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啊!


    太餓了。


    守城的將士餓著肚子巡邏,空氣中隱約傳來一股肉味,她們咽了咽口水,眼睛都快直了。


    好香啊,什麽味道。


    就在她們左右尋找,以為是城中那戶人家在燉肉的時候,左前方遠處的山丘上忽然亮起火光,並且快速朝她們靠近,守城將士大驚,立馬敲響戰鼓。


    “敵襲!防禦!”


    翰雲軍太卑鄙了,白天剛打完,晚上又來偷襲。


    還好發現及時。


    鼓聲傳遍軍營,剛睡著的將士們立馬翻身起床,整裝出門。


    可等主帥準備點兵出戰時,那一隊人馬又在夜色中消失不見。


    什麽情況?等了一會兒,也不見翰雲軍繼續發動進攻的梁軍主帥站在城牆上一臉疑惑。


    怎麽跑了?


    將士們罵罵咧咧的重迴床鋪,剛睡暖和的床已經涼透了,這下又得重新睡。


    秋風席卷,邊境已經有了初冬的寒氣,尤其是在夜間,風一吹,那叫一個透心涼。


    又過了一個時辰,翰雲軍卷土重來,跟先前一樣,點亮火把,聲勢浩大的朝她們靠近。


    守城將士一看遠處的人馬,又立馬敲響鑼鼓,提醒眾人。


    將士們神經緊繃,趕緊翻身起床,拿起武器,準備迎戰。


    但翰雲軍跑到一半又撤退了迴去,像是刻意在騷擾她們一樣。


    梁軍主帥把守城將士罵了個狗血淋頭,讓她們仔細看清楚了再敲戰鼓,不然這樣下去,大家夥都不用睡覺了。


    守城將士苦哈哈的賠笑,一臉無奈,心中大罵翰雲軍不要臉,淨知道搞些小動作。


    梁軍主帥迴到軍營,卻沒有入睡,她心裏總有些不安。


    隱約覺得翰雲軍還會搞什麽小動作,她這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隻好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果然,又過了一個時辰,子時剛過,副將急匆匆的跑進來,臉色凝重,“不好了,主帥,翰雲軍又來了!”


    豈有此理,翰雲軍實在欺人太甚。


    梁軍主帥手持武器衝出去,橫眉怒目,一臉狂躁。


    要是翰雲軍這次再敢跑,她勢要帶兵追上去。


    然而翰雲軍這次沒有逃跑,她們運來改良後的投石機,直接將炸藥點燃扔在投石機上麵,準備送梁軍一場焰火秀。


    嘭——


    炸藥包落地,在梁軍軍營猛地炸響,轟隆一聲,睡覺的將士們都被嚇懵了。


    耳邊嗡嗡作響,這次的炸藥包威力比起之前的還要大,直接將梁軍軍營炸出一個個偌大的坑洞。


    炸藥包猶如天女散花一般落下,巨大的威力使得梁軍驚恐逃竄,根本來不及拿武器防禦。


    另外就是翰雲軍多次偷襲,大多數梁軍已經被耗盡精力,個個疲憊不堪。


    守城的將士們看著一個個炸藥包從頭頂越過,落在身後的城池中,直達軍營,一整個臉色鐵青。


    梁軍主帥集結人馬,怒氣衝衝的殺出來。


    有蛇神庇佑,梁軍不會敗的。


    梁軍主帥氣勢昂揚的舉起武器,眼神犀利,衝在最前方。


    早已埋伏好的翰雲軍也從四麵八方衝出來,手中弓箭準備妥當後,萬箭齊發。


    一場焰火秀、一場箭雨,葬送了梁軍數以萬計的將士。


    白瑤騎在赤焰馬上,眼神平靜的看著這一切,涼風席卷她的衣角,秀麗長發隨之飛揚。


    該結束了。


    “殺!”


    “城門開了,姐妹們隨我衝進去!”


    豐城的城門被打開一條縫隙,隨後越擴越大,城裏的梁軍無力抵抗,隻能轉身逃跑。


    梁軍主帥殊死頑抗,最後還是被蒙未活捉。


    天亮了,翰雲軍的旗幟取代梁軍軍旗,插在了豐城最高處。


    將士們唿聲震天,簡直不要太興奮。


    城裏沒來得及逃走的百姓個個如喪考妣,麵色發黑。


    完了,全完了。


    被打掉半口牙,手也斷了,腿也折了的梁軍主帥被捆著拎進主營帳中。


    她盯著白瑤的背影,唔哇大叫,使勁掙紮著。


    該死的翰雲國君.....


    “啪!”蒙未一腳將她踹倒在地,聲音響亮,“老實點!”


    白瑤站在梁軍所畫堪輿圖麵前,負手而立,神色淡然的轉過身來,“逃了多少人?”


    沒想到梁軍還是逃了一部分人馬,本來還說將這二十萬將士都留在豐城的。


    蒙未抱拳,半跪在地,“迴陛下,逃了三萬人左右,付將軍已經去追了。”


    白瑤頷首,表示知道了,又轉頭看向兇狠瞪著她的梁軍主帥。


    “拓跋鴻,你是拓跋溯的表妹.....”


    “你說要是朕把你的人頭送到拓跋溯麵前去,她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白瑤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話語幽寒。


    拓跋溯如今在遠征代國,梁國邊境失守,也不知道她是迴來還是繼續攻打代國。


    但這都不重要,就衝拓跋溯在翰雲散播瘟疫的罪行,她都要給她一個驚喜。


    拓跋鴻瞳孔一顫,驚慌不已,她想說話,可口中又塞了一塊臭抹布。


    白瑤並不想聽她的解釋,所以沒有讓人給她取下來,反正她已經決定好要怎麽做了。


    她告知拓跋鴻,也不過是為了攻破她的內心,讓她受點驚嚇,這樣她的腦袋被砍下來的時候,表情才足夠精彩。


    蒙未看了眼拓跋鴻,心裏為她默哀兩秒。


    陛下從來沒對那個國家的主帥這麽兇殘過,全靠拓跋溯那個卑鄙無恥,隻知道用陰詭手段的小人,惹怒陛下。


    這下可好,她注定也落不到什麽好結局。


    白瑤輕抬手,拓跋鴻就被將士拖出去了。


    聞人映穿著一襲盔甲走進來,眼神明亮,眼中滿是對白瑤的深深敬佩,“稟陛下,俘虜清點完畢,總共六萬五千七百人。”


    這麽少?


    那這一戰豈不是死了十萬梁軍....


    多可惜啊,她還說將這些梁軍都發配至南越挖土豆的。


    今年土豆大豐收,南越人那麽少,得忙成啥樣啊。


    罷了。


    “留一半編入霧蘭郡,剩下的一半發配至南越。”


    白瑤快速做出決議。


    梁軍高大威猛,是個不錯的生孩子人選,隻要她們願意歸降翰雲,那也是有後福的。


    “是。”聞人映又離去。


    “陛下,小黑找到了。”高雯興衝衝的跑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吃得肚子圓潤的巨大黑蛇,一個腦袋在營帳外看了看,根本不敢鑽進來。


    實在是這幾日它的體型又大了些,為免破壞建築物,它還是在外麵待著吧。


    白瑤點點頭,走到外麵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小黑晃動尾巴,慵懶的拉伸一下,湊到白瑤麵前求撫摸。


    白瑤早就知道它混進了豐城,憑借自己的身份在城裏大吃大喝,還被當成蛇神供奉。


    那梁軍也是愚不可及,自己食物都不夠吃了,還要先供奉小黑。


    不過也多虧了小黑,豐城的食物才能消耗得如此之快。


    她伸手摸了一下小黑的大腦袋,頭頂的太陽燦爛,但沒有一絲暖意。


    小黑打了個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白瑤命人給它找個空地先休息,這家夥,也不知道還要長多大。


    豐城被攻占後,梁軍大勢去了一半兒。


    白瑤暫時停留在豐城,讓將士們搶修官道,安置百姓,並不急著前進。


    她想看看拓跋溯的反應再做打算。


    如果拓跋溯能快速返迴梁國,跟她一戰,那就還是豐城為主戰場,免得傷及無辜,要是拓跋溯迴不來,那她就快速攻占梁國其他城池。


    幾日後,拓跋溯的軍隊仍在代國作戰,沒有絲毫要返迴梁國的意圖,白瑤得知此況後,便不再猶豫。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入冬了,她得抓緊時間,拿下梁國。


    畢竟明年還要攻打天玄和代國,還有遙遠的楚宣國。


    拿下這最後三個大國,北大陸便是她的天下了。


    聽聞白瑤拿下豐城後,遠在天玄的景瑟給她送了一封信來。


    信中寫到,天玄也願意出兵,幫翰雲一起攻打梁國,另外,她多次給景岱寫信,他都沒迴,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景瑟語氣不太誠懇,白瑤就當沒看見,直接把這封信丟進炭盆中。


    幫助?不,她眼下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至於景岱,她臨出發前倒是忘了交代白羽,仿照景岱的字跡給景瑟迴信。


    但也無所謂。


    天空飄來一粒粒小雪花,梁國的冬日如期而至。


    梁國地處北麵,每到冬日,格外寒冷。


    白瑤延遲攻打梁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等後備部隊將冬日的物資送過來。


    不然將士們凍出問題來,她可不想拖長戰線。


    拓跋鴻已死,她的主帥府被白瑤占據,當成了臨時的議事處,軍中其他將領,也跟著白瑤住在此處。


    晚上,寒風颼颼,院子裏的燭火被吹來東倒西歪,聞人映披著鬥篷,手持燈籠,身姿挺拔的朝著白瑤休息的院子走去。


    樹上的影衛打了個嗬欠,裹緊厚棉衣,一邊修煉心法,一邊堅守崗位。


    看到聞人映的身影時,她們警覺起來。


    白瑤這會兒還沒睡,挑燈夜戰,處理各地的軍報和政務消息。


    嶽衝已經活捉南越王,後麵會隨大部隊押解迴都城,這會兒正在進行收尾工作,並派遣了五萬大軍前往霧蘭郡支援。


    白瑤閱覽著信件,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


    聞人映走進來,手裏端著宵夜,微微屈膝後,笑著問道,“陛下,您還沒歇息呢?”


    一股香風襲來,白瑤鼻尖發癢,她抬頭,看了一眼聞人映身上淡綠色的鬥篷,一雙大長腿在鬥篷下若隱若現,“你來作甚?”


    大晚上的,穿著這樣,動搖她道心。


    聞人映吹熄燈籠,將夜宵放在桌上,邁步走到白瑤身邊,給她研墨,“微臣見陛下辛勞,特意給您準備了一份夜宵送過來。


    陛下趁熱嚐嚐!”


    聞人映臉上不染粉黛,頭發用一根綢帶洗著,烏黑的秀發在燭火下,表麵暈染著一層淡淡的柔光,使得他整個人都溫柔起來。


    “不餓,你自己吃。”白瑤認真閱覽著手裏的書信,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聞人映臉上立馬浮現一抹不滿之色,順勢挨著白瑤坐下,小手伸進她衣襟中,“陛下,夜深了,您什麽時候休息?”


    白瑤拍開他的爪子,提筆書寫起來,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警告意味,“安分點。


    不要給自己找罪受。”


    聞人映膽大,總是喜歡挑釁白瑤,她說的話,他不愛聽。


    男子趴在白瑤肩膀上,一股香味彌漫開,修長卻略帶薄繭的手沿著白瑤的胳膊慢慢遊走,“陛下,您就不想瞧瞧微臣衣服裏穿的是什麽嗎?”


    他剛才都露腿了,陛下還不心急,真是令他苦惱。


    “朕怎麽記得今日是立冬。”白瑤聲音淡淡,加快手中處理事情的速度。


    “??”立冬?立冬怎麽了?


    莫非陛下想吃羊肉,那她不早說。


    這大晚上的,他上哪兒找羊肉去?


    還是說,陛下非吃不可?


    “陛下,您想吃羊肉怎麽不白天告訴微臣?”聞人映幽怨的開口,另一手搭在她肩上,有些不老實。


    白瑤提筆的手一頓,眼神微妙。


    她什麽時候想吃羊肉了?


    這瓜貨,連弦外之音都聽不出來,比顧素晗還蠢。


    “朕是說,沒到春天,離朕遠些。”


    她一把推開聞人映,無奈搖頭。


    “...”啊,原來不是想吃羊肉啊。


    好吧,聞人映歪了下小嘴,知道自己又會錯意了。


    不過這有什麽關係,反正陛下又不嫌棄他。


    聞人映又纏上來,貼著白瑤的身子,一言不發的陪伴。


    等白瑤處理完政務後,他都睡著了,口水差點沒把白瑤的衣服打濕。


    她看,他才是想吃羊肉了吧。


    白瑤抱起他,大手所觸之處,露出一片細膩但不算白皙的肌膚。


    她低頭一看,這人鬥篷下,竟然隻穿著一條白紗做的薄褲,怎麽沒把他給冷死。


    要說大膽還是他大膽,就連顧素晗都比不上他。


    白瑤把聞人映放在床上後,轉身去洗漱,等他迴來,就見聞人映一副矯揉做作的樣子,玉腿陳橫的躺在床上,對她勾手指。


    白瑤將手裏的衣服丟他頭上,不忍直視,“你讓朕感到惡心。”


    不會撒嬌勾引人,就別強玩這一套。


    放在別的男子身上是誘惑嫵媚,放在他身上,就有點像被豬妖附身的感覺。


    要是他正常點,她還能下的去嘴,要是這副模樣,她可就有點....想誅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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