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極反笑的血姥道:“以身相許?”


    她同時雙手一托,那滴鮮紅欲滴的精血便出現在了她手心,靜靜懸浮,卻很詭異。


    不著急動手的葉昶晃了晃腦袋,戲謔道:“放心,當你那個救了你一命的人類負心漢負了你,


    可那是他有眼無珠,這麽嬌滴滴的沒人非要說成是妖精。


    不過你放心,我葉大少不講究這個,咱們老葉家沒妖精不準進家門的規矩。


    最好生下一個半妖半人的貌美小子,才算大功告成不是。”


    “至於說,我為何知道這些。


    血姥,我去了...碎夢湖。”


    最後三個字話音甫一落下,一聲尖銳的如撕裂玉帛的聲響從血姥咽喉中躥出。


    同時她亦身子一動,雙手快速結印變化,那滴血滴瞬息開花枯萎,而後繁衍生息,從一株變兩株、四株、八株。


    一年前血姥的彼岸花隻得了花開不枯的境界,如今再看,卻是已堪至圓滿,守得天地大道,達到了一歲一枯榮,一歲株一發的水準了。


    血姥天賦並不差,隻不過多年在霧丘安穩的日子消磨了心智,而孟飛塵將霧丘摧毀,使得她血姥在生死邊緣遊蕩了一圈,境界提升自然是極快。


    生怕血姥並未怒氣橫生的葉昶運轉真氣至赤血刀身上,真氣化滴,在赤血刀刃上一滴滴欲滴未滴,而後他將赤血上的與血姥未開彼岸一模一樣的九個血滴一縱刀身而出,阻礙血姥那數朵血色彼岸。


    彼岸花土崩瓦解,成了大地養分,悄然若在了地上,可下一刻,血姥一手虛覆在另外一手上,一吸一納。


    那在地麵上的血粒便有一點點的凝聚,仿佛聚沙成塔的手段,生生不息地成絮狀匯在雙手手心之中。


    一招便與自己彼岸勢均力敵,血姥心中大驚失色,嘴上不可置信道: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你一年前才不過剛能凝聚真氣,如今怎滴便達到了末覆命,而且能夠撼動我初天玄...


    你身上為何會有如此濃鬱的妖氣,你分明是人族。”


    瞪大雙眼的尹夏月指著血姥鼻子道:


    “喂,妖精,你可看仔細了,這家夥這麽濃鬱的妖氣,分明是一隻實實在在的妖精,怎麽會是我人族!”


    血姥炸出一朵血色彼岸在尹夏月身前,將尹夏月擊倒在地,聲色俱厲道:“小丫頭片子,你懂個屁。”


    聽這樣貌說得過去嘴卻說不過去的丫頭片刻不停的嘟囔,葉昶自然選擇了冷眼旁觀。


    年紀已二十的尹夏月霍然起身,“喂,你不是人族嗎,怎麽見妖族動手打我,卻依舊不出手?”


    破天荒地感到周邊有人比自己還囉嗦的葉昶道:“死了也就死了。


    放心,你若是被她挫骨揚灰了,我給你立個漂漂亮亮的衣冠塚。”


    尹夏月正要開口,卻見血姥一揮手,開了數朵赤色彼岸在尹夏月麵前,“若是再多說一句,彼岸便開花,要了你的命。”


    方才還視死如歸的尹夏月當即默不作聲。


    瞧得葉昶一愣,對付女人果然還是要如血姥這般強硬的女人呐。


    血姥雙目釘在葉昶身上,毀家之仇不共戴天,守丘之狐願為姥姥守丘至死的丘狐那句話可一隻響在她耳邊呐。


    血姥手心中的一滴彼岸被她攥住,化作一層血膜附於其上,右手被包裹成鮮豔紅色。


    她手即彼岸,牽引全身氣機源源不斷地匯於被裹成拳頭的手上。


    血來體內各處經脈受限而來,如沸騰的鼎爐,在手上嗡嗡作響。


    她身子一掠,頃刻便至葉昶身前。


    彼岸花手被她從拳頭狀展散而開,五指緩緩繃直,正如花起。


    葉昶緊盯彼岸,那朵綻開的邪花映在葉昶眼中,急速旋轉。


    彼岸麵人,人不死即惑,惑而後死,善莫大焉。


    不過正在此時,葉昶眼中卻突然又有一陣比彼岸花色更豔麗的血紅出現,驀地,便將彼岸擊退了眸中。


    葉昶瞬間清醒,同時提刀而起,赤血地血紅真氣壓迫,將葉昶周遭統統變了一色。


    點破點,以點擊點。


    葉昶瞅準時機,赤血橫刀而出,對準血姥手心的花海之海刺去。


    一眼便瞧出了血姥這招的破綻之處。


    血姥手上的血膜以及可攻人攻心的彼岸都不過是手中那一滴本源彼岸的延伸而已,若是這玩意被一刀戳瞎了眼,那她彼岸可就大打折扣了。


    血姥急忙閉合花心花蕊,飛身而退。


    葉昶淩波步伐緊追而上,一步踏一步。


    不過刀法亦在變換,從點中點的刀招,由刀身旋轉變幻,成了一招直上雲霄的扶搖赤龍。


    血姥左手在右手上輕輕一扇,“花線。”


    葉昶扶搖刀意之前便被一道綿延不絕的一條花路所阻礙。


    扶搖破花,赤血殺彼岸!


    赤血畢竟是地獄而出的祖宗級別的兵器,區區從九幽而來悟得的彼岸花,又算了什麽?


    這是天生的克星。


    赤血貪婪地吞噬一條花路,到血姥兩顆山巒之前。


    葉昶手中的意境在此一緊,“一刀一意上扶搖。”


    天玄境的血姥匆忙之下雙手一覆,“鐵花。”


    那孤零零剩下的一朵血紅花色如遭到冰擊,趨於凝固,不再與之前那般鮮翠欲滴宛如活物一般。


    葉昶一刀點在了血姥凝固成鐵般的彼岸上。


    鐵花,正如血姥之心,在碎夢湖之前彼岸是活物,可開可謝,可從碎夢湖屠殺了小鎮後,那朵被染成了紅色,而後無論她如何修行,這花再也不能如先前那般可靈活開謝。


    那是心硬了啊。


    咚。


    葉昶的赤血刀又碰到了絕頂的美味佳肴,一口口咀嚼著鐵屑落入它彀。


    噗。


    赤血刀一刀入魂,刺在了血姥的雙胸峰巒的正中心處。


    看來她也是快要死了罷...


    血姥合上了在霧丘之前之後本就嬌媚至極的眸子。


    閉上眼那一霎那,他沒有想到碎夢湖那個夜晚,沒有想到她前半生。


    而是在霧丘建立家後,那便是她的家。


    她又想到了自命名的丘狐...


    守丘之狐,願為姥姥守丘至死。


    姥姥我也願意啊,丘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真沒想當刀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之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之皇並收藏我真沒想當刀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