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秋風不甘寂寞的悠悠作響,房間裏的人還沒有歇下,翻著手裏紙頁泛黃的書冊,看到什麽趕忙又拿了一邊的筆匆匆記下,一鬆了手書頁像是在逗著她玩似的,一下左合一頁,一下右合一頁。


    蟬衣便寫了一筆劃,便要去扶一下書冊,弄得她很是惱火,寫罷一個字,便把手中的筆一擱,皺著眉頭,不經意之間就看見了書案上的那枚鎮紙。


    她拿起那鎮紙,嘴邊慢慢的就浮現出了笑意,拽在手裏反複摩擦之後這才壓在書上。


    這東西放在書冊子上倒是異常的契合,也不會因著弧度滑落,書也不會再翻來翻去的了。


    這哪裏還有擬方子的心思,到稱了宴新的意,隻為著瞧見了這鎮紙便會想到他,想起了那一份純淨的情意。


    蟬衣其實很常會想起那些日子,或許是因為最簡單的相伴,還或許是因為當時的宴新不過是一尾無能言語的小龍,更或許是因為兩人之間無欲無求,才讓蟬衣對他們之間的情意異常珍惜,不同與步月的喜歡,不同與茗淺的喜歡,但是蟬衣知道自己喜歡他,並不討厭。


    “族長!”門外的樂令敲著門喊著。


    蟬衣稍稍迴了神,將方才瞧得兩位藥寫上後,才應著“進。”


    樂令也是一臉疑惑的進了屋子,緊著神兒關了房門,時不時的瞟了瞟蟬衣的臉色,心裏沒有一點著落。


    方才用晚膳的時候,蟬衣就交代自己晚些時辰來房間找她,樂令就一肚子疑惑了。


    “族長要屬下漏夜前來,可是有什麽事情?”樂令一毛不差的行著禮。


    蟬衣正眼瞧著他,想著自她上了女床山之後的點點滴滴,最先接觸到了便是那個出賣了母親的樂正,最才是樂世,最後才是眼前的這個人。


    之前因一直有事情耽擱著,便險些忘了此番帶他下山的意圖。


    “漏夜前來有何不妥嗎?”蟬衣問道。


    “未有不妥。”


    其實出了樂正的事情之後,蟬衣從未懷疑他們的真心,因為山魁一事相處下來,蟬衣覺得他們不會是背主之人,他們自己是有做人準則的。


    “不過是有個事情,想找你來求證一下。”蟬衣看著他問道。


    樂令微微頷首,“族長吩咐就是,屬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蟬衣灼灼視線就未曾離開過他,隻想看看他的反應,他會不會對自己扯謊。


    她笑著說“那,就好。”蟬衣見他一直勾著身子,便伸手扶了他起來,“先站起來。”


    “多謝族長。”


    蟬衣點著頭,意示他讓他坐,這可好可把樂令嚇到了,他是知道蟬衣親和隨意,可蟬衣一樣知道他們會守著規矩,是從不如此的。


    “族長,屬下受不起。”樂令又彎下了腰去。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不過是聽說,族裏墨齊和那小子是你賣給龍族人的?不對也不能說賣,應該是透露,對吧?”蟬衣說著冷了眼睨著他。


    樂令瞳孔有些震蕩,露著慌張,但是抬起頭的一瞬間又恢複了平靜,蟬衣一直盯著他,他那樣子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馬上就聽見他說,“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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