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看著秦澤,它開始明白,敖義所說的代表什麽。


    它有些不舍,但卻十分無助,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秦澤見狀,將它摟在懷中,輕聲道:“從今日起,你不用再修煉了。”


    琉璃聞言,渾身一震,它又怎會不明白秦澤的意思?


    敖義走到秦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你想清楚了,沒有她,你沒有機會的。”


    然而,秦澤並沒有理會敖義的話,他搖了搖頭,輕聲道:“已經犧牲了太多人的性命,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它變成另一個人的。”


    雖然隻有短暫的接觸,但秦澤與琉璃之間已經產生了不可磨滅的羈絆。為了能夠繼續前行,而讓琉璃變成另一個身份,秦澤捫心自問,他做不到。


    見秦澤決絕,敖義也不再多言,倒是琉璃心中除了感動,自有另外一番想法。


    “你為什麽一定要往上?以你的本事,第七層應該就是極限。既然知道無法抵達終點,為何還要如此執著呢?”敖義看著秦澤,不由出聲問道。在他看來,秦澤能夠走到此地,實屬不易,再往下,就不是他所能應付的了。


    秦澤搖了搖頭,堅定聲道:“軍令在身,當一往無前。”


    秦澤此言讓敖義聽的是雲裏霧裏,在他眼裏,秦澤隻是一個普通的昆侖弟子,又何來軍令一說?


    敖義好奇追問:“軍令?難道你還是行伍中人嗎?”


    秦澤想了想,最終將昆侖近日所發生的事情全盤道出。


    “難怪,我說這些年怎麽越來越多的昆侖門下進入鎮妖塔,原來,如今的昆侖掌教,居然是這幅嘴臉。”敖義聽了秦澤的述說,似乎明白過來。


    “怎麽?九殿下有何見解?”


    敖義冷笑一聲道:“你是當局者迷。你所說的破煞殿首座,想來應該是被昆侖掌教設計陷害了。至於目的,恐怕不是他所說的那麽簡單。”


    秦澤搖了搖頭,敖義所言與他所想一般無二,他看的透徹,隻是不敢挑明。隻有放出無為子,他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難道不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敖義微微皺眉:“憑你的本事,根本做不到的。”


    “不。”


    敖義話音未落,秦澤便接過話頭道:“不試試,又怎麽知道不行了?”


    “試?你拿什麽去試?決心?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敖義冷笑一聲,他注視著秦澤,說出了一個讓他震驚的事情:“你秦門老祖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被迫合道,飛升而去?”


    等等?被迫合道?難道當年秦月炎並不是自己想要合道飛升,而是發生了什麽讓他不得不在進一步的事情?


    秦澤吃驚的看著敖義,這澤海九龍王怎會知道秦月炎的舊事?


    “你不用這麽看我,當年秦月炎與秦儒言二人與家父還是故交。”敖義的眼神忽然緩和,似乎想到了一些舊事:“當年秦月炎與秦儒言二人創立秦門......”


    秦澤聽到此話,不由皺眉打斷:“九殿下此言差矣,據我所知,秦門是老祖秦月炎所創,秦儒言老祖並未參與其中。”


    “看來,你似乎見過秦儒言了。”


    秦澤點了點頭,他的確在雲穀地穴見過秦儒言的一道神識,這些事情,也是秦儒言親口說出,怎會有錯?


    “你所見到的秦儒言,隻是昆侖的一個傀儡罷了,真正的秦儒言早就死在昆侖!”


    什麽?!


    秦澤聽到此處,宛如遭到雷擊一般,下意識的後退數步,癱坐下來。他絞盡腦汁,似乎想理清楚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然而,心亂如麻的他,根本找不到任何頭緒。


    按照秦儒言的原話,是秦月炎一意孤行,叛出昆侖,挑戰天下各門高手,偷學數家功法,最後合道飛升。但看敖義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在誆騙他,而且,敖義也沒有必要說謊,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你知道為什麽我從你的族印可以知道你是秦月炎的後人麽?”


    秦澤自然搖頭,這三紋紫金族印整個秦門隻有他一人練成,即便是秦如楠,也隻是練出一紋。


    “因為秦月炎的族印,與你這道,一般無二。而秦儒言,根本沒有族印。”敖義頓了頓,緊接著道:“當年秦門的兩位,離開昆侖,自立門戶。昆侖掌教率眾首座找上門來,秦儒言為保兄弟,被昆侖拿下,之後百年未見蹤影。”


    “後來,秦儒言率昆侖眾殺奔揚州府城,與秦月炎在長江之畔大戰三天三夜,最終不敵,逃迴昆侖。如果說,秦儒言還是他自己的話,那個願意為兄弟獻身的他,又怎會與自己同宗交手?”


    敖義的話,說的有理有據,秦澤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但轉念一想,這敖義所說的話,與秦儒言的話衝突太大,完全是兩個版本,他又不得不多加思索。


    “那秦月炎老祖,又為何沒有攻上昆侖,反而合道離去呢?”


    是了,這才是重中之重。隻要知道這件事的緣由,便能將此事說通。


    “六大仙府首座,合力圍剿秦月炎。如此,他若不合道離去,任他再強,也無法在這一十三州存活的。你知道,當年那個昆侖掌教是怎麽死的嗎?”敖義說道此處,臉上忽然有了笑容:“他被秦月炎折斷了四肢,掛在九龍島上,被黃鳥啄食一寸寸的血肉,最終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們為何要這麽做?為何一十三州,根本沒有這些傳聞?即便是我秦門族史,也沒有這段記載。”


    敖義冷笑一聲,他走到秦澤跟前,沉聲道:“他們害怕,他們不允許一十三州有另外的仙府出現。當年的秦月炎九轉歸仙境界,在一十三州有足夠的本事開宗立派。然而,這些所謂的正道中人,不允許發生這種事情,他們想要獨占這天地間的供奉。”


    “事發之後,六大仙府元氣大傷,封鎖消息。當年參與此事之人,全部被六大仙府所殺,秦門之人也不例外。雖然逼迫秦月炎合道飛升離開了一十三州,但秦門尚在。於是他們便給皇室施壓,永不錄用秦門之人。沒有了秦月炎的秦門,一日不如一日,最終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秦澤越聽越驚,越聽越怒。這哪裏是什麽正道,此般行徑,與禽獸何異?沒曾想,就連佛宗也參與在內,這天底下的正道,又算哪門子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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