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又問:“和你能溝通的這個天道,是你們未來的天道,還是如今的天道,還是說,自始至終隻有一個天道?”


    “你說什麽?”禁製怔了怔,他被相柳的腦迴路驚呆了。


    “同一個時空,一個人的神魂隻能存在一個。”


    “對。”


    “那天道呢?如今的時空裏,有幾個天道?”


    “我不知道啊……”禁製被他問懵了。


    “我自從覺醒出溝通天道的能力之後,自始至終隻和一個天道聯係過。”


    意映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不可思議道:“應該隻有一個吧?否則,他們溝通起來豈不是會串頻道?亂套了?”


    “那現在這個時空本來的天道呢?是沉睡了?還是被取代了?”


    “還是和你當下的神魂一樣?被誰藏起來了?”


    “???”


    “若有一天,這個時代的鬼方遊和鬼方淳也覺醒了溝通天地的能力,他們連接上的,會是哪一個天道?”


    禁製被他繞暈了,陷入了深深的迷惘:“我真的不知道。”


    意映也眨巴著大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相柳又想到了一件事,忽然冷下臉問禁製:“你在意映的識海裏,她在想什麽,做什麽,你都能知道?”


    禁製已經擺爛了,他沒有多想,隨口答道:“嗯,隻要我想知道。”


    聽到這話,相柳冷峻的麵龐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眼眸都閃爍著寒光,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威壓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就連禁製無形的殘魂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相柳涼涼的聲音宛若毒蛇吐信一般:“那我和她……我們拆房子的事,你也知道?”


    “???”


    “!!!”


    意映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什麽拆房子?”禁製天真無邪的迴答讓她鬆了口氣。


    但意映也意識到了自己豈不是在禁製麵前毫無隱私可言了!


    她有些崩潰地說:“好一個流氓禁製!我和我夫君的閨房之樂,你也要窺探麽?!”


    禁製:“……”


    懂了。


    意映怒罵:“不要臉!”


    禁製也有些崩潰:“我才沒有那麽閑!我要主動去看才會知道的!我才不會想去看你們是怎麽調情的!”


    相柳冷冷地問:“一次都沒有看到過?”


    禁製急忙否認:“沒有!”


    怎麽著,看樣子還有許多次了?


    不應該啊……


    相柳竟然這麽好攻略的?


    他們什麽時候好到這個程度了?


    要不找機會偷偷看一眼?


    相柳卻毫無罷休的意思,又冷聲問:“那她若是更衣,如廁,沐浴……你會看麽?”


    意映:???!!!


    “……”


    禁製無語極了:“我不是色狼!”


    相柳卻不相信他,周身散發出的殺氣已經要讓禁製的殘魂受不了了:“你怎麽證明?”


    禁製崩潰道:“我平日都是在睡覺的!”


    “我根本沒有精力偷窺你們!”


    是了,他能保住殘存的這道神魂已經拚盡全力了……


    但意映也不相信他了:“那你怎麽每次都會那麽精準地冒出來反噬我?”


    禁製的聲音生無可戀:“那是因為你違背了天道意誌,我才會被禁製驚醒!”


    “那是天道禁製的自然反應,你有異動,他會立即把我劈醒的!”


    “然後我才會知道你在幹什麽!”


    他原以為他們距離重要節點的時間十分漫長,女凰也還小,定然搞不出什麽幺蛾子,他最起碼能安安心心睡個幾百年。


    誰知道——


    “我每次醒過來,你都要嚇死我!”


    禁製迴想起他每次被驚醒時麵臨的狀況,心有餘悸。


    “一次比一次嚇人!”


    一開始還隻是時不時要泄露天機。


    後來則是要殺瑲玹。


    這次更是不得了,直接把他的老底掀了個底朝天。


    “你以為我想醒過來嘛?我根本不想醒!”


    “我恨不得一睡不醒!”


    聽出來了,他的崩潰不是演的。


    意映長舒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相柳沒說話,但他的殺氣已經退散了。


    禁製:“……”


    算了,他可不敢偷看。


    相柳甚至可以探到他前世的記憶,萬一發現他偷看,自己這點殘魂還要不要了?!


    他後悔了。


    早知道讓鬼方淳來了,起碼不會因為性別不合適,被相柳記恨上而導致生命垂危。


    雖然相柳暫時並沒有辦法除掉他。


    但他的腦子那麽多,萬一哪天想到什麽壞主意了呢?那可真不好說啊!


    “如你所願,”相柳唇角輕勾,不懷好意地對禁製說,“睡覺去吧。”


    禁製:“……”


    還是睡覺適合他。


    隻要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那就什麽都沒發生。


    然後他真的睡著了。


    相柳打了個響指,他們便從禁製的識海空間中出來,迴到了意映識海中的小房間。


    意映想到了什麽,又歎了口氣:“可我們一旦離開你的陣法,天道豈不是就能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為了?”


    “到那時,我們真的要遭天譴了?”


    相柳看了看守在那本書旁邊的黑臉和黑腚,幽幽道:“有他們兄弟倆呢。”


    意映了然:“哦……”


    明白了,他定然是對禁製做了些手腳。


    隻要封住禁製的記憶,或者讓他真的一睡不醒,那天道也就抓瞎了。


    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意映也不懷好意地笑了。


    禁製在睡夢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連帶著那本書也打了個顫。


    意映問他:“原來你找我借黑臉和黑腚,就是為了這件事。”


    相柳知道她要興師問罪了,第一時間就解釋了起來:“禁製就在你的識海中,我擔心你知道了,他也會知道,才沒有告訴你。”


    “我是不得不瞞著你,夫人不會要因為這個懲罰我吧?”


    “事出有因,我不追究,這次我就放過你啦。”


    “嗯,夫人也瞞了我這麽多事,我也不追究你了。”


    “……”怎麽還倒打一耙呢?意映哭笑不得,解釋道,“我這是被禁製脅迫的!要不然,在極北之地過年那次你問我,我就告訴你我是誰了!”


    “我知道,夫人這麽多年,受了好大的委屈。”相柳溫聲說道。


    意映委屈地哼了一聲,聞言忍不住心中一暖,覺得受得什麽委屈都值了。


    她正要和夫君溫存貼貼,扭頭就看見黑臉和黑腚在伸著腦袋吃瓜,立刻紅了臉。


    見她看過來,兩個小崽子立刻轉頭,一個看天一個看地,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意映更尷尬了,她假裝無事發生,指著他倆問:“黑臉和黑腚是怎麽進來的?”


    相柳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笑道:“和我們一樣,從陣法進來的,我們進來的都是神魂,不是身體。”


    “那我們的身體呢?”


    “還在外麵的陣法中。”


    “那我們現在的身體豈不是不堪一擊?”


    “有我的陣法護著,沒有人能傷到我們。”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相柳看向黑臉和黑腚,兄弟倆已經完成了任務,相柳便放他們出去了。


    神魂歸位,黑臉和黑腚在外麵醒了過來,又去看一旁昏睡著的鬼方遊。


    識海中,相柳則把《長相思》交給了意映:“你把這本書在心中快速過一遍,我要聽聽原本的事態走向。”


    “你……你聽這個做什麽?”


    “我要知道天道原本的打算,知道的越多越好。”


    意映小臉一沉,沒有說話。


    相柳頓了頓,明白了她在想什麽,解釋道:“我是想看瑲玹的走向。”


    意映麵色如霜,眼神冰冷而銳利,冷硬地說:“無所謂,你想看小夭的走向也無所謂。”


    “……”


    “那本來就是你曾經的人生,我有什麽資格不讓你看。”


    “……”


    她說得話很在理,可她的語氣怎麽聽怎麽不對勁。


    “等你聽完了這個故事,再告訴我你的想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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