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了自己身上,意映便釋然了,既然他們是同類,那遇到某些極端的情況,他們一定也會做出相似的抉擇。


    所以,她能夠理解他的一切選擇。


    某種程度上,她也能猜中他的一切決定。


    她忽然便不那麽憂心了。


    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對了,剛剛就想問你,你並不知道你的生辰,那你的庚貼上寫的生辰是什麽日子?”


    “是你出生的那一年,二月初二。”


    “二月初二……”


    意映怔怔地看著他。


    當年她問他的生辰,他說不知,她便提議,如果不能慶祝他的生辰,那便慶祝他們的初見吧。


    從那之後,他就把二月初二視作了自己的生辰。


    他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把她的每一句話都刻在了心裏。


    也一點一點,把他們的每一個經曆都融在了自己的生命中。


    鬼方相繇笑道:“我讓鬼方氏推算過了,這個生辰,和你的生辰八字很相合。”


    “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所以,這個生辰八字就是我的了。”鬼方相繇很滿意這個八字。


    “……”


    意映又有些哭笑不得了。


    還能這樣呢?為了湊成一對而定下一個生辰八字?


    意映覺得他可愛極了,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鬼方相繇撇開頭,不滿道:“我和你說過,以後不可以摸我的腦袋。”


    意映歪頭無賴道:“那是相柳說的,鬼方相繇沒有說過。”


    “……”鬼方相繇無語道,“那我現在和你說了。”


    意映好奇極了:“為什麽不能摸你的腦袋?”


    也和他的尾巴一樣,有什麽不能觸碰的“開關”嘛?


    鬼方相繇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我說不能摸,就是不能摸。”


    其實原因很簡單。


    被人摸腦袋,總會讓人覺得自己被當做小孩子一樣。


    被摸了腦袋的意映也反應過來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被我當做寶寶蛇?”意映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鬼方相繇麵無表情地瞪她,“什麽寶寶蛇?我不是寶寶蛇。”


    意映憋著笑。


    “笑什麽,我若是寶寶,你比我還小,豈不是更是寶寶?”


    意映仍然隻是笑。


    “我若是寶寶蛇,你就是寶寶鳥!”鬼方相繇理直氣壯地戳她腦門。


    “嗯。”意映忽然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繼續笑:“某人當年就曾經說過,讓我老老實實當你的妹妹。”


    “但是,如果我真的是那隻小鳳凰,那我其實比你大。”


    “……”這倒是事實,她還是小鳳凰時,即便他能正常孵化出生,她也要比他早出生一百多年。


    何況他的出生遲了上萬年呢?!


    “我都會飛了,你還在蛋裏呢!”意映無情嘲笑。


    “……”


    “我都去死了,你還是在蛋裏。”意映無奈歎息。


    “……”


    “其實我是你的姐姐,你是小弟弟。”意映無恥調戲。


    “……”


    “蛇蛇乖,叫我一聲‘姐姐’聽聽?”意映越說越來勁了,伸手又擼上了蛇蛇的腦袋。


    鬼方相繇推開她的手,忍無可忍了:“休想!”


    鬼方相繇氣勢洶洶地說:“你現在是防風意映,不是小鳳凰,我至少比你出生早一百年!”


    他才不要做弟弟!小的那個是要被大的那個保護的,他一定要做大的那個!


    意映當然不同意:“你又不知道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我在極北之地就待了一百多年,可你見到我時還不到一百歲。”


    “……”意映無語極了,“我又不是見到你那年才出生的!那時我已經好幾十歲了!”


    “反正我比你大!”


    蛇蛇這莫名其妙的勝負欲讓意映更好笑了。


    小孩子才會爭這種勝負吧?


    “好好好,你大,你最大了!”意映無奈地笑,還哄小孩一般尾音上揚。


    算了,還是讓著寶寶蛇吧!


    “……”


    看到她的眼神,爭贏了的蛇蛇覺得自己反而落了下風。


    他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然後伸手將她撲倒在床上。


    “看來你其實並不服氣。”鬼方相繇在她耳邊吹氣。


    “你!你!說好了的!今天按照神族的規矩!”意映終於慫了,瑟縮著脖子急道。


    “那是鬼方相繇說的,我現在是相柳了。”相柳繼續吹氣。


    “相柳是妖王,他隻聽自己的規矩。”


    這馬甲切換得實在是遊刃有餘,角色扮演屬實是讓他倆玩明白了。


    意映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推搡著身上的蛇蛇,“你耍賴!快起來!”


    相柳不但沒起來,反而纏得更緊了,“我若是不起來呢?”


    “你……”意映對上他戲謔的眼神,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房間裏一片靜謐,隻能聽到兩人的唿吸聲。


    還有她吞口水的聲音。


    意映的心髒劇烈跳動著,她感覺自己仿佛也能聽到相柳的心跳聲。


    他將腦袋埋在了她的頸窩,像之前咬脖子那樣,貼上了她的頸窩輕吻,感受著她的頸間動脈劇烈搏動。


    意映又是癢得發顫,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好癢。”


    “你怎麽這麽怕癢?”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窩,更是惹的她渾身一陣顫栗。


    “你不怕癢嗎?”


    “不怕。”


    意映撓撓他的胳肢窩,他沒有反應。


    她又不信邪地一個翻身將他撲倒,也學著他的樣子在他的耳邊吹氣,他仍然沒什麽反應,隻是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笑意更濃。


    她又向他的腳丫子扒拉過去,想把他的鞋子脫掉撓他的腳心。


    相柳一驚,怒斥她胡鬧。


    被他掙紮地過於激烈,沒有得逞。


    反而被他反身壓了迴來,重新奪迴了主動權,然後——肆無忌憚地撓她的癢癢。


    “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不要!”


    “還敢胡來嘛?”


    “不敢了不敢了!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別撓了哈哈哈哈哈!”


    “晚了。”


    “嗚嗚嗚嗚嗚!”


    “嚶——”


    ……


    還有許多外人在防風穀,到底還是要顧及一下神族的規矩。


    兩人雖然鬧到大半夜,但最後鬼方相繇還是把她送迴了折柳苑的床上。


    不得不說,蛇蛇真有先見之明。


    因為翌日一大早,防風崢就來隨心堂堵他了。


    防風崢一推門就進來了,待看見房間裏隻有鬼方相繇一個人,莫名其妙地鬆了口氣。


    不對,應該說,是隻有防風邶一個人。


    鬼方相繇此刻沒有戴麵具,又是一頭黑發,穿著尋常裏衣,就和防風邶的模樣一般無二。


    他其實早就醒了,隻是懶洋洋的不想起床。


    防風崢瞪著他,氣唿唿地坐在他床對麵的椅子上。


    鬼方相繇睡眼惺忪地坐起來,慢條斯理地伸了個懶腰,看著他笑,絲毫不慌。


    倒顯得防風崢沉不住氣了。


    防風崢瞪著他,開始興師問罪了:“我究竟應該叫你鬼方相繇,還是防風邶?”


    防風崢越想越氣,咬牙切齒道:“或者說,我究竟該把你當做二弟,還是當做妹夫?”


    鬼方相繇卻一臉的無所謂道:“大哥隨意。”


    “嗬?”防風崢冷笑了一聲,“你又叫我‘大哥’了,看來,你又是防風邶了。”


    鬼方相繇說:“大哥誤會了,我和意映定了親,隨著她的叫法,我也是該叫你一聲‘大哥’的。”


    “……”防風崢莫名地氣不打一處來,氣唿唿地站起來,又氣唿唿地坐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長相思之兄友妹恭創翻大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貝殼聲聲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貝殼聲聲慢並收藏長相思之兄友妹恭創翻大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