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麽勞什子的梁國戰神在梁國威名遠揚,聽說其容貌俊美,英武不凡,能文能武,按理說應該是很受男子喜愛才對。


    白瑤對這個梁國戰神的軍事策略一清二楚,但家宅之事並不了解。


    歐陽拂失笑,唇邊的梨渦淺淺,嬌聲軟語,“陛下有所不知。


    那梁國戰神是個情場浪子,家中已有夫郎小侍上百人,這位商人之男,若是嫁過去,怕是要排出一百多位去了。”


    不過奇怪的是,她一個孩子都沒有。


    “???”上百人!


    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而且她身體能吃得消嗎?


    白瑤嘖嘖兩聲,摸著小十四圓潤的腦袋瓜,溫柔詢問,“祁兒,你說母皇見是不見?”


    小十四拿著一塊點心,吃得嘴角都是殘渣,他歪著腦袋,似懂非懂的對白瑤點點頭。


    歐陽拂無奈,這小孩子的話怎能當真。


    “那就見吧,正好明日有空,你讓人帶著她進宮來。”白瑤也不怕有詐,笑著應下,拿起手絹給小十四擦擦嘴角。


    如果梁國人想玩什麽手段,她也樂意奉陪。


    歐陽拂點點頭,眉眼清麗多姿,說不出的優雅高貴。


    歐陽綾坐了一會兒,就帶著三個孩子離開了。


    臨走時,他對自家哥哥眨眨眼,唇角弧度有些邪魅。


    他把小十四帶走,可是為了給哥哥創造和陛下單獨相處的機會,春宵苦短,可別浪費。


    歐陽拂哭笑不得,眼底泛起一抹波瀾,轉頭看向意中人,輕移蓮步,來到白瑤麵前,勾起她的衣襟,眼神魅惑。


    “陛下,夜深了,咱們歇息吧。”


    他確實還想和陛下生個孩子,就是不知道運氣如何。


    另外他還新學了些夫郎們伺候妻主的手段,定能讓陛下滿意。


    白瑤抓住他小手,徑直將他拉入自己懷中,大掌撫上他嬌豔精致的麵容,深邃的黑眸中透露著迷人又危險的光芒,“急什麽,這麽早就歇息,某些人明日可就起不來床了。”


    淡淡的草木清香席而來,浸入鼻尖,撩得歐陽拂心肝輕顫,笑顏如花,“陛下多憐惜奴幾分,不就好了。”


    歐陽拂紅唇上揚,勾住白瑤的肩膀,將身子傾倒在她懷中,聽著她沉穩有力的心跳,安全感滿滿。


    這麽多年了,陛下雌風絲毫不減,反而有種越發深厚的感覺,每每在床榻之間,都能把他折騰得.....


    要不是為了懷上孩子,他可不會這般勾引陛下。


    畢竟自己的小蠻腰可經不起陛下摧殘。


    白瑤摟住他,臉上笑意昂揚,低頭在他眉心印下一吻,“誰讓阿拂的身子總是讓人忍不住沉迷呢。”


    二十來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誰不喜歡。


    “陛下~”討厭。


    歐陽拂捂住她的嘴,眼神幽怨。


    得虧這裏隻有她們兩人,不然他都要羞死了。


    白瑤輕笑,拉下他的手,吻上他嫣紅潤澤的唇瓣,開始剝殼.....


    .....


    都說春宵苦短,可歐陽拂覺得自己像是度過了漫長又慢慢慢長長長的一個夜晚。


    煎熬。


    耳鬢廝磨,繾綣恩愛倒是有,就是有點難以承受,以至於第二天,他確實沒能下床。


    原本約好的時間也不得不改期。


    兩日後。


    歐陽拂一襲盛裝,帶著一名衣著華貴,容色憔悴的中年女人入宮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禦書房,白瑤抬頭,審視的看向歐陽拂身後之人。


    女人約莫五十出頭,從腳步來看,不會武功,頭上華發一簇接一簇,兩眼凹陷,麵色發黃,看起來就跟有重重心事一般。


    未敢直視白瑤,女人恭敬的跪下行禮,聲音沙啞。


    “草民納蘭鳳拜見翰雲國君。”


    看其周身氣質和行為舉止,倒符合商人身份。


    “免禮。”白瑤穩坐龍椅高台,聲音醇厚道。


    “聽說你找朕有事相商?”


    沒有多餘的廢話,白瑤直切主題,省得耽誤時間。


    女人緩緩起身,抬眸先是看了白瑤一眼,眼神有些驚詫,意外白瑤居然這般年輕俊美,英姿勃發。


    不是說翰雲國君已經快有三十歲了嗎?


    如此甚好,她那兒子就是喜歡長的好看的。


    瞧見女人臉上突然浮現的竊喜,白瑤眼神一凜,心中有了防備。


    她咋了?想刺殺她?


    一句話還沒說呢,就開始發笑?高興早了吧。


    納蘭鳳並不意外白瑤的直率,她在進宮之前,已經多方麵打聽過白瑤的品性,既如此,她也就直說了。


    “迴翰雲國君,草民確有一事想和您商量。


    草民看陛下龍章鳳姿,英武不凡,想來性子也是直爽的,草民就直說了。”


    “草民想讓您娶我兒子為後珺!”


    咦?怎麽跟她想的不一樣。


    白瑤眼中彌漫著淡淡的疑惑,歐陽拂則是唰的一下睜大眼眸,覺得自己好像上當受騙了。


    她不是說隻是商行的事情嗎?怎麽扯上她兒子了?


    還嫁給陛下?


    他莫不是給自己找情敵?


    歐陽拂張了張嘴,剛要說話。


    白瑤便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看向麵前站著,氣度不凡的中年女人,好奇詢問,“何出此言?


    朕連你兒子是誰都不知道,娶他?”


    納蘭鳳哀歎一聲,心中酸脹難忍,語氣頗為沉重的對白瑤解釋起來,“陛下,想必歐陽公子已經給您大概說過草民家裏情況。


    草民出身梁國,家產豐厚,是梁國第一富商。


    草民有一男,乃草民膝下唯一血脈。


    有一日,他上街遊玩,被梁國戰神拓跋溯看上,想要納為小侍。


    草民不想讓他為小侍,便想趕緊給他許配人家。


    可梁國人一聽草民的兒子是拓跋溯看中,皆不敢再有往來。”


    所以就求到她麵前來?


    不過...白瑤眼神古怪,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聲音低沉,“嫁給拓跋溯有什麽不好,雖是小侍,但也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且拓跋溯位高權重,於你不是更加有利。”


    如果不出意外,拓跋溯應該會借著某個名頭,清君側,登皇位,成為梁國新帝。


    到時候她兒子不就成了後珺。


    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好事,她竟如此排斥??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她也不至於焦慮得整宿整宿睡不著。


    納蘭鳳神色憂愁,滿臉滄桑,深深歎口氣,“陛下有所不知,請聽草民一一道來。”


    “草民的兒子剛成年,那拓跋溯都三十多歲了,家中不僅夫郎成群,還......還女男通吃,在床事一事上,更是兇狠毒辣。


    那拓跋朔的府中,每月都要抬不少小侍的屍體出來,皆是穀道破裂,大出血而亡。”


    更何況,拓跋溯本就是借著娶草民兒子,侵占草民的家產。”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讓兒子嫁給拓跋溯。


    若是圖謀家產,善待她兒子她也認了,可拓跋溯私下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按照他府中小侍的死亡速度,她兒子都活不過年底。


    其中也不乏梁國大臣之子,但還不是被拓跋溯虐待欺辱,就更別說她一個商人之子。


    她兒子在得知此事後,就已經上吊兩迴,現在要不是日日安排人守著他,估計早就去見閻王了。


    “你怎麽知道此事?”白瑤好像記得影衛也提過此事,不過她不關心拓跋溯的私事,也就沒多過問。


    她消息倒是靈通。


    看來這個拓跋溯人品不怎樣,床品也不好。


    瞧瞧人家一把年紀,滿頭白發,都被逼到什麽程度了。


    “草民是商人,祖祖輩輩都在梁國經商,各種小道消息較為靈通。”納蘭風愁苦著臉龐,沒有絲毫掩飾的說道。


    要是不知道這些消息,把兒子嫁過去,那留給她的就隻能是一具屍體了。


    她夫郎哭的暈過去好幾迴,生怕兒子落入拓跋溯手中。


    她也是沒辦法,不然也求不到白瑤這裏。


    白瑤摸了下自己的發髻,眼神意味深長,“可朕跟拓跋溯有何區別?朕不也後宮三千,年紀更是與她相仿。”


    不過她可不比納蘭溯那般陰險狡詐,居然用瘟疫禍害百姓。


    納蘭鳳趕緊搖頭,麵色認真的說道,“這....這當然不一樣。


    陛下,您的名聲在翰雲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草民也是多番打聽後,才特意從梁國趕來,想和您做這一筆生意。


    梁國這麽多年四處征戰,唯有三年前,敗在了翰雲軍之下。


    那梁國戰神陰險狡詐,為人狠毒,草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落入她手中呢。”


    她兒子說了,要是讓他嫁給拓跋溯,他寧可一死。


    白瑤看了一眼聽得入迷的歐陽拂,唇角微微上揚,又繼續問道,“既如此恨她,怎麽不請人殺了她?”


    “陛下.....哎.....”


    這正是納蘭鳳最苦惱的地方。


    狗急了跳牆,人急了動殺心,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法子。


    可她派出去的刺客不知何其多,就是沒一個成功的。


    “那拓跋溯身邊約不是有什麽江湖高手,草民派了不少刺客前去,竟沒一次成功。”


    十分古怪啊。


    但凡能殺掉拓跋溯,她也不用這麽煩躁焦灼了。


    白瑤微微頷首,眼神中浮現一抹了然之色。


    原來是這樣。


    納蘭鳳看著白瑤沉穩霸氣的麵容,又接著往下說,態度十足十的誠懇,“草民深知陛下睿智英明,但望陛下憐惜草民的愛男之心,隻要您將我兒子收入後宮,那拓跋溯就絕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隻要陛下同意,草民願獻上九成家產,還望陛下答應草民的不情之請。”


    看來拓跋溯是把人逼急了。


    寧願傾家蕩產都要跟她對著幹。


    白瑤挑眉,眼神微詫,“九成?你沒騙朕?”


    她可是梁國首富,資產怕不是十輩子都用不完,她就這樣輕易舍棄?


    她兒子對她來說,就這麽重要?


    這還是她除了獨孤竹以外,見到的第二個這麽疼兒子的人。


    納蘭鳳真摯的點點頭,眼神中燃起希望的微光,態度迫切,“當然,草民絕無半句謊言。”


    “草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來請您相救!自然要拿出自己最大的誠意。”


    天玄新帝三歲,娶她兒子不可能,現在又自顧不暇。


    代國皇主珺狠毒,借著唯一的孩子,霸占國君之愛,她兒子去了還是死路一條。


    南越太遠,時間來不及,且民風彪悍,她兒子過於柔弱,不適合。


    隻有翰雲國,是最優選,而且無論是白瑤的年紀還是成就,她都很滿意,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缺錢。


    她讓人算了算翰雲這些年的稅收,又算了一下花費在各地的撥款,加上來往翰雲商客偶爾透露出來的小消息,因此猜測出白瑤國庫應該很空缺。


    銀子對她而言不算什麽,兒子卻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希望啊。


    她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份厚厚的名單,“這是草民的一半家產,因來時太慌忙,資產尚未統籌清楚。


    請翰雲國君過目,草民隻願保住兒子性命即可。


    您若是不喜歡草民的兒子,隨便封個才人,給他一個地方住著便是。”


    她也是絕望之下,奮力一搏,隻求老天奶庇佑,一定要成功啊。


    高雯接過名單,先檢查了一下有沒有異常和毒性後,才呈遞給白瑤。


    這麽厚?還挺重。


    白瑤都羨慕壞了,這才一半家產啊。


    嘖嘖嘖,不愧是梁國首富。


    她打開名單,大致閱覽了一下,心中驚歎。


    就這一半財產,要是送給她,那下次進攻梁國,不,是進攻北大陸任何一個國家都不用準備糧草了吧。


    光是這幾千萬兩的黃金和上億的白銀,都讓她看的大為心動,更別提各種房屋和商行田地。


    看來她真是找對人了。


    “你兒子現在何處?”白瑤壓著嘴角,將名單放在桌上,抬頭對她詢問道。


    肥養都送到嘴邊了,不吃可就不禮貌了。


    “陛下這是同意了?”納蘭鳳一喜,眼中光芒都燦爛了不少。


    可算是賭對了。


    白瑤頷首,算是應下。


    畢竟她的這些財產加起來,都快把她香迷糊了。


    就算她兒子再醜,她都能接受,大不了就是多發份俸祿,跟他的價值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迴陛下,我兒....還在梁國都城。”納蘭鳳有些窘迫的說道,又急忙解釋,“陛下有所不知,草民已經答應拓跋溯的求親,但將婚期定在兩個月後,借此拖延時間,才能外出求救。”


    她還是打著給兒子準備嫁妝,出售各地產業的借口才離開的梁國都城,不然有拓跋溯的眼線在,她就別想離開都城半步。


    是個聰明的老狐狸。


    “所以,朕還得派人去梁國把你兒子救出來?”白瑤神色淡淡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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