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迴到大營,以陸雨晨為首,營內眾人齊聚轅門,朝著那幾座新墳拜了三拜,灑下手中熱酒。


    祭罷,淩耀與曹天鼎二人返迴營帳,與秦澤碰麵。


    “曹叔,多年不見,別來無恙。”秦澤見到曹天鼎時,頗為激動。當年若不是曹天鼎讓他留在襄陽府城,他也不會遇到羅玥,不會遇到蘇沐白,更是不知有沒有練成九品金丹的機緣,對於蘇沐白,他是打心底的感激。


    曹天鼎上下打量了一番,口中笑道:“好小子,三年沒見,已經到了絡合境界,難能可貴,頗有你父親當年的風範。”


    “他父親?”淩耀聞言,不由來了興趣。


    “你有所不知,這小子他爹,便是當年的武尊,也是我的結拜兄弟。”曹天鼎笑著,低聲說道。


    “哦?”淩耀不由多看了秦澤幾眼,隨後點頭讚賞道:“怪不得,這小子有武尊的血性。”


    秦澤聞言,卻是尷尬的笑了笑。


    曹天鼎既然能夠對淩耀說出這些事情,更加說明了二人關係匪淺,並不是像外界傳言那般不堪。


    “你怎的尋到此處來?狼營規矩甚嚴,你還把羅子陽寶貝女兒給拐了出來,厲害的緊啊。”曹天鼎看到秦澤身後的羅玥,不由調侃道。


    此言一出,羅玥瞬間羞紅了臉,雖然劍宗大名早有耳聞,若不是曹天鼎親自道出,也不知他與秦澤之間的關係,麵對長輩的調侃,羅玥自然不好反駁。


    不過提到羅子陽,秦澤二人神色暗淡了下來,曹天鼎察覺到,不免追問:“怎地?難道你是被羅子陽趕出來的?”


    “曹叔,羅城主他,已經歸西了。”


    秦澤的話語,宛如一聲炸雷,在曹天鼎的腦海中散播開來。


    殺氣漸漸出現在曹天鼎的臉上,他麵色陰沉,口中沉聲道:“是何人所為?”


    “此事我倒是知曉一二。”淩耀看著曹天鼎,歎息道:“這些年,你一直在白虎大營,未曾出世,天下大事,你之是不知。”


    “荊州牧王禦龍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得到了噬魂邪劍,便是憑借此劍,以及麾下部眾攻陷了襄陽府城。”


    曹天鼎聞言,怒道:“早知今日,當年就不該放過這個混蛋!恐怕當年狼王的死,也跟這個家夥有關!”


    “曹叔所言非虛,但並不全對。”秦澤想了想,當著淩耀的麵,自是有些話是不能直接道出的。


    淩耀自然能夠聽出秦澤的話外之意,當下便道:“你們叔侄二人多年未見,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劍皇乃是我生死兄弟,不必迴避,秦澤你且說來我聽。”然而曹天鼎卻是攔住了淩耀,讓秦澤無需多疑。


    秦澤與羅玥對視一眼,拿定了主意。


    隻見羅玥緩緩拔出腰間的雪魄,口中道:“前輩,您還記得這柄仙劍嗎?”


    曹天鼎眼前一亮,點了點頭。


    “我父親便是死在這柄仙劍之下。”


    羅玥將雲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曹天鼎聽罷不由感歎道:“沒想到,羅子陽最後竟然還是死在這柄邪武之下。”


    “當年得到羅子陽於雪山幽穀得到此劍,我便告誡他千萬不能動用這劍內的力量,沒想到,他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秦澤歎息一聲,苦笑道:“羅城主大義,以一己之身,挽救雲穀十數萬將士性命,當是天下英雄。”


    “曹叔,我此次前來,有三件緊要事,第一便是歸還黑劍。堂堂劍宗,沒了這黑劍,恐怕要落人笑柄。當年年幼,在點蒼峰多有得罪,還望曹叔莫怪。”


    曹天鼎看了看手中的闡釋,爽朗笑道:“一家人莫說兩家話,有什麽得罪不得罪的。”


    秦澤微微一笑,緊接著道:“第二件事,我接受了昆侖的招攬,準備動身前往萬年雪域,拜入昆侖門下。臨行前,父親曾經交代,途徑西川,將此事告知曹叔,您會指點我一二。”


    一旁的淩耀點了點頭:“不錯,昆侖位列六大仙府之首,能夠拜入其門下,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昆侖嗎?”曹天鼎眉頭微皺,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


    “有何不妥?”見到曹天鼎欲言又止的樣子,秦澤不免追問。


    曹天鼎搖了搖頭,隻是淡淡道:“也沒什麽不妥,我曾聽說,昆侖仙府,入山易,出山難。”


    秦澤眉頭微皺:“此話何解?”


    “我也不甚了解,不過想來,以你的天分,應該不是難事。”


    曹天鼎的話,把秦澤說的是雲裏霧裏,見其不肯多言,也不好追問。


    “還有一件事呢?”


    秦澤聞言,見帳外無人,不由將帳門拉下,這才低聲道:“此事羅城主曾經向我透露,當年狼王蘇毅身死,是因為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秦澤便將當日羅子陽所言全盤拖出,三人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話當真?”淩耀神色凝重,出聲道。


    秦澤點了點頭,嚴肅道:“這種事,晚輩豈敢誆騙?”


    “恐非虛言。”曹天鼎驚出一身冷汗,追問道:“知曉此事者,還有幾人?”


    “除我父親之外,並無他人。隻是希望,到了那時,若是秦門有難,還望二位能夠出手相助。”


    曹天鼎自然不必多說,他與秦如楠八拜之交,不消秦澤關照,若是秦門有難,他定然會第一時間趕去。


    但淩耀便不相同,他本是一屆散修,無門無派,並不想牽扯到這種事情中去。


    然而,他思量,彼時天下大亂,誰又能置身事外?


    權衡再三,淩耀開口道:“秦門雖有武尊在世,但終是沒落,不知你秦門有何手段存於亂世?”


    秦澤聞言,知曉其意,若是沒有讓他信服的資本,這位劍皇大人是不會站到秦門這邊的。


    “雲穀內的軍士,還剩兩萬餘眾,其中大乘境界修士不下十人。狼營蘇沐白乃是完本結拜大哥,雖中七殺獨蟻之毒,但有龍涎香相助,一年內,定能恢複修為。”


    “再有我秦門相助,定能將這兩萬餘眾打造成精銳中的精銳。彼時,又何懼亂世?”


    秦澤的話,鏗鏘有力,並不像誑語。


    能夠招攬到十數位大乘境界的修士,也算得上是一方勢力。秦如楠武尊名聲在外,雖然當年得罪過不少修士,但也有許多慕名之人,到時振臂一唿,自然有人拜在秦門之下。


    想到這裏,淩耀心中拿定了主意:“既如此,看在武尊的麵子上,我便應承於你。”


    秦澤聞言大喜:“有劍皇劍宗兩位在,宵小之輩定然不敢覬覦,秦澤在此,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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