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冥手裏拿捏著那兩枚身份令牌,上麵寫著“東山居”字樣,那兩個人應該就是東山居的人。


    “說起東山居,我還倒是差點忘了,”陸冥看著餘文,若有所思的說道,“上次我被趙靖帶走,那個來對我動刑的人,應該也是東山居的人,隻有東山居會有那樣的針法。”


    針法說的是上次陸冥被那個像是乞丐一樣的人用銀針刺入陸冥的指甲之間,那種疼痛程度,比被人砍了一刀還要難受。


    “就是趙靖找來的那個人?”餘文問道,“可是也沒聽說東山居還有這樣的人潛伏在大都裏啊。


    “東山居在哪兒潛伏,是誰在潛伏,難不成還會告訴你啊?”陸冥把那兩枚身份令牌給收了起來,繼續說道,“大都裏麵,除了王宮裏麵的高手是官家的人,民間的高手,也不在少數,能碰見東山居的人,說明官家跟東山居有聯係,趙靖就是最好的例子。”


    聽著陸冥和餘文在一唱一和的說著,蔣昭雪完全什麽也聽不懂,但是她沒有打岔,而是認真的聽著。


    “先生,什麽有沒有聯係我不管,至於你說的那個對你動刑的人,我可是還記著呢,”餘文說的是那個用銀針刺入陸冥指甲裏的人,“下次我要在大都裏碰到他,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行了,等迴了大都裏,隨你的便,”陸冥指了指使團最後麵騎著馬的周渠道,“你趕緊去和周大人換迴來,我看他那樣子,似乎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餘文連忙朝著陸冥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周渠坐在馬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周大人非要我教他武功,”餘文有些為難的說道,“可是我每天都要注意抵擋接近使團的可疑的人,哪兒有什麽時間來教周大人啊?我倒是想教他,可是實在沒有時間啊!”


    這個是實話,餘文的工作可不僅是守在使團的最後麵,同時更要提防試圖接近使團的可疑人員,這已經讓餘文夠累了,再去教周渠練武功,恐怕是不想讓餘文活下去了。


    “等有了時間,你就好好的教教周大人吧,看他前幾天被打的那個樣子,我可是不想再看到了,”陸冥說道,“畢竟,像他那般熱血沸騰,又明大事知事理的人,在楚國裏,可是不多了。”


    周渠一個人騎著馬待在後麵,其實他一直非常的疑惑,為何陸冥一個區區的商人,會有餘文那樣的高手保護左右。


    從陸冥的迴答來說,自己腰纏萬貫,找個武功高點的人來保護自己,似乎不足為奇,可餘文的武功實在是已經讓周渠大開眼界了。


    像是餘文那樣的高手,恐怕王宮之中也沒有幾個吧?周渠心裏這樣想,雖然想到了種種不合理之處,可認為陸冥仍舊是商人一個,至於餘文,他也不想猜下去了。


    隨後,餘文從使團前頭趕到了後麵,看到了周渠連忙拱手說道:“周大人,剛才有些緊要的事要請教陸大人,所以剛才未能來得及停留,還請周大人見諒。”


    “你說的哪裏話!”周渠自顧自的笑了笑,隨後繼續說道,“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啊,你得教我武功,可不許反悔,從現在開始,我就跟著你在後麵了,怎麽樣,不介意吧?”


    餘文連連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會介意,既然周大人想要跟我學武功,那我就知而不言言無不盡了……”


    接著,兩個人就開始漫天長談了起來,從兵器的選擇開始說起……


    在前麵,陸冥帶著使團繼續前進。


    周渠和陸冥都是第一次帶著這麽多人的使團,又是朝廷的人,兩人的身份雖然不太一樣,但是官職卻是一模一樣的,都是司丞的職位。


    蔣昭雪也會騎馬,不僅會琴棋書畫,在馬術上也是頗有心得,騎個馬不成問題。


    “陸大人,我剛才聽那人稱你為先生,”蔣昭雪一邊騎馬一邊轉頭對陸冥說道,“你既是使團的首領,為什麽他不稱唿你為大人,而是要稱唿你為先生呢?”


    “這種小細節都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蔣門之後,”陸冥笑了笑說道,“我在大都裏有一家酒樓,我就是個商人,有幸被王上賞識,就讓我來出使突厥了。”


    “酒樓?”蔣昭雪疑惑了一聲,而且還是再大都,於是蔣昭雪脫口而出,“莫非陸大人你是蒹葭酒樓的人?”


    陸冥看了看旁邊已經猜得出七八分來的蔣昭雪,笑了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看來我的酒樓名氣還是挺大的,沒錯,就是蒹葭酒樓。”


    她的猜想已經得到證實,可還有一個問題:“可是出使他國不是朝廷文官的事情嗎?怎麽會讓你一個商人來去辦?”


    “我隻是個副使,沒什麽大用,”陸冥迴答道,“周大人才是正使,他是兵部的人,正經八百的朝廷武官,他來當正使,我這個副使再怎麽看也不顯眼吧?”


    商人來去出使他國,這從楚國開國到現在,還是頭一次。


    使團的士兵們都塗上了啞巴草,走在烈日炎炎下,感覺身上被太陽曬到的地方也沒有之前那麽火辣了,感覺當然是比之前更輕鬆了不少。


    “那你們去暹羅幹嘛,是去……”蔣昭雪頓了頓,接著說道,“是去求和嗎?”


    陸冥停了下來,有些深沉的看著蔣昭雪:“是,王上是派我們去暹羅,和突厥求和,不過西台城,我們早晚會奪迴來的,你不用太擔心了。”


    剛才蔣昭雪頓了頓的時候,陸冥就已經猜出了蔣昭雪心裏在想什麽。


    那就是一旦去跟突厥求和,那就說明西台城很有可能會被割給突厥,這麽一來,蔣昭雪的父親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陸大人,我相信你,”蔣昭雪說道,“我相信你會把西台城奪迴來的。”


    “你為什麽這麽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嗎?”陸冥說道。


    “你救了我,我相信你,”蔣昭雪也是緊緊的盯著陸冥的眼睛說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會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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