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些海族說,我破殼時鬧出的動靜太大,引起了海底地震,把這一片所有東西都掀沒了。”


    “……”(⊙o⊙)?!


    “後來再沒有生物敢靠近這裏,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意映心中感歎,她家蛇蛇果然是天選之子,破個殼都這麽大威力。


    相柳卻又歎了口氣:“也正因此事,我剛出生就莫名其妙地和諸多海族結了怨。”


    意映眨眨眼睛,莫非是他帶來的那個地震把那些海族的家都拆了?莫非把他們親戚震死了?


    相柳長歎一口氣,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說:“我那時九雙眼睛才睜開了一隻,什麽都不知道,就被好多海族追著打。”


    意映又是震驚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瞪大了眼睛想要罵人,都忘了自己還在海裏,一張嘴就吃了滿口的海水,又驚得連忙閉上了嘴巴。


    她的兩個腮幫子都被海水漲得圓鼓鼓的,仿佛快要憋炸了,十分無助地看向他。


    相柳好笑極了,笑著吻了吻她,吸出她口中的海水,又給她渡了一口氣:“夫人別慌,他們也沒從我身上占到什麽好處。”


    “雖然我的眼睛們還沒睜開,但我的嘴巴們很厲害。”


    “?”(?? . ??)?


    “我的九個腦袋衝著他們張口就是一頓亂咬,把他們全都嚇跑了。”


    意映:“……”


    我算是白心疼了。


    她翻了個白眼,他這故事講的,還真是跌宕起伏,他定然是在故意大喘氣逗她。


    意映氣鼓鼓地一撇頭,示意他自己生氣了。


    相柳捏著她的下巴扭過她的臉,又給她渡了一口氣。


    哄好了。


    他們繼續遊,遊到了一座冰山底下。


    “小時候,我遇到過一個比我體型大好幾倍的鯊魚。”


    意映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比你還要大?那得有多大一隻?


    相柳看著她的表情憋笑:“我那時剛剛出生不久,個頭還是很小的。”


    意映歪頭好奇有多小。


    相柳指了指旁邊路過的一隻海妖:“我的本體那時就像他這麽大吧。”


    “……”意映看著那個比自己的個頭大了兩圈的海妖陷入了沉默。


    他果然又是在逗她!


    欺負她現在在海裏說不出來話!


    ╭(╯^╰)╮!


    相柳指著她身旁的冰山上一個冰晶掩映的冰窟說:“我就是躲在這裏,逃過了一命。”


    聽到他說的好嚴重,意映又忍不住要擔心他了。


    意映用眼神急切地詢問,後來呢?


    “後來再次遇到它,它的個頭仍然比我大許多,但卻是我追殺它了。”


    意映的眼睛仿佛說了一聲:“哇!”


    “再後來,我的九個腦袋就爭先恐後把它吃光了。”


    “……”


    論能吃還是你比較能吃。


    她就知道自己又白擔心了。


    果然又上了他的當。


    故意大喘氣嚇唬她。


    意映扭頭就要遊走了,她再聽信他講的故事,她就不姓防風!


    相柳拉住她,又給她渡了一口氣。


    好吧,她又被他哄好了。


    他們又遊了一陣,意映對海底的這些冰山很是好奇。


    不隻是因為冰山好看。


    這些冰山透明的山體裏,還隱約能看到許多大大小小的生物輪廓,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麽,多少生命被冰封在了這裏,像是時間和冰雪一起做成的標本。


    相柳淡淡地說道:“聽說他們都是遠古時代的生物。都已經絕跡了。”


    遠古時代?!


    意映一驚,遠古時代還能留到現在的,恐怕隻有這些被冰封的記憶了。


    意映陷入了沉思。


    相柳感覺時辰差不多了,太陽應該已經落山,夜裏的海水隻會更冷。


    相柳抱著她迴到了岸上,立即用靈力把她烘幹。


    她雖然沒什麽被凍到的表現,但她的手是涼冰冰的,相柳便給她點燃了隨身攜帶的炭火取暖。


    他們吃了烤魚填飽肚子,靠著對方的肩膀看起了星星月亮。


    意映看著天邊的彎月,問:“日子都過糊塗了,今天是幾月初幾?”


    還真是快樂到不知今夕何夕了。


    相柳笑道:“不知道,肯定不是二月初二。”


    意映笑道:“我現在覺得,每天都是二月初二。”


    相柳也在笑。


    他們兩個在一起時,做的最多的事,好像就是不自覺地發笑。


    相柳召喚出他的月牙彎刀,說:“你看我的這把刀,像不像天上的月牙?”


    “真的好像!”意映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彎刀,驚豔極了。


    隻見這把刀通體晶瑩皎潔,如冰似雪,月光下暈起漂亮的暗紋,泛著隱隱流光。


    她接過他的刀在手裏掂了掂,又站起來舞了幾下,這麽漂亮的刀竟讓這麽漂亮的姑娘舞得虎虎生風。


    意映舞盡了興,把刀還給他。


    相柳問她:“怎麽樣?”


    “真是好刀!明明那麽輕盈,舞起來卻鋒芒畢露,威風極了!”


    “這把刀的前身,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座冰山腳下的萬年沉冰。”


    “他竟然是冰晶做的?”


    “對,那是天下最堅硬、最鋒利的冰晶。”


    “它那時就橫在那冰窟前,幫我擋住了那個鯊魚。”


    “我當時就發現它是個天然的神兵材料,試圖把它從冰山上拔下來,可我那時太弱小了,根本拔不動。”


    “那你是什麽時候拔動它的?”


    “在我決定離開極北之地,準備去防風穀的時候。”


    “那麽早?可你的刀不是你的義父給你量身設計的嘛?”


    “是啊,我那時還不會設計兵器,沒想過拿它做刀,也不知道把它做成什麽好。後來是義父幫我畫了設計圖,帶我去了金天氏,才把它打造成一把真正的刀。”


    “這樣啊,可你剛到防風穀時,就會做冰晶箭了呀?”


    相柳點點頭:“那時我是看那些冰晶長得像箭,就簡單打磨淬煉了一下,做成了冰晶箭。是義父教會我,如何結合自身的靈力特點設計兵器,威力能發揮到最大。”


    “原來如此。”


    “那些冰晶箭,也是拿那塊沉冰身上叢生的冰晶刺做的。很粗糙。”


    “哪裏粗暴了?你那時做的冰晶箭就已經很厲害了,又好看。”


    “我現在做的更厲害。”相柳笑道,“這塊沉冰的主體做成了我的刀,還留下了許多小一點的碎冰,恰好可以給你繼續做冰晶箭用。”


    意映連連搖頭笑道:“你快別做了。箭和刀不一樣,用一支少一支,即便撿迴來反複用,也會有損毀的。我一直都舍不得用。”


    “那就給你做個別的。”相柳從善如流,當即就改了主意。


    “……”意映說,她倒也沒想過一定要他給自己做個兵器,“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既然夫君想做,那我就等著收啦!”


    相柳在心中盤算著做什麽好,他想了想意映擅長的招數,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想:“你等著,我做的東西,定不會讓你失望。”


    他要給她量身定做一把天底下最厲害的兵器。


    意映滿懷期待地點點頭。


    隻是他的設想有些複雜,他還要仔細琢磨一下,要用到的材料也很難得。


    “可能你要等很久。”


    “我不急,慢慢來,可能會有大驚喜呢!”


    “嗯。”


    意映迴味著他給她講過的故事,忽然想到了什麽:“對了,你說那些海族見到過你出生的場景?那他們有沒有看到,是誰把你留在這裏的?”


    相柳搖搖頭:“我問過當年所有的生物,他們都說不知道,他們出生時我就在那裏了。”


    意映有些意外。


    “我去問了海裏年歲最老的那些石頭精,他們也都說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


    “他們都說,就好像一夜之間,那裏就憑空多了一個巨大的蛋,誰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那裏的。”


    “這麽神奇?”意映想了想,猜道,“一定是那位前輩做了什麽,故意瞞過了所有人。說不定,他就是為了隱瞞你的來曆,就是為了保全你。”


    相柳點點頭,他也想過這個可能性。


    “你那時還隻是個蛋,海裏有沒有誰去吃你?”


    “有。隻是蛋上麵施了陣法在保護我,他們吃不了我,碰都碰不到我。”


    “就像我們孵化小紅那樣的陣法嘛?”


    “比那個更複雜,更厲害。所有想靠近我的,都被陣法傷了,有的直接被陣法殺死了。”


    意映驚歎:“這麽厲害呀!你在蛋裏也有感覺?”


    “有。但那也是後來了,最初的時候我也沒有感覺,沒有記憶。”


    意映點點頭,猜想那就好像寶寶待在母親肚子裏的感覺一樣,長到後來,生出了五感,對外界也有些知覺。


    隻是人類都不會記得胎兒時期的事了,而他九個腦袋的驚人記憶力,從他還在蛋裏時就有所展現了。


    意映迴憶起那個冰山裏被冰封的生物,又想起鬼方遊講到的燭九陰前輩,就是遠古時代的創世神獸。


    若那靈珠真的是相柳,想必燭九陰前輩定然竭盡全力護住了那顆靈珠。


    否則,也許這顆蛋還未出生,就也被冰封在那個遠古時代了?


    他難道真的來自遠古嘛?


    “你在那個蛋裏待了多久?”


    “不知道。”相柳的眼睛有一瞬間的迷茫,他看向了遠方天際。


    “很久很久,久到我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是要待在那個蛋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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