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先前普空定下的規則,凡第一輪會武第一場勝出者,可輪空第二輪會武。


    如此一來,秦澤便無需參加這第二場會武的第一輪比試。


    第一輪比試後,四大戰台將選出一十六名仙府門下,角逐八強。那時,才是六合會武真正的開始。


    然而此刻,就在龍島東南角的僻靜洞穴,秦澤席地而坐,運轉著周身靈氣,開始調整體內的真元靈氣。


    他知道,甲字戰台還有五人,其中羅玥必須參加第一輪會武。而張羽林則會輪空。


    甲字戰台所剩之人,有一位摩羅弟子,兩位歸墟弟子。畢竟與這兩家無冤無仇,即便羅玥輸了,也不會被人下重手。


    倘若羅玥晉級,極有可能麵對張羽林,若是出了岔子,以秦澤如今的狀態,可沒有十足的把握救人。


    他不得不潛下心來,安心修煉,盡快迴複到全盛狀態。


    經過一宿的休息,琉璃的身子算是好了起來,畢竟琉璃是青丘獸一族,體質本就遠超人類,加上紫眸從旁協助,傷勢倒是恢複了八九成。


    它走到秦澤身邊,默默坐下,隻是看著眼前的少年,一動不動。


    紫眸看了看時辰,最終出聲道:“你還不去嗎?”


    秦澤雙眼緊閉,隻是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太和十六洞天最後一層,我已經有些眉目。倘若這半日內能夠突破,應該能夠邁入大乘境界後期,到那時,也有資格跟劍塚弟子較量一番了。”


    “我是說,今日那姑娘可是要參加會武的。倘若出了什麽意外......”紫眸微微皺眉,話說了一半,卻不忍繼續。


    秦澤聞言,緩緩張開雙眼:“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得不在此修煉。”


    紫眸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秦澤一眼,並未出聲。隻是朝著琉璃招了招手,走了出去。


    琉璃看了看秦澤,後者隻是點頭,再次進入了修煉的狀態。


    “姐姐喚我何事?”琉璃跟著紫眸走出洞穴,歪著腦袋道。


    紫眸俯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腦袋:“小家夥,你是我族最後一個火種,跟在那少年身後,必定要吃許多苦頭。稍有不慎,極有可能萬劫不複,你,不怕嗎?”


    琉璃聽了這話,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堅毅,它輕聲道:“怕,自然是怕。但有他在身邊,便什麽都不怕了。”


    “癡兒。”紫眸苦笑了一聲,眼神當中盡是憐惜:“曾幾何時,我也曾為一人如此,可到頭來......罷了,既然你已經決定,就不要後悔。即使......”


    紫眸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琉璃出聲道:“自然不悔,至死不渝。”


    聽得琉璃道出一個死字,也不知紫眸想到了什麽,隻是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琉璃可以離開。


    琉璃不解地看了紫眸一眼,也未多想,獨自迴到了洞穴,重新坐迴秦澤身邊。


    “即使日後,他不能給你一個名分,你也......不悔嗎?”


    話分兩頭,九龍大殿內的六府會武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四方戰台上,兵刃交錯聲,真元爆裂聲不絕於耳。


    昆侖處,宗策皺著眉頭,似乎有什麽心事一般。


    雲須子遠遠看到,不由朝著宗策走了過來。


    “師傅......”宗策見了雲須子,口中喚道。


    “他沒有來嗎?”


    此言一出,宗策自然知道雲須子所指何人,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口中苦笑道:“沒有,怕是從此之後,他與昆侖,再無聯係了。”


    “你覺得,這是你認識的那個他嗎?”雲須子不以為意,隻是笑了笑。


    宗策疑惑地看著雲須子,不由出聲:“宗門如此待他,還有何掛念?”


    雲須子搖了搖頭,輕聲道:“當年六大仙府去了四家招他入門,當時我便能感到他誌不在此。恐怕拜入昆侖,並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像他這樣的,是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的。這世界很大,小小的昆侖,可拴不住他的心。”


    “這麽說,你也覺得他離開了嗎?”


    “不。”雲須子任然搖頭:“若是他想離開,從鎮妖塔出來那天,他便已經走了,沒有必要等到現在。既然他選擇來參加會武,心中早已做好與劍塚那個張姓弟子見麵的準備。隻是不曾想到,害苦他的,居然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同門。恐怕這才是他刻意逃避的原因吧。”


    聽完雲須子的解釋,宗策想了想,最終道:“如此說來,他非但不曾離開,反而是在想複仇之事?”


    “談不上複仇,這件事本就是他在紅塵中惹出來的,自然要他償還。這道理,他應當再清楚不過。我隻是好奇,那個女子為何一定要至他與死地。”


    宗策揣度一番,最終還是將那晚與秦澤二人夜談的推測告知了雲須子。


    聽完宗策分析的雲須子眉頭緊鎖,顯然宗策的話,讓他有些難以置信。但是轉念一想,劍塚門下對那女子的態度,以及看她時的神色,似乎都印證了先前的猜測。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可讓昆侖旁人知曉。”雲須子壓低了聲音,與宗策附耳道:“倘若她當真想要秦澤的性命,隻消登高一唿,自有四方響應。如今她隻是想借助劍塚與昆侖之手,將秦澤除去,顯然是有所顧忌。”


    宗策想了想,當即道:“此次會武所剩之人,多是劍塚門下。還需找到他,提醒一番,以防萬一。”


    雲須子聽罷,十分讚同宗策的想法,便點頭道:“此事你我二人不好出麵,可喚費桀去尋。昨日見他往東南角去了,可著他一行,若是尋不見,便也罷了。若是尋見,就說無論發生何事,我雲須子定會保他無恙。”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宗策便替秦澤先行謝過,喚來費桀,吩咐一番。


    費桀與秦澤乃是同門師兄弟,深知宗策與雲須子對秦澤的厚愛,當即動身去尋,不再話下。


    日過中天,龍島上東南角的一處洞穴,緩步走出一位少年。


    他抬起頭,看了看高懸的烈日,嘴角掛著一個冰冷的弧度:“生死有命,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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