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查章節時,發現有兩個444章,逐個修改起來太難了,於是今天從611直接到613,大家見諒。)


    “funny must go pee”


    趙正一用一口標準的,流利的,字正腔圓的美式發音問候了一位曾經他認為關係非常好的朋友,小趙曾經不止一次地幫助過他,結果現在~


    你幫過的人並不一定會反過來幫助你,然而那些曾向你伸出援手的人,往往還會再次給予你支持和援助。


    這是趙春江以前傳授給他的深刻人生哲理!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趙正一,對於這樣的話語卻是不屑一顧,甚至嗤之以鼻。


    在青春激昂的年歲,他所堅信並奉行的乃是義氣為先。


    然而,殘酷現實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三觀上,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自從顏卿被帶走後,小趙心急如焚,馬不停蹄地四處尋找能用的關係。


    他滿心以為,平日裏與自己稱兄道弟、關係親密無間的那幫“朋友們”,在聽聞此事後定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助他一臂之力。


    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這些所謂的好友們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時,一個個要麽編造各種理由聲稱此刻不在京城無法幫忙;要麽幹脆二話不說直接掛斷電話,隨後更是關了機,仿佛從未認識過他一般。


    “這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憤怒至極的趙正一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怒火,嘴裏不停地咒罵著。


    尤其是對李衛龍,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李衛龍,你給我等著瞧!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簡直比伍域還要可惡千倍萬倍!”


    隻可惜,任憑趙正一再怎麽破口大罵,此時此刻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李衛龍壓根兒就聽不到半點兒聲音。


    不知有多少迴,趙正一緊緊握著手機,手指幾次懸停在撥打鍵上方,想要立刻撥通趙春江的電話。


    每當他要撥出去,顏卿叮囑過他的話語便會出現在耳畔,一次次束縛住了他這個想法。


    就這樣,趙正一隻能在家中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地踱步。


    “正一啊,孩子,你這是咋啦?”


    正當趙正一心急如焚之時,一聲關切的詢問傳入了他的耳中,姥爺走了過來。


    雖然張老爺子年事已高,但那雙曆經滄桑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僅僅是一個照麵老爺子便瞧出了趙正一的異樣。


    “姥爺,我真沒事兒!您別擔心!”


    趙正一強裝鎮定,擠出一絲微笑迴應道。


    姥爺盯著著趙正一,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說辭。不過,這位老人家向來不愛多管閑事,見大外孫口頭上堅稱無事,身體看上去也並無大礙,便也不再追問下去。


    隻是在轉身離開之前,輕輕拍了拍趙正一的肩膀,歎了口氣說道:


    “孩子,如果遇到啥困難,別忘了還有姥爺呢。”


    待姥爺下樓,他心中默默念叨著:


    “也不知道顏卿哥現在情況如何了,他千叮嚀萬囑咐叫我千萬別對外麵透露半句,想必他一定是成竹在胸、勝券在握吧……”


    想到此處,趙正一不禁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種自我寬慰並不會有很長時間的效果。很快焦慮便又再度湧上心頭。


    “不行,這種事情堅決不能再發生,靠天靠地靠父母吃飯,不是好漢!”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


    趙正一憋著火問:


    “找誰?誰!五哥?啊!原來是你!”


    正所謂“浪子迴頭金不換”,經曆了此番變故之後,趙正一心態明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或許就是顏卿此次遭遇意外事件所帶來的,唯一一個令人欣慰的結果。


    鏡頭轉向主人公這裏。一夜過去了,現在暫時平靜。


    周一剛自打出現在派出所,並不惜一切代價和紀檢硬剛時,顏卿終於能夠鬆口氣。周一剛看到顏卿身上的各種淤青和傷痕,怒火隨時都會點燃。


    “小傷,咱們正式入隊之前的考驗都比這狠。”


    “話雖如此,但那是招募特種精英,忠誠度才是第一重要的,公安必須講法,刑訊逼供是時代的倒退,他們對此必須要負責任。”


    “周局,那太麻煩了,大可不必如此的。”


    “見外的話,我就不說了,你抓緊計劃,還有好好休息,雖然這裏我暫時控製住了,但危機還沒有解除,紀委的人不會善罷甘休。”


    “唉!該找的我都找了,不該找的找了也沒用,這次是我大意,高估了自己的關係和實力,政治是冷酷無情的,是我太看重自己這點作用了。”


    周一剛見顏卿這個強種竟然說出了這種喪氣話,正醞釀正能量的話來鼓勵他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張口就說:


    “老六,我早就和你說過,所有的政客都是冷血動物,就算你救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因為你而得罪什麽人,明白嗎?”


    “死道友不死貧道唄。”


    彭蠡濱大馬金刀地坐在劉雲辦公桌的對麵沙發上,剛一進門就聽到顏卿由衷地感慨,所以再次對顏卿發出了邀請:


    “沒錯,我和你說,我爸剛才告訴我,不是他不出麵,而是伍老本人親自出麵找到了某位大人物,付出了不知道什麽代價,將我老子昨晚從京城調到冰城視察工作。”


    顏卿聽後,後背一陣發涼,同時也在慶幸,自己並沒有將事情告知趙春江。


    原因是什麽,大家想一想就能明白,派一位軍方的大領導坐鎮東北,就是害怕某些人為了救顏卿而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消息如果再傳進京城,說不準因為此事就會連累趙書記。


    而且這麽做,同時也直接提醒例如彭蠡濱的父親彭在安,希望他顧大局,不要感情用事。


    “嗬嗬,為了對付我,這伍家真認真啊,唉這次鬧得有點大,算了,我還是老實認栽吧。”


    彭蠡濱此時又恢複了曾經的囂張跋扈,聽顏卿這麽說,他勃然大怒道:


    “放屁,我彭蠡濱的兄弟,怎麽能在京城折戟沉沙,你放心好了,就算在地方上保不住你,我也一定會將你調到我的作戰旅,你去當旅長,我給你當政委。”


    見顏卿竟然主動打算出去,彭蠡濱將他摁在沙發上,安慰道:


    “放心吧,我帶來了不少參謀部的直屬警衛連,他們就在派出所附近警戒,沒有我和我爸的命令,他們不會放任何人進來。”


    顏卿的電話現在已經不知蹤影,好巧不巧,一個找顏卿的電話,竟然打到了周一剛這裏。


    “我找顏卿。”


    對麵的聲音老氣橫秋,聽起來又中氣十足。周一剛精神一振,覺得這人一定有大背景,於是將手機扔給顏卿:


    “找你的。”


    接過電話,顏卿試探性著問:


    “您好,請問你是?”


    “我是鄭文名。”


    “鄭文名是誰?聽聲音好熟,啊!您是鄭老,您怎麽知道我和周局~”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風至的秘書剛才找到我,說風至因為你被中紀委的帶走調查了?你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顏卿聽到這,心裏這個恨。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伍家出手竟然如此無恥,不僅要對付他顏卿,還要禍及親朋故交,這已經不是無恥了,這不是逼他就範嗎。


    剛才顏卿真的打算就這樣了,如果僅僅是自己,他不想連累趙書記,不想連累任何人,但現在這個局麵,如果他就這麽放棄,那他的這群好友,沒有一個能獨善其身。


    “鄭老,昨晚在飯店,被人挑釁我還手後對方借題發揮,他們為了逼我就範,這才利用我的朋友們做文章。”


    “你在什麽位置?我現在把你接到身邊,他們不敢對我怎麽樣。”


    顏卿沒想到,交情尚淺的鄭老,竟然如此重視自己。不對,說的嚴謹點,是重視他的姥爺。


    “不要了吧鄭老,您老一世英名,不要因為我毀了,我可以自己想辦法。”


    “你小子還不知道這種家族的狠辣,別以為你現在在那裏還安全,我告訴你,不出幾個小時,很快就會有人能把你從那帶走,算了,我老頭子親自出馬吧,位置告訴我。”


    “我在黑土派出所。”


    事實證明,鄭老所說非常準確,不愧在京城做了這麽多年禦醫,太清楚這群政治家族對敵人出手時的絕決與狠毒。


    伍家老爺子別墅,此時家族成員基本都到場,伍老爺子聽說一宿過去,打了自己寶貝孫子的小混蛋,竟然還沒被送進看守所,氣血上湧,指著自己這群兒女就是一通臭罵。


    “你們這群廢物!你們真的認為,這是在給小域出氣嗎!錯,這是在維護家族名譽,如果這次處理不好,信不信屆時就會有無數同樣的方式,來挑戰咱們伍家。”


    “爸,不是我們不出力,而是姓顏的這小子有些邪門歪道,到目前為止,他還在京城市局好好待著呢。”


    伍老爺子緩緩站了起來,老眼種的感情逐漸從憤怒轉為冷靜,他指著掛在牆上的那副字,開口說道:


    “必須將危險扼殺在搖籃!將士們這麽多年的浴血奮戰,這才換來初期的三十多年的發展,這才換來南部十三省四十年的發展,你們還太嫩了,居安必須思危,偌大的四九城裏,誰能保證永遠是常青樹呢,如果等我死了,你們認為還會有人對你們有忌憚之心?”


    這話說的,發自肺腑,在場的人都是伍家現在的核心人員,這麽多年家族更迭,後浪推前浪的事見得多了,隻不過暫時還沒發生在伍家頭上而已。


    “爸,我知道了,您就安排吧。”


    “我也是,下午迴去,我這就安排手下的人。”


    聽他們終於明白,伍老爺子點頭,半晌後開始說:


    “老大,立刻迴到國府,給公安部施加壓力,要他們立刻將人交到紀檢委。”


    他口中的老大,不是大姑爺,而是大女兒,是本屆國府黨組成員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所有女性當中做官做到最大的。


    “老二,人隻要一到你那裏,立刻給我走快辦手續,為了家族,你們不要管什麽證據不證據的,現在基層沒有幾個屁股幹淨的,先留置了再查,並且要通報全國,給大家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


    二姑爺是zy紀檢委一位副書記,同時也是監察委的副主任,大權在握。


    “今早小域和我說,打他的人,在寧江省很有勢力,似乎省委書記的兒子都和他稱兄道弟,我就不信了,這個寧江省,他趙春江一人說了算,老三,找個由頭,把你分管的所有寧江省的項目都給我停了。”


    這時,他唯一的兒子,也就是伍域的父親說:


    “爸,我已經把環境督察派到寧江去了,帶隊的是我提拔起來的人,我已經暗示過,想盡一切辦法,將他們這次的報告寫的惡劣一些。”


    此時,一直站在伍老身邊,沉默不語的秘書開口說:


    “李家挑事後,還利用小域的混小子怎麽辦?”


    “李家是大家族,咱們暫時不要招惹,暫時先算了吧,這筆賬,咱們以後算!”


    伍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


    “好了,借用諸葛丞相的出師表中的一句話,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各忙各的散了吧。”


    ......


    掛斷電話,顏卿此時怒火中燒!


    伍家這麽做,已經觸及了他的逆鱗,他一個人免職不免職其實無所吊謂。脫下公務員這層皮,以他顏卿的能力和水平,到哪裏都能出人頭地。


    “二位大哥,我要反擊,不能坐以待斃,就算我失敗,也要讓伍家崩掉大牙!媽的,狹路相逢勇者勝,老子光著腳,可不怕他們穿鞋的!”


    一夜加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周一剛逐漸冷靜下來,他不禁有些後悔,不過上了賊船,就不能輕易下船,於是他開口說:


    “你想怎麽辦?”


    “他們伍家這種大家族,最害怕的就是曝光!我決定了,不光要在國內將伍域的事情爆出來,還要把他們家所有醜事都發出去!周局周大哥,這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把相關的事情給我!越快越好!”


    周一剛有顧慮,顏卿有背水一戰的理由,但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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