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狼營眾人聽完秦澤的話,發自肺腑的爆發出一陣歡唿聲,林嘯趕忙上前查看秦澤的傷勢,確定隻是脫力之後,朝著羅子陽點了點頭。


    玉沁看著朝秦澤撲過去的羅玥,苦笑著搖了搖頭,但心中卻是對秦澤越發讚賞。


    “夫人,夠了吧,若是這小子出了事,武尊怪罪下來。”羅子陽走到玉沁身邊,附耳低聲道。


    玉沁心中有數,點了點頭:“這小子,還算不錯,不過,你讓玥兒留在狼營的賬,我迴去慢慢跟你算。”


    羅子陽聞言一陣尷尬,隻能點頭稱是,然而在他的手下麵前,卻又不能太過明顯。


    “老林,給這小子好生療傷,用最好的傷藥。”羅子陽吩咐了一句,便隨玉沁朝城主府的方向離去。


    林嘯點了點頭,吩咐弟兄將秦澤抬會營帳內好生安置,自己便去軍需處取藥。


    左玲看了看蘇沐白,口中有些擔心的說道:“沐白,你怎麽知道夫人會留手?”


    蘇沐白聞言搖了搖頭,口中笑著說道:“夫人喜歡他,你沒看出來嗎?”


    “夫人?”左玲神色怪異的看了蘇沐白一眼,顯然有些誤解了蘇沐白的意思。


    見到左玲這般模樣,蘇沐白不禁一陣頭痛,若是讓左玲戰場殺敵,蘇沐白倒也不會這般,但若是讓她去猜想人性更深的一麵,卻是難如登天。


    “我的姑奶奶,我瞎猜的。”蘇沐白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口中無奈的說到。


    左玲聞言,臉色微紅,知道自己方才失言,也領悟了蘇沐白方才的言外之意,不由的在他的腰間捏了一把。


    蘇沐白沒有防備,一陣齜牙咧嘴,鬧了片刻,蘇沐白正色說道:“我現在有些後悔把天魔九劍傳給他了。”


    左玲微微皺眉,口中詢問道:“怎麽?你是怕他日後成就在你之上?”


    蘇沐白一陣頭大,左玲什麽都好,就是在這方麵有些直性子,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小子身上的魔氣比昨日更勝一籌嗎?”蘇沐白皺著眉頭,口中嚴肅的說道:“現在的他,最多能夠施展到第三式,如今他連續強行施展更高階別的劍訣,恐怕體內的魔宗真元已經多餘他本身的真元了。”


    左玲聞言心頭一驚,口中不由的說道:“如此,豈非不妙?若是完全墮入魔道,日後定然要麵對不少麻煩。”


    蘇沐白苦笑著點了點頭,口中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沒錯了,若是長此以往,日後那些所謂的正道中人,定會將他視為眼中釘。”


    “可有什麽方法化解?”左玲焦急的說到,這些時日,秦澤已經完全的融入了狼營這個集體,包括蘇沐白在內,都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誰也不希望自己最親的人走上絕路。


    “你且記住一句話,以劍殺人,錯在人,不在劍。日後走到什麽地步,便隻能看他自己能否守住本性了。”蘇沐白說罷,取下腰間的酒壺大口灌著,朝著秦澤的營帳走去。


    左玲站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語道:“錯在人,不在劍?那無劍,又怎去殺人?”


    林嘯從軍需處取得芝心凝血散,匆忙趕迴狼營給秦澤服下。


    這芝心凝血散乃是以何首烏、靈芝、木蓮三種靈物凝練而成,五行屬水。所成之物服入體內,對內府受損的修士有著極佳的功效。尋常百姓服下此物,再重的外傷,也能在片刻之內結痂。


    如此靈物,在襄陽府城也隻有數十劑,羅子陽特地祝福林嘯給秦澤用最好的傷藥,除了秦如楠的影響,也是對秦澤的重視。


    服下芝心凝血散的秦澤,內府被紅蓮道火的火屬性真元所灼傷之處,漸漸被一層水屬性真元薄膜包裹,緩緩修複著他的內府。


    時至子時,全身戰甲碎去的秦澤掙紮著坐起身來,他感受著自己的內府,自嘲的笑道:“早知如此,便不硬接了。”


    “你醒了?”


    帳外,蘇沐白依著立柱,手中拿著葫蘆,月光拋灑在他的臉上,看上去有些與他年紀不符的滄桑。


    秦澤艱難起身,走出營帳,看了看蘇沐白,口中苦澀的說道:“城主夫人一成功力便能傷我至此,若是真想殺我,恐怕我也活不到現在吧。”


    蘇沐白瞥了秦澤一眼,口中淡淡的說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何苦硬接?”


    秦澤深吸了一口氣,鼓起的胸膛帶動體內的傷勢,不由讓他眉頭緊鎖,一串冷汗從背脊流下。


    “傷勢如何?沒有大礙的話,隨我去襄江邊上走走。”蘇沐白看了看秦澤,口中淡笑著說道。


    “半夜出營,恐怕不合規矩吧?”秦澤戲謔的笑了笑,看了一眼一旁無所畏懼的蘇沐白。


    誰知蘇沐白卻是拍了拍秦澤的後背,牽動傷勢的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看你小子也不是什麽守規矩的人,走吧。”


    蘇沐白說著,將手中的酒葫蘆拋給了秦澤,率先走出大營。


    秦澤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二人穿過襄陽府城,來到城門處時,秦澤看到那些城門軍士看他二人的神色有些不善,卻也沒有在意,畢竟雖然是狼營之人,夜半出城的確不合規矩。


    秦澤二人來到襄江邊上,並肩而立。秦澤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蘆,心頭一動,擰開葫角,朝著自己的口中倒了一大口烈酒。


    酒水入喉,秦澤頓時感到身上湧起一股熱氣,不同於尋常的美酒,蘇沐白的葫蘆中所裝之酒似乎帶有靈氣。


    “好酒!”


    蘇沐白看了一眼秦澤,從他的手中取過葫蘆,口中淡淡的說道:“此酒乃取冰泉釀製,可清心凝神,你若喜歡,明日我送你一壺。”


    秦澤笑了笑,沒有說話,酒中的靈氣傳遍全身,與芝心凝血散的靈氣交雜在一起,似乎加快了對內府傷勢的修複。


    蘇沐白狠狠灌了一口,口中沉聲說道:“你剛才看到城門處那幾人的眼神了嗎?”


    “是,夜半出營,的確不合規矩。”


    “你錯了,不是因為夜半出營,而是因為你我二人,乃是狼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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