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司危府拿到卷宗一看,這有問題嗎,完全沒問題嘛,歸檔完事!


    至於越過卷宗以神通去查看事情真相,試問有幾個人有這種本事?


    何況有這種本事的人,他也用不著幹這活呀,這不是和讓孫悟空去養馬一個道理嗎,大材小用!


    就算真有人自降身份來幹這種胥吏的活兒,他一個人才能算幾本卷宗?


    神通法術也不是這麽用呀。


    是以貪狼星君一句記錄在案,就代表了這事兒已經定性了,不會再在卷宗上做什麽手腳了。


    要是二郎神沒有擺明態度,貪狼星君可能還會試探一二,可是偏偏被他看出了二郎神在護著唐僧,那還有什麽說的。


    被念到名字的翼火蛇、參水猿、鬼、胃土彘、氐土貉、婁金狗六人如喪考妣,奎木狼更是一臉灰暗。


    果然就聽到貪狼星君繼續說道:“著令本部副君、府丞二人即刻下地府提問寶象國侍女亡魂,令仙吏三人去碗子山波月洞詢問土地、山神,查明真相,快去快迴。”


    司非府副府君、府丞並仙吏三人依令而去。


    有些事兒,不上稱沒有四兩重,可一旦上了稱,一千斤都打不住!


    所謂四兩撥千斤,大概也是可以用在這種地方的,畢竟你隻需要將原本隻有四兩重的東西,放上秤就是了,它自能化作千斤重錘、死死錘在對方頭上!


    奎木狼見司非府副府君等幾人離去,就知道大勢已去,慌忙道:“我無罪,我奉令下凡,無罪有功!”


    “金星,金星在哪裏?”


    “我要見金星!”


    一眾仙神對著他指指點點,口中不時議論紛紛。


    “這是瘋了吧?”


    “可不就是瘋了嗎,一旦坐實,便是滅形,擱你你也得瘋!”


    “嘖嘖嘖,可憐,怎麽就攤上這這麽個事兒,唉……”


    “倒黴唄,還能怎麽著?”


    “那孫悟空是什麽人?無理都要攪三分的主兒!何況這次還帶了個口活兒好的師父。”


    “要說這唐僧,膽子是真大,你看他剛才,麵不改色的。”


    “我看啊,那就是醉的,一臉的酒紅,改不改色誰看得出來?”


    “差不多吧,我要是喝了酒,說不定也能和孫悟空交交——”


    “和孫悟空交手,你這麽勇敢的嗎?”


    “胡說八道,我是說交交朋友、講講道理什麽的……”


    “切,無聊!”


    “都別說了,這事一了,孫悟空自然是取經去了,跟大家關係不大,隨他去就是。可是二郎神呢,他這是就幫孫悟空這一次,還是以後都這麽搞?”


    “你在說什麽呀,二郎神人家一直就在那裏坐著,什麽也沒幹呀,跟他有什麽關係?”


    “廢話,要不你怎麽這麽多年隻是個沒品級的小仙吏呢,他司危府君就在旁邊坐著,哪個執法官敢輕視?”


    “噫~嘖嘖嘖……”


    於是就沒人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道:“他二郎神就一個人,加上司危府全部的人,也不過才三十幾個,能管幾件事?”


    聽了這話,不少人鬆了口氣,各自思考,暫且不提。


    不多時,那奉命出去的司非府副府君、府丞以及三位仙吏便迴來了。


    司非府副府君道:“迴稟府君,地府不見新有的寶象國王宮侍女的亡魂,想是彼處最近無人去世。”


    唐僧臉皮微跳。


    三個小仙吏也迴道:“迴稟府君,那碗子山山神、土地有言,波月洞中確實都是累累白骨,不過都是一那眾野生妖魔吃的人骨,塔樓也是為了寶象國公主百花羞、原披香殿侍女所修的,塔樓中一眾侍女的確是奎木狼攝來的,不過此後卻甘願服侍百花羞與奎木狼,隻因為了享受塔樓中一應吃喝玩樂、金銀器物。”


    唐僧皺著眉頭,貪狼星君也皺著眉頭,看了眼二郎神與孫悟空,一拍桌子,厲聲喝問道:“問清楚了嗎?可有遺漏?捋一捋思緒,再報給我聽!”


    司非府副府君、府丞與三位小吏沉默了一會兒,道:“迴稟府君,我等句句屬實!”


    貪狼星君眼角狂跳,心裏一陣不安,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看了一眼二郎神,穩住心神,道:“好,既然如此,那……”


    “且慢!”


    貪狼星君的臉皮一跳,循聲看了過去,果然又是這個唐僧!


    於是他沒好氣的道:“唐僧,你又有何話說!”


    孫悟空突然覺得如唐僧這般,以言語和諸神交鋒、駁斥群神,也是自有一股威風。於是他將金箍棒往地上一杵,嘿嘿冷笑了兩聲,道:“師父,你隻管上前辯理,彼輩若不講理時,老孫自有拳腳棍棒!”


    唐僧點了點頭,道:“請書記官出列,貧僧有話相詢。”


    正在執筆的書記官抬頭看了眼貪狼星君,貪狼星君不耐煩的點了下頭。於是書記官起身迴道:“小仙在此,不知聖僧有何問詢?”


    唐僧道:“請問閣下,奎木狼所有言行是否都記錄在案?”


    那書記官愣了一下,半響沒有說話。


    貪狼星君心道都這時候了,實在沒有做手腳的餘地了,況且據地府與碗子山兩邊的消息都已經匯報過來了,案件明顯已經進入了尾聲。


    他唐僧還能在垃圾時間搞出什麽動靜?便是書記官記錄有所錯漏,再補上便是,絲毫不影響大局。


    再說了,因為有二郎神在側,他可一直沒犯什麽錯誤。


    於是他一拍桌子,道:“實話實說!”


    書記官嚇得顫抖了一下道:“稟府君、迴聖僧,除了與案件無關的話語,小仙都記下了。”


    唐僧問道:“那些是與案件無關的,說來聽聽。”


    書記官小心翼翼的道:“比如奎木狼叫喊著奉命、要見太白金星什麽的。”


    唐僧道:“為什麽不記?他奎木狼要是奉了太白金星的令下界,那他抓我便無罪,他要是私自下凡,那他賣弄法術將我變作猛虎便是死罪。”


    書記官急忙道:“聖僧,這些小仙都記了,隻是沒有記奎木狼喊著要見太白金星這幾句。”


    唐僧點頭,道:“好,貧僧無話了。”


    貪狼星君看了一眼唐僧,對著書記官道:“將玉牒呈上來我看。”


    書記官忙將記錄文牒奉呈了上去,貪狼星君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道:“唐僧,你可還有本案補充?”


    唐僧答道:“無有。”


    貪狼星君又對著奎木狼道:“奎木狼,你可有補充?”


    奎木狼此時一臉平靜,正要迴答一聲“沒有”,卻突然臉色難看起來,尋思道:我先前是說自己乃是私自下凡,是因為當時沒有加上襲擊唐僧的事兒,私自下凡不過徙九年罷了,貪狼星君判我下界九年,對我反倒是好事。


    可如今要是加上襲擊唐僧的事兒,那就是死罪了。不行,不能認!


    可我要是承認是受了太白金星的令而下凡,根本不會有罪,不過因為我自己說漏嘴了,道無意為難唐僧,是以算失職,此罪也要降二等,除名,責下凡世七十年。


    無論如何,這仙官是再當不了了,這唐僧好毒的心思!


    罷了罷了,除名仙籍就除名仙籍吧,至少一身法力還在。


    奎木狼左思右想,兩害相權中取了個輕的,於是開口道:“稟府君,我先是和披香殿侍女有約,她先下界托胎到了寶象國做了公主,我正欲私自下界時,正好金星過來交了個考驗唐僧的差事給我,是以我雖有意私自下界,卻算不得私自下界。”


    貪狼星君皺了皺眉頭,再次把目光看向唐僧。


    唐僧擺手示意無話可說。


    “好。”貪狼星君鬆了口氣,心想這事兒總算過去了。


    於是他又斟酌了一下卷宗,才開口道:“奎木狼奉令下界,雖有意怠慢差事,卻也在機緣巧合下助唐僧完成了災劫曆練,算略有失職。”


    “另,其下凡期間強攝百花羞及一眾侍女於塔樓歡悅,前者有約在先,後者先強迫而後自願,可從輕處罰。”


    “再有,其下凡期間聚了一眾野妖野怪,雖是為了唐僧取經一事,但其一眾手下吃人無算而不管教,有罪。”


    “數罪並罰,本府判其除名仙籍、削道行一百五十年、減壽五百年!”


    “另有翼火蛇、參水猿、鬼金羊三人企圖攻殺苦主,念在其沒有對苦主造成實際傷害,故判其除名仙籍,減壽三百年;胃土彘、氐土貉、婁金狗三人擾亂法庭秩序,判其除名仙籍。”


    念到名字的幾人俱都麵色黯然,但也都認了,隻把仇恨的目光看向唐僧。


    按道理來說,貪狼星君的判罰自然算得上是公正,不過那是奎木狼確實沒有在寶象國王宮吞殺侍女、以及波月洞中那累累白骨都不是他吃的,這兩個前提之下。


    而唐僧根本不相信奎木狼口中什麽障眼法的屁話,乃至於司非府查探迴來的、不見寶象國侍女亡魂的消息,隻怕也是假的,至於為什麽沒看見?


    不可想象!


    是以他緩緩開口道:“府君且慢,貧僧還有疑慮。”


    “唐僧,你不要得寸進尺!”


    奎木狼紅著眼道,他已經處在忍耐的邊緣了,畢竟他自認為自己根本沒錯,如今卻受到了這種嚴厲的懲罰,唐僧猶不知足,實在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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