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從之神?弑神者?”


    史姑娘看著前方不遠處亮堂起來的天際,不禁皺起了眉頭。


    還隻是夜間,但那邊卻亮如明晝。光芒和光芒纏繞在一起,沒落和太陽的氣息一並傳來,有消沉的聖歌隱約響起。


    這種水平的異象,哪怕是出身走近科學欄目組的安葬構造巨匠生怕也無法迴答。


    在這個時代……能發生如此的事,沒有不從之神和弑神者介入,是絕對不會的事情。


    “喔!是阿風嗎?薩爾瓦托雷卿?”


    一旁的愛麗絲墊著腳尖,有些興奮的望著遠方:“唔……好似是蛇呢。阿風有蛇的權能嗎?”


    “肯定不是。”


    史姑娘嚴肅的搖了搖頭。


    不知為什麽,看到愛麗絲期待的臉色,史姑娘就感受到心中一陣無名火起。


    但他很快按住了自己的心情,以如平居一樣的語氣迴複道:“暫且不論愛莎夫人……無論是雄真薩爾瓦托雷,都沒好似許的權能。”


    “啊哈……如此啊。”


    愛麗絲有些懊惱的甩了甩頭:“那今日肯定是找不到阿風了……”


    史姑娘這話,愛麗絲是完全相信的。上次雖然自己被封住了沒看到戰鬥現場,但這位冥王卻是和雄真有哈……薩爾瓦托雷卿一起並肩作戰的。如果他說那邊戰鬥的不是雄真也不是薩爾瓦托雷,怕是這兩個人完全就不在這裏。


    在日本那次,空前絕後的四位魔王的聯袂作戰,近乎震動了整個魔術界。雖然四位弑神者後來對這件事都沒有做出什麽表示,但一樣來說,大眾認為這四位魔王締結了某種聯盟左券。


    否則的話,弑神者又如何會等閑與另外的弑神者合作?以他們桀騖的性子,和不講理的出世方法,碰一起能不打起來就曾經奇跡了。


    但唯有愛麗絲曉得其時的環境是如何的——


    四位弑神者,能近乎不可以思議的聯合在一起,可以說完皆那位賢王殿下的勞績。


    要說是身邊的人也好,姐弟也好……暫且紕漏掉索性性的原因,但他們的確是由於賢王群集在一起的,而不是簽訂了什麽左券或是發下什麽誓詞才舉行的臨時配合動作。


    也即是說,他們四個雖然不是聯盟,但他們四個可以說是一家的……


    這?就很驚悚了。


    就算追溯到過去的曆史中,能號令羅刹王的羅刹王,也曆來沒有存在過。毫不客套的說,光是全部的弑神者能聯合到一個營壘裏,這件事說出去就能刹時嚇哭一地人。


    愛麗絲作為格林尼治閑人議會的前任議長,現任閑人……她理當將這個能刹時轉變天下形勢的動靜上報給議會,但她卻並無如此做。


    她的身體被不從之媧奪走,不曉得藏在了哪裏,這是一個壞動靜……但現在,對愛麗絲來說,卻著實是再好但的動靜了。


    由於如此,她就有了一個特權——羅濠也沒好似許的特權。


    那即是,她無論如何也不可以離開雄真。


    她不是背後以執念存在的鬼魂,而是強行從身體中離開,傳染不到自己的生氣的遊魂。隻要離開雄真一周時間,她體內的魔力就會完全耗盡,以後愛麗絲就會迅速虛弱下去、逐漸變得透明,然後直至虛無。


    而雄真是不會容許這種結果的。


    所以,和艾麗卡以及莉莉婭娜她們不同——無論雄真是迴到了過去到了異天下,愛麗絲都不得不跟從在身邊。雖然僅僅隻是跟從,但僅就相處的時間來說,直到她找迴軀體為止,沒有人可以比愛麗絲更有原因湊近雄真。


    ——愛麗絲醬,大成功!


    “你的靈視能看得清嗎,那邊雲層裏是什麽?除了蛇有什麽?”


    看著愛麗絲臉上純真甜蜜的微笑,史姑娘頓時又是一陣煩躁,趕快掩蓋性的問。


    “唔,我看看呀……”


    愛麗絲聞言微微歪頭,然背嘴臉微微嚴肅,抬起頭來向遠方望去。


    “除了巨大的蛇,有斯芬克斯喔。良多的斯芬克斯,好似有一隻最大的……唔,看不太清。”


    她喃喃著,將自己從虛空中獲取的知識掃數說了出來:“這種局勢,就叫龍虎鬥吧?”


    “蛇和斯芬克斯嗎。”


    史姑娘喃喃的念叨兩句,便想都不想索性下定了決心:“先去看看再說。到時候看環境幫人……說未必他們中有人能幫我們找到阿風他們。”


    “哦對了!”


    愛麗絲迴過甚來,一臉認真的對著身邊的超等英豪·假麵騎士師傅說:“那條巨蛇身上有著很深的刀口喔。看上去不像是大貓會抓出來的創痕……”


    史姑娘頓時感受有些不妙。


    他趕快摸索性的發問:“……就像是被巨劍砍了一樣?”


    讓他有些無望的是,愛麗絲迴過甚又看了一眼,迴過甚來肯定的點了點頭。


    哦草你這哈士奇——


    史姑娘頓時心中怒罵作聲。


    ——————


    另外邊,拉美西斯二世和不從之奎特思的戰鬥已經湊近了尾聲。


    這場戰鬥,和他預想中的完全不同。


    拉美西斯二世舍棄自己的太陽之船來護衛妮菲塔莉,獨身一人去搦戰不從之神,即是已經做好了九死平生的計劃。


    雖然船內加上達利烏斯法老在內,有三位弑殺神明之人。但事關自己最愛的妻子,若是這時退縮選定外人的幫助,他有什麽臉麵能在妮菲塔莉眼前抬得起頭來?


    反正,就算自己失敗了,自己的身邊的人也不會坐視無論。再說了,哪怕自己不可以贏……拉美西斯二世也有手段,可以確保對方也絕對不會贏。


    ……但吧,最後這些手段完全沒用上。


    不從之奎特思,的確弱的嚇人。


    晤麵以後就說了兩句什麽“妾身毫不會摒棄”和“你這個卑鄙的魔王”之類莫明其妙的話,就索性變身成了數百米長的金色大蛇。然後拉美西斯也心情對罵,就索性召喚出了屬於自己的斯芬克斯群——以及那隻被雄真刹時的召喚過的,作為本家上位個體的銀河之斯芬克斯。


    ……雖然以前達利烏斯也有推算過,不從之奎特思肯定不會太強。但她乃至弱到了讓拉美西斯疑心的水平。完全和自己第一次與阿肯戰鬥時那種九死平生的感受不同——他連權能都沒有效,就能將她吊起來打。這反而讓拉美西斯驚怒未必,他乃至一度質疑奎特思是不是應用了什麽詭譎的謾罵,把自己兇險相傳到了妮菲塔莉那邊……


    而這個疑心了拉美西斯好一會的謎題,他現在才剛剛清晰了原因——


    隻見不從之奎特思的身後,有著一條幾乎將她豎著切成兩半的巨大刀傷。那道傷口呈赤黑色,已經開始緊張失敗。從巨蛇的後頸陸續切到整個身體湊近三分之二的地方,光是看到就讓人以為很痛。


    ——也即是說,不從之奎特思的第一個對手並不是自己。而是有其人。


    拉美西斯二世登時明白到了——就在左近,很有大約還存在著另外一位弑神之人!


    “妾身至今仍在疑心……”


    燦然的金色巨蛇低語著,褪去了創痕累累的異類體態:“雖然妾身已落敗,但至今仍有一事不明。”


    那是足有湊近兩米高,填塞魅力卻不失康健的女性身體。黑色的長發猶如瀑流一樣垂至小腿,目光銳利而冷靜,身上散發著女王一樣的自信和強烈的森嚴感。


    引人注視的是,在她身上覆蓋著的暗金色蛇鱗。從肘部和大腿根部蔓延出去、陸續覆蓋得手指和足尖,並將她的手化為厲害的鉤爪、雙足化為牛蹄。除卻覆蓋著厚實鱗甲的四肢以外,她身上卻再沒有一片鱗甲,也沒有一點布料,隻是摩登的展露著近乎飄溢而出的野性美。


    “你為什麽而來,新生的弑神之人?你為什麽發怒?”


    她凜然發問:“是由於妾身想要兇險你的妻子?你的孩子?”


    巨蛇的形狀下還顯得不是很清楚,但在她化為人形以後,她身上的傷勢登時就變得顯眼了良多。


    開始即是她身後的那道長長的傷口。從左肩陸續蔓延到右側臀部以下的位置,乃至從拉美西斯這邊都能看到那條縱長的、可駭的裂傷。除此以外,她雙臂的鱗片也是焦黑一片、傾圯的烏七八糟,胸口和腹部有七八道深深焦痕刻在小麥色的肢體上——那是斯芬克斯獸們熾熱而厲害的爪擊。在它們不計傷亡、猶如海潮一樣的聯合打擊之下,狀態就欠安的不從之奎特思在短短幾個迴合之間便被留下了大量的傷口。


    拉美西斯二世的作戰方法無疑是驚人的。除卻第四王朝的卡夫拉法老以外,再沒有法老能像拉美西斯二世一樣等閑折服複數的斯芬克斯獸,更不必說控製如此規模的神獸群了。


    在古埃及的古代中,除卻代表天罰的阿米特獸以外,全部的神獸都是與神明一樣被敬拜的。某種意思上,斯芬克斯獸也可以稱為是神明的半神,地位同等於神明的獸型化身。


    而這,也恰是拉美西斯二世以凡人之身擊敗阿肯神的環節。


    拉美西斯二世雖然麵色略顯迫切,但看著完全摒棄抵抗引頸受戮的不從之奎特思,卻也沒有霸道的索性將她斬殺。


    他隻是嗬的一聲哄笑作聲:“愚笨。你所謾罵的,是身為法老的餘,與餘摯愛的妮菲塔莉的孩子!僅此一條,便足以讓餘殺你十遍不止——若你還想兇險妮菲塔莉,這個罪名還要再加十倍。”


    拉美西斯冷眼盯著不再語言的不從之奎特思,昂起頭來高語作聲。


    “然——餘乃光芒、餘乃上蒼、餘乃廣大。既然你以所求答案,餘就賜賚答案。有想要曉得的,都一口氣問出吧。在餘以太陽之輝將你燃燒殆盡以前,你的問題,餘會用這雙眼睛予以解答。”


    麵臨拉美西斯二世的話語,身為敗者一方的不從之奎特思卻沒有什麽明白。


    蛇之女神迴答著拉美西斯,眼中沒有半點怕懼:“是妾身失察了。但妾身沒有料到的並非是你之勇武,而是這麽小的城市竟陸續發現好幾名弑神之人——六人中乃至有兩人持有那種不容許降生的刀刃。若非是赫梯人的王提前傷到了妾身,戔戔陽光如何大約傷的到擔當光與冥府的妾身!”


    “無論如何,敗了即是敗了。”


    拉美西斯麵無臉色,微微抬起手中的權杖:“鐵劍之王已兵敗,就在此處、就在以前,而餘過後會親身前往赫梯,將鐵劍之王完全擊敗。如果你的捏詞找完了的話,就低下頭、接管餘的製裁——”


    他還沒說完,奎特思即是一動,陸續親切眷注著她的拉美西斯二世頓時心中一緊。


    但她卻沒有乘隙向拉美西斯二世攻打。而是向後微微仰去,猶如墜樓一樣從雲層之上極速向下墜落。就在拉美西斯二世遲疑著是追過去不追的一刹時,不從之奎特思就已經墜落下去了一大塊的間隔。


    她的嘴唇微動,以拉美西斯聽不見的聲音低聲喃喃自語:“若是妾身以毒與你同歸,想必她也會心抱恨懟……”


    她所以蛇為圖騰的女神。而說到蛇,最著名的兩個特性即是毒和蛻皮。


    前者,是組成了花與蛇這個謾罵觀核心的完全。毒,才是人們對看上去荏弱而低伏的蛇的驚怖之源,也是組成了蛇之女神與殞命和冥府相關這一特性的本源。


    然後者……則與冥府的權能一樣,象征著蛇的不死性。


    予己生,予敵死。蛇圖騰的崇敬,最初就劈頭於此。


    但現在的不從之奎特思,之於是喚出冥府之門,卻僅僅隻是為了將拉美西斯二世攔截少焉。


    在她低語著的同時,不從之奎特思身下的大地便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痕。看起來就像是大張著守候著喂食的兇獸之口一樣,將奎特思一口索性吞了下去。


    這時拉美西斯的斯芬克斯獸們的撲擊才剛剛到來,卻是已經晚了。斯芬克斯獸完全無法穿越冥府的大門,所以近在咫尺,卻仍然無法攻打奎特思。


    雖然受製於同朋儕往日的盟約,奎特思不可以親尋短見死拉美西斯二世……但這不料味著她就要放過令人討厭的自負狂。再加上以前被另外男子粗暴的切裂身體的仇,就在這裏一塊報了吧——


    “化身為太陽的法老王啊,分裂善惡的鐵劍之王啊……”


    奎特思以尊嚴莊嚴的語氣低語作聲:“以獨劍迷戀於遊樂的風暴之王啊,自妖魔洞窟而來的紛擾之女王啊,使役妖精的無麵之王啊,承載曆史的英靈之王啊……”


    她的聖言念出,大地也是逐漸變得興奮了起來。


    隨同著這個舉動,空氣中逐漸填塞起了濃鬱的血腥味……


    不,不對。


    準確的說,那應該是極其強烈的鐵鏽味才對。


    “為討伐魔王,身為地母神的妾身應允陳腐之盟約。並將妾身之性命獻於大地,以此複興之奇跡唿叫汝——”


    “……那邊發生了什麽?”


    雄真微微皺起了眉頭,向表麵張望著。


    就在那一刹時,他感受到了一種冷冽的審視。什麽東西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掃而過——那種感受,令人不寒而栗。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目光絕非僅僅注視著自己。光是從唿吸就能聽出,東尼和愛莎的睡意已一掃而光。很鮮明,他們也感受到了那可駭的注視。


    “嗯?”


    雄真僅僅走神了一個刹時,等他再度低下頭來,卻意外的發現了妮菲塔莉身上的謾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驅散。她也一臉獵奇的揉著自己的小肚子,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雄真。


    全部謾罵的萬用破解法,即是將謾罵的本源毀去。在現在這個環境上來說,即是殺掉不從之奎特思。


    ……於是說,奎特思已經死了嗎?


    雄真不禁訝然。就這麽一會,不可以用權能的拉美西斯就把她幹掉了?


    那注視感又是啥?


    略微思索,雄真便下定了決心。


    “妮菲塔莉……你沒事了吧?”


    在獲取肯定的迴複以後,雄真登時疾速說:“我質疑拉美西斯大約出事了,你先在這裏看著。如果東尼和愛莎從房間出來我還沒有迴歸,就讓他們去南方找我。”


    隨後,雄真便以一刹那喚出了活動著月光般光彩的髓質之門,向著裏麵一步踏了進去。


    ——————


    “——這天下最後閃現的聖王,現在汝便到來吧!”


    奎特思緊閉的雙眼睜開,那暗金色的蛇瞳之中刹時燃起了白色的火光。


    那火光開始僅是一簇。細微而不安謐,如沒有落地的星火一樣細微而飄颻。


    但僅僅隻是一刹時,那火光便從奎特思的瞳孔中溢出,接觸到冥府的空氣以後便迅速伸睜開來,化為如繩如蛇的白色火線,貼著奎特思的臉頰向下遊出,猶如燃燒著火的滾油一樣灑下,纏繞在了蛇之女神暴露著的身體之上。


    “汝便到來!正於此地!”


    她踏著冥土,朝著天際高舉起雙手,唱起聖潔的詩歌:“汝應到來——在這六人群集之處,在這季世將要光降以前!”


    隨同著她的吟誦,白色的火光從她身上傾注而出,向著她身前的大地裂痕中飄去。


    奎特思的身體逐漸猶如沙化一樣開始變得半透明,而在她身前卻有一柄獨特的長劍徐徐凝集起來。


    那是一柄布滿了鐵鏽的破敗之劍。


    雖然尖端還插在地上,但憑借著土外的部分推測,僅是劍身也應該有一米出麵的長度。那雙刃的劍身粗壯而厚重,卻不像是殺人劍,就布局而言更相似於柴刀。


    “妾身為滅殺弑神之魔王們,以血祈願此劍之新生。”


    她低聲吟誦著,伸手毫無顧忌的用力握住了鏽蝕的劍身。


    出乎料想的,那看似鏽鈍的劍刃卻將奎特思的右手刹時割破。鮮血四溢而出,灑在劍身之上便被吸收。


    由於那是劍中之劍,刃中之刃——白色的救世之光,撲滅魔王之刃。


    其降生之理,即是將全部羅刹皆數殺盡。


    光是看著這柄鏽蝕的劍,拉美西斯二世就感受到了目光的刺痛。


    如果要以某個物品來描述“救世”這一觀點,想必即是這把刀了吧。


    “……那是,什麽?”


    看向逐漸變得透明的奎特思,拉美西斯微微皺起了眉頭。


    “考驗、試煉,惡毒的圈套。如何想都隨你。”


    整個人都變得透明的蛇之女神傲然一笑:“但感恩吧,妾身仍要留給你一線生氣。”


    “‘被大地吞沒的女神’就葬於此處,但在日出以後,我將以神祖之姿從新新生……基於離另外謾罵,在我發現以前,他就必需離開。苟活到日出吧,拉美西斯。讓妾身看看,你會如何寢陋……”


    她的話還沒說完,滿身的血液便都被救世的神刀所吸走。她整個人便已透明到了極限,現在更是像空幻的琉璃一樣崩散開來。


    在她消失以後,僅僅數息之間,夜晚的天際便迅速變得黑暗了起來。並非是升起陰雲,而是像日食或月食一樣,是不可以名狀的巨大之物掩藏日光而帶來的純真黑暗。


    如果是白晝的話想必能看的更清楚吧。惋惜在卡迭石郊野的夜晚,卻隻能看到月光和星光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迅速融化、變為虛無。


    就在此時,隻聽得一聲炸雷響起。猶如倒立的鬆柏一樣的熾白色閃電突如其來,砰然一下落在了拉美西斯二世身邊,好像是天神在阻止他繼續增高一樣。


    但那道雷光卻沒有嚇住拉美西斯二世。


    不如說,那道雷光反而提示了拉美西斯。


    他感受到了,奎特思好像是從哪裏召喚出了不應存在於世的什麽東西。


    那柄劍表露著可駭的氣息。那種感受,就像是在猛獸群集的叢林中,大摩登方擺在路途正中心的、塗滿了蜂蜜的大塊烤肉一樣。


    ……是為了召喚什麽怪物嗎。


    他登時緊握手中權杖,嘴臉變得莊嚴了起來。


    他適才就明白到了,奎特思絕非弱者。若非由於穆瓦塔爾的鋼之劍傷到了她,想必不可以應用太陽船的自己也無法擊敗她吧……至少也無法像現在如此等閑的擊敗她。


    而現在……如此的勁敵,卻以性命為代價,在召喚著什麽加倍可駭的存在,自己還無法打斷這個典禮。


    這麽說來的話,畢竟是誰贏了?誰輸了?


    “一夜晚嗎……”


    拉美西斯喃喃道。


    惋惜是夜晚。如果是白晝就好了……如果是中午就好了。


    那樣的話,隻要有太陽船在手,如何的勁敵拉美西斯也毫不會怕懼。


    隻是現在……


    拉美西斯二世感受著身體中傳來的越發明晰的顫栗感和興奮感,過了許久,卻是默然的向前又踏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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