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武者和匈奴武者開始搜尋起楊洪他們來。


    根據已有的線索,他們推測人大概就在邊境周圍,絕對不會離得太遠。


    至於為什麽不離開,恐怕是張玄機出了什麽問題,行動不便,貿然上街會被人發現而暴露行蹤。因此他們躲著。


    有了範圍,找人就會顯得輕鬆許多。


    掘地三尺,翻山越嶺,邊境大多是平原,找起來其實也不算特別難。


    大約在三日後,有人找到了楊洪和張玄機所藏身的山洞。


    隻是此人不是教主境的高手,也知道自己留不下楊洪和張玄機,便記下地方,悄悄離去。


    過了一會,楊洪迴來了。


    他一進山洞就發現了地上有一些斷口雪白的枝條,這些紙條健康,絕對不可能這樣簡單落下。


    它們是被什麽力量給折斷的。


    在這林子裏,有能力飛到那麽高的地方隻有鳥類。而鳥類顯然也沒那麽強的力量,不足以將這些枝條生生踩斷。


    這林子裏也沒有猿猴,那麽這些就一定是人所為。


    楊洪觀察敏銳,沿著這些枝條落下的路徑一直往山下走去,終於在山腳發現了人的腳印。


    腳印上留了許多邊境沙地上的沙子。


    昨夜下了雨,但這腳印沒有被衝涮掉,也沒有淤積出水,那麽就能足以說明這腳印的時間。


    是今日留下的。


    甚至可能就是在不久前留下的。


    楊洪快速返迴山洞,望著一直處於閉關狀態下的張玄機,心中猶豫,張玄機實在不方便移動,自己是可以背著他跑,短時間可以,但時間一長,張玄機現在的閉關就一會受影響,而且一定是不好的方麵。


    輕則失敗,重則心魔占據上風徹底將張玄機的本我給消滅。


    另外,就是這次來找他們的人實在太多,多到他們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


    “一個人可以,兩個人不行。“


    楊洪打定主意。


    趁著現在秦人武者和匈奴武者尚未來,他打算先將張玄機送出去,然後自己留下。


    雖說現在自己帶著張玄機逃走,完全有充足的時間,但是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那麽多得武者最後還是會找到他們倆的。


    楊洪自己倒是無所謂,自己的後半生到現在位置一直都被仇家追殺,已經習慣了。


    可張玄機不行,他的年紀還這麽小,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需要走,不能過這種躲躲藏藏像老鼠一般的生活。


    楊洪想要讓他們不再關注張玄機,是徹底地不再關注。


    那麽隻有死人才不會被關注,楊洪想到了一個辦法,就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讓張玄機徹底甩開這些紛爭。


    他背起張玄機,以最快的速度將他藏在一戶無人的人家中,留了重額的銀兩,讓他們瞞著不被外人知曉。


    隨後楊洪返迴了洞穴,他沒有離開,也不能離開。


    隻有他自己假裝什麽事都不知道,然後迴山洞才是最好的。


    不過為了抹去張玄機的身份,他去最近的附近的戰場找了一具和張玄機差不多的屍體,用大火焚燒之後埋於地下。


    另一邊秦人和匈奴武者,本是可以很快過來的,但很多時候,人隻要一多,就會發生各種各樣的問題。


    人多力量是不假,但每個人的力量使的方向都不一樣,那麽再打的力量也不好使,甚至隊友的力量會成為拖累自己的力量。


    所以本該雷霆出擊的他們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才從軍營的大門出去,給了楊洪充足的時間銷毀張玄機所存在的證據和偽造張玄機的墳墓。


    足足兩個時辰後,秦人武者和匈奴武者才姍姍從軍營中出來。


    問題就是在這段時間裏他們也每做什麽事,卻白白浪費這麽多的時間。


    “你們怎麽像個娘們似的,出門這麽磨磨蹭蹭,去抓楊洪和張玄機,難不成你們還要梳妝打扮,給他們看自己最好的一麵?”


    麵對匈奴武者的毒舌,秦人武者自然也是要反擊的。


    “咱這事磨刀不誤砍柴功,對付楊洪我們秦人更有經驗,更知道該怎麽辦。反倒是你們這群部落武者,明明知道了楊洪的下落,怎麽不自己去找人?偏偏要跟在我們身後,是長不大的孩子嗎?”


    唇槍舌戰,這路上倒是不怎麽寂寞。


    一會之後,領路的武者停下,他道:“前方兩三裏就是楊洪藏身的山峰了,咱們這麽多人一塊行動容易被發現,因此最好還是分散開來。不要讓對方發現為好。”


    眾人也覺得這主意不錯,便當即分散開來,開始靠近那片山峰。


    他們人多,很快就包圍住了整個山峰。


    不給楊洪他們留下退路。


    等人到了各自的位置後,其中秦人武者的代表和匈奴武者領袖陀茅同時下命令,聯合所有人上去,將包圍圈不斷縮小。


    過山腰時,他們就發現了一條人走出來的路徑,腳印雖淺,但卻很清晰,說明這上麵確實有人居住。


    楊洪也許真的就在這裏。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因為這地方住起來其實並不舒服愜意,一般的沒點武功的人是絕對無法安全生活在這的。


    再往上走,所有人的心都安了下來,他們切切實實瞧見了楊洪,他正在一塊劈開的石柱上打坐。


    “楊洪。”


    秦人武者喊了一聲,隻是這真要見麵了,他們卻不知道要該說什麽。


    匈奴武者互相溝通眼神,隨後開始一個一個散開,將楊洪等人團團包圍住,免得他逃跑。


    反觀秦人武者沒那麽多講究,他們知道楊洪的脾氣,如果他想要逃,早就逃了,到了這麽多人來時後,他們反倒不擔心楊洪會逃走了。


    “你們來了?”


    楊洪瞧著他們,眼神異常自然,沒有一點驚訝。


    “別裝神弄鬼的,趕緊和我們迴去,把你的徒弟張玄機也一塊打包走。”


    匈奴武者直言道,剩餘的人雖站著不動,但眼神卻開始四處搜索,為的就是找到張玄機。


    他們瞧見山洞,有匈奴武者的在陀茅的眼神示意下走進去找人。


    山洞不大,不深遂,沒走幾步就到了底端,裏麵沒有任何人。


    出來的武者搖搖頭,陀茅就開口問道:“張玄機在哪?你別說你不知道,我們都清楚是你帶走了他。”


    “他死了。”楊洪開口道。


    “死了?”陀茅的語調變得有些奇怪,“怎麽死的,你倒是說來聽聽。”


    陀茅記得張玄機的狀態確實不怎麽好,可隻是狀態而已,誰都知道以一個教主境的武者,那點東西是影響不了他們的。


    更不用說死這麽一迴事了。


    實在荒唐,沒人願意相信。


    “你這老頭,都這時候了還想騙人,張玄機好歹也是各個教主境,怎麽會那麽隨便就死掉?”


    楊洪淡淡瞧了他一眼,然後道:“不是他死的,是我殺死的。”


    陀茅像是聽見了什麽大笑話似的,反問道:“你就算要找理由,也得招個靠譜些的理由,你說你殺了張玄機,你覺得我們有人會相信嗎?尤其是張玄機還是你的弟子。”


    “你趕緊告訴我們張玄機到底在哪,免得受皮肉之苦。”


    可秦人武者這邊反應就沒匈奴武者這麽大,比起這些部落的人,他們顯然要更加了解楊洪這個人,知道他常常會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殺了別人家的後代,或是沒有顧慮殺掉什麽權貴的後代,幹這些事都沒有一點的猶豫,很多時候他們都懷疑楊洪是個瘋子,沒有什麽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像殺一個自己的徒弟,雖然聽起來比較荒唐,但發生在楊洪身上,卻是有幾分可能。


    “楊洪,你說了你殺了張玄機,為什麽?”他們覺得楊洪是瘋子,但也清楚他沒有亂殺人的習慣,甚至大部分被他殺死的人在百姓,和部分武者眼中,那些人都是死有餘辜的。


    而作為楊洪的弟子,在行為規矩上顯然是沒問題的。就算有了問題,也不應該在這節骨眼上殺。


    更多的,秦人武者還是認為楊洪是在撒謊,是為了掩胡張玄機,盡管這手段很拙劣。


    楊洪迴道:“張玄機入了心魔,失去了平時的理智,違背公約,以教主境的武者修為擾亂軍隊大戰,這是罪一;如心魔後濫殺無辜,失去自我,這是罪二。以上兩罪下來,就足以讓我清理門戶了。”


    “說什麽胡話?”匈奴武者是完全不信任。


    好在秦人武者還是信任的,他們繼續問道:“張玄機的屍體在哪?”


    這才是至關重要的地方,如果能見到張玄機的屍體,那麽一切都可以證明真假。


    楊洪指了個方向,所有人都過去,就連楊洪自己也不例外,也需要過去。


    他們來到一座新墳前。


    秦人武者率先問道:“這墳墓的土壤太新了些,好像是不久前,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天才挖出來的。你是不是拿這麽一座空墳在騙我們?”


    楊洪和張玄機離開了很長的時間,如果楊洪真要動手,這座墳不應該這麽新。


    楊洪迴道:“他畢竟是我的弟子,我不可能直接動手,在猶豫了半天,也是不久前才動手的。”


    秦人武者眉頭皺起,繼續道:“可你前幾天你去就市集,買了不少食物,那不是一個人能吃掉的。”


    “貢品。”


    秦人武者一瞧墳墓,問道:“東西呢?”


    “山中多野獸,難不成那些食物能夠一直存在?”


    秦人武者的所有問題都被化解,也不知道是楊洪早有準備,還是事實就是如此。


    隻是這嘴上的問題被迴答得天衣無縫,但所有秦人的心中對這墳塋內的人到底是不是張玄機還是有不滅的疑惑。


    隻是這疑惑歸疑惑,秦人武者對這些事情都是有忌諱的,就是刨人墳墓這迴事了,他們倒不是怕了鬼魂報複,而是接受不了這個舉動。


    挖死人的墳墓在他們中是莫大的機會,任何人都不得觸碰,甚至比起戰場上不能用教主境的武者這條公約還可怕,畢竟前者不用擔心自己被報複,後者卻不行,今天刨了人家的墳墓,說不定明天自己得墳就被人刨了,這是大忌諱。


    不過匈奴就沒這麽多彎彎繞繞了,他們對祖上的觀念沒那麽強烈,對自己死後的屍體也沒那麽在意。


    他們認為人生前吃了那麽多東西,現在人死了,屍體也應該還給胡大地。


    但說到底刨墳是件髒活,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做的。


    他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什麽事都交給他們去做。


    於是匈奴武者們很快就推了一人出來,這人硬著頭皮,也沒辦法胡拒絕,誰讓當初就是他看守時讓張玄機逃走的呢。


    他們來得急,且就算來得不急,他們也不可能出門時帶著刨墳墓的工具吧?


    所以這老頭刨墳時,需要用自己兵器。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哪個兵器不和自己融為一體,怎麽舍得這般辱沒他呢。


    可也沒有辦法。


    誰讓他現在是戴罪立功。


    秦人武者攔著楊洪,不讓他插手,但出人意料的,誰也沒想到,楊洪沒有阻攔。


    這下秦人武者們就更加奇怪了,為什麽楊洪不阻止。


    墳塋的突然很鬆軟,沒費多少力,這老頭就將土塊全部扒拉開了。


    坑底下是一具焦屍,根本分辨不出來這人到底是不是張玄機。


    匈奴武者立刻道:“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是一具焦屍?我們怎麽分辨這人到底是誰?”


    這問題沒等楊洪迴答,一邊的秦人武者就給出了迴答。


    “在秦朝,犯了大罪的人是不能直接入土的,怕底下的祖先自己知道自己的後代犯了大錯,覺得丟人,所以在下葬前都需要被烈火焚燒,除了掩蓋自己的麵容外,還有意義就是為了燒掉自己身上的罪孽,這樣去了下輩子投胎時也能幹幹淨淨的。”


    匈奴聽了直皺眉:“這都什麽破習俗,現在倒好,連人都分辨不出來了。”


    秦人武者聽後立即炸毛,對他們道:“這也比你們這些連自己祖先都不知道的野種好。”


    “什麽?你們敢罵我們?”


    秦人和匈奴武者又開始耍起了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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