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霧消散殆盡,秦澤想了想道:“紫眸,現在可以探查到入口了麽?”


    聽了此話,紫眸微微皺眉,她想了想最終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入口,一直在我們腳下。”


    秦澤聞言低頭看去,這才發現反常之處。


    先前進入第五層,便隻有他們進入的地方有立足之地。如今被一群毒霧蟾蜍追殺良久,這四周還是一片灰蒙的沼澤地,除了他腳下所站立的地方。


    秦澤心中有一個猜想,但這個猜想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我們腳下這塊地方,是移動的?”


    紫眸沒有反駁,隻是點了點頭。


    秦澤當即騰空,躍起數十丈,喚出銀月踩在腳下。


    他打量著身下的土地,又看了看四周,這方圓數裏內,唯有身下這三四丈方圓的地方可以落腳。


    “難道......這是鱷龜的甲殼?”


    想到此處,秦澤不由打了個寒顫。若當真如此,自從進入第五層以來,秦澤便一直處於危險當中。方才那些襲擊秦澤的毒霧蟾蜍,極有可能是被唿喚過來的。


    或者說,這土地一直在移動著,將秦澤帶到了毒霧蟾蜍所居住的範圍內。


    秦澤轉念一想,以紫眸的修為,若這土地當真是鱷龜的甲殼,難道她會察覺不到麽?


    紫眸了解到秦澤內心的想法,不由出聲道:“若當真是鱷龜,隻要他肉身收進甲殼內,任誰也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秦澤聞言吞了口吐沫,心中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忽然,秦澤感覺自己離地麵越來越近,他不由提起真元,繼續向上。


    然而,無論他怎麽努力,都無法與地麵拉開距離。


    在地麵的邊際處,秦澤看到水波混雜著著灰色的泥土滾滾落下,宛如瀑布。


    原來,不是他靠近地麵,而是身下的土地真正上升。


    秦澤見狀,當即脫離土地範圍,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叫他瞠目結舌。


    隻見宛如小山一般的土地湧起,托載它的,是一隻碩大無比,莫約十丈有餘的澤海鱷龜!


    那鱷龜身上傷痕累累,頭部從甲殼之中伸出,隻見數十道利刃所造成的傷疤出現在皮肉之上。一道觸目驚心,有一人之寬的傷疤,貫穿了它的左眼。


    單單一隻前足,便有一丈粗細。托載著小山一般土地的甲殼,經過歲月的磨合,已經完全沾在一處。


    前足在這個龐然大物麵前,顯得極為渺小。


    “這就是澤海鱷龜嗎?”


    秦澤喃喃自語,見到眼前如此壯碩的妖獸,不由震驚。想到自己剛才便一直站在這鱷龜身上,心中一陣後怕。


    “昆侖弟子?”


    宛如雷鳴轟響的聲音從鱷龜口中發出,秦澤離他極近,那聲波中的真元險些將他從空中扯下。


    秦澤穩住身形,便在半空拱手道:“昆侖弟子秦澤有禮了。”


    “惺惺作態。”鱷龜冷哼一聲,鼻孔中傳出的氣息將身前的沼澤地掀起陣陣波浪,碩大的眼睛冷視著秦澤,緊接著道:“你是哪座偏殿的弟子?”


    秦澤想了想,他緩緩下落,停留在鱷龜麵前拱手道:“在下和風殿雲須子門下弟子。”


    “雲須子嗎?他倒是與眾不同。”那鱷龜看了一眼秦澤肩頭的琉璃,出聲道:“你肩頭上的青丘獸讓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究竟是何方大能者?”


    紫眸聞言,當即現出真身,化影停留在半空輕聲道:“青丘獸族,紫眸。”


    縱使紫眸失去了肉身,其元神的強大,著實讓眼前的鱷龜一陣膽寒。


    然而,鱷龜很快便發現紫眸隻是元神之體,當即道:“原來是青丘獸族的族長,不知紫眸族長為何心甘情願當一個人類少年的隨從?這要是傳出去,你青丘獸族的那些老祖宗,恐怕拚了性命也要從地府迴來向你索命吧?”


    這鱷龜的話語裏包含了無盡的譏諷之意,若是依著紫眸的性子,早已將其抹殺。但此刻她隻是元神之體,修為十不存一。按照輩分,這澤海鱷龜乃是太古聖獸玄武子孫,壽命可追溯數千年,年歲還在紫眸之上。雖是譏諷,紫眸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既然是雲須那小子的門下,我便饒你性命。在這第五層好好呆著,不要惹是生非,時間到了,自然就出去了。”


    秦澤聽了這話,哪裏依得?當即道:“前輩,在下有一事相求,還請前輩告知通往第七層的入口所在何處,感激不盡。”


    那鱷龜神色一冷,口中道:“小子,看在你師傅的麵子上,我不殺你,已是萬幸。這第七層不是你能進去的,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秦澤還想再說,卻聽到紫眸的聲音在腦海當中響起:“莫要惹惱了他,且想想別的法子。”


    就連紫眸這等大能都讓他三分,更何況秦澤這個小子?


    “前輩身上的傷是......”秦澤看到鱷龜眼睛上的傷疤,不由發問。


    按理來說,這鱷龜甲殼堅固,皮糙肉厚,昆侖內除了如今的掌教葉玄機與無為子二人,沒人能夠傷的了他。那這觸目驚心的傷疤,又來自於何處呢?


    鱷龜眼神一冷,口中道:“你覺得昆侖內,誰能破開我的皮肉?”


    “難道是葉玄機?”


    聽秦澤直唿其名,鱷龜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是他,不過你這昆侖弟子怎敢直唿掌教姓名?”


    秦澤見其承認,心中有了計較,當即道:“他?他怎配當昆侖掌教?”


    “濫殺無辜,栽贓嫁禍,視生靈為草芥,這等人,也配得上是昆侖掌教?”秦澤眼神微冷,想起先前與敖義所分析的結果,不由發自內心道。


    鱷龜聞言,良久不語,心中道:這小子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假話,不如試試他。


    “小娃娃口出狂言,葉玄機既然能夠當上昆侖掌教,自然不是尋常人士。”


    秦澤冷笑一聲,接過話頭道:“當然不是,這掌教的位子,沒有極深的城府與心機又怎坐的穩當了?葉玄機在前輩頭上留下致命的傷疤,前輩試探在下,無非是想知道昆侖發生了何事,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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