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的知識非常豐富。”


    “畢竟是長期互相施咒的家族。”


    “聽說是這樣……我看過他們互相施咒的魔法器具,年代和種類分類得整整齊齊,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大收藏了。但即便如此,他們彼此之間仍然安然無恙,真是令人驚訝。”


    “確實如此。盡管多年互相施咒,他們的孩子們也都沒問題。嘛,那些家族並不是在解咒,而是為了應對彼此的詛咒,一直在不斷開發對抗魔法。不過,有些手段他們已經無法應對的詛咒魔法器具則存放在黑家族那裏,去他們家時隨處可見,甚至放得亂七八糟,完全沒有放在合適的容器裏。


    但就因為放得太亂,如果再這樣下去可能會產生負麵影響,所以我試圖讓他們自己處理那些看起來該處理掉的、還在製作中被遺棄的東西和失敗的作品,結果發現他們在基本的知識上居然並不太懂。”


    “是這樣嗎?”


    “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對最基本的東西了解得最少。我們兄弟曾經進行過學習,但他們對初級和接近初級的中級水平的理解是最差的。一旦進入高級階段,他們就能完全理解了。他們知道一些古老的詞語可以用於施咒,但其他的完全沒有理解,隻是膚淺地理解而已。以那樣的理解水平,居然能進行那麽高深的詛咒交換,真讓我感到驚訝。


    嗯,這和數學有點相似。像是那些理所當然使用的便利定理和公式的證明方法,很快就會忘記。即便忘了,也還是照樣能使用,對吧?我覺得這很像。但要解開詛咒,就必須明白這些基本的東西。因此,解咒比施咒更難。施咒時,隻要按步驟製作魔法器具、準備術式,把怨恨與魔力注入進去,往往就能立即完成,但要解開詛咒就必須對基礎理論有清楚的理解。”


    “嗯……確實如此。”


    “他們創造了大量的施咒和對抗魔法。根本沒有考慮為什麽這些對抗魔法有效,而是隻是嚐試‘這無效,那就試試這個’。這樣隨意而粗略地在幾代人之間進行。”


    “我明白了。”


    “那兩家雖然對黑魔法非常有天賦,但血統並不適合解咒。因此,他們從根本上並沒有理解,但施咒的技術卻非常強大,即使被詛咒也毫無壓力,正因為是適合施咒的家族,所以開發對抗魔法也是合適的。因此,隻要他們願意,就能做到。


    不過,我認為,能否把這樣的家族吸納進來,並促成和解才是關鍵。一開始,他們總是抱怨不休,但能在上麵嚴厲訓斥並讓他們聽話的布萊克家族的存在是非常重要的。


    在他們一邊抱怨、一邊痛苦著共同從基礎開始學習的過程中,似乎逐漸產生了同族意識,變得很親密。而這兩家另一個重要的點是,筆記寫得很勤快,留下了很多手記,除了魔法書之外。


    他們記下了今年施了什麽樣的詛咒,製作了什麽樣的魔法器具,抱怨身體不適一定是那家造成的,記錄了他們是怎麽生病的,想要報複時想到了什麽樣的詛咒,寫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雖然那家的人完全沒有看過這些日記,但他們對這些材料並不感興趣,卻也沒有處理掉,因此留下了大量的資料。如果追溯下去,甚至可以在彼此家族的祖先的手記中找到衝突的起因,真是些無聊的事。正因如此,有些時候和解會變得簡單。盡管彼此施咒,但由於有過對抗,關係雖然不好,但人們並沒有因此大量死去,雖然多少還是死了一些。


    和解之後,分析的進展迅速。在互相查看手記的過程中,研究‘這個魔法器具為何能被這個對抗魔法破解’,或者‘這個術式對他們產生了什麽影響’,這種深入的研究不斷推進。原本是個隨便的領域,但理論構建得相當完善。因此,並不是一定要有解咒的天賦才行。


    也許可以朝這個方向努力?並不一定非要解除詛咒不可,也可以像那兩家一樣,專心研究對抗詛咒的魔法。”


    “我明白了……確實如此。對抗魔法可以暫時處理那些無法解除的詛咒,以免產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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