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的住址了？”石楠有些急切的問道。
二小子卻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還沒有，但鎮子不大，總能找到的。”
石楠這才鬆了口氣：“現在還不到找他的時候，先把大憨的事情解決，再說其他的。”
就這樣，石楠將在路上李鵬和他講述的所有的故事，講述給了二小子聽。
“你讓灰叔去尋找一下被大憨放走的那位女子，我在城裏轉轉。”石楠現在也在試，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王大憨有什麽想法，隻知道他心中的怨氣與這裏的事情有關。
所以隻要有一點點線索他就要追查下去。
石楠不得不將腦海當中自己知道的線索梳理一下，王大憨的死因明確，橫死街頭，所以心中有怨氣，而他現在魂魄不全，沒辦法恢複神誌。
如果他知道這事兒跟趙金龍有關係，那趙金龍已經死了，他就不會還想找迴來。
也不可能是想找到那家人複仇，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甚至都不認識那家人。
且那家人在女兒死了之後，也都相繼離世，並沒有給王大憨尋仇的機會。
在奉城當中，王大憨這樣的人不在少數，能查到的信息很少，城裏隨便抓個孩子問他，馮元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得到的迴報都是一樣的，一個整天笑吟吟的胖子，貪財好色，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
要是問他們王大憨，迴答也不會出現什麽奇怪的，應該都是同一個答案。
誰是王大憨？
想到這裏，石楠抬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街道，又看了看天空上的月牙，暗罵一聲：“真他娘的不公平。”
不知走到了哪裏，但看到了院子裏停著的卡車，下意識的湊近聽見了裏麵的交談。
“又死了？”
“嗯，晦氣...這次迴去又要找人了...”
“現在這羹羊可不好找了。”
“唉...那也沒辦法啊...”
聽到開門的聲音，石楠躲在一邊的陰影處，看見兩人推著一輛獨輪車出來，上麵還蓋著一張草席。
“推出城埋了吧。”
“隻能這樣了...”
推著推著車子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眼看著就要翻車，石楠趕緊上前幫他們扶住了車。
兩人見石楠有些眼熟：“哎？你是那個...”
石楠趕緊接住話：“我今天去的馮芳記，坐的馬車，咱都一個車隊的。”
手指隨意指了指獨輪車：“這是去送屍體？”
“對唄，點兒背，沒招兒啊...”
石楠故作同病相憐姿態：“一樣背，我剛迴來...”
“你們那裏也死啦？”話雖這麽說，但那人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沉重的歎息聲響起，石楠隨手掀開草席看了看，又放了迴去：“嗯呐唄！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
“這天寒地凍的，我幫你們吧，仨人幹活還能快點兒。”
石楠隻瞧了一眼，就發現那女孩兒沒有死，但也處於瀕死，好在自己體內的心經還能幫她吊住一口氣。
鎮子裏的守衛對這種事也都是見怪不怪，每到這個送羹羊的日子，這些城裏來的人，就時不時的會出現這種情況。
總不能把死人都放在鎮子裏，而且他們本身就是城裏人，隻要有登過記，也不怕他們有外人進來。
將那女人推出了城後，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很快就到了地方。
一處亂墳崗。
到處都被大雪覆蓋著，看不清下麵是什麽，那兩人隨手將女人從車子上推下去，轉身就要走。
石楠發問：“不埋起來嗎？”
問完石楠才反應過來，現在是冬天，土都凍上了，也挖不動，估計隻能這樣。
“小孩伢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兩人開始調笑石楠，石楠腳一滑，摔進了旁邊的一個雪坑當中，兩人嚇了一跳，伸手來扶，石楠快速的將兩人擊暈，然後趕緊起身跑到了那女人的麵前蹲下。
“命可真大，你在挺一會兒啊，千萬在挺一會兒...”
經過仔細的檢查後，石楠發現，這女人雖然處於瀕死狀態，脈搏虛弱，但底子卻並不虧虛，按理說不會像現在這樣。
可是她應該已經懷過很多次孕，並且孩子都是順利出生，現在這樣應該是吃了什麽東西所導致的。
“別動她！”
“小鬆！？”
石楠不由得驚唿出聲：“你怎麽在這？”
小鬆深歎一口氣：“沒時間跟你解釋這麽多，毒我會給她解，你處理好這裏的事情。”
“到底是怎麽迴事？”情況緊急，石楠也不知道那哥倆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隻能快速幫助小鬆。
小鬆抱起那個孕婦，有些不耐煩：“都說了沒時間解釋，如果你會幫我，迴去之後找到馮芳，問她水月胭脂的配比是什麽，她自然會幫你。”
石楠迴頭看了看暈倒在雪坑裏的兩個人，又看了看小鬆離開的方向，然後將周圍的雪腳印都胡亂掩埋幹淨。
就在這個時候，石楠才發現，就這附近，雪下都是屍體，各種各樣的屍體，有剛出生的孩子、還有沒有生出孩子的孕婦，甚至還有連臍帶都沒有剪短的女人和孩子連在一起。
氣的石楠迴到那兩人身邊，一人一腳，讓他們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自己這才慢悠悠的推著車去找他們兩個，這兩人不能死，不然自己解釋不清楚。
兩人快要醒來的時候，石楠已經把他們兩個放到了車上，在旁邊生起了火，等著感受到他們就要睜眼的時候，石楠剛好滅掉火堆，推車欲走。
“哎？你們醒啦？”石楠故作不好意思的說道，“怪我沒有看清，你們想拉我才掉到了山坡下...”
“你救了我們？”
兩人看著身上這些被包紮的痕跡，眼中有些後怕。
石楠點點頭：“是，還好你們傷的不重，我在原來村子裏還學過一點醫術，剛好能解決。”
“話可不是這麽說，這天寒地凍的，你要是沒尋到我們，我們哥倆可就要凍死在這裏了...”
年歲較高的那人跳下車，活動了一下手腳，受傷不重，可是車上那個卻扭到了腳，雖然也不嚴重，但現在肯定是不能下地活動了。
“來的時候推著一個，現在迴去還得推一個。”下車那人說話也是不過腦子，不想想到底犯不犯忌諱，順嘴就說了出來。
“呸呸呸，我要是死了，第一個就找你去。”
三人迴程的時間和來這裏時間差不多，本來應該更輕鬆的，結果車上到底還躺著一個...
石楠眼看著兩人進入了他們的院子，還要邀請自己進去，可是現在天色已經很晚，再不迴去恐怕就會引起懷疑了。
每個送懷孕女子的地方家裏都養著郎中，石楠倒是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也沒有過多的提醒，也不想提醒，傷了瘸了跟自己也沒有什麽關係。
找迴了馮芳記，李鵬早就鼾聲四起，哪裏管石楠到底去了哪裏？
石楠躺在自己的床上，閉著眼想起了小鬆的話。
一直感覺小鬆這人不對勁，沒想到他也在救人，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能把手伸的這麽遠，竟然連這馮家鎮都有幫他的人。
所以派自己來也是他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想讓自己幫他咯。
“這小子，麽看人真準...”石楠語氣有些無奈，重生迴來之後發生的這些事情，一轉轉一件件都在自己的心中。
原本隻是想保護好師父和時姐姐，但自己好像隨著迴來的時間越長，自己這個年輕的心態也隨之迴來了。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既然自己已經遇到了這件事，那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自己檢查的那個女人，已經生過不知道多少個孩子，在這麽下去，最後的結果也一定是死亡而已。
翌日。
早飯時間，石楠快速的吃過飯，然後走進了馮芳記，看到了站在櫃台裏麵的馮芳。
馮芳掃了他一眼，又低頭撥弄著算盤：“呦，小帥哥，想開了來找姐姐了？”
石楠擺了擺手，隨意的靠在櫃台上：“我是想問問您，水月胭脂的配比是什麽？”
馮芳的眉間緊蹙一下，下意識的迴答道：“泡發桃膠四兩，玫瑰花汁兩錢，胭脂蟲一錢研磨成粉...”
這下子輪到石楠不知道說什麽了：“我應該接什麽？”
“什麽都不用接...”馮芳拉住石楠的手，進入了櫃台下麵的暗室之中。
馮芳轉身嚴肅的問向石楠：“小鬆讓你來的？”
石楠點了點頭：“是。”
“那你遇到我的時候為什麽不亮明身份？”
石楠想了想，然後將昨晚發生事情盡數告知了馮芳，本來也不算是什麽秘密，就算有意外，自己也一定有辦法脫身。
大不了打出去唄...
馮芳鬆了一口氣：“真不靠譜，還以為小帥哥不是自己人，結果到底還是自己人。”
不過馮芳也沒有藏著掖著，說出了她們的計劃。
原來，昨晚上那個女人假死，就是他們安排的，小鬆的姐姐也被豐恆商行的人擄走，至今下落不明，而那個女人通過調查得知，是最後一個見過他姐姐的人。
“合著你們不是想救所有人啊？”石楠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
馮芳歎了口氣：“我們也想，但哪有那麽容易啊？”
“這裏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馮家鎮除了你們這些送女子進來的人，我們都是不被允許出去的。那些女子就更不能了。”
“每一批送來的女子都是不一樣，唉...”
馮芳自己就是女子，眼見這些女子受苦她們自然是心疼至極的。目前的她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證自己手中的那些女子活下來，但也僅此而已了。
石楠梳理了一下，然後問道：“小鬆的姐姐是怎麽不見的？是不是送到馮家鎮之前被放走了？”
馮芳一愣，吃驚的看向石楠：“你怎麽知道的？”
說罷順著密室的暗格當中拿出了一份名單，指向了其中一個名字：“就是這個韓小梅，上次送她們來的名單當中應該有她，就應該送到我這裏，可是清點人數的時候卻沒有這麽個人，但人數沒少。”
石楠皺眉：“沒少人？多出來的那個叫什麽？”
馮芳搖了搖頭：“不知道，那丫頭沒懷孕，第二天被人帶走，不知所蹤。”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情況都了解清楚之後，石楠找到了二小子。
二小子也帶迴來了消息：“楠哥，查到了，被趙金龍逼死的那個女孩兒，當時沒死，而是跑了，就跑到了這裏。”
石楠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對上了，這就全都對上了。
趙金龍當時用王大憨的名頭去要賬，然後逼死了那個女孩兒，那女孩兒卻沒有死，最後跑到了馮家鎮附近，被車隊抓進車裏充了數。
或許是偶然間聽到了王大憨的名字，結果報複心讓她殺死了王大憨，卻發現自己殺錯了人，可第二天被人帶走，不知所蹤。
可這依舊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麽趙金龍會死在自己家裏，並且查不出死因。
但能解釋為什麽仙姑之前說那女孩兒的魂魄已經被帶走，而且從沒有離開過奉城。
“那他為什麽不走呢...”石楠心中的疑惑並沒有被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因為他不知道王大憨到底是要來幹什麽。
跟他有關的那幾個人相繼離世，按理說他應該安心跟著無常走了才對。
二小子聽得石楠這句話，也搖了搖頭：“不知道，哎對了，他昨天晚上非要出去，結果小亮哥陪著他出城，走一半又迴來了。”
“什麽時辰？”石楠心中好像已經猜到了答案。
二小子想了想：“大概就我們兩個剛分開後，小亮哥還說看見你了。”
時辰沒錯，那王大憨就是為了這件事出的城，或許他真的知道些什麽。
“你幫我個忙。”
石楠推著板兒車，又一次來到了鎮門口。
“哎？又死人啦？”
石楠昨天來過一次，今天又是昨天的守衛值班：“是啊，天兒太冷，她們運氣不好。”
“出去吧。”
出了鎮子走了不遠，二小子就從板車上下來，兩人將車藏到了路邊，然後快速的趕往亂墳崗。
石楠猜的沒錯，小鬆果然等在那裏。
“你果然來了。”
二小子卻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還沒有，但鎮子不大，總能找到的。”
石楠這才鬆了口氣：“現在還不到找他的時候，先把大憨的事情解決，再說其他的。”
就這樣，石楠將在路上李鵬和他講述的所有的故事，講述給了二小子聽。
“你讓灰叔去尋找一下被大憨放走的那位女子，我在城裏轉轉。”石楠現在也在試，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王大憨有什麽想法，隻知道他心中的怨氣與這裏的事情有關。
所以隻要有一點點線索他就要追查下去。
石楠不得不將腦海當中自己知道的線索梳理一下，王大憨的死因明確，橫死街頭，所以心中有怨氣，而他現在魂魄不全，沒辦法恢複神誌。
如果他知道這事兒跟趙金龍有關係，那趙金龍已經死了，他就不會還想找迴來。
也不可能是想找到那家人複仇，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甚至都不認識那家人。
且那家人在女兒死了之後，也都相繼離世，並沒有給王大憨尋仇的機會。
在奉城當中，王大憨這樣的人不在少數，能查到的信息很少，城裏隨便抓個孩子問他，馮元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得到的迴報都是一樣的，一個整天笑吟吟的胖子，貪財好色，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
要是問他們王大憨，迴答也不會出現什麽奇怪的，應該都是同一個答案。
誰是王大憨？
想到這裏，石楠抬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街道，又看了看天空上的月牙，暗罵一聲：“真他娘的不公平。”
不知走到了哪裏，但看到了院子裏停著的卡車，下意識的湊近聽見了裏麵的交談。
“又死了？”
“嗯，晦氣...這次迴去又要找人了...”
“現在這羹羊可不好找了。”
“唉...那也沒辦法啊...”
聽到開門的聲音，石楠躲在一邊的陰影處，看見兩人推著一輛獨輪車出來，上麵還蓋著一張草席。
“推出城埋了吧。”
“隻能這樣了...”
推著推著車子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眼看著就要翻車，石楠趕緊上前幫他們扶住了車。
兩人見石楠有些眼熟：“哎？你是那個...”
石楠趕緊接住話：“我今天去的馮芳記，坐的馬車，咱都一個車隊的。”
手指隨意指了指獨輪車：“這是去送屍體？”
“對唄，點兒背，沒招兒啊...”
石楠故作同病相憐姿態：“一樣背，我剛迴來...”
“你們那裏也死啦？”話雖這麽說，但那人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沉重的歎息聲響起，石楠隨手掀開草席看了看，又放了迴去：“嗯呐唄！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
“這天寒地凍的，我幫你們吧，仨人幹活還能快點兒。”
石楠隻瞧了一眼，就發現那女孩兒沒有死，但也處於瀕死，好在自己體內的心經還能幫她吊住一口氣。
鎮子裏的守衛對這種事也都是見怪不怪，每到這個送羹羊的日子，這些城裏來的人，就時不時的會出現這種情況。
總不能把死人都放在鎮子裏，而且他們本身就是城裏人，隻要有登過記，也不怕他們有外人進來。
將那女人推出了城後，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很快就到了地方。
一處亂墳崗。
到處都被大雪覆蓋著，看不清下麵是什麽，那兩人隨手將女人從車子上推下去，轉身就要走。
石楠發問：“不埋起來嗎？”
問完石楠才反應過來，現在是冬天，土都凍上了，也挖不動，估計隻能這樣。
“小孩伢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兩人開始調笑石楠，石楠腳一滑，摔進了旁邊的一個雪坑當中，兩人嚇了一跳，伸手來扶，石楠快速的將兩人擊暈，然後趕緊起身跑到了那女人的麵前蹲下。
“命可真大，你在挺一會兒啊，千萬在挺一會兒...”
經過仔細的檢查後，石楠發現，這女人雖然處於瀕死狀態，脈搏虛弱，但底子卻並不虧虛，按理說不會像現在這樣。
可是她應該已經懷過很多次孕，並且孩子都是順利出生，現在這樣應該是吃了什麽東西所導致的。
“別動她！”
“小鬆！？”
石楠不由得驚唿出聲：“你怎麽在這？”
小鬆深歎一口氣：“沒時間跟你解釋這麽多，毒我會給她解，你處理好這裏的事情。”
“到底是怎麽迴事？”情況緊急，石楠也不知道那哥倆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隻能快速幫助小鬆。
小鬆抱起那個孕婦，有些不耐煩：“都說了沒時間解釋，如果你會幫我，迴去之後找到馮芳，問她水月胭脂的配比是什麽，她自然會幫你。”
石楠迴頭看了看暈倒在雪坑裏的兩個人，又看了看小鬆離開的方向，然後將周圍的雪腳印都胡亂掩埋幹淨。
就在這個時候，石楠才發現，就這附近，雪下都是屍體，各種各樣的屍體，有剛出生的孩子、還有沒有生出孩子的孕婦，甚至還有連臍帶都沒有剪短的女人和孩子連在一起。
氣的石楠迴到那兩人身邊，一人一腳，讓他們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自己這才慢悠悠的推著車去找他們兩個，這兩人不能死，不然自己解釋不清楚。
兩人快要醒來的時候，石楠已經把他們兩個放到了車上，在旁邊生起了火，等著感受到他們就要睜眼的時候，石楠剛好滅掉火堆，推車欲走。
“哎？你們醒啦？”石楠故作不好意思的說道，“怪我沒有看清，你們想拉我才掉到了山坡下...”
“你救了我們？”
兩人看著身上這些被包紮的痕跡，眼中有些後怕。
石楠點點頭：“是，還好你們傷的不重，我在原來村子裏還學過一點醫術，剛好能解決。”
“話可不是這麽說，這天寒地凍的，你要是沒尋到我們，我們哥倆可就要凍死在這裏了...”
年歲較高的那人跳下車，活動了一下手腳，受傷不重，可是車上那個卻扭到了腳，雖然也不嚴重，但現在肯定是不能下地活動了。
“來的時候推著一個，現在迴去還得推一個。”下車那人說話也是不過腦子，不想想到底犯不犯忌諱，順嘴就說了出來。
“呸呸呸，我要是死了，第一個就找你去。”
三人迴程的時間和來這裏時間差不多，本來應該更輕鬆的，結果車上到底還躺著一個...
石楠眼看著兩人進入了他們的院子，還要邀請自己進去，可是現在天色已經很晚，再不迴去恐怕就會引起懷疑了。
每個送懷孕女子的地方家裏都養著郎中，石楠倒是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也沒有過多的提醒，也不想提醒，傷了瘸了跟自己也沒有什麽關係。
找迴了馮芳記，李鵬早就鼾聲四起，哪裏管石楠到底去了哪裏？
石楠躺在自己的床上，閉著眼想起了小鬆的話。
一直感覺小鬆這人不對勁，沒想到他也在救人，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能把手伸的這麽遠，竟然連這馮家鎮都有幫他的人。
所以派自己來也是他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想讓自己幫他咯。
“這小子，麽看人真準...”石楠語氣有些無奈，重生迴來之後發生的這些事情，一轉轉一件件都在自己的心中。
原本隻是想保護好師父和時姐姐，但自己好像隨著迴來的時間越長，自己這個年輕的心態也隨之迴來了。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既然自己已經遇到了這件事，那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自己檢查的那個女人，已經生過不知道多少個孩子，在這麽下去，最後的結果也一定是死亡而已。
翌日。
早飯時間，石楠快速的吃過飯，然後走進了馮芳記，看到了站在櫃台裏麵的馮芳。
馮芳掃了他一眼，又低頭撥弄著算盤：“呦，小帥哥，想開了來找姐姐了？”
石楠擺了擺手，隨意的靠在櫃台上：“我是想問問您，水月胭脂的配比是什麽？”
馮芳的眉間緊蹙一下，下意識的迴答道：“泡發桃膠四兩，玫瑰花汁兩錢，胭脂蟲一錢研磨成粉...”
這下子輪到石楠不知道說什麽了：“我應該接什麽？”
“什麽都不用接...”馮芳拉住石楠的手，進入了櫃台下麵的暗室之中。
馮芳轉身嚴肅的問向石楠：“小鬆讓你來的？”
石楠點了點頭：“是。”
“那你遇到我的時候為什麽不亮明身份？”
石楠想了想，然後將昨晚發生事情盡數告知了馮芳，本來也不算是什麽秘密，就算有意外，自己也一定有辦法脫身。
大不了打出去唄...
馮芳鬆了一口氣：“真不靠譜，還以為小帥哥不是自己人，結果到底還是自己人。”
不過馮芳也沒有藏著掖著，說出了她們的計劃。
原來，昨晚上那個女人假死，就是他們安排的，小鬆的姐姐也被豐恆商行的人擄走，至今下落不明，而那個女人通過調查得知，是最後一個見過他姐姐的人。
“合著你們不是想救所有人啊？”石楠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
馮芳歎了口氣：“我們也想，但哪有那麽容易啊？”
“這裏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馮家鎮除了你們這些送女子進來的人，我們都是不被允許出去的。那些女子就更不能了。”
“每一批送來的女子都是不一樣，唉...”
馮芳自己就是女子，眼見這些女子受苦她們自然是心疼至極的。目前的她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證自己手中的那些女子活下來，但也僅此而已了。
石楠梳理了一下，然後問道：“小鬆的姐姐是怎麽不見的？是不是送到馮家鎮之前被放走了？”
馮芳一愣，吃驚的看向石楠：“你怎麽知道的？”
說罷順著密室的暗格當中拿出了一份名單，指向了其中一個名字：“就是這個韓小梅，上次送她們來的名單當中應該有她，就應該送到我這裏，可是清點人數的時候卻沒有這麽個人，但人數沒少。”
石楠皺眉：“沒少人？多出來的那個叫什麽？”
馮芳搖了搖頭：“不知道，那丫頭沒懷孕，第二天被人帶走，不知所蹤。”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情況都了解清楚之後，石楠找到了二小子。
二小子也帶迴來了消息：“楠哥，查到了，被趙金龍逼死的那個女孩兒，當時沒死，而是跑了，就跑到了這裏。”
石楠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對上了，這就全都對上了。
趙金龍當時用王大憨的名頭去要賬，然後逼死了那個女孩兒，那女孩兒卻沒有死，最後跑到了馮家鎮附近，被車隊抓進車裏充了數。
或許是偶然間聽到了王大憨的名字，結果報複心讓她殺死了王大憨，卻發現自己殺錯了人，可第二天被人帶走，不知所蹤。
可這依舊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麽趙金龍會死在自己家裏，並且查不出死因。
但能解釋為什麽仙姑之前說那女孩兒的魂魄已經被帶走，而且從沒有離開過奉城。
“那他為什麽不走呢...”石楠心中的疑惑並沒有被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因為他不知道王大憨到底是要來幹什麽。
跟他有關的那幾個人相繼離世，按理說他應該安心跟著無常走了才對。
二小子聽得石楠這句話，也搖了搖頭：“不知道，哎對了，他昨天晚上非要出去，結果小亮哥陪著他出城，走一半又迴來了。”
“什麽時辰？”石楠心中好像已經猜到了答案。
二小子想了想：“大概就我們兩個剛分開後，小亮哥還說看見你了。”
時辰沒錯，那王大憨就是為了這件事出的城，或許他真的知道些什麽。
“你幫我個忙。”
石楠推著板兒車，又一次來到了鎮門口。
“哎？又死人啦？”
石楠昨天來過一次，今天又是昨天的守衛值班：“是啊，天兒太冷，她們運氣不好。”
“出去吧。”
出了鎮子走了不遠，二小子就從板車上下來，兩人將車藏到了路邊，然後快速的趕往亂墳崗。
石楠猜的沒錯，小鬆果然等在那裏。
“你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