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總能不經意的一句話,就點燃他。


    陳煜璋的視線掃過段燃漂亮的額頭,鼻子,嘴唇,最後把頭埋在了他修長脖頸處。


    段燃被他的動作激了一下,忍不住仰頭喘息,把手指穿進了他的頭發。


    他還從來沒在這裏過,段燃隻覺得好熱,屋裏的炭火是不是加的太多了。


    汗水從額角流下,他餘光模糊的瞅見桌上的書本,竟是大學物理的武器係統與工程。


    他嗓音沙啞,斷斷續續的問:


    “老公,你怎麽,不看高考的書了,這不是大學......唔”


    陳煜璋低聲一笑:“自然是學完了,既然你好奇,那今晚就看個夠”


    段燃腦袋打結,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接著天旋地轉,臉貼著書本挨了一夜。


    最後,他欲哭無淚的扯壞了書皮,克製不住的揉作一團......


    第二天,段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紅著臉把被子蒙到了頭上,陳煜璋連叫了幾聲也沒人搭理。


    “這是做什麽?當心悶到了”


    “哼,我就要憋死我自己,你越來越壞,都不心疼我了”


    陳煜璋眉峰微挑,這說法他不信。


    對於那件事,段燃向來配合的緊,有時比他還要熱衷,實在是個絕佳的伴侶。


    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他想了半天,還是無解,隻能坐到床邊哄他:“起來吧,我哪有不心疼你?”


    段燃撩開被子,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似的:


    “你就是,你就是,你隻會叫我段燃,一點兒都不親密,你說,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


    昨晚也是,幾次三番誘惑他,這人也不開口,真是氣死他了,想著嘴巴一癟: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眼看他要哭,陳煜璋無奈的幫他理了理淩亂的發絲,靠近他:


    “燃燃,別生氣了,行嗎?”


    段燃抿了抿唇,終還是忍不住嘴角一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撲進他懷裏:


    “我還要聽,我愛聽,快點嘛”


    陳煜璋拿他沒辦法,隻能抱住他,輕輕的喚著:“燃燃,燃燃,燃燃......”


    他從沒叫過誰的小名,這還是頭一次。


    陳煜璋隻覺得這人鬼靈精的很,一步步引著自己走進他設下的陷阱,並且......心甘情願。


    段燃就是喜歡看這人拿他沒辦法,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這種獨寵讓他上癮,甜的無法自拔。


    心滿意足後的段燃纏人的緊,嬌生生的俏模樣差點兒勾的陳煜璋忘記今天村裏分豬肉的事。


    他幫段燃穿好衣服,拉著他走出家門:


    “走了,這雖然不是大事,但是年前分肉,也就意味著大雪將至,之後人們便不會再出門,要在家貓冬了”


    段燃點點頭:


    “我想把那間不用的倉房收拾下,讓灰太狼住進去,這樣暖和,好不好?”


    陳煜璋看了他一眼:“不用你收拾,我來就好”


    段燃不再說話,而是甜蜜的笑著,絲毫不知道這嬌豔的模樣落在村委會門前的某人眼裏有多耀眼。


    張力大冬天也敞著棉衣領口,瞅了眼他這老丈人,然後又看了眼走過來的段燃,眼裏閃過一抹冷嘲。


    村委會門口站著張廣勝一家四口,幫著村民分肉。


    其實肉都用袋子分好了放在地上,之所以站在這裏是張廣勝特意要求的,想讓村裏看他家庭和睦,壓一壓流言蜚語。


    可如意算盤打了個空,今天寒風凜冽,地上還結著霜,村民們凍的拿起肉就往迴走,絲毫沒看他家四個模特。


    好不容易陳煜璋二人走來了,他趕忙給張秋月兩口子使眼色,張秋月不情不願的上前,提起一袋子肉:


    “煜璋,這是你家的”


    陳煜璋嗯了一聲,接了過來。


    見張廣勝也走下來,他裝作沒看到,拉起段燃的手就往迴走了,張力見到他老丈人臉色瞬間難看,嘴角冷冷勾起。


    段燃納悶的問:“剛剛張廣勝是不是有話要說,你怎麽走了?”


    陳煜璋眼神有些冷:“是嗎,我沒看到”


    段燃心思單純,信以為真,看著眼前地上白茫茫的一層霜,往前快走了幾步:


    “快看,這是不是就跟下雪了一樣,還真挺好看的”


    “你慢點......段燃”


    正巧一個下坡,段燃的棉鞋打滑,一下往後摔在了地上。


    陳煜璋離得遠,當即扔了手中的肉,過去把他抱在了懷裏:


    “怎麽樣,摔哪兒了?”


    段燃五官皺成一團,哼哼唧唧的捂住腦袋:“唔,頭疼,肯定起包了,疼死我了”


    陳煜璋忙給他檢查,果然後腦勺摔紅了,安慰道:


    “沒起包,先迴家,別再感冒了”


    說著一手拖起他的腿,讓他坐在手臂上,走過去撿起了肉,往家走去。


    迴到院子裏,隨手把袋子扔在了灰太狼麵前,抱著段燃走進了屋。


    拿熱水幫他擦了擦手,安置在床上,關切的問:


    “頭還疼嗎,還有哪裏不舒服,想吐嗎?”


    段燃微微搖頭:“我就是有點暈,不想吐,我想睡會兒”


    陳煜璋眉頭微蹙,他檢查過,沒什麽大事,看了眼外麵難走的地麵,跟他說道:


    “好,先睡一會兒,如果哪裏難受記得及時告訴我,我們去醫院”


    “嗯,好”


    段燃說完,便閉上了眼睛,陳煜璋幫他把被子掖好,看了他一會兒,就走去廚房,準備晚飯。


    段燃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他是個小孩子,整日在醫院裏陪伴一個生病的男人,


    那個男人很溫柔,會教他認字,和他做遊戲,而自己會給他唱歌,把新學的曲子彈給他聽。


    可漸漸那個男人帶上了唿吸機,再也不能陪他玩了,


    直到有一天,他抱著吉他去到醫院的時候,床鋪空了,有個女人崩潰的抱住自己大哭......


    “不,別走,求你,求你了”


    陳煜璋拉住段燃伸在半空的手,急的叫他:“燃燃,燃燃醒醒”


    段燃眼角淌淚,霍然睜開了眼睛,喃喃道:“爸爸.....”


    “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還是記起來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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