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迷和理發師莉姐的有效配合下,夏迷在20分鍾內,便將11層的濁化人都測試了一遍。


    11層中沒有人被“濁”寄生。


    夏迷還順手將濁化人們身上比較突出的濁化部位砍了下來,打算作為機/槍的彈藥儲備。


    砍完之後,她問了一句:“誰家有比較長的繩子,還要一張大床單,我要把這些東西包起來。”


    正如夏迷所說,11層的居民都是配合組織工作的良好公民,也是十分友善熱情的鄰居。


    當夏迷把機槍對準他們時,好多人自告奮勇,舉手貢獻自己的床單和尼龍繩,還有人家中雖然沒有足夠大的床單,但他們家裏有針線,可以將小床單縫成一個大床單。


    蜘蛛人更是表示他可以幫夏迷係一個結實的繩結,保證繩子不會斷,條件是夏迷不可以再砍他的腿了,他總共就八條腿,夏迷已經砍掉四條,剩下四個是他的四肢,再砍就真的沒了。


    濁化人分不清濁化部位和身體,但他們知道哪些位置可以再生,哪些區域壞了就壞了。


    蜘蛛人清楚,夏迷砍下去的四條腿還能慢慢長出來,但剩下的四條若是砍掉,他就沒命了。


    夏迷本就沒打算砍掉蜘蛛人真正的四肢,自然順勢接受了他的條件。


    捆好濁化部位,夏迷沒急著下樓,而是坐在走廊裏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


    莉姐則是揮舞著頭發逼問11層的居民:“你們,不能直接在我這裏辦卡,不過你們可以,每個人給小夏2000塊錢,讓小夏幫你們代辦一張會員卡。”


    11層兇悍的濁化人:“……”


    他們已經乖乖接受捆綁,讓人進家中搜查,交出了床單和繩子,任由那個兇悍的女人砍掉他們身上可再生的部位,怎麽還要掏錢啊?


    夏迷也無語了,之前莉姐還說同事之間不能互相辦卡,才過了一會兒,她就想出了讓她這個正常人是做中介代辦會員卡的辦法,真是聰慧靈活啊。


    夏迷及時製止道:“莉姐,不能逼人辦卡。我們剛才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為老百姓辦事,借用的床單和尼龍繩將來也要照價賠償的,一切都是符合規定的。但你逼人辦卡,就屬於以權謀私,是要受處分的。”


    “這麽……多人……”莉姐戀戀不舍地說。


    濁化人的願望極為強烈,沒有武力震懾,他們會優先滿足自己的欲望。


    夏迷歎口氣,舉起機/槍對準莉姐,說道:“莉姐,你要是再這麽不遵守規定,我不僅會撤銷那100張會員卡,還會對你進行正麵懲罰。”


    莉姐立刻收起漫天飛舞的頭發,溫柔地說:“不辦就不辦嘛。”


    受到夏迷庇護的居民見夏迷又要坐在冰涼的地麵上,貼心地送來一個小凳子。


    夏迷道了聲謝,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思索接下來的對策。


    11層的行動很快,辨認“濁”的過程隻用了20分鍾,按照這個速度,200分鍾內就能查遍整棟樓的居民,剩餘時間內絕對可以完成排查任務,但夏迷覺得沒有必要了。


    因為11層的行動結束後,“濁”絕對不會寄生在人身上了。


    整個6號樓是封閉的,夏迷展現出她強大的搜查力後,這個狡猾的“濁”一定不會與夏迷正麵對抗,而是選擇拖延時間。


    不管夏迷等人怎麽掙紮,外麵的人進不來,時間越長,6號樓的濁化程度越深,對“濁”越有利。


    夏迷看著廖天華發來的關於“濁”有可能寄生在蟲子身上的情報,問道:【廖隊,炸毀整個6號樓,真的能阻止“濁”逃跑嗎?你能保證連一隻蟑螂都逃不出去嗎?】


    片刻後,廖天華迴複:【不能。】


    夏迷身體微微後仰,等待著廖天華後麵的信息。


    她猜廖天華沒說完。


    果然,廖天華接著解釋:【摧毀整棟樓不是為了不惜一切代價鏟除“濁”,而是不能讓外界看到這棟樓裏的情況,避免造成社會恐慌,以及阻止新的“濁”誕生。】


    這條信息看得夏迷毛骨悚然,連忙問道:【新的“濁”?】


    廖天華道:【一般來說,“濁”不會吃光巢穴中所有人,在最初的事件中,往往會有一兩個幸存者。這些幸存者看起來很正常,經過康複訓練後,也能進行正常的社交活動。


    可是事件1-10年內,幸存者會突然像瘋了一樣用頭撞牆,說自己腦子裏有蟲,正在吃他的腦子,他要把蟲挖出來。


    有的幸存者會強烈要求醫生給他做開顱手術,如果醫生不肯,他們就自己動手。


    正規醫院肯定是不肯的,幸存者們選擇了電鋸鋸頭、頭枕鐵軌、高樓躍下頭部墜地等方式,自行進行開顱手術。】


    漆黑的文字看得夏迷腦仁生疼,她問道:【手術之後,幸存者還活著嗎?】


    廖天華:【當場死亡。】


    廖天華:【我們不清楚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於是應幸存者要求,安排處理局內部的法醫,身著防護服為某個幸存者做了開顱手術,在她的大腦中找到上千個白色的蟲卵。】


    夏迷轉移視線,看看周圍可愛友好互助的鄰居們,試圖用他們緩解短信帶來的精神汙染。


    然而她一扭頭,就看到蜘蛛人剛砍斷的四條腿正在不斷分裂、蠕動、再生,看到其他鄰居也是如此,莉姐則是將一個腕間帶著價值五位數的手表的男人吊起來,試圖威脅他辦卡。


    好像也沒有緩解汙染,還加深了。


    夏迷低頭看手機,廖天華又發來信息:【放心,一個人是不會孵化出上千個“濁”的,我們做開顱手術時,發現這些蟲卵在互相吞噬,它們在幸存者大腦中戰鬥,這也是造成幸存者頭疼的原因。


    法醫小心地將蟲卵一一取出,脫離大腦後,蟲卵們就消失了,未孵化的“濁”是無法在空氣內生存的。


    法醫盡可能將所有蟲卵都取出來,又為這名幸存者縫合,用專業的可吸收縫合釘將她的頭骨縫合好。】


    夏迷:【她?她還活著嗎?】


    廖天華:【活的很好。所以我們嚐試為其他頭痛的幸存者開顱治療,但生存率隻有10%,就算活下來的人,也因開顱手術時大腦受到創傷,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她隻能算是個特例。


    而那些未經我們溝通身亡的幸存者,想必已經成功孕育出新的“濁”了。


    因此,我們對“濁”的態度是,如果不能淨化“濁”的本體,就會摧毀“濁”的巢穴。】


    夏迷:【所以,炸毀這棟樓並不一定會殺死“濁”,而是鏟除新生的“濁”。】


    廖天華發來文字無比冰冷:【是。】


    夏迷明白了。


    拖延時間對“濁”更有利,對整棟樓的人來說都是個災難。


    她不能再用這種沒有效率的方法了。


    夏迷沒有氣餒,她拿出電腦,打開《哈尼公寓》,準備在遊戲中嚐試一些現實內無法使用的極端手段。


    剛打開遊戲,夏迷就見她的防護服頭盔上出現一行娟秀的手寫字:【不用擔心,我能在最終的爆炸中保護你。】


    夏迷微微一愣。


    “‘盾’?”她關閉擴音器,用極低的聲音說。


    她的聲音隻在頭盔中迴蕩。


    眼前的那行字被什麽東西擦掉,很快又出現一行字:【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盾”,也是幸存者008號。】


    這個編號讓夏迷想起廖天華提到那個術後存活的幸存者。


    似乎是廖天華的信息讓她迴憶起曾經發生的事情,決定主動安撫夏迷的情緒。


    “盾”承諾:我會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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