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罕見發怒,嚇了侯亮平一個哆嗦。


    好半天,唯唯諾諾道:“學長,幹嘛生這麽大的氣?”


    “你就不生氣?”祁同偉指著被撕爛的雜誌,“這上麵的頭條內容你看了沒?”


    “看了。”


    “看了還無動於衷?”祁同偉深吸一口氣,“猴子,難道你認為上麵寫的是事實?”


    “難道不是嗎?”侯亮平小聲道:“外麵很多雜誌,都是這樣寫的。”


    祁同偉愣了一下。


    什麽是漢奸?


    蝸居在國內,給境外勢力提供情報,這算一種。


    另一種,就是給國人洗腦,說什麽國外的空氣更新鮮,月亮更圓之類。


    而且,還有很多傻子相信。


    就像侯亮平。


    作為一個大學生,侯亮平若相信,那麽其他人更沒有辨別真假的能力。


    “猴子,我問你,你去過國外沒?”


    “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又怎麽知道雜誌上都是真的呢?”


    “因為就這樣寫了呀。”侯亮平思考了一會兒,“他這樣寫,那肯定是真的啊。”


    “真特麽個雞毛。”


    祁同偉撿了一頁雜誌,眯起了,念了起來,“華人體質瀛弱,基因不夠強壯,和哈基黑比起來,就像小學生……”


    “啐。”剛讀到這,祁同偉已然讀不下去了,啐了一口唾沫,壓著怒火道:“猴子,知道這篇文章想寫什麽嗎?”


    侯亮平搖搖頭,眼神蠢萌。


    祁同偉吐出一口濁氣,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哈基黑基因好?


    扯淡!


    多少年才摘下來東亞病夫的標簽,總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想要重新撿起來。


    這類人和漢奸無異。


    點燃煙,強行冷靜了一會兒,祁同偉又問道:“這個雜誌來自哪家報社?”


    “悅林!”


    “悅林報社……”祁同偉呢喃一聲,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趙東來電話,“馬上、立刻到我這邊來一趟。”


    ……


    兩個小時後。


    審訊室。


    戴著眼鏡的報社總編韓勇,雙手十指交錯緊扣,唿吸紊亂,很是不安。


    祁同偉坐在他對麵,目光犀利。


    審訊室外,隔著玻璃,侯亮平大氣都不敢喘。


    他看得出來祁同偉很生氣。


    可為何生氣,他就不明白了,直到……這場審訊結束。


    “警官,我沒犯事,你不能抓我,我有人權,我要見律師。”


    韓勇率先開口。


    言語中非常高調,又是律師,又是人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美利堅。


    “啐。”


    祁同偉啐了一口老痰,點了一支煙,眯著眼,掏出了自己帶著國徽的名片。


    “介紹一下,我不是警察。”


    “也不是檢察院的人。”


    “我叫祁同偉,延紅市常務副市長,你有權保持沉默。”


    “可我的手段,會讓你無法沉默。”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老實交代,為什麽要抹黑自己國家?”


    “難道當一隻慕洋犬,很有優越感?”


    “還是說,收了錢,故意寫一些煽動言論的文章?”


    “說話!”


    祁同偉一字一句,都極有穿透力。


    別說坐在審訊室裏的韓勇,就連審訊室外的侯亮平,都感到一股壓迫感。


    非常強的壓迫感。


    “我……我沒有抹黑國家。”韓勇眼神閃躲,“我隻是一個雜誌的總編,寫出來的東西,也都是事實,難道……事實也不能寫嗎?太霸道了!”


    “事實……”祁同偉笑了,接著拿出了搜過來的雜誌,拍在了桌子上,“你說你寫的是事實?那我問你,小鬼子盤子洗七次,你親眼見到了?猶大人智商150,你測試過了?美利堅廁所的水,你也喝過?還是說,你研究過哈基黑的基因?”


    韓勇咽了咽口水,拒絕迴話,也不知道如何迴話。


    見狀,祁同偉冷哼一聲,“吃著國家的飯,砸著國家的碗,國家給你一根脊梁骨,你卻做舔狗,真特麽是個賤東西,比狗都賤,不對,你特麽就是一條狗,西方的走狗,你爸媽教育出你這樣的走狗,我想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們若有先見之明,當初就該把你塞進馬桶,頭朝下那種……”


    祁同偉罵得很髒。


    作為文化人,韓勇臉上羞紅,隨後結結巴巴道:“投訴,投訴,我要投訴……別以為你是市長我就怕你,我要投訴你,我要曝光你!”


    “啐。”


    祁同偉一口老痰,精準命中。


    “投訴,你也要有機會。”


    “忘記和你說了,你所有的銀行卡,都已經被凍結,包括境外的那些卡。”


    “還有,這是在你保險櫃搜到的東西。”


    說著,祁同偉拿出厚厚一遝信封。


    然後眯起眼,戾氣騰騰。


    桌子另一邊的韓勇,明顯慌了,眼神閃躲的同時,說話也不利落了。


    “這不是……不是,我的東西。”


    “是有人栽贓給我。”


    “我不知道信封裏麵有什麽,我也沒和境外勢力聯係過,”


    “你們不要冤枉你。”


    “還不老實!”祁同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韓勇,1960生,陝甘本地人,85年公費留學,在美利堅待了5年,迴國之後,就創辦了悅林報社。”


    “悅林報社開了八年,抹黑了國家八年,幾乎所有的雜誌上,都在吹噓西方,吹噓小鬼子,甚至……吹噓哈基黑。”


    “別忘了,你當初可是公費留學,國家給你錢是讓你學知識,報效人民,做一個有用的人,而不是讓你當一條慕洋犬,到處抹黑。”


    “國外月亮圓不圓,你比我更清楚。”


    “順便提醒你一點,我這人平生最厭惡的就是間諜漢奸,其次……慕洋犬。”


    說完,祁同偉緩緩站起身。


    韓勇還想說什麽,可祁同偉已經不想聽了。


    法律會教他做人。


    當祁同偉走出審訊室,侯亮平低著頭,唯唯諾諾跟了過來。


    “學長,對不起,我不知道悅林報社故意抹黑國家,更不知道中間有這麽多門門道道,稿費我不要了,我和悅林報社劃清界限。”


    “猴子,咱們能有今天的生活不容易,國家讓我們把脊梁挺起來,我們就不能再彎下去,否則……也對不起為爭取和平犧牲的先烈。”


    “我知道了。”侯亮平舉一反三道:“一會兒我就出一個文件,嚴厲打擊類似於悅林這樣的報社,絕不讓慕洋犬有機會抹黑國家。”


    祁同偉點點頭。


    怎麽說呢,慕洋犬這玩意一直都有,哪怕到了21世紀,還有不少。


    想完全杜絕也不可能。


    為什麽?


    因為有些人天生就是軟骨頭,跪久了,根本不願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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