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


    就在疤臉無視民警,想繼續對兩少年施暴時,祁同偉一行人趕了過來。


    推開層層施工人員,祁同偉走到疤臉跟前。


    低頭看了一眼受傷的少年,又看了一眼程度,麵無表情道:“這兩個小子傷得這麽重,還不送醫院去!”


    程度有些懵。


    這是誰?


    好拽啊!


    下一秒,高育良就出現在祁同偉身後,並給了程度一個眼神。


    程度秒懂。


    扶起兩個少年,就要離開。


    疤臉不答應。


    他攔住了程度,又用痞痞的眼神藐視著祁同偉,“你丫又是誰?敢管我的事,活膩歪了吧?”


    祁同偉也不廢話,掏出證件。


    疤臉瞅了一眼。


    依舊不屑,“呦,省裏來的官,還是處長,嚇死人了。”


    她這話說完,周圍的施工人員,全部跟著哈哈大笑。


    顯然,這些人無法無天慣了。


    “笑什麽笑!”陸亦可上前一步,檢查了兩個少年的傷勢後,來到疤臉跟前,“是你打的人?”


    “是我打的。”疤臉挑釁般地看向陸亦可,“小丫頭,怎麽?不服氣?”


    “光天化日打人,和我們走一趟。”


    “我和你們走一趟?”疤臉樂了,不屑道:“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呂州!想逮捕我,趙公子同意了嗎?”


    “逮捕你,不需要趙瑞龍同意。”陳海忍不了了,拿出手銬就要動手。


    疤臉絲毫不慌。


    後退一步,拉開和陳海的距離後,用鋼管指著他,狠厲道:“我特麽不管你們是誰?把人留下,然後滾!不然……打瘸你們的腿!”


    “疤臉,你說這話,還把我這個縣委書記放在眼裏嗎!”一直沉默的高育良開口了,“民警在,省檢察院的人也在,怎麽?你還想光天化日行兇不成?”


    “高書記,不是我不給你麵子,這兩小子,三天兩頭來施工單位鬧事,趙公子說了,今天必須讓他們長記性,別為難我。”


    祁同偉有些聒噪,“疤臉是吧?一口一個趙公子,怎麽?你是趙家的走狗?”


    被人貼臉開大,疤臉眉棱一挑,揮舞鋼管,就想動手。


    可下一秒,就被祁同偉按倒在地。


    “和公職人員動手,誰借你的狗膽?”


    “趙瑞龍還是趙立春?”


    疤臉的腦袋被按在地上,臉上和嘴裏蹭的全是灰。


    狼狽至極。


    老大被按住,一些目無法紀的施工人員,拖著鋼管,口中叫囂著就想上來搶人。


    陳海和民警快一步攔住了他們。


    瞬間,現場亂成一片。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汽車鳴笛聲響起,一輛黑色奔馳,停了下來。


    看見奔馳的車牌,施工方安靜了。


    被按在地上的疤臉也激動的不行。


    “趙公子,救我!”


    “救我!”


    連續喊了兩聲後,黑色奔馳的後門打開,趙瑞龍戴著墨鏡,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過來。


    “趙公子。”


    “趙公子。”


    “……”


    見到趙瑞龍,施工方這邊的人員,全部彎下腰,畢恭畢敬喊了一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爹來了呢。


    趙瑞龍點點頭,走到了祁同偉跟前,摘下來墨鏡,“呦,這不是祁大縣長嗎?不對,是祁處長……什麽風,把你吹到了呂州?”


    祁同偉一手按著疤臉,抬起頭,“趙公子,你養的狗可真忠心啊!”


    “什麽狗?”趙瑞龍瞥了一眼被按住的疤臉,“你說他啊?不不不……他可不是我的狗。”


    “不是你的狗,怎麽會幫你咬人?”


    “誤會,都是誤會。”趙瑞龍擺擺手道:“祁處長,瑞龍工程公司可是正規公司,被你按住的這位是工頭,就是不知道他犯了什麽事?”


    “毆打他人,威脅公職人員,襲擊公職人員……夠了嗎?”


    “夠了,夠了。”趙瑞龍點點頭,“這點事,就不勞煩你省檢察院了,一會兒我就把他送到市局,讓他老實交代。”


    “市局?”祁同偉冷笑一聲,“趙公子,誰不知道趙家在呂州堅如磐石,把這孫子送到市局,估計用不到兩個小時,就能出來了吧?”


    “都是同誌,別較真嘛。”趙瑞龍掏出雪茄,無視高育良,遞給了祁同偉一根,“抽了這支雪茄,咱們還是好朋友,以後來呂州,就報我的名字,吃喝住行,我全包?”


    “啐。”


    祁同偉啐了一口唾沫,不再掩飾道:“朋友?當初在岩台市,你可是要置我於死地的!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趙瑞龍臉色突變,“誰說我要殺你的?裴靜那個反骨仔?”


    自從上次和祁同偉見麵後,裴靜就消失了。


    具體說,是身份暴露後,害怕趙家父子報複,躲了起來。


    躲在哪裏,以及聯係方式,隻是祁同偉知道。


    就連陳海都一無所知。


    此刻,聽到裴靜名字,他心肝一顫,直接揪住了趙瑞龍的衣領,“裴靜在嗎?我問你她在哪?”


    “你丫神經病吧。”趙瑞龍一把推開陳海,怒道:“我知道你,陳海,陳岩石的寶貝疙瘩,這裏不是京州,是呂州,你丫再和我動手,信不信我讓你迴不去!”


    陳海不信,像個牛犢一樣,埋著頭繼續往前衝。


    見識不對,高育良攔住了他,“陳海,你在執行公務,冷靜一點。”


    也隻有公務才能讓陳海稍稍冷靜。


    隻見他雙目猩紅,盯著趙瑞龍不停深唿吸。


    忽然間,趙瑞龍身體顫抖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了陳海腰間的法器。


    眾生平等的法器。


    不可一世的趙家公子慌了。


    他知道陳海是愣頭青,再配上法器,萬一上頭了,把他崩了也不是沒可能。


    穿鞋不和光腳的鬥。


    趙瑞龍後退一步。


    “陳海,你別亂來啊,我告訴你,裴靜失聯和我沒有關係。”


    陳海沒說話,雙眸繼續盯著趙瑞龍。


    那眼神讓趙瑞龍心裏發毛。


    再次放下姿態,“陳海,你是公職人員,有什麽問題,或者看我不爽,咱們可以訴訟於法律!”


    “趙公子,這裏可是呂州,你怎麽慫了?別跌份啊!精神點!這麽多人看著呢!”


    “祁同偉,用不著你煽風點火!我說了,我不知道裴靜在哪。”


    說完,目光又落在陳海的法器上。


    咽了咽口水就想離開。


    見他要走,疤臉嘶吼道:“趙公子,救我!”


    趙瑞龍停下腳步,轉過頭,意味深長道:“祁同偉,這是呂州,你真一點麵子不給我?”


    祁同偉沒說話,直接給疤臉上了手銬。


    行動比語言更能闡明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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