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顫抖許久,忽地驚叫出聲。


    祁易誠對這樣的女人向來沒有什麽好感,他冷著臉,自顧自地看她表演。


    “我是說真的!”孫菲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可以給他們做假證,隻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家人。”


    “沒有你做假證,我照樣能抓住他們的把柄。”祁易誠冷飄飄一句,又將孫菲升起的希冀打迴原形。


    眼見自己怎麽說祁家人都不為所動,孫菲咬咬牙,隻好全交代出去,“是程家人,是程家人!我背後是程家人!程家主家的程敬陽!”


    “拖出去,隨便找個路口扔了。”


    男人渾身散發出更甚的寒氣,叫孫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顫抖著被人帶走,眼底滿是絕望。


    婚禮會場外全是監視的人,她被這樣堂而皇之地扔出去,她上頭的人肯定會得到消息。


    她,不死,也會被打得半殘。


    婚禮經過這麽兩大場鬧劇,一時半會兒也沒法收拾心情再來。祁易誠問過夏小米的意見後,索性遣散來賓,帶著荀傾城迴家。


    “你真的相信孫菲的話?”荀傾城一路上都忐忑不安,“我不相信是程敬陽做的,就算他會有這個想法,蘇蘇也肯定會製止他的。”


    祁易誠繼續開車,沒做聲。眼見荀傾城著急了,才將車的天窗打開,慢條斯理地分析,“我要是懷疑阿陽,這些年就白活了。在那種情況下,孫菲的話有八分可信,她確實是將她知道的說了,可你又怎麽知道,她知道的就一定是事實呢?”


    “你是說……有人借著程敬陽的名義來……”荀傾城大膽地猜測下去,眼底的驚詫漸漸浮上來。祁易誠笑了笑,抽出手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都說一孕傻三年,還好,沒變得太笨。”


    “那你要怎麽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祁易誠說得極為輕鬆,“既然能借著阿陽的名義出來做事情,那肯定和程家脫不開聯係。程家那幾個旁支裏,倒確實有幾個精明之輩。不過,既然是程家自己人的家事,那我這個外人,還是盡少插手為妙。”


    “孫菲的坦白有些蹊蹺。”荀傾城作為一個女人,有著特有的敏銳性,“我總覺得,孫菲從被發現到供出程家,這一切都太順利了。雖然小涵確實心明眼亮,可她的破綻,細細想來,未免太明顯了吧?”


    “嗯。”祁易誠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笑意,他表意讚同地點點頭,道:“一個化妝師,強行出頭。胸口別著不符合她身份的胸針,一切都太粗製濫造。況且……既然她是一個探子般的存在,稍微會動點腦子的主家就會幫忙隱藏她之前的消息,可是沒有。我的人三分鍾不到就把她的資料打到我的手機裏,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荀傾城幾乎快要跳起來,“所以,孫菲背後的雇主早就知道她會被我們發現,也早就知道我們有辦法逼供孫菲,特意這樣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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