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這次拜訪讓張荊棘明白,在籃球中被奉為神明一般的約翰-伍登先生,其實也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他隻是比一般的人更努力,比一般的人更有智慧。


    另外,對於籃球,張荊棘也有了其他的理解,盡管約翰-伍登先生今天隻聊了一件有關籃球的事情,可張荊棘卻感覺先生想要傳達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籃球和生活應該有一個相對的割裂,籃球是工作,而生活是生活。”


    約翰-伍登想告訴張荊棘,不要因為籃球而耽誤了生活。張荊棘的初中、高中生涯從未參加過同學組織的派對,他也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約翰-伍登今天告訴張荊棘的,就是這樣是不對的,不要因為籃球而壓抑自己的欲望。


    約翰-伍登沒有直接把這些道理告訴張荊棘,他想讓張荊棘自己想明白,這樣張荊棘對這些感悟會更加深刻。很多道理通過別人的嘴說出來是沒有用的,必須要自己去領悟。就像“上課不要說話”“要好好寫作業”這樣的道理每個人都知道,但很多人卻做不到。


    張荊棘開著自己的二手雪弗蘭轎車一路往康普頓街區而去,車是張荊棘成年禮時,父親送他的生日禮物,車子是美國非常常見的成年禮,特別是在洛杉磯,在這裏生活,沒有一輛車簡直寸步難行。


    康普頓街區是張荊棘的家,洛杉磯著名的貧民窟,張荊棘和拉塞爾-威斯布魯克就是在這裏長大的,另外還有一個叫科爾森-巴爾斯的人,他們三個從2001年開始稱霸這條街區的籃球場。這裏所有跟他們同年齡段的孩子,都是在他們三個的統治下長大的。


    他們三個約定一起進入nba,現在拉塞爾-威斯布魯克已經完成了少年時的承諾,張荊棘正在朝著這個目標努力,科爾森-巴爾斯卻失約了。


    那年科爾森-巴爾斯在自己高三,拉塞爾-威斯布魯克高二,張荊棘初三,他們三個的籃球夢被命運炸出了一個恐怖的黑洞。科爾森-巴爾斯因為心髒擴張猝死,他沒有遵守自己的承諾。


    從那以後,張荊棘和拉塞爾-威斯布魯克一直帶著一個寫有“kb3”字樣的腕帶,納什科爾森-巴爾斯名字的縮寫,從此他們兩個帶著好兄弟繼續在球場上作戰。


    第二年,張荊棘升入高中,遇到了保羅-喬治,他們組成了新的三人組。


    張荊棘一路上想著今天上午拜訪約翰-伍登先生的帶給他的感悟,還有拉塞爾-威斯布魯克、科爾森-巴爾斯、保羅-喬治等一係列的事情。當然還有林雨軒那個小妮子,現在這個小妮子讓張荊棘非常頭疼。


    當寬敞的柏油馬路變成略有些顛簸的碎渣瀝青路時,這就預示著康普頓街區到了。


    張荊棘的車停在一家叫巴尼眼鏡店的小店門口,這裏就是他的家了。


    小店的四周是貨架,中間後一個條櫃。條櫃和貨架裏都擺著眼鏡框,條櫃後麵坐著一個將長發染成花白,臉上有些稀碎胡茬的中年男人,男人旁邊還有一瓶牛欄山二鍋頭,酒已經少了三分之一了。那男人是張荊棘的父親,他叫張振興。當年張荊棘的爺爺給他取名的時候,大概是希望他能振興家業,可惜他沒能做到,不過至少他也把兒女養大,沒有敗家。


    張荊棘進門就道:“爸,有沒有一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是不喝酒的。”


    張振興白了張荊棘一眼,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我幹什麽,還好老子還沒用你的錢喝酒。”


    這句話實在無敵,張振興一句話塞過來,張荊棘無話可說,他隻能換一個話題才能繼續說下去了,“一弦和一柱都不在家嗎?”


    張荊棘的弟弟妹妹叫張一弦、張一柱是一對龍鳳胎,他們的母親叫陳華年,在生他們的時候難產去世。


    “一柱去參加夏令營了,一弦跟同學玩去了。”張振興道:“你迴家就休息休息,別天天就知道打球。”


    “行了,知道了。”張荊棘道。


    張振興道:“對了,晚上去你林叔叔那吃飯,你等會別跑出去了。”


    張荊棘是真想跑出去,他並不想麵對林雨軒,但是他不敢。今天的晚餐肯定是林雨軒張羅的,她知道張荊棘今天迴來,如果張荊棘跑了,別說林雨軒會發脾氣,老爹都不會放過自己。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kb3的奶奶,晚上過去吃飯。”張荊棘迴到二樓自己的房間,把隨身物品放下,把端午放出來,然後就跑出去了。


    其實張荊棘這次迴家,去看kb3的奶奶才是最主要的。kb3的奶奶是個可憐的人,兒子沒了,孫子沒了,就剩她自己了。拉塞爾-威斯布魯克和張荊棘都把她當自己的奶奶,他們讀書的時候一直都會去照顧她老人家。


    拉塞爾-威斯布魯克已經到了,他們家已經搬走了,他是特意來看kb3的奶奶的,老太太生病了。


    張荊棘跟拉塞爾-威斯布魯克陪cb3的奶奶聊了會天,uu看書 .幫她打掃了衛生,把冰箱裏的蔬菜換上新鮮的,又給她買了一些肉放進冰箱。


    晚上拉塞爾-威斯布魯克跟張荊棘一起去吃飯,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小夥伴,拉塞爾-威斯布魯克小時候也沒少在人家家蹭飯。


    林雨軒看見拉塞爾-威斯布魯克跟張荊棘一起來了,她指著拉塞爾-威斯布魯克道:“你都當大球星,賺了大錢了,還來蹭飯嗎?是不是考慮把以前的飯錢給結了?”


    拉塞爾-威斯布魯克笑著在林雨軒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道:“那誰讓你們家開飯店?憑什麽你隻讓荊棘這小子蹭飯,就不讓我來?”


    林雨軒對拉塞爾-威斯布魯克做了個鬼臉,道:“你跟荊棘哥哥可不一樣。”


    此時,張荊棘已經跑到角落裏坐下了。看見張荊棘這副樣子,林雨軒臉色突然就很差了,她跑到張荊棘身邊,道:“你幹嘛這副樣子,怕我嗎?還是我不夠漂亮?”


    張荊棘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誰說盧金格高中的校花不漂亮?那不得被打死?”


    林雨軒在張荊棘對麵坐下,她趴在桌子上,以便讓張荊棘看見自己,“那你為什麽不看我?”


    張荊棘迴過頭,沒說話。端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跳到了張荊棘的腿上,他拍著張荊棘的大腿,叫道:“沒用的東西。”然後又跳上桌子,林雨軒看見端午,立即把端午抱起來,親了端午的頭頂,“好久不見啊!小可愛。”


    端午露出享受的表情,順便還在林雨軒的胸部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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