    “這耳朵畫的奇怪,不像貓耳朵也不像兔耳朵。”苗鳳凰看著穆宇路在畫像旁邊寫字,uu看書 uukanhu 跟著念了出來,“身端體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從容,前推後走,弓滿式成。這是啥?射箭的口訣?”


    “嗯,這是小時候我娘教我射箭的時候告訴我的。”穆宇路換上一張新的畫紙,“這口訣大概流傳了幾百年了。”


    “娘親也會射箭啊,我以前還真沒看出來。”


    “從我妹妹出生以後,她有好幾年沒碰弓箭了。”穆宇路笑了,“大概怕我妹妹學吧,我給你示範一下,你仔細看好了動作要領。”


    穆宇路放下畫筆,站在苗鳳凰對麵,左手虛拿弓,右手持箭,把站位、撘箭、扣弦、預拉、開弓、瞄準、脫弦、放鬆的流程行雲流水得做了一遍。


    “你這樣子真滑稽,裝得跟真的在射箭一樣。”苗鳳凰忍不住笑了。


    “劍客練劍有四種境界,挪用到練習弓箭上也是一樣。”穆宇路又開始搬運起地球上的理論,“剛開始是手中無弓,心中無弓,就像現在的你一樣。然後就是手中有弓,心中無弓,說的就是你等會手裏拿著弓箭,腦子裏卻不懂怎麽射。”


    “我還沒開始學呢,當然不懂啦。”


    “等你在我的指導下,練習個十天八個月的,就到了第三個層次,手中有弓,心中有弓。”穆宇路笑道,“最後就是我現在的境界了,手中無弓,心中有弓,達到了人弓合一的境界,方能百步穿楊,百發百中。”


    “說的好玄乎,不如改天你跟我去河邊比試插魚,看你手上的功夫怎麽樣。”苗鳳凰狡黠得笑了,“我現在也是手中無魚叉,心中有魚叉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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