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幾口嘴裏的泥巴和灰塵,眼前幾乎是一片黑,我掏出了手機打開了上麵的手電筒,這才發現,這裏似乎是一個埋在地下的隧道,地上還有一條不寬的小鐵軌,彎彎曲曲的伸向前方,遠處一點路還有微微的火把光芒。


    我適應了黑暗後迴頭看了看,剛才掉下來的地方,那裏似乎已經被完全堵死了。


    柳紅兒在邊上說:“怎麽樣?沒事吧?”


    我說:“還好,這怎麽上去啊.麻煩了!怎麽好好的就塌了。”


    柳紅兒說:“這是發生地震了吧,我們差點被活埋。”


    我說:“這自行車沒跟著一起掉下來吧,我的小龍蝦還沒吃呢.”


    柳紅兒說:“往前走走吧,原路迴不去了,能夠感覺到風,應該是前麵有能夠出去的地方。”


    拍了拍灰塵,我一個手握著和我一起掉落的菜刀,一個手照著手機電筒,小心翼翼地慢慢探索了前麵的路。


    地麵上也很不平的煤渣路,還有點潮潮的,所照之處似乎就是個廢棄已久的隧洞,我一點點的小心前進,生怕踩踏到了什麽讓人害怕惡心的東西。


    約莫五六分鍾,隧道突然間開闊了一點,但我仍然不敢大意,走在這最寬闊的地方觀察道路。


    前方有三扇連排的老舊木門,最後一扇要大出一些也寬一點。我打算前往那個門打開看看,是不是能夠出去的地方。


    手上的刀仍然散發著詭異的紅光流,但是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沉重了。我拉開了一下第一扇門,裏麵隻有一個空空的鐵籠子,地上還放了一個空搪瓷盆。


    “啊,好像是個養動物的房子。臭氣熏天,還有喂食盆呢!”我喃喃自語。


    我又再次來到第二個門,剛剛準備拉開門把手,前麵的第三個門的門板突然被一聲巨響踹開。


    門板讓地麵揚起難聞的灰塵,在紅色刀光流轉和手機電筒的照射下,一個高出我至少一個頭身高,渾身有著野獸一般肌肉帶著黑毛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前麵。


    它手裏握著一把大如電視機斧頭寒光凜冽,身上的體毛覆蓋著他所有露出的地方。一根粗而沉重的鐵鏈被它輕鬆拖動著。


    那張可不是人類的臉.空心而又大的金屬鬥笠下麵,臉部的位置被髒布條纏繞了起來,隻露出了兩個渾圓發著紫色光芒的眼睛。不停的有粘稠的膿血從金屬鬥笠順著臉流淌下來。


    喘氣聲如牛,步伐重而緩慢,但是它發現我了。


    我手裏的菜刀也開始震顫,那是一種從菜刀內部傳遞出來的震顫感覺,我很確定我的手並沒有發抖,似乎這把菜刀在慢慢的引導我接近那個鐵帽毛身斧頭怪。


    這壓迫性的氣場使我的心裏邊毛骨悚然,這是個什麽東西。怎麽自從開始騎行以後,竟遇到這事兒?


    它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沉重的鐵鏈拖動的聲音越來越緊湊,我現在也下意識的開始害怕。尋找能夠逃跑的路線,


    但是很明顯,它的身高高出了許多,掌握著在這狹小通道裏邊的主動權。


    我迅速的關掉了手機電筒,生怕他因為這光線而找到了我的位置,但是好像這沒有什麽大的用處。


    鐵笠帽毛身斧頭怪掄起手中的大斧向我用力劈來,我正想著趕緊往迴逃跑,可是這把手裏的菜刀卻如同像是膠水粘在我手上,並且不停地把我往這個怪物身上靠。


    一斧頭下去,咣當,地麵上火光四濺,我側身從斧頭邊上躲開並感受到了如同野生動物身上一樣的臭味。我雙腿發軟的開始轉身往後跑,


    那把斧頭又被舉起來,拖著咣當鐵鏈繼續向我靠近,我根本就不敢再迴頭往原來的路跑迴去,可是那已經走到了頭了。


    雙腿不停發顫,我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熱尿也露出來滴在褲子上。


    又是一大斧頭砍過來,咣當劈開了我身後的坍塌的彩鋼工棚上。我再一次本能性的要逃跑。


    這一次,閃著紅色流光的菜刀居然拖動我的身體直接敏捷迅速猛地紮入身後的毛怪,那紅色膿血液浸染了刀身。


    毛怪似乎沒有過多的反應,對這把紮入他身體裏的刀,好像也不致命,但明顯動作緩慢下來了。


    我快速的撤迴了資本家菜刀,趁機又往反方向跑去。


    但讓我意外的是,這把資本家那裏蹭來的刀已經從拔出毛怪身體的那一刻,居然比原來的尺寸要更長出了一些。吸收到了大量血液並且開始進一步釋放更強的紅色的流光。


    我慌不擇路,在這裏除剛才那三個門房間以外,前麵的地方我似乎根本就沒有去探索過。


    柳紅兒也帶著驚訝地說:“往前走再抓緊點,”


    我借助著那把菜刀散發出來的紅色流光加快了步伐。


    刀散發出來的那股虛化的紅色流轉光芒,在我麵前匯聚成了一個如雲霧的畫麵,裏麵隻有一張大嘴在對著我說話。


    “血,我要喝血,更多的血!.”那紅雲霧喊叫。


    柳紅兒嚇得在一旁尖叫了一聲,我也是嚇了個哆嗦。一團沒有眼睛,鼻子的血色雲霧,用唯一的一張嘴在喊叫。


    我的天呐,這是個什麽東西?


    正在驚嚇之中,毛怪再一次拖著鐵鏈準備向我進攻,又一記大斧頭劈砍了下來。可是這一次,我剛剛準備再一次的從這個毛怪身邊逃離的時候,那團血紅色的雲霧瞬間化身成了擁有巨大鋒利牙齒的蘑菇頭,把蘑菇傘蓋包住了他的首級。


    一聲清脆的響亮聲後,拔下了它的金屬鬥笠頭,紅血帶著壓力狂噴出來順著隧道牆壁邊匯聚下來,隻見他手裏的大斧頭哐當落下,毛怪雙膝跪地拚命支撐著不倒,然而那團紅色的蘑菇雲霧在上麵如同螞蝗一樣瘋狂的吸食著血液。


    我看這一幕驚呆了。


    “這是妖還是魔.?”我驚恐萬狀的說!


    柳紅兒說:“是你的菜刀,菜刀有問題。”


    我看了看手裏的菜刀,那紅色的流轉光仍然盤繞了一小縷連接著我的菜刀的刀刃部位。


    “這該不會是藏在刀裏邊的惡靈吧。”他是怎麽藏到我的這把刀裏邊的?一邊迴想著過去的線索,一邊看著那巨大的茅山怪物跪地倒下。


    是啊,我也是偶然機會得到這個來路不明的報廢軸承打造的菜刀。當時我的確是在工廠搬遷的時候一個多年生鏽的廢鐵加工碎屑的泥土裏麵看見這個露出了一個小邊的大軸承。但那也隻是一個普通的軸承


    眼前的這個血色雲霧讓我恐懼陌生,不論我走的多遠,那一絲紅色的流光總是連接著吸血的一端。隻是越是走得遠,這一拉扯的越細小。


    柳紅兒說:“別管這個紅雲霧了,我們趕快去找出路吧,這裏太可怕了!”


    我也應和著並且拔腿就跑。


    煤渣路的兩邊有著一些鐵柵欄,裏邊有一些小壁龕隔間,有的是空的,而有的則是關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


    那種人身牛頭似人似獸的動物關在柵欄內時不時伸出爪子透過柵欄間隔想要抓住從煤渣小路通過的我。


    我的天!這是個什麽樣的地下世界。我現在好像有一點點後悔,我為什麽要辭職出來騎行天下了,原來的日子雖然苦逼,可是不會要我的命啊。


    柳紅兒說:“前麵有向下的樓梯,之前在剛剛掉下來的地方,感受到的風一定是從這裏躥出來的。”


    “很有可能風就是從這裏來的。我們往那裏去看看。”柳紅兒繼續說


    我說:“也隻能這樣了。”


    此時此刻,那股紅色的雲霧都乎很滿足的嗖的一聲,迴到了這把刀上,繼續恢複之前散發紅色流光的狀態。


    “這是吃飽喝足迴來了,”我看著眼前這把既熟悉又陌生的菜刀說道。


    柳紅兒說:“別管它了,之前有人說你養小鬼,估計就是指這個事情吧,這把刀絕對不一般。”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方設法的先出去,離開這個廢棄的礦坑。


    在這地下的世界,陰暗潮濕,空氣汙濁,時而帶著一股喘不過氣來的感受,小道的兩邊時不時也會伸出一張毛茸茸的大爪子,想要拉我下水。


    好在有柳紅兒在身邊,跟我不停的說著話提醒著危險,我這也能夠壯壯膽,不會那麽害怕恐懼的不敢前進。


    直到我看見了煤渣路邊的一個帶著鋼管焊成的小樓梯通往地下更深的一層,很明顯有一股暖暖的風,從下麵衝了上來。


    “除了這條路,好像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柳紅兒說道


    我說:“那也隻能下去看看了,開弓沒有迴頭箭啊。”


    下了樓梯以後,前麵的火把和燈光照明似乎多了一點,這是一個由磚頭鋪成的大間,房間的房頂可能就是我伸出手就能摸到的,一種強大的壓抑感覺。


    有著綠黃色的粘液從房頂的縫隙中慢慢的滲出滴落在地麵上,踩上去一股粘滑的惡心感覺。


    “這真的就是出去的路嗎?我怎麽感覺不像呢?”我說


    柳紅兒迴複我說:“這個時候你的信念一定要堅定,否則你自己就會自暴自棄的絕望。”


    前方地麵一個散發著綠色煙霧狀光芒的醃菜壇子正安安靜靜的放在那裏。


    我上前走去,“這是個啥玩意兒?會不會有啥財寶放在裏邊擋不住了,溢出這樣翡翠綠的光芒。


    柳紅兒說:“你就知道貪財,還是別管它了,不義之財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萬一是有人用這樣的方式來引誘你上鉤踩坑呢,是好東西早就被人拿走了,還能輪到你?”柳紅兒著急的說


    我覺得柳紅兒說的有道理,就決定繼續往前進不顧那個壇子。


    一股綠色的煙霧從壇子的口中噴發了出來,我被這聲音驚嚇到了,轉頭一看,壇子已經倒地,一個滿身腐肉爬蛆帶著血肉槳液披頭散發的一看就讓人想嘔吐的“人”出來了。


    它急速伸出了它那惡心的肉泥血色漿的手向我和柳紅兒咆哮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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