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用上刀山,更不用下火海。‘’元天臉上仍然是燦然的笑容。


    “眾位,有誰敢跟我去把馬賊的老巢端了?‘’


    端馬賊窩?眾少年頓時沸騰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凜然的鬥氣。


    “斬草除根,端了馬賊窩,殺他個片甲不留!‘’趙鐵蛋更是舉起手興奮的叫著。


    “對,斬草除根,殺他個片甲不留!‘’眾少年激昂的叫。


    元天原本以為眾少年會膽怯,想不到個個躍躍欲試,恨不得立馬橫刀,血戰沙場一般。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眾少年臉上掠過,目光落在少年們的臉上。最後,目光盯著周木水和狗剩。“十二弟和十三弟留下,其他的跟我行動!‘’


    “也好,十二弟和十三弟還年輕,不用他們冒險。”


    莫超表示讚同。


    周小石和狗剩卻義向元跪下,眼中盡是悲傷的淚水。


    ”我爹都是馬夫,跟著商隊走南闖北,但三年前卻被馬賊殺了,這般血海深仇,我豈能不報!‘’周小石激動的道。


    ”對,我爹也是馬夫,都死於馬賊刀下,現在有報仇的機會,怎麽讓我留下?‘’狗剩憤憤不平的道。


    血海深仇,不同戴天。元天嘴角抖了抖,想到自己的事,心中還是有些悲涼,麵對像魔神一般的移花宮,神一般的存在,而自已卻是那麽微小,那麽無能為力。


    “那好吧,不怕死的都跟我來,咱們就過個大年,開心的屠狼!‘’


    ”可是,馬賊所在的狼石鎮,路途遙遠,咱們又不識路,萬一走錯了路怎麽辦?‘’莫超有點擔心的道。


    “這點,我倒是不擔心!‘’元天笑道。然後一個忽哨,一匹馬就出現在麵前,馬上坐著個少年。


    大家一看,卻有些麵熟。這小子不正是小馬賤,陳小三麽?


    陳小三向各位抱了抱拳,然後再向著元天道:“多謝元大哥不殺之恩,我陳某願以死跟隨l‘’


    “你我皆是苦命人,別要把死字掛在嘴邊!‘’元天擺擺手,道:“咱們都要好好的活著,我們還年輕,天地之大,江湖之廣,我們還沒有開始闖蕩呢!‘’


    於是,元天與眾少年穿上往外翻的羊皮襖,穿上馬賊的靴子,戴上狗皮帽,藏著彈弓,鐵丸子,匕首,帶著銀子和幹糧,騎著馬,在大雪紛飛的黃昏,悄悄的走出了十裏堡,向狼石鎮馳去。


    晚上,也沒停歇,而是借著月色,踏雪而行。


    反而是白天,卻躲到那些早己廢棄的驛站內避風,休息,吃飯。待到晚上,再急行軍。


    一行十四匹馬,終於在徐夕,在鞭炮連綿,喜氣洋洋的早晨來到了狼石鎮。


    狼石鎮是有五百戶百姓的大鎮子,也是許無敵苦心經營的老巢,馬賊團夥們就盤踞在比處。


    畢竟是馬賊經營了十幾年的地盤,不得不小心行事,所以,元天和陳小三一同前往探察,趙鐵蛋領著剩下的人在距離城鎮十裏遠的一座荒廢的騷站中歇息。


    元天和陳小三騎著馬,不緊不慢的走著。


    在一座破敗的土地廟前停了下來。


    元天騎馬繞了兩圈,然後捏著鼻子,吹了個像鳥叫的哨子聲。


    土地廟裏很快又傳出同樣的哨子聲。


    一個戴著狗皮帽的少年走了出來:“大哥,你終於來了!‘’


    “無缺兄弟?‘’陳小三跳下馬來,衝上去,抓著花無缺的手叫。


    “陳三哥?你也?‘’花無缺眼睛一轉,笑了笑,點了點頭。“咱們又是兄弟了,終於可以並肩作戰了!‘’


    元天看著花無缺,發現這小子比起那天晚上的樣子,更加俊秀了。潔淨的臉上充滿了英氣,羊皮襖,狗皮帽子,小牛皮的靴子,裏外三新的行頭,光彩照人。


    “無缺兄弟,我答應救你出火坑的,我說得到,就會做得到!‘’元天跳下馬,向花無缺抱了抱拳道。


    “太好了,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花無缺點著頭,眼中有淚水在打轉。


    “元兄,你讓我辦的事,我都一一照辦了!‘’花無缺又對元天道。


    “很好!‘’


    “今晚,二大當家在鎮北那個叫李春花的姘頭家過年,隨身就帶著兩個跟班,三當家葉飛沙是本地人,迴家陪大老婆,二姨太過年,弟兄們有姘頭的就去姘頭家,沒姘頭的就在營子裏跟五當家過年,已經置辦了三十壇女兒紅,十壇地瓜燒,一頭牛,二十隻羊,今晚定要喝場大的。‘’花無缺仔細的道。


    “那好,你帶我去摸摸二當家和三當家的門,記住,你走在前麵我們走在後麵,到門口停一下就行。‘’


    “沒問題!‘’


    花天缺那俊秀的臉上旋出個帶著殺氣的笑容,點了點頭,徑直向狼石鎮走去。


    元天和陳小三牽著馬,在二十步的距離外跟著,悠悠的向鎮子走去。


    石頭路,土牆,土屋子,圍著鎮子而建,幾條小街道縱橫而過,偶爾有幾個小孩蹦跳著從街頭走過。


    有幾個婆娘穿著花棉襖,在後麵追著小孩跑,又笑又叫。


    元天和陳小三用紅圍中包著臉,把刀都藏到馬鞍子旁的口袋裏,一邊觀察一邊走。


    元天那雙銳利的眸子向城鎮的最高處的角樓,箭樓,小土包望去,上麵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元天不禁放下心來,看來馬賊們毫無風險意識,在城門,箭樓和各個製高點居然沒有安置人手,這一點讓元天踏實了許多。


    元天就這樣跟著花無缺大搖大擺的走入了狼石鎮。


    “小爺,小爺你好!‘’鎮上的鎮民看見花無缺的時侯,點頭哈腰的問好。


    花無缺也隻是點點頭,昂著頭走了過去。


    鎮民待花無缺走過去後,卻呸的吐了口涶沫,道:“死馬賊,我呸!‘’


    走過一條石子路,穿過一條巷子,花無缺在一間掛著大燈籠的門口停了下來,蹲下擦了擦靴子上的塵埃。


    “花公子,你怎麽來了?‘’門裏走出一個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漢子走了出來,伸手就捏了捏花無缺那俊秀的臉蛋。


    花無缺趕快擋開他的手,一個激靈的站起來,撥腿就跑。


    “哈,哈!嫩蛋兒!‘’刀疤漢子看著花無缺的遠去,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是什麽李春花家?‘’元天迴頭問陳小三。


    “沒錯,李春花家,狼石李春花,鎮上一枝花,人見人愛人人誇,都是有權有勢的下胯!‘’陳小三念了首打油詩。


    經過陳小三的確認,元天臉上旋出一抹笑容。待那刀痕漢子轉身入門,才牽著馬悄悄從門口經過,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大門內。


    馬兒踏在碎石巷上,響著有節奏的馬蹄聲,走過小巷,終於又來到了一處大宅子。


    元天又看裏花無缺在大宅子門口停了停,蹲下提了提靴子。


    這裏是三當家葉飛沙的家無疑。


    三人就這樣在鎮子裏溜了一圈,迴到一間酒店門口時,已經是下午了,此時,街上已經熱鬧了起來,擺小吃的,包子的,糖果兒的叫個不停,許多小孩纏著大人們,在賣零食。


    “你先迴去,等天黑了便出來接應!‘’元天向花無缺探了揮手。


    花無缺會意,點了點頭,擠入人群中,走迴了營子。


    元天遠遠的看著馬賊們的營子,是一處土牆築成的大院子,土牆很高,外麵還有很深的壕溝,麵積很大,幾乎把狼石鎮的西南角全包在了裏麵,不過門樓上依然沒有人在站崗,院子裏的劃拳聲仳起仳伏。


    “飲吧,多飲些,狗東西的死期快到了。‘’元天臉上露出冷冷的殺氣。


    元天牽著馬走在前頭,陳小三牽著一匹粽色的馬走在後麵。


    走過一條小巷,空蕩蕩的,沒看見有行人走過。


    剛一轉彎,卻迎麵走來一個酒鬼。


    敞著狗皮坎肩,手裏拎著一壺酒,腳步零亂。


    當他看到元天手中牽著的大白馬時,卻停住了腳步,仔細打量著大白馬。


    “這不是騷上跳的馬麽?怎麽在你的手上牽著呢?‘’酒鬼噴著酒氣,盯著元天問。“莫非騷上跳迴來了?‘’


    不好,騷上跳的馬被認出來了!


    元天暗叫不好。


    “小子,你一定是偷了騷上跳的馬?對麽?‘’那酒鬼上前一把抓著元天的衣服,臉上露出了兇光。


    “哦,是你?虎爬牆?‘’陳小三看到酒鬼的臉,頓時一驚。


    什麽虎爬牆?元天頓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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