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俠?”盛獨峰有些詫異,心說怎麽又突然蹦出了個楊大俠來?雖然他剛剛在下麵也看到了楊懷風,但由於楊懷風刻意躲避,故而沒有看的真切。等他現在終於見識到了楊懷風的廬山真麵目後,盛獨峰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獨峰,”楊懷風神色複雜的望著眼前的少年,“又見麵了。”


    “楊……楊叔?”盛獨峰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一臉的不敢置信,“怎麽……怎麽會是你……”


    “這其中原因……有些複雜,想要與你細說,怕是得另尋時間了,”楊懷風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既然今日你我對上了,還是好好來打一場吧!我希望你……能夠全力以赴,放心,我不會傷著你的。正好,你我皆用劍,我也很想看看你這些年下來,究竟有多少長進。”


    “……楊叔,你當真要和我為敵?”盛獨峰雙眸微眯,他從楊懷風的話語間,聽出了一絲輕視。雖然他知道楊懷風是為他著想,但不知為何,這份“關心”,如今在盛獨峰聽來卻是極其刺耳。


    “不是我偏要與你為敵,是命運讓我們為敵,”說完這句話,楊懷風眼中的愧疚和溫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戰意,“盛獨峰,來吧!!”


    “……請。”


    “拓跋施主覺得,這兩人誰會贏呢?”望著眨眼間就鬥在一起的盛獨峰和楊懷風,奉明突然問向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拓跋城。


    “哼,那盛獨峰固然有些本事,但怎麽可能贏得過楊懷風?”拓跋城冷哼一聲,心中卻在劈裏啪啦敲著自己的小算盤。他已經想好了,一旦楊懷風將盛獨峰打趴在地,他就立刻衝上去控製住盛獨峰。這樣一來,不僅能讓奉明那個老賊禿投鼠忌器,還能順手抓一個盛家堡少堡主迴去,實在是一舉兩得!


    “老衲倒覺得,若僅憑劍招,楊懷風還不一定是盛獨峰的對手呢。”看著莫名自信的拓跋城,奉明嘴角不知不覺浮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嗯?什麽意思?”拓跋城愣了愣,但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就在他們幾句話的時間內,盛獨峰和楊懷風之間的對決,已經分出了勝負!


    望著點在自己喉前的劍鋒,楊懷風手腳一片冰涼:“你……你……”


    “楊叔,這劍招眼熟嗎?”盛獨峰緩緩收迴驚寒,似笑非笑的說道。


    “……看來,你終究是發現了那本無妄經中的秘密啊。”楊懷風幽幽的歎了口氣,他怎能不眼熟?這正是他苦練多年的天地俱滅劍法啊!


    可按理說不應該啊,那劍法全然是錯的,就連自己,當初也被逼的走火入魔、神誌不清了。這麽多年下來,他才慢慢地將天地俱滅拆招、重組,改成了適合自己的劍招。盛獨峰小小年紀,怎麽會把這天地俱滅練的如此爐火純青?


    難道……是自己還心懷對盛獨峰的愧疚,手上才不知不覺收了三分力、讓盛獨峰僥幸取勝了?是了,一定是這樣!


    “獨峰,此劍法詭異無比,它不是你能駕馭的!趁你還年輕,趕緊停止修煉!它會毀了你的!”想明白了之後,楊懷風就開始擔心起盛獨峰了。畢竟自己曾經的一切,就是被這天地俱滅給毀掉的,他不希望盛獨峰再重蹈覆轍。


    “是嗎?”盛獨峰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可我現在卻能憑借它,打敗你。楊叔,這算不算是它對我的一種認可呢?”


    “狂妄!這劍招從未認過主,那麽多名師大家都折在了它身上,你才多大?它如何能認你?!”楊懷風見盛獨峰中“毒”如此之深,心中頓時焦急萬分,“獨峰,剛剛我念及舊情,才不忍下狠手傷你。但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我們就來打個賭,不拚內力,單比劍法!如何?”


    “打賭?”盛獨峰饒有興趣的問道,“如果我贏了,能得到什麽?”


    “朝天盟不是我的,我無權代表朝天盟,”迴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拓跋城,楊懷風繼續說道,“但如果你贏了,我不會再阻止你參悟‘天地俱滅’。並且,不再插手此次朝天盟與無妄台的戰爭!”


    “但如果我贏了,你就必須當眾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碰這天地俱滅!如何?”


    “……可以,我答應了!”盛獨峰略一思考,便點頭同意了——他相信自己手中的劍,也相信自己,才是正確的那個!


    “那就來吧,”楊懷風甩了甩手中重劍,沉聲道,“你打算用天滅式,還是地滅式?”


    “天滅?地滅?”盛獨峰愣了愣,心說那是什麽?天地俱滅劍法中還有這兩個東西嗎?


    “嗬!你練劍時,沒看劍譜上寫有天滅和地滅這兩大變式嗎?你連這都搞不清楚,你還……咳,你還不算陷入太深,”楊懷風頓時滿臉失望,但失望之餘,還帶著一絲發自內心的欣喜。如果盛獨峰連這個都分不清楚的話,那一切就都還有的補救。當下,楊懷風心中的警惕又降了三分,隨意的衝盛獨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就用你覺得最強的那招吧。咱們爭取三合之內,定勝負!”


    “美味!”就在盛獨峰準備起劍的時候,在他心中的那張大嘴突然露出了自己猙獰錯亂的獠牙,一邊放聲嘶吼,一邊暴躁著想要脫離盛獨峰的囚禁,“那個人!那個人!!好美味的食物啊……盛獨峰,我命令你殺了他!砸開他的腦袋,我要吸他的腦髓啊啊啊!!”


    “你給我安靜點!”盛獨峰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一股大力給不斷扭扯著,精神一恍,差點就被那張大嘴給控製了。趕忙運起無妄經,努力將體內的狂暴給壓了下去。


    “把你的身體給我!我要吃掉那個人!”被重新囚禁起來的大嘴淒厲的大叫著,“等等!盛獨峰,我們……我們談個交易如何?你把身體給我,我……我就吸那一個人的功力!吸完,我幫你把拓跋鳳找出來殺掉!好不好?!”


    “拓跋鳳?”盛獨峰猛地怔住了。


    “是!是!!拓跋鳳,那個小賤人,你不是日日夜夜都想著要殺了她嗎?我告訴你,她現在躲起來了,隻有我……隻有我的鼻子能找到她!怎麽樣?考慮考慮?咱們再合作一次,就像玄玉摟裏那樣!”


    “楊叔……”盛獨峰費力的抬頭看了眼楊懷風,立刻否決了這一提議,“他於我有恩,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獨峰,你怎麽了?”站在高處的奉明明顯察覺到了盛獨峰的不對勁,剛準備上前查看時,卻被盛獨峰給抬手止住了:“師尊!別……別過來!我自己能處理!”


    “哼,裝神弄鬼,”一旁的拓跋城不屑的冷哼一聲,“奉明,他這算什麽?自認為不是楊大俠的對手,就開始破罐子破摔了?要這麽算的話,那可是我們贏了啊!”


    “拓跋施主,請留點口德,”奉明慍怒的掃了眼拓跋城,悄無聲息的散出了自身恐怖的威壓,“你怎麽說我都無所謂。但獨峰是我的徒兒,你再敢說他一句不是,老衲定饒不了你!”


    “……說兩句都不能說,無妄台真是好氣魄!”見奉明動了真火,拓跋城臉色難看的向旁邊移了幾步——他畢竟還有內傷在身,若此時強行動手,那他就真要折在這裏了。


    就在奉明和拓跋城鬥嘴的時候,盛獨峰和那張大嘴的爭辯還在繼續。隻不過這次,盛獨峰已經開始有點妥協了。顯然,對拓跋鳳的恨,已經開始占據上風了。


    “我……我不殺他還不行嗎?就吸一半的內力,一半!”大嘴終究還是拗不過盛獨峰,隻能無奈的再度降低了條件,“隻是一半內力而已,傷不到性命。”


    “……好!我答應你!但我還有最後一個條件,一旦你抓到拓跋鳳後,就立刻將身體還給我,我要……親手宰了她!用她的血,給我燕師姐報仇雪恨!”盛獨峰咬了咬牙,一半內力……雖然楊叔可能會有些不好受,但隻要不傷及性命……應該不會有事吧?


    更何況,憑自己的力量,怎麽可能在拓跋城的眼皮底下殺了拓跋鳳?有自己體內這個“怪物”的幫助,想必……成功的希望會大很多吧。


    “成交!哈哈哈哈!!”


    感受著自身周邊禁錮的慢慢消失,大嘴狂笑一聲,迅速攻占了盛獨峰的全部意識。盛獨峰……不,應該說另一個“盛獨峰”,在經曆了許久暗無天日的囚禁之後,終於再度重見天日!


    “怎麽樣,休息好了嗎?”楊懷風注視著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盛獨峰”,忍不住出言調侃道。


    “休息?你覺得老子是怕死?在故意裝死躲著你?”“盛獨峰”獰笑一聲,撩了撩額前長發,露出了那雙詭異無比的血紅雙眸。


    “……我沒有那個意思,”“盛獨峰”那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楊懷風眉頭大皺,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現在的“盛獨峰”,好像突然換了個人似的,“那現在,你準備好了嗎?”


    “嘿嘿,不急不急。你叫楊懷風是吧?嗯……你有一身美味的內力啊,”“盛獨峰”衝楊懷風的方向嗅了嗅鼻子,滿臉陶醉的張開雙臂,“本來像你這種人,應該是我案上的主食啊。可惜,老祖我今天卻不能殺你。但是……折磨你到半死,還是他媽的可以的!!”


    話音剛落,“盛獨峰”整個人頓時如利箭般的衝了出去。伴隨著喋喋笑聲,楊懷風臉色勃然大變,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重劍橫在了胸前,企圖能擋下“盛獨峰”這石破天驚般的一擊。可“盛獨峰”根本沒有半點減速的意思,手中驚寒輕挑,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蕩開了楊懷風的重劍,隨後便是一記烈掌狠狠地拍在了楊懷風的心口上!


    “咳!!”楊懷風被這一掌砸的連連倒退,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後,突然臉色一漲,猛地咳出了一大口鮮血。


    “這才是真正的天地俱滅,沒有什麽狗屁天滅地滅,花裏胡哨!劍刃出鞘,便斬敵首。就這麽簡單!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在那兒說什麽故意讓招,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老子要你讓?”“盛獨峰”數落完了楊懷風,便不再去看他,徑直橫起驚寒劍,引其劍鋒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心。將傷口蓋在了驚寒劍上,口中念念有詞:


    “戎戎華鼎,鑄我東煌;”


    “千秋之罪,萬世之驤;”


    “橫戈破旗,遙定八方;”


    “天下亡魂,聚此一堂!!”


    “喝!”三十二字真言落下,“盛獨峰”將手中染血的驚寒猛地向前一刺,直入楊懷風的肩膀之中!緊接著,一縷縷白氣伴隨著鮮血,從楊懷風的傷口處緩緩順著驚寒劍流向了“盛獨峰”那邊。感受著體內逐漸消失的內力,楊懷風大驚失色:“這!這是什麽邪功?!”


    “邪功?”正在盡情享受楊懷風內力的“盛獨峰”聽到驚唿聲,忍不住笑了,“這可是老祖我最得意的破虜九轉大法。放心,我答應過盛獨峰,不會殺了你。隻要你迴去再重新修煉,恢複內力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你不是盛獨峰!?”楊懷風咬牙切齒的盯著眼前人,“你到底是誰?”


    “小輩,你還不配知道老祖的名姓!”感受著體內充盈的內力,“盛獨峰”滿意的抽出了驚寒劍,一腳將楊懷風踢到了拓跋城那邊,“現在,給我滾吧!”


    “奉明……你是盛獨峰那小子敬重的人,我也就勉強尊你一聲大師吧。拓跋鳳那個小賤人,在明鏡閣裏對吧?”踢開楊懷風後,“盛獨峰”便不再去管他,一邊大步向明鏡閣方向走去,一邊斜眼望著奉明,“你不想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找。那賤人膽敢讓老祖的子孫後輩受委屈,害的老子也得承受一樣的痛苦,她,罪該萬死!”


    “閣下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這裏是無妄台,不是閣下道場!拓跋鳳就算有罪,那也自有世間大道來處罰她!”奉明見“盛獨峰”徑直就要往明鏡閣裏闖,立刻飛身擋在了明鏡閣大門前。


    “你想攔我?”“盛獨峰”眉頭皺了皺,“你的佛不是還說,世間萬物諸事,皆有因果報複嗎?拓跋鳳殺害無辜之人,傷我後輩之心,在老子的大道裏,這就是死罪!更何況,老子現在可是去替盛獨峰殺她,奉明大師……難道要阻擋盛獨峰去報這個‘果’嗎?”


    “……你說得不錯,拓跋鳳的‘因’,必須由盛獨峰去報這個‘果’,”奉明被“盛獨峰”這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隻能緩緩側開了身子,露出了向兩邊敞開的明鏡閣大門,“老衲的確……攔你不得。”


    “嘿,奉明大師是個明白人,多謝了!”“盛獨峰”得意的笑了笑,大步就要往殿內走去。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暴喝:“裝神弄鬼的老東西!當著本座的麵,也敢大言不慚想要傷我妹妹?給我死來!”


    “蠢貨。”“盛獨峰”冷哼一聲,頭也不迴的一甩驚寒劍,一道冰牆立刻在他身後平地而起,阻住了拓跋城的前進道路。


    “哼,跳梁之技,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一陣黑風掃過,“盛獨峰”創造出來的冰牆立刻土崩瓦解。可當拓跋城越過冰牆之後,才驚訝的發現,“盛獨峰”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眼前了。


    糟了!剛剛那道冰牆……是盛獨峰用來拖住自己的!


    “啊!!”可惜一切都遲了,就在拓跋城準備拔腿衝進明鏡閣的時候,明鏡閣內突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緊接著,一道大紅色的倩影便從殿內跌了出來,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才勉強停住。拓跋城見到來人,全身血都要涼了。被扔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妹妹,拓跋鳳!


    原本拓跋鳳是想要等到外麵混戰的時候,再趁機溜走。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拓跋城僅和奉明交了一次手,就因內傷不得不退了下來,換成了楊懷風上陣。那場她所期待的混戰,也就遲遲沒有到來。結果,還沒等她想出新的計劃,就被“盛獨峰”從藏身處裏揪了出來,一路連推帶踹的給扔出了明鏡閣。


    “哥……救我!”拓跋鳳下意識的想要往前爬,可剛爬了一點點,隨後趕來的盛獨峰就一腳狠狠的踩在了她的後背上,驚寒劍也順勢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令其動彈不得。無奈之下,拓跋鳳隻能淚眼婆娑的向拓跋城大聲唿救。


    “你!卑鄙!放開我妹妹!有本事你衝我來!”見自己的妹妹像物件一般被“盛獨峰”踩在腳底下,拓跋城氣得在原地直跺腳。但再氣,他也不敢輕易上前,生怕“盛獨峰”真對自己的妹妹下手。


    “嘿,老子憑什麽要聽你的?”“盛獨峰”冷笑一聲,拿驚寒劍拍了拍拓跋鳳的小臉蛋,滿臉戲虐的說道,“小娃娃,這可是你自己造的孽,怨不得別人!等會,老子就要用這把劍,當著你哥哥的麵,將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給割下來!不過你放心,你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隻會慢慢地、慢慢地……痛苦而亡!”


    “哥!哥快救我!他……他是魔鬼!快救我啊嗚嗚嗚……”縱使是拓跋鳳,也被“盛獨峰”這番話給嚇到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盛獨峰”會變得如此可怕,但脖子旁的那柄長劍卻在無聲的告訴她:“盛獨峰”絕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等等!”拓跋城急忙叫住了“盛獨峰”,“尊駕高人,本座……不,拓跋城甘拜下風!你看這樣可好?我這有一個解藥,我拿它……跟你換我妹妹的命,如何?”


    “解藥?什麽解藥?”


    “尊駕還不知道吧?洛陽城的水源中,被我朝天盟暗下了毒蠱。現在,整個洛陽城的人都中毒了,隻是現在還沒有爆發而已,”拓跋城死死的盯著“盛獨峰”,“隻要尊駕放了我妹妹,並放我們平安離開。我就把那毒蠱的解藥配方交給你,怎麽樣?”


    “切,莫說洛陽,就是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又與我何幹?”“盛獨峰”一臉的不在乎,“別以為我在虛張聲勢,你大可去試試,我絕不攔你。”


    “……尊駕何不把決定權交還給盛獨峰呢?”拓跋城咬了咬牙,抬眼看了看奉明,“如果……如果盛獨峰想要救洛陽,難道尊駕就不考慮考慮他的意見嗎?”


    “小子,你什麽意思?”“盛獨峰”雙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異光,就連語氣,也加重了好幾分,“你爹活著的時候,見了老祖靈位,也隻能頂禮膜拜!你算個什麽東西?別拿盛獨峰來威脅老子,不然,你會後悔的!”


    “不敢威脅尊駕,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眼下你這副身體本來就是盛獨峰的,尊駕有何資格替他做決定?”


    望著一臉視死如歸的拓跋城,“盛獨峰”不禁有些語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頭問向奉明:“奉明大師,你的意思呢?”


    “阿彌陀佛,”奉明雙手合十,“閣下今日隻是殺了一個拓跋鳳,雖然解了盛獨峰和拓跋鳳之間的因果,但又與洛陽數萬萬百姓結下了新的因果。若獨峰醒來,必定會因此而內疚不已,甚至會將所有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屆時,以獨峰的性子,說不定還會自刎以報洛陽百姓的亡魂。那種情況,難道就是尊駕想要看到的嗎?”


    “……不錯,盛獨峰是個蠢到家的爛好人,我若一意孤行,說不定還真會逼死他,”奉明的一席話讓“盛獨峰”沉默良久,最終緩緩點了點頭,“也罷,反正大局已定,諒他們也翻不起什麽浪了。老祖我就把這個決定勸,還給盛獨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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