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有炸藥,這就不算普通偷獵者,而是恐怖分子了。


    麵對祁同偉追問,孫可緩了半天,才開口道:“那不是狼子,而是狼獾。”


    ‘狼子’‘狼獾’都是黑話。


    狼子指來路不明的偷獵者。


    狼獾則是有命案在身的偷獵者。


    兩者本質區別不大,可危險程度,卻不能同日而語。


    前者碰到警察,也許會繳械投降。


    可後者不會。


    狼獾都有命案在身,碰到警察,隻會殊死一搏。


    這種人危險的可怕。


    “說清楚一點,哪來的狼獾?”魏濤也有些急,“還有,程局長去哪了?”


    孫可喘了兩口氣。


    喝了一口水。


    迴憶道:“前天中午我接到報警,說有狼子出沒,當時也沒太當迴事,和程局匯報後,他就帶著我們抓人。”


    “為了防止意外,還帶了六把槍。”


    “怕什麽,來什麽,剛到了無人區,就發現一輛可疑的吉普車,程局當即就攔了下來,要求檢查。”


    “打開車門一瞬間,我們都愣住了,整個後排,竟然全是野生動物。”


    “三隻雲豹幼崽,還有兩隻沒見過的鳥,好像是隼!”


    “大意了,當時我們的集中力,全被野生動物吸引,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副駕駛上的女子開槍了。”


    “霰彈槍!”


    “好在程局長反應及時,躲了過去,不過肩膀還是被擦傷!”


    “接著,吉普車再次啟動,主駕駛的男人,還扔出來一個自製炸藥。”


    “為了躲避炸藥,讓他們跑了。”


    “他們跑,我們就追,最後找到了吉普車,可人和動物都不見了。”


    “跟著腳印,我們找到了一家補給站,按照程局的指示,補充了體力,再次去追。”


    “再後來,在山裏追了半天後,我們就遭到了炸藥伏擊。”


    “一行六人,除了我和程局,都被炸傷了。”


    說到這,孫可看向四名同伴。


    這四名警察依偎在一起,臉色蒼白,其中一人的腿骨,都露了出來。


    再不接受治療,恐怕要壞事。


    “再然後呢?”


    祁同偉繼續追問。


    他更想知道程度去哪了,是死還是活。


    “再然後,程局長就急眼了,把我們安頓在這個山洞,他獨自一個人追了出去,勸都勸不住。”


    “還有。”孫可又補充道,“這兩個狼獾,我有印象,男的綽號獵刀,女的綽號阿冷,是省裏重點通緝人物。”


    “五年前,省廳的人對他們進行過圍捕,結果不僅沒抓到他們,還犧牲了兩個同誌。”


    “他們真的很危險,程局長恐怕……”


    說到這,孫可低下頭。


    一天過去了。


    按照常理來說,程度要麽迴來,要麽就犧牲了。


    如今看來,後者的可能更大。


    氣氛一下陷入沉默。


    沒人說話。


    隻有受傷的警察,喘著粗氣。


    祁同偉連續抽了三支煙。


    接著站起身,看向魏濤,“魏局長,我現在命令你,把傷員全部帶迴去,不要有紕漏,也不能有紕漏。”


    “那你呢?”


    “我去找程度。”祁同偉果決道:“他是我帶迴來的人,我就一定要帶他迴去。”


    “不行。”魏濤不同意,“祁書記,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要不咱們換一換,你帶受傷的人離開,我去找程局長。”


    “廢話!”祁同偉冷著臉,“我不知道危險嗎?就是因為危險。我才要去!不是我說你,作為一個副局長,毛毛躁躁,真碰上狼獾,就是去送人頭。”


    “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在魏濤身上,祁同偉再次看到陳海影子。


    怎麽說呢。


    他就怕這種隊友。


    能力沒有。


    隻會匹夫之勇,出了事,還得自己出麵給他們擦屁股。


    煩的很。


    “魏局,你現在給我記好,整頓一下後,帶著傷員離開。”


    “到了安全地帶,第一時間把傷員送到醫院,然後再去一趟省廳,就說獵刀和阿冷這兩個狼獾迴來了!”


    祁同偉交代兩句後,拿上了魏濤的裝備,檢查了彈藥後,心跳莫名加快。


    好久沒碰法器了。


    再次近距離接觸,有種說不上來的悸動,沒大狙那麽好使,可也給足了勇氣。


    說實話,有這玩意,天王老子來了,祁同偉也不虛。


    狼獾難對付。


    祁同偉也不是善茬。


    鹿死誰手,各憑本事吧。


    ……


    風雪依舊。


    吃飽喝足後,魏濤等人帶著受傷的同僚,開始下山。


    祁同偉也踏上了獵狼之路。


    獵狼是其次,主要還是得找到程度,這孫子,也不知道發什麽癲,麵對兩個極度危險的狼獾,竟然埋頭就上。


    真愁人。


    夜愈深。


    寂靜的大山內,除了風聲和雪聲,就是野獸的咆哮聲。


    陝甘這地,有兩多。


    一個是野生保護動物多。


    另一個就是古墓多。


    古墓祁同偉不怕,因為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一身正氣,百毒不侵。


    至於野獸,他也不怕。


    法器在手,彈藥也足,別說是野獸,就算是頂級獵殺者老虎過來,也能把它打成kitty貓。


    就這樣,祁同偉如同一個幽靈,開始在大山中摸索。


    陝甘的大山和南方的山不同,沒有那麽多的樹,岩石和沙粒居多。


    下完雪,路更加難走。


    到了後半夜,風雪停了下來,祁同偉喘口氣的同時,發現了一排腳印。


    這些腳印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


    祁同偉蹲下身,用手在腳印四周摸了摸,發現了一滴血。


    直覺告訴他,這腳印是程度的。


    血也是程度的。


    按照時間推算,大概兩個小時前左右,程度從這裏路過,並且受了傷。


    祁同偉站起身,四處張望著。


    不過天太黑,幾乎什麽也看不見,關鍵的是,還不敢用手電筒。


    主要手電筒光線太亮,若碰上狼獾,這就是活靶子。


    沒辦法,祁同偉隻能借著煙頭那微薄的光亮,跟著腳印,繼續前進。


    邊走邊抽煙,祁同偉精神一直不錯。


    怎麽說呢。


    他是煙不離手的人,出門前,也備足了糧草,口袋裏還有兩包紅金陵,絲毫不慌。


    ……


    另一邊。


    巨大的山體縫隙中,程度靠在石壁上,不停深唿吸。


    接著打開了自己彈夾,檢查了一番後,無奈地笑了。


    彈夾裏已經空了。


    他的右腿也被獵刀的子彈擊中,勉強止住血後,走路都困難。


    想摸支煙抽抽,煙盒也空了。


    這下,笑都笑不出來了。


    捏碎煙盒,再次深唿吸,想試著站起來。


    連續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和兩個狼獾糾纏了一天,不僅彈夾空了,體能和身體機能,都到了極限。


    真正走投無路了……


    (ps:感謝各位童鞋的禮物投喂。


    願各位童鞋,所過皆有春風,所遇皆是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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