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麽?”


    “?”


    防風邶愣住,九個腦袋都沒反應過來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那我寫兩個男主角,也不是不可以。”


    意映在心中盤算著另一個男主角寫瑲玹還是塗山璟,又尋思小夭若真的是男的,說不定他該喜歡還是會喜歡,根本就不在意性別?


    格局不妨打開,共工相柳的義父義子情應該也挺好嗑的。


    或者和毛球?她覺得毛球和相柳是真的,雙箭頭最好嗑了。


    意映的腦洞越發刹不住車。


    “……”


    防風邶瞪了她半晌,眉頭擰成一團,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都沒說出來,最後隻是翻了個比平時都要大的白眼傲嬌離開。


    意映在他身後哈哈大笑。


    逗他太好玩了,他的表情太生動了!


    “……”他九個腦袋都很想知道她的腦袋裏每天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防風邶又氣唿唿地折迴來,一把拎住她的後脖頸帶著她往前走:“快走!等下又遲到了,別再連累我陪你罰站!”


    ……


    很快到了晚上生日宴,意映隻想和哥哥一起吃飯,可偏偏不得不參加這個主角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的宴席。


    全穀的男女老少都要來,可她好多人根本不認識。


    甚至防風意緣這樣天天給她添堵的都要來被請來湊熱鬧!煩死了!


    請這麽多不相幹的人幹什麽啊!她真不想伺候,偏偏她還不能開溜,還要應酬每個認識或不認識的人,收下每個真心或虛偽的祝賀。


    她酒量不行,也不愛喝酒,可還是要被迫喝下各種長輩的敬酒,否則就是不懂事。


    父母和大哥都告誡她,這是她身為嫡女應該盡的責任。


    狗屁的責任!


    原來這萬惡的酒桌文化從上古時代就開始了。


    她的生日,她卻不能做主。


    她隻想和真正親近的人一起愉快地玩耍!


    她隻想吃自己喜歡吃的,收真心的祝福!


    她不想喝討厭的酒!不想見討厭的人!


    有錯嗎!


    防風邶早早離席,他要迴去照顧母親,和意映打過招唿便走了。


    意映自然不會攔他。


    這樣的場合他一定更不喜歡。


    他走了以後,意映更覺無趣,不由得想要放飛自我。不是非要讓我喝酒嗎?那我就醉給你們看!


    看你們下次誰還敢讓我喝酒!


    於是她便喝大了,也不管是不是長輩,看誰不順眼,便拉著這個打一架,揪著那個一通懟,忽而又抱住那個一頓哭,攔都攔不住。


    主打一個怎麽丟人怎麽來。


    嚇得母親連忙讓流霜沉璧把她帶迴去醒酒。族人們也都很有眼力見的紛紛主動離席迴家。


    防風小怪氣得吹胡子瞪眼,想要教訓一下這個給他丟了大臉的女兒。


    可意映卻掙開了流霜和沉璧,一閃身踏著清風竄到桌子上,踢翻了她根本不愛吃的菜盤,又竄到樹上,晃掉一樹的枝葉,落了拱火的三弟一頭一臉,又竄到了房頂上,想要當場表演一下上房揭瓦,結果走了兩步突然發現有點高,嚇得搖晃了兩下,腳下一滑仰麵朝天倒了下來。


    眾人嚇了一跳,卻見她在落地的瞬間用靈力控製風力穩穩地把自己托住,四仰八叉地緩緩落地,滿意地閉上眼睡了。


    “……”


    見她醉得不成樣子,防風小怪也隻能作罷,氣唿唿地迴去了。


    意映的母親也顧不得她,連忙跟迴去安撫這位氣炸了的一家之主。


    流霜和沉璧連忙把意映扶起來架進房間去,她癱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隻想睡大覺。


    沉璧端來醒酒湯,流霜把她拽了起來,要她喝了醒酒湯洗漱了再睡。她便稀裏糊塗地喝湯洗臉脫衣服,這才睡下。


    一通折騰,她反而又醒了大半,睡不著,根本睡不著。


    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明月發了半天呆。


    她又想他了。


    於是她爬起來,借著酒意大著膽子跑去了隔壁隨心堂。


    意映來到隨心堂門前,被風一吹,覺得有點冷,突然清醒了,低頭看見自己竟然穿著一身睡覺的裏衣就跑了出來,怪不得這麽冷。


    我在幹嘛?!意映打了個激靈,正準備跑迴去,防風邶的門卻突然打開了。


    “小妹在幹什麽?”


    “我……二哥……還沒睡呀?”


    “你剛剛鬧的動靜這麽大,我怎麽可能睡得下?”


    “……”意映一囧,仔細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剛剛自己鬧出了什麽動靜,更囧了,“你都看到了?”


    “你不冷嗎?”防風邶解下隨手披在身上的外衣罩在了意映身上,把她拉進了房間裏,關上門。


    一下子暖和多了。


    意映看見他也隻穿著一件睡覺穿的裏衣,有些不好意思,頓時覺得不但不冷了,還渾身都有些熱。


    “我……我喝多了,腦子有點暈,我也不知道我都幹了些什麽……”


    防風邶點點頭:“掉下來還知道用靈力接住自己,不算很暈。”


    “……”他果然都看到了!好丟臉!意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拽了拽裹在身上的外衣恨不得把自己包成餃子。


    “你不開心。”防風邶一針見血。


    意映愣住,他是怎麽知道的。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要!”意映忙不迭地點頭,恨不得立刻出發。


    “先迴去把衣服穿上。”


    “哦……”


    這話哪裏怪怪的,好像她沒穿衣服似的。


    意映紅著臉沒好意思看他,扭頭跑迴去,才發現她把防風邶的外衣穿了迴來。


    胡亂地穿好衣服,她把他的外衣抱在懷裏想還給他,一開門發現防風邶已經牽著飛毛腿等在了她的院子裏。


    他早換了另一件衣服穿上,看了眼她懷裏的衣服,漫不經心地說:“你披上吧,迴頭凍著了,你爹娘必定會打我。”


    意映有些稀奇地笑:“你會怕他們?”


    防風邶誇張道:“我一個庶子,小命都捏在他們手裏,豈會不怕?”


    意映一臉“你看我信嗎”的表情看著他。


    防風邶笑笑: “快披上。”


    “哦……”


    意映乖巧地披上衣服,準備召喚小乖。


    防風邶攔住她:“你酒醒了嗎?能自己騎天馬?”


    意映想了想,就自己這個技術,怎麽敢醉駕?!於是立即慫慫地搖頭。


    防風邶失笑,拍了拍飛毛腿:“那還不上來?”


    意映乖乖地爬上了飛毛腿。


    他們已經好幾次共乘一匹馬了,飛毛腿都習慣了。


    他們倆好像也逐漸習慣了,氣氛不會再那麽僵硬焦灼。


    “小妹想去哪裏?”


    “哪裏都好。”和你在一起,去哪裏都覺得開心。


    防風邶便駕起天馬,向著東方疾馳而去。


    這個方向和速度,意映猜測,難道他是想帶自己去——大海?!


    “見過大海嗎?”


    “沒有!”竟然真的是去大海,那是他的家啊!意映興奮起來,“我早就想去看海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那今日帶你去看看。”


    “會不會太遠了?”


    “快去快迴,我們能在天亮之前趕迴來。”


    “可是我想在海上看日出。”


    “好。”


    一起看日出,那是相柳答應她的第一個承諾。就由防風邶替他兌現吧。


    “我就知道二哥最疼我了!”


    意映開心不已,渾然忘了自己還飛在空中。


    “別亂動,坐穩。”防風邶韁繩一抖,飛毛腿帶著他們猛地加速。


    “你不喜歡那樣的宴會。”


    “不喜歡,非常不喜歡。無聊,無趣,沒有意義,浪費生命。這樣無意義的社交,還不如和在意的人,一起喝一碗粥熨帖。”


    “小妹果真是投錯了胎。”


    是啊,這種世家氏族偏偏就喜歡這種無意義的社交,尤其是嫡係子弟,更逃不過要參加這樣的社交。


    意映點點頭,忽又搖搖頭:“可我若不是投胎在這裏,怎麽遇見你呢?”


    防風邶心中一動,看向懷中的人。


    “幸好你來了,不然這日子我可怎麽過呢……”她軟語呢喃,聲音越來越輕,好像小貓在撓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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