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看著傻柱大包小包的往院裏搬著,擦了擦因冷空氣凝霜的眼鏡喊道


    “我說傻柱,你還真跟秦淮如談妥了?”


    “這扯證去了?”


    傻柱一身破舊棉衣,眼裏也沒了曾經的那股子傲氣,笑眯眯的放下手裏提著的麻袋說道


    “三大爺”


    “哦不”


    “瞧我這張嘴,應該是二大爺”


    “迴您的話,我倆啊,先把東西搬過來”


    “等陣子再去扯證”


    閻埠貴從兜裏掏出一盒豐收倒出一根遞給傻柱,傻柱也不客氣接過煙來從兜裏掏出火柴給閻埠貴點上,然後自己再點上


    吐完一口煙圈


    閻埠貴笑著調侃道


    “你不是說不碰這玩意兒,怎麽也抽上了”


    傻笑嘿嘿一笑說道


    “人呐,都得學”


    “這變化自然得有”


    “二大爺都會給人遞煙了,我還能原地不動”


    “是不”


    “二大爺今兒沒去上班呢?”


    閻埠貴學校雖然複課了,但這個上課斷斷續續,停了又複,複了又停


    即便是開課時間裏,大家到學校也是鬧騰,沒折騰幾天,外邊一點動靜接著又關門大吉了


    即便是老師也是人心惶惶


    閻埠貴也就靠著家裏有兩個工人兒子,自己又是多年舊書齋出身,除了沾點封建外,也挑不出什麽大錯,倒是日子不難過


    閻埠貴嘿嘿一笑話說到


    “這不是學生有大事嚴辦”


    “給我們放假了”


    “倒是你,傻柱”


    “你打算後麵怎麽個章程”


    “這總不能指望著秦淮茹那三瓜倆棗的湊合吧?”


    秦淮茹在紅星軋鋼廠的清潔隊,雖然張仁康走了


    但畢竟當初是張仁康專門交代過的,清潔隊這種小衙門可惹不起紅星軋鋼廠的那些張係門生,一般也沒人再去折騰她


    但是她一個月那二十塊錢不到的工資


    養活她那一家子都夠嗆


    更別說加上五大三粗的傻柱


    傻柱歎了口氣說道


    “二大爺,這事兒我也愁”


    “誰讓我當初混蛋,留了個底兒”


    “這段時間我跑了東西市,甚至窩脖兒那邊我都去問了”


    “唉,人家不給飯吃”


    “這不去扛了三天的大包,又非說我有案底被攆走了”


    傻柱這段時間幾乎把四九城跑遍了


    不是嫌棄他有案底就是沒活


    也是,這四九城到處都在動員青年下鄉援邊,正經人都找不到活更別說傻柱了


    別說工作了,就是吃飯也供應不了那麽多人呢


    閻埠貴歎了口氣說道


    “也是”


    “這街道辦一天三迴到處動員青年下鄉呢,別說你了,就是這半大小夥,高中生都得弄到下麵去”


    閻埠貴突然話頭一轉


    “傻柱,要實在不行,你領著秦淮茹去鄉下也成啊”


    “你這手藝不說,還有一把子力氣,自己種地也比城裏討食來的合適”


    閻埠貴小眼珠子精光閃爍,他今兒就是來探探傻柱的底,前幾天就知道秦淮如一家子要搬迴來


    閻埠貴琢磨著得探探情況,最好是讓傻柱和秦淮茹別迴來最好


    雖然傻柱改變很多,但院裏這兩年的安穩已經讓大夥兒不想去承擔什麽變化風險了


    再讓傻柱和秦淮茹迴來,誰知道後麵又得折騰成什麽樣子


    傻柱搖搖頭,看著閻埠貴笑了起來說道


    “二大爺,我知道你們對之前的事情心裏有意見”


    “不過,你看我這樣子”


    “秦姐家的情況你們也知道,賈張氏都已經死了不是?”


    “我們現在什麽都不想”


    “能養活一家子,好好活著就成”


    “二大爺,都是這麽多年鄰裏鄉親的,您老也幫著給說說”


    “讓大夥兒給我們一點包容,不是?”


    閻埠貴見傻柱現在說話有條理,而且嘴賤的毛病現在也沒了,笑著點頭說道


    “這樣”


    “晚上你來一趟”


    “我領著你找老劉去,這事兒得跟老劉商量”


    “還有一個,對門的東廂院,現在住的是紅星軋鋼廠的糾察隊大隊長,宋傑一家子”


    “晚上去給人問個好”


    “你們這事兒吧,等著晚上大夥兒定”


    “咱們院,不比以前,要是再鬧騰,那可沒什麽好日子過咯”


    閻埠貴實在沒忍心,還是給傻柱指了條路


    傻柱點點頭,對著閻埠貴就是一敬躬說道


    “二大爺,之前的事兒,是我不是”


    “您甭和我一般見識”


    “我給您賠不是”


    閻埠貴扶起傻柱,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


    “你去吧”


    “外邊冷,我迴去了”


    “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


    說著閻埠貴轉身迴了西廂房


    傻柱看著閻埠貴迴去,心裏歎了口氣


    又轉頭看著東廂房若有所思


    宋傑的情況他聽易中海說起過,當兵退伍,張仁康帶到廠裏去的,原來在外隔院的後罩房住,前院的東廂房原來住的兩戶人家被調到蜀地去援建三邊去,房子收迴了廠裏,後來又分配給了宋傑


    這人的態度基本就代表了後院那個的態度


    想要搬迴來好好過日子,還得想法子跟後院那邊緩和一下態度,或許是得找一下雨水


    閻埠貴剛進屋,二大媽就不耐煩的說道


    “我說老閻,你跟他在哪裏說道什麽”


    “怎麽樣,傻柱真要迴來?”


    閻埠貴把大衣往牆上一掛,摘下帽子說道


    “嗯,要搬迴來”


    “說是跟秦淮茹過幾天去扯證”


    二大媽氣道


    “他們迴來幹什麽”


    “再惹得後麵那家不高興了”


    “老閻啊,你可別犯糊塗”


    “咱家倆兒子可都在人家那吃飯呢,你可別覺得人不在廠裏了就沒法子治咱”


    “對麵那家可是,人家指哪打哪”


    “你要是壞了老大和老二的事兒,我可跟你沒完”


    二大媽現在在家裏說話的底氣都足了


    以前一大家子靠著閻埠貴那點工資吃飯


    現在閻家可是除了閻埠貴那點不穩定的工資外


    人家閻解成和閻解放可都有收入


    兩個兒子撐腰,二大媽說話的腰杆子都直起來了


    家裏那股子窮酸味的算計味都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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