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穆宇路是打死也不改口,硬是咬定自己昨天夜裏說的是“群英薈萃齊歡笑,喜迎子壽好朋友”,並且堅決得捍衛自己原作者的權利,指責是錢子玉篡改了自己的詩,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三個人嘻嘻哈哈得說了一路,直到馬車停在了百花山腳下也沒人說出“笑看鳳雛摸狗頭”那句話,最終隻能哄然大笑,不了了之。


    “錢兄啊,你就是記恨我讓你繡花鞋喝酒,所以才搞鬼報複張兄。”穆宇路下了馬車,不依不饒得說道:“迴頭我可得把這首詩抄上十幾張,給昨夜參會的秀才們每人一份,維護我作為一名詩人的聲譽。”


    “我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錢子玉徹底沒轍了,“張兄,你看看他,昨夜喝了酒,趁醉埋汰你,現在他硬是不認賬,不肯賠禮道歉,你說怎麽辦?”


    “我說啊,鳳雛說的對,昨天就是你搞的鬼。”張繼伸手就要摸他的頭,“我記起來了,昨天宇路說的就是群英薈萃齊歡笑,喜迎子壽好朋友。可你偏偏在紙上改寫了一句怪話,還派人送迴去給縣尊看!”


    “我,我好冤枉啊。”錢子玉傻了眼,沒想到張繼倒打一耙,反過來跟穆宇路一起來對付自己了,“子壽兄,咱們來之前可不是這麽商量的啊。”


    “去,去,去。我可沒跟你商量什麽陰謀,我可是真心實意邀請鳳雛來一起春遊的。”張繼樂不可支得說道,“你看你,當著鳳雛的麵來離間我們兩人的友情。”


    “對,他就是報複昨夜喝繡花酒的事。”穆宇路跟張繼兩人把手言歡,“我是不會上他的當的,錢子玉,你老實交代,你昨天夜裏把我的原詩最後一句篡改成什麽鬼話了?哼,我等迴城之後就要把原詩呈給縣尊大人,請他主持公道。”


    錢子玉用衣袖捂住了臉,“哎,我真是交友不慎,隻能跳進這百花溪裏,以死明誌,來證明我的清白了。”


    “等你跳進溪裏,我一定拿著石頭站在岸邊。”穆宇路眨著眼睛,“誰想救你我就砸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錢子玉仰天長歎,“我怎麽會遇見你這麽狠心的人。”


    “因為你喝了媚娘的繡花酒。”穆宇路哈哈大笑,“還是原味的。”


    張繼迴憶起昨夜對付錢子玉的情景,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咱們是來春遊的,就別再提昨天的事了。”錢子玉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誰再提昨天的事誰就是小狗。”


    “噗!”穆宇路本來已經止住笑了,一聽小狗這詞,忍不住又笑起來了,還趁機摸了摸錢子玉的後腦勺。


    “哈哈,這才是鳳雛摸狗頭!”張繼一拍大腿,“錢子玉,你就是小狗。”


    “我不行了,我得迴家。”錢子玉拍手打掉了穆宇路的手,“我不想再看見你們兩個了。”


    “看看這朦朧的霧氣,瞧瞧這清澈的溪水。”穆宇路指著百花溪,“昨天的事啊,就跟這溪水一樣,逝者如斯夫,且聽我高歌一曲,然後咱們還是繼續春遊吧。”


    “你還會唱歌?”錢子玉整理了一下儀容,也不提迴家的事了,“你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居然還分心像那些歌姬一樣去唱歌?”


    “我不僅會唱歌,還會摸魚射鳥呢。”穆宇路清了清嗓子,“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明朝清風,四漂流。”


    “咦,這曲調我從來沒聽過。”張繼眼前一亮,“別停啊,繼續唱。”


    “哎,除非子壽你當琴師彈琴應和,子玉你做舞姬跳舞助興,否則——”穆宇路揮了揮手,“我才不會像歌姬一樣唱歌呢。”


    “穆兄弟,你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錢子玉歎了口氣,“哥哥我向你賠罪好不成嗎?”


    “這首歌啊,也就開頭這兩句應景。”穆宇路輕輕拍了拍手,“不過我可得說明白,這歌詞可是一位姓黃的長者所作,我隻是機緣巧合,聆聽了一遍而已。”


    “這位長者現在何處?”張繼眼前一亮,“我想前往拜訪,聆聽教誨。”


    “點蒼縣還有這樣的隱士?”錢子玉也認真問道,“我才來這裏半年,平日裏未曾聽人提起這位黃老先生。”


    “他不是廣南府的人,我也沒問他的籍貫。”穆宇路攤開雙手,“兩位,我也是在一個傍晚,看見他在船上讀書寫字,湊巧聽他唱了一曲罷了。”


    “哎,小穆子,能遇見這樣的長者,你還真是福緣深厚。”張繼感慨萬千,“想必這位黃老先生一定是位周遊天下、心胸豁達的世外高人。”


    “難得宇路你把這詞這曲記得如此清楚。”錢子玉也神往了一會,“夕陽西下,漫天晚霞,長者河裏泛舟,小狗岸邊聽曲,真是難得。”


    “我真想一腳把你踹進溪裏去。”穆宇路作勢擼了擼袖子,“你們都別攔著我,我今天非要讓錢子玉明白,什麽叫做痛打落水狗。”


    錢子玉趕緊躲到張繼身後,嘴裏大喊子壽救我,穆宇路則磨拳擦掌得要揪住他,張繼就像保護小雞仔的老母雞一樣張開了雙臂,“你們兩個別鬧了,都年滿十六了,怎麽還是跟六歲孩童一般嬉鬧?”


    “好,uu看書 ww.uuanh.cm 我不鬧了。”穆宇路嘿嘿笑著停了下來,“錢子玉,你是想跟我文比還是武比?”


    “我又不傻,才不和你比呢。”錢子玉哈哈大笑,“要比我們就比誰歲數大。”


    “嘿,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比試。”穆宇路哼了一聲,“我們還是比比誰拳頭大吧,誰拳頭大聽誰的。”


    “我們讀書人,怎麽能比拳頭呢?”錢子玉嘻嘻笑著,“不如我們比比將來誰能先考中進士。”


    “那還是算了,你贏了。”穆宇路放下了袖子,甩了甩袍子,“我頂多考上秀才,然後還是子承父業,參軍打仗,當一個徹底掃平南蠻子的大將軍。”


    “好誌向,不愧是自號鳳雛的男人。”張繼拍掌稱讚,“我的誌向就是讀盡經史,取眾家之長,立我一家之言,開宗立派,教化萬民。”


    “嗬嗬,小弟不才,隻能敬仰兩位了。”錢子玉搖著扇子,“我隻想著能考中進士,出任一地長官,勤政愛民,造福一方百姓。”


    “如此看來,張兄的誌向高遠,錢兄腳踏實地。”穆宇路摸了摸腦袋,“隻有我是吹牛皮了,當將軍不難,徹底掃平南蠻可就難於上青天了。”


    “躲在大山裏的生蠻子,跟禽獸又有什麽分別?”錢子玉評論道:“隻要他們不下山搶掠,我們就沒必要耗費錢糧,跟他們開戰。”


    “那我就攻打楚國,一直打到洞庭湖,獨占那裏所有的碧螺春。”穆宇路向著楚國的方向一揮手,“到時候我洗腳都要用兩盆碧螺春茶水,泡一盆,倒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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