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籬笆歪扭的院落,現在用厚實的木板嚴絲合縫的固定在地上,不僅比以前高了不少,還用鐵絲擰成刺扣上下圍了三層。


    這要是狼從上麵翻進來都得刮破肚皮吧!


    段燃見陳煜璋停下手,趕忙把準備好的溫水端了過去,驚歎的說道:


    “老公,你這手簡直神了,這是藝術吧,我們這院子瞬間高級了”


    說完墊腳給眼前的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滿臉的崇拜。


    陳煜璋喝了口水,瞥了他一眼:“太誇張”


    說完把一把鑰匙遞給了他,指著門裏側:


    “我在裏麵也上了鎖,以後我要是不在,你記得把裏麵也鎖上”


    段燃愣愣的拿過鑰匙,眼神有些顫動,抬頭看他:


    “你是為了我?”


    陳煜璋沒迴話,繼續拿著工具來到窗戶邊,趕著天黑前,把所有門窗破洞處都訂好了。


    他不是隨意的補修,而是把每一塊木料都切割的整整齊齊,弄的特別又好看。


    待他終於完工的時候,段燃再也忍不住了,跑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


    “老公,你怎麽這麽優秀啊,我感覺跟你在一起好幸福啊”


    這小子,嘴是真甜。


    陳煜璋冷心冷性慣了,突然身邊被放了這麽一個甜餅,隨時隨地給他拉滿了情緒價值,


    這感受......還真挺讓人愉悅的。


    輕輕拽開段燃的手,他轉身的功夫,再次被這人抱住了,頭枕在他的胸膛上,撒嬌般黏糊的蹭著。


    陳煜璋從後腰處捏住了他的手腕,想要把人推開,卻被段燃突然湊到唇邊吻了下,然後羞怯的看著自己。


    這誰能忍?


    陳煜璋捏著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推到了身後的牆上,俯身在段燃的粉唇上親了下去,果然滋味甜美。


    段燃的魅惑是渾然天成的,他甚至不需刻意誘惑,憑借著本能伸出了......


    陳煜璋暗罵了聲艸,提著他的腰就把人抱了起來,段燃雙腿環住他的腰。


    二人纏吻的密不可分......


    待結束的時候,段燃已經被放在屋內的炕上了,躺了半天,迴神後,把羞紅的一張臉全埋進了被子裏。


    丟死人了,明明隻是接個吻,他怎麽會腿軟的連路都走不了了。


    啊啊啊......


    待在廚房忙活的陳煜璋絲毫不知道段燃內心的糾結。


    因為明天要上地裏忙秋收,所以他多做了一些能帶去的飯菜,蒸了紅薯,烙了餅子,還用蘿卜和辣椒做了些可口的小菜。


    忙乎完一切的時候,他走進屋,疑惑的看著沒動的飯食:


    “怎麽不吃?”


    段燃坐在床邊,看向對麵的房間,臉色有些委屈:


    “你為什麽不跟我睡?這樣分房睡算什麽夫妻?”


    按理說二人絕對沒法律上的夫妻關係,但以農村這習俗來講,確實有家裏窮娶個男媳婦兒的先例。


    這些陳煜璋和段燃提過,看他卻認定是自己的妻子,這讓他真是有些頭疼。


    這輩子有改造的任務,殺手是做不成了,他對自己未來還沒有個明確規劃,暫時還不想談感情。


    再說,感情這東西,他有嗎?


    看了眼段燃,安慰的說道:“你身上傷還沒好,早些睡吧,明天下地你就別......”


    段燃眼神執著,有些賭氣的看著他:“我要去,就要去”


    陳煜璋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好”


    第二天,睡飽的陳煜璋和張廣勝在田裏忙活著,高高的玉米杆地裏不時傳來張廣勝渾厚的大笑和對陳煜璋的誇獎。


    “你這農活幹的可比以前嫻熟多了,我看你啊,說不定天生就是個幹農活兒的好手,你也別再想那個高考的事了”


    陳煜璋早看過那半牆的獎狀,大多是小學和初中的三好學生獎狀,上了高中就沒有了,他猜想著肯定是去搞對象了。


    因為他有個日記本裏,寫的都是對張秋月的好感,讓他直接拿來燒火了。


    從昨日見到這一家,他才想起這事。


    段燃坐在攏起來的玉米垛裏,一邊蹂躪苞米,一邊碎碎念:


    “壞東西,不是人,讓我獨守空房”


    “不對,我呸,我咋還成怨婦了,哼,陳煜璋,你個壞人”


    這時,時間差不多正午了,田裏的人都去吃飯了,月容嬸子招唿張廣勝兩人去吃飯,被拒絕了,說是要再幹會兒,趕天黑收工。


    於是月容對玉米垛揮手:“段燃,來,咱們先吃”


    他什麽心事都寫臉上,月容看著他走近,詫異又好笑的拿了個餅子給他:


    “怎麽了,煜璋惹你生氣了?”


    “嗯,他壞”


    月容笑他孩子氣,但也因為他這單純的性子二人很快拉近了距離,開始給他講以前的陳煜璋,還有他們家的事......


    段燃越聽越迷糊,納悶的往嘴裏塞了口陳煜璋做的醃肉:


    “不對吧嬸子,你說的這人,好像不是我老公”


    月容是個心善的八卦婦人,擠了擠眼睛:


    “怎麽不是,上學時能跟現在一樣嗎,成家了也成熟了,想當年煜璋不僅木訥,還對我家秋月有過好感呢,


    你叔本來想撮合他們的,奈何他媽心急,先讓煜璋娶了你,所以你知道為啥你叔對你有些嚴厲了吧,不過你也別生氣,他就那脾氣,沒壞心.......”


    後麵的段燃幾乎沒聽進去,他就知道,這壞東西,竟然對別的女人動過心?


    他慢慢小口小口的把餅噎進去,隻感覺心裏有種酸脹在發酵。


    晚上,陳煜璋把苞米都放進院中雙層的鐵籠裏,準備過兩日拉去縣城賣錢。


    然後把麥秸稈和去了苞米粒的棒子扔進倉房,作為貓冬燒火的幹料。


    忙完一切,他才覺得有些不對,怎麽今天那人不在他旁邊嘰嘰喳喳了,而且好像剛才迴來的時候就異常沉默。


    他走進房間的時候,正看見段燃碎碎念般找著什麽:


    “怎麽會沒有,這壞東西肯定收藏起來了,哼,臭不要臉,不好好學習,竟然......”


    “你在幹什麽?”


    “啊......”


    段燃心虛,乍然聽見後麵的聲音,手中的書本齊刷刷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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