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一蕩,將葉昶赤血擊中,插在了岩壁兩尺深淺的鳶尾皺了皺柳葉眉,深深望了一眼赤血道:


    “你這把刀不是凡刀,與我的紫劍有差別...”


    思索不出有何差別的鳶尾低下頭冥思苦想,半響後才仰起頭,笑道:


    “這把刀被蘊養出了靈性,是一把靈刀。


    怪不得你覆命可空手禦刀,人族江湖與妖族江湖是天下兩座江湖,大體上並無二致,若是非要所出個不同處,那便是你們人類不入修行便孱弱至極,因此走非常道,能工巧匠製造出兵刃獵殺妖族實力強些。


    不過其餘並無不同,你們有人皇,我們有妖皇,但並無你們人族那般受到皇室束縛。


    你們江湖上兵刃我們妖族實際並不缺。


    劍仙刀仙也出過幾位。


    我聽聞這靈刀通性,可拔人擢人修為境界,隻不過它自擇主,尋常可遇不可得。


    再加上我們妖族不乏手中空無一物之輩,對兵刃不如你們孱弱人類迫切。


    因此對此物並不像你們人類趨之若鶩。


    我本來以為你們人類練氣士發現了我們萬妖山的蹤跡,所以江湖上有如此多練氣士。”


    鳶尾戲謔一笑道:


    “原來是你這個人類這把刀引來無數的覬覦啊。


    這麽說來你們倆人一個被人族追殺,一個被妖族追殺嘍?


    惹了兩個江湖,為難你們兩個末覆命了。”


    似是察覺到了葉昶的警戒神色,鳶尾接著道:“我對那靈刀興趣索然,倒是對你這個靈刀主人感興趣了呢。”


    腳下踩著赤血的葉昶躬著身子,來不及裝什麽背負雙手的高人模樣,甩了甩被卡在岩壁上的胳膊,鬆了鬆筋骨笑道:


    “那鳶尾姑娘放我們走如何?


    釣大魚,要放長線呐。”


    鳶尾拋了個白眼嗤笑道:“想得倒美。


    你是大魚還是小魚小蝦我不知道,這個小狐狸腰拾從我手底下溜了,我迴去不好過是真真的。”


    葉昶踏出一步,嬌喘不已的雪茵抑住起伏不定的胸口,蹙眉道:


    “葉昶,萬妖山在我們妖族的勢力不小,便如你們人類葬劍穀花塚那般,在妖族江湖上排上頂尖的大勢力,這也是我雖有狐族返祖血脈卻依舊被迫嫁給萬妖山山主的緣故。


    鳶尾能當上五大統領之一,實力墊底,卻依舊證明她本身實力過硬。


    據說當年她曾經以末覆命殺了一位天玄大妖。由此才顯名江湖...


    你要小心她的成名絕技,紫禍。”


    鳶尾撇了撇嘴,笑眯眯道:“什麽叫實力墊底?


    你這小狐狸真不會說話,你們殺了的那個鬼鷹才是墊底的家夥。


    也不知道大王怎麽看上了他,明明有天玄妖精擠破腦袋要上我們萬妖山,偏偏讓這個一位末覆命的家夥當了第五統領...


    年前還有一個什麽血姥的天玄妖精進了萬妖山來著...”


    葉昶與雪茵相視一愣,“血姥?是不是一隻沒有鳶尾你俊俏的小狐狸?”


    被打斷的鳶尾輕咦一聲,“你怎麽知道?莫不是你們倆有什麽奸情?”


    葉昶訕笑一聲,“有些過節。”


    雪茵白了一眼葉昶,冷颼颼沒好氣道:“見到女人女妖便走不動道了?


    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否則會如此好心浪費口水?”


    鳶尾輕笑一聲,“沒有哦。”


    說時,她合攏的雙指朝天一勾。


    那不知何時潛至水下的紫劍拖曳著長長的水尾而出。


    好在葉昶腳下赤血一旋,將葉昶護在上麵,插肩而過將那把劍偏離了方向,僅淺淺地劃了葉昶麵頰,流出一道血痕而已。


    險些命喪黃泉的葉昶心驚肉跳,奶奶的,這女人,果然笑裏藏刀的玩意。


    鳶尾那把紫劍迴至她身邊,她盈手一握在手上笑道:“我不過是在轉移你注意而已。”


    “可惜,那把刀太礙事。


    在黃泉走上一遭的滋味如何?”


    心有餘悸的葉昶冷冷一笑,咬牙切齒道:“不愧是女劍仙。


    單憑這般手段,何人不死在你劍下?”


    “兩人對敵,我一個瘦弱小女子可管不得這般計較。


    你們人類聖人不是說唯小人與君子難養也。”


    不再與鳶尾再廢口舌的葉昶將視若珍寶的草鞋裝進了背後褡褳,赤著腳奪身而至。


    一動便是使出了殺招,一記單重刀橫掃而出。


    鳶尾劍法祖千年前與葬劍穀的妖道劍仙,而又雜糅她潛伏於人類時所得的人教不少秘籍,其後更是自創了紫氣東來可含天蓋地的紫禍,在妖族劍道天才之中獨樹一幟。


    妖精因其體魄更勝,壽命比人類長上數倍,曾經半路出家當了修士的詩人說了一句,一代江湖兩代人,便是言妖族一代江湖頂上人族兩三代,他們的少年天才,可就講究了些。


    若是照著年紀而言,鳶尾可比著老道都大,葉昶喊上一聲鳶奶奶都綽綽有餘,不過看上去,卻隻有二十餘歲,熟透了的小娘。


    鳶尾那工藝品而不像一劍兵器的紫劍被注真氣後,便見劍身彎成了一個弧度。


    直劍竟變為了如被拉成滿月的彎劍。


    鳶尾半月弧的紫劍隨她一聲嬌喝聲畫出。


    半圓接一圓,留下的殘影龍飛鳳舞,潑墨而下。


    一劍劃在了赤血刀上,劍身瞬息繃直。


    一彎一繃之下,劍勢憑空多凝出了一個反彈之勢。


    以劍借劍力的玄妙手段。


    葉昶赤血一震,連帶著他手腕一陣,整個人亦震。


    握刀的虎口初本便磨出了老繭,如今卻恍如無物,疼如針紮。


    鳶尾得勢不饒人,她一劍砍下後再一旋手腕,紫劍起勢,繃直之下彎成幾近圓的一個弧度。


    隨後又是在空中被她這個舞者畫了半個圓。


    一劍朝葉昶心口處割去。


    轉瞬間,攻守便發生了轉換。


    葉昶手中將赤血一鬆,赤血不離手心一轉,由上變為了下,橫在葉昶胸前。


    鳶尾一劍彎弓射大雕而至,劍身登時輕吟繃直,一劍氣勢比方才還要重上三分。


    葉昶身子頓後三步,踩了三下漣漪,抑住頹勢。


    轉瞬間鳶尾緊追不舍,紫色一劍再次射來。


    一月帶一月,連綿不可絕。


    正是劍法奧妙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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