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冰冷烈酒同學的禮物,願同學所過皆有春風,所遇皆是良人……今日四更,第一更。)


    遇事不決水攪渾。


    目前來說,祁同偉心裏有兩個疑點,這兩個疑點不解開,心裏始終不踏實。


    第一,大巴為什麽會落水?


    第二,徐直這時過來,是看笑話?還是有預謀的了解現場?


    可不管怎麽說,帽子得先給對方扣上。


    讓他慌。


    讓他怕。


    在挨了祁同偉一巴掌後,徐直不知道是大腦宕機,還是怎麽的……竟然變得很委屈。


    “祁書記,我重申一遍,大巴落水和我沒關係,一點關係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祁同偉啐了一口唾沫,目視徐直,“徐縣長,別怪我沒提醒你,隻要讓我找到證據,你就等著檢察院來抄家!”


    說完,又看向徐直的司機,“還有你,看什麽看,見到市委常委一點禮貌都沒有,誰教你的?”


    “祁……祁常委!”徐直的小司機,喊了一聲後,垂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喘,


    “李達康,過來!”


    “怎麽了?祁書記。”


    “徐縣長說我打人了,我打誰了?”


    “不知道。”李達康咽了咽口水,“我一直在這,沒看到打人。”


    “徐縣長,我打誰了?”


    “打打打……”


    徐直滿腦子都是漿糊,結結巴巴,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問你話呢!”


    “不知道,我亂說的。”徐直摸了摸自己的臉,又一次強調,“祁書記,大巴落水真和我沒關係,這是要殺頭的,帽子真不能亂扣。”


    “不是你幹的,那你跑過來幹嘛?”


    祁同偉又把問題扯了迴來。


    徐直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說什麽。


    跑過來幹嘛?


    其實,就是來看笑話的。


    可沒想到,笑話沒看著,還挨了一個大嘴巴子。


    更重要的是,挨了打,他也不敢把事情鬧大。


    怎麽說呢。


    這還沒怎麽著,祁同偉已經開始扣帽子,要是真翻了臉,帽子被扣實……在大巴上做手腳,要挨花生米的。


    “徐縣長,今天大巴在市裏轉了一天都沒有事,可偏偏到了你們太長縣出了亂子,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不對啊。”徐直辯解,“祁書記,車是你們租的,司機也是租的,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冤枉!”


    “你冤枉個屁!徐縣長,我不管,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代,老子就去zy捅你!”


    “捅我什麽?”徐直更慌了,“祁書記,凡事得講證據啊!”


    “證據?”祁同偉笑了,“我隻負責舉報你,證據檢查院會找,紀委也會查,你啊……就乖乖等死吧。”


    “別別別……祁書記,真和我沒關係。”徐直都快急哭了。


    這事確實不是他幹的。


    可帽子扣上來,檢察院和紀委來人後,查到其他問題怎麽辦?


    “說實話,祁書記,我隻是聽說大巴落水,想過來看看熱鬧,真沒別的。”


    “看熱鬧?嗬嗬。”祁同偉點燃煙,又有想打人的衝動,“大巴落水,孩子們差點沒了,很好笑?輪到你看笑話?”


    “我覺悟低,是我覺悟低,祁常委……我檢討。”


    稱唿都變了。


    從祁書記變成了祁常委。


    “那我再問你,你怎麽知道我打人了?別和我打哈哈。”


    “聽說的。”徐直壓低聲音,“太長縣不算大,風吹草動,我都了解一點。”


    “呦,原來是屬狗的。”


    話還沒說完,真有一隻好奇的大狼狗跑了過來。


    並發出吠聲。


    祁同偉二話沒說,撿起一塊磚頭,直接給那條狗的腦袋上來了個暴擊。


    “嗷嗚嗷嗚……”


    哀嚎兩聲,大狼狗跑遠。


    徐直也算看明白了,今天是撞上了槍口,太長縣的狗來了,都得挨一下子。


    “李達康,這裏交給你,處理完畢之後,到縣委大樓找我。”


    “收到。”


    李達康應了一聲,目光瞥向了徐直。


    徐直察覺到了不對勁,不敢怠慢,立刻追了上去。


    “祁常委,這就走了嗎?”


    “不能走嗎?”


    “能能能……”徐直連連點頭,“今天的事,我檢討,不過……大巴出事,真和我沒關係,祁常委明查。”


    “我會查的。”祁同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徐縣長,不是你幹的,你不用慌……如果是你做的,嗬嗬……你就等死吧。”


    說完,駕車離開。


    徐直愣在原地,久久迴不過神……再轉念一想……邏輯是不是顛倒了?


    明明他什麽都沒做,卻挨了一個大嘴巴子,還扣上了嫌疑人的帽子……這特麽叫什麽和什麽。


    “達康縣長,你們祁書記一直這麽暴躁嗎?連我們太長縣的狗都不放過!”


    “額……”李達康一臉黑線,“其實,祁書記這人,向來還是比較冷靜的。”


    “冷靜?大嘴巴沒抽你是吧?”


    “話不能這麽說。”李達康小聲道:“在大巴上做手腳,威脅到孩子的安全,這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可不是我幹的啊!”徐直依舊一臉無辜,“我就是來看笑話的。”


    “徐縣長……你看笑話也得挑時間啊!”


    “那我這嘴巴子白挨了?”


    “也不是。”李達康繼續道:“如果你不怕祁書記繼續給你扣帽子……那你就去投訴他。”


    “投訴?”徐直摸了摸被抽紅的臉,又搖了搖頭,“算了吧,被打一巴掌,總比被扣帽子要好……特麽的,我也是犯賤……好好的,幹嘛湊這個熱鬧,真特娘晦氣。”


    “可話說迴來了,徐縣長,大巴落水這事兒真和你沒關係?”


    “當然沒有。”徐直後退一步,“達康縣長,我為官也是有底線的,再怎麽鬥,也是紅線裏鬥……這事,已經是紅線外了,要殺頭的。”


    提到“鬥”,李達康又想起什麽來,“徐縣長,借一步說話。”


    徐直秒懂,衝著司機揮揮手。


    司機立刻退到百米開外。


    “達康縣長,你想說什麽?”


    “許春風的事兒。”


    “哎……”徐直拉長了聲音,有些不滿道:“我打過許春風電話,也給過他機會,他不聽,還罵了我……哼哼,太囂張了。”


    “所以呢?”


    “起訴了!”徐直目視李達康,“收拾不了祁同偉,我還收拾不了許春風嗎?而且……範市長說了,這事得鬧大,搞臭許春風的名聲!怎麽?達康縣長……你想說情?”


    “別誤會。”李達康擺擺手,“我已經徹底得罪了許春風,正因為如此……我也算是得罪了祁書記。”


    “哦,原來如此。”徐直笑了笑,“難怪今天祁同偉會動手揍你,敢情……你被延遠縣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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