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騰起的瞬間,獵豹就從副甲中脫出,隻掛著沒有定位器的背甲(這也都得益於他平時總會選擇盡量減少背部遭受攻擊的習慣)。


    留下的隻是一具空殼,但卻是那幾麵盾牌的目標。


    接著他踏著副甲騰空而起,將背部推進器的馬力開到最大,衝出煙霧。


    目標就在三十米外,獵豹調節推進器的噴射角度,俯衝而去。


    殺手謹慎留下的最後一麵盾牌朝他飛來,試圖搶先擋在進攻路線上。


    但獵豹早有準備,扔出一枚電磁炸彈,在半空引爆。


    電磁脈衝迸射而出,幹擾了殺手對盾牌的操控。


    獵豹在空中精巧的向盾牌借力扭轉身體,躲過了殺手最後的防禦。他衝向目標,雖然這一次更像獵鷹。


    逼近。


    沒有阻礙,防禦盾牌被遠遠拋在身後,射來的子彈也很少命中。


    這種情況下,獵豹需要做的隻是他最擅長的東西:預判與撲殺。


    殺手估計也知道自己逃不過了,於是轉身,揮出切割刀,試圖用一隻手臂甚至更多的代價阻擋獵豹的攻擊。


    但獵豹在最後一刻也沒有減速,他的利爪和身體提前穿過了殺手壁虎斷尾般的防禦。


    最後一刻,殺手看透了自己的命運,張開雙臂,主動迎接死亡。


    鋼刃劃過脖頸,在最後一刻折斷,但同時也穿透鎧甲,割斷了脆弱的皮膚與血管。


    一股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殺手身前腳下的石子,乍一看去,如一地血紅的碎花瓣。


    殺手似乎很滿意這不經意的布景,咧著嘴倒進了血泊中。


    獵豹雙腿一抖,跪到了地上。


    頻繁的高速機動即使借助推進器,也仍會消耗許多體力,他現在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炸了。


    但如此毫無防備的暴露在空曠的區域下,顯然是不明智的,而且獵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副甲的保護,有多脆弱。


    身後煙霧散去,散架的副甲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隻有腿部受損並不嚴重。


    獵豹起身,走過殺手,看到了那麵盾牌。


    它們失去了操控者,失去了目標,躺在地上似乎已經變成了四塊廢鐵。


    他愣了幾秒鍾,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脆弱的戰鬥服,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no.15立刻一瘸一拐走過去,在殺手身邊蹲下。


    ……


    任何一套運行著的設備都會有一套操控係統,任何一個重要的地方也都會有一間擺放著巨大屏幕的監控室。


    而青流知道,在工會,這兩個東西放在同一個地方。


    把這個任務交給他的確是無可厚非的,畢竟這幾個人中隻有他最熟悉這裏的地形環境。


    但說實話,青流寧願待在那個女人身邊。一是兩個人行動肯定比一個人要安全,二是他的確有點擔心那個人。


    不過隨著混亂的槍聲從四周一陣陣響起,機械師便開始擔心起自己來。


    他現在可沒有那些幫手輔助了,相當於光杆司令,還是一個人深入敵陣,天知道如果碰到一根硬骨頭,他該怎麽啃掉。


    所以,青流行動起來異常小心,每一步都躲在監控之外,能在黑暗裏待著就絕不見光。


    他希望城堡中的強敵都確確實實被那幾個故意‘搗亂’的家夥吸引過去了,如果擋他路的隻是幾個蝦兵蟹將的話,他還是信心滿滿的。


    的確都是蝦兵蟹將。


    殺手工會總部裏也不都是強大的殺手,就像救世者總部中有許多員工一樣,工會也有。


    打雜的,搞後勤的。平時,這些人都坐在電腦屏幕前敲敲打打;戰時,才會拿上武器上陣。


    不過他們的作戰技巧和經驗照那些陰暗的殺手肯定差了一大截,再加上青流此時有救世者的特殊副甲助力,解決起來還是十分輕鬆的。


    青流很快便潛入了城堡的核心區域,並且幸運的沒有遇到太多障礙。


    走廊上空無一人,青流蹬踏牆壁騰空而起,用切割刀切斷了頭頂監視器的線纜,然後他立刻躍出窗外,攀在窗沿下靜候時擊。


    門鎖打開的聲音。兩名監控員一前一後小心走出了房間,將槍口探入走廊。


    他們平時為非核心戰鬥人員,所以沒有鎧甲,隻穿著戰鬥服。


    監控員小心朝壞掉的監視器接近,看到了那被切斷的線纜,立刻意識到敵人已經入侵到了這裏,準備匯報。


    而就在其中一個試圖打開通訊器請求支援時,青流從窗外一躍而入,舞動切割刀頃刻便解決掉了二人。


    接著,他摧毀了通訊器,從二人身上搜出門卡,小心的清理了戰鬥痕跡,將兩人抬進了監控室中。


    將監控員綿軟的身體重新塞進椅子後,青流轉身開始處理正事。


    一台巨大的黑色服務器,內網,不斷閃爍的光標和密密麻麻的電纜接口。


    他剛準備動手,便突然留意到大屏幕的上的一處外景監控攝像頭中,no.15獵豹正陷入苦戰。


    他的敵人是……哦,那個該死的家夥。


    作為工會裏僅有的兩個通過操控輔助機器幫助戰鬥的殺手,他們從沒給過對方正臉。


    因為他們都認為對方的東西一無是處,是一堆破銅爛鐵。


    他們同一期出身,從入會那天起就一直在明爭暗鬥。他們是同事,是敵人,也幾乎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青流其實毫不懷疑獵豹的個人實力在他們之上。


    不過,他們這種機械師的戰術優勢就在這裏,隻要對方不了解他們的作戰方式,沒察覺到他們的技術核心,再強大的敵人都可能在這上麵栽個跟頭。


    青流也明白,自己能拿到五枚徽記,其實也多靠了幾手敵人意料之外的攻擊。


    眼看,獵豹正陷入苦戰,而且尋路無門,對殺手的進攻技巧一頭霧水,可能有些眉頭,但不知道找沒找到最關鍵的信息。


    毫不猶豫,青流中斷了自己的任務,發出了指定端口的通訊請求。


    獵豹過了一會兒才接聽,青流毫不在意,立刻提醒對方‘長眼睛’的子彈的追蹤方式。


    他還想告訴獵豹那名殺手接下來會用出什麽殺招,但對方卻給了他一個‘強者的倔強’。


    沒錯,對那些孤傲的說詞,臨危不亂的語氣,還有仿佛已經看透結局的態度,青流都是友善的用這句話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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