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真真被性侵,祁同偉大腦一片空白。


    他家和吳老三家不算遠。


    對吳真真也不陌生。


    那是個愛笑又靦腆的女孩,祁同偉記得他上大學時,吳真真背著包,去了京城,說是想去看看大城市。


    可沒想到……


    連續幾個深唿吸後,祁同偉讓趙東來看好那丫頭,隨後拽著李達康上了車,崎嶇的泥濘路上,油門踩到了底。


    “同偉,怎……怎麽了?”李達康意識到不對勁,抓著車扶手,緊張的問道。


    “嚴往認識嗎?”


    “認識,一個大光頭,好像是趙瑞虎的手下。”


    “認識就好。”祁同偉努力平複著心情,“這家夥性侵了村裏的女孩兒!”


    “什麽!”李達康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說的不夠明白嗎?”祁同偉眯著眼,正色道:“達康書記,這事鬧大了,吳往也好,趙瑞虎也罷,都是造紙廠的人,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們金山縣,不歡迎這樣的雜碎!”


    看著祁同偉充血的眼睛,李達康也不敢再辯解。


    半個小時後。


    吳老三家。


    門口圍滿了人,吳老三見到祁同偉,二話沒說,直接跪了下來。


    “同偉,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家真真,她……她……她虧啊!”


    “那是個畜生,畜生啊!”


    “給我們做主!”吳老三咬著牙,“同偉,一定要給我們做主!”


    祁同偉看向趙東來,“到底怎麽迴事?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就被性侵了?”


    “哎……”


    趙東來歎息一聲,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就在今早兒,一直待在京城的吳真真提前迴村過年,可聽說家裏的魚蝦死了,父親還被打了,她當時就坐不住了,於是在吃過中飯後,跑到了造紙廠要說法。


    意外就在這時發生的。


    作為趙瑞虎的打手,嚴往中午喝了不少酒,見到身材標致的吳真真就起了壞心!


    他以解決問題為借口,把吳真真騙到了保安室,接著用暴力和恐嚇的方式,性侵了她。


    事了,還扔了一百塊錢。


    從造紙廠出來後,吳真真想不開,茫然走了一段路後,打算跳河輕生,好在遇見了趙東來,才被救了迴來。


    “同偉,你現在是縣長了,這事兒你可不能不管,咱們要求不高,按照法律的規矩,讓那畜生付出代價!”老支書杵著拐杖,頗為激動,“還有那個造紙廠,禍害我們的金牛河就不說了,還禍害我們村裏的姑娘,不能留,堅決不能留。”


    一邊的李達康聽到老支書話後,嘴巴動了動,還是選擇閉嘴。


    事情鬧大了,不是他能收場的。


    這個政績,忽然變得很燙手,處理不好,恐怕金山縣的百姓都不會答應。


    “老支書,吳三叔,我祁同偉向你們承諾,這事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完,看向趙東來,“還等什麽?抓人!”


    “我這就去。”


    “我和你一起!”祁同偉轉頭又看向李達康,“達康書記,別愣著了,走吧!”


    李達康點點頭,跟著上車。


    坐在車裏,他那個心怦怦直跳,很是不安。


    “同偉,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別衝動。”


    “我衝動了嗎?”祁同偉側過頭,“李達康,事兒你都了解了,怎麽?還想包庇?”


    “我沒想著包庇,可性侵是嚴往的個人行為,和趙瑞虎以及造紙廠都扯不上關係。”


    “嗬嗬。”祁同偉冷笑,“李達康,那我問你,性侵發生在哪裏?吳真真為什麽會跑到造紙廠?說白了,還不是造紙廠惹得禍!剛剛村民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就算我答應留下造紙廠,金山縣的老百姓也不會答應!你要是為了政績再堅持下去,別怪我和你翻臉。”


    一個小時後。


    市公安局的刑警,接到趙東來的通知後,已經提前來到了造紙廠門口。


    這些人都是祁同偉之前的同僚。


    事情的經過也聽趙東來說了,隻要祁同偉一句話,馬上衝進造紙廠拿人。


    從車上下來,祁同偉看了眾人一眼,點點頭,什麽都沒說,默契依舊在。


    隨後走向保安亭。


    “嚴往在哪?”


    年輕的小保安,看見這麽多警察後,立刻慌了,結結巴巴道:“你說的是我們閻王隊長吧?”


    “就是他,閻王。”


    “他好像在辦公室,要不要我打個座機,把他喊過來。”


    “不用!”祁同偉招了招手,讓兩個老刑警和李達康守住大門,接著對小保安道:“辦公室在哪?帶我們去!”


    “好。”


    小保安也是金山縣的人,中午吳真真被性侵時,他聽到了動靜,可沒敢聲張。


    說直白,就是慫!


    現在警察找了過來,他開始後怕,走到一半停了下來。


    “警察同誌,你們是為了中午的事,過來抓閻王隊長的嗎?”


    “怎麽?中午的事你也知道?”


    小保安點點頭,“今天中午是我值班,可還沒到保安室,就聽到有女人喊救命,我敲了一下門,結果被閻王隊長給嗬斥走了。”


    “你叫什麽名字?”


    “周俊野!”


    “周俊野,你聽到有人喊救命,為什麽不報警?”


    “不敢。”周俊野咽了咽口水,緊張道:“閻王是混社會的,還砍過人,我怕他報複。”


    “聽口音,你也是金山縣人?”


    “嗯。”周俊野點點頭,“金山縣,周家鄉的人。”


    “那你知不知道,被閻王強暴的女生,也是金山縣的?離你們村還不遠。”


    “不知道。”周俊野更加緊張了,“警察同誌,對不起,我當時太害怕了。”


    “那如果讓你出庭作證,你敢嗎?”


    “敢!”


    “不害怕了?”


    “怕!”周俊野誠實道:“不過,我敢作證!”


    “好!”


    祁同偉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保辦公室。


    酒氣未消的嚴往,正叼著煙,和另外三個保安搓麻將。


    和周俊野不同,這三個安保是趙瑞虎從呂州帶過來,他們和嚴往一樣,說是安保人員,可實際上更像一個打手。


    四人打著麻將,說說笑笑。


    尤其是嚴往,恬不知恥,還把性侵的事給說了出來,逗得另外三人哈哈大笑。


    “砰!”


    就在他們聊的正歡時,辦公室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群警察就這樣衝了進來。


    祁同偉一眼就認出嚴往,那個鋥亮的光頭,實在太明顯。


    “你是嚴往?”


    “我是!”嚴往吊兒郎當看向祁同偉,“你又是誰?知道這什麽地兒嗎?”


    祁同偉沒說話,給趙東來使了一個眼色。


    趙東來心領神會掏出手銬。


    見勢不對,嚴往不幹了,抄起長凳,就要反抗。


    他的動作,被祁同偉提前預判,抽出趙東來腰間的警棍,結結實實的來了一個暴擊!


    警棍抽在嚴往嘴上,讓他瞬間失去反抗能力,連牙齒都飛出去了好幾顆。


    “拒捕,襲警,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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