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獻寶一樣的從懷裏掏出七八張絹帛,一股腦的扔到桌子上:“大哥這一招真不錯,隻一個上午就弄了這麽多,再過幾天,咱們就發財了!”


    崔久明歎了口氣:“這叫什麽發財,比起這些天咱們收購成都商賈的貨物,花出去的錢簡直和沒有一樣。”


    炎濤一笑:“著什麽急?至少貨物在咱們手中,隻要將這些東西運到夜郎和羌地,那就是十倍利潤,絕對能賺迴來,咱們現在不愁賣東西,瞅的是沒有東西可賣,正好借這一次的機會就算補充我們的貨源了。”


    司馬相如點點頭:“正是,單憑我們蜀中商會的能力,很難籌集到這麽多的貨物,以後有了這些大商賈,蜀中商會才會更好,才會變成名副其實的蜀中商會。”


    霍老四忽然道:“其他商賈都妥協了,唯獨卓家依然和我們作對,卓家的生意是冶鐵,正好是我們最需要的,可惜卓家這一次竟然能狠下心不和我們交易,這個卓王孫是要和我們鬥到底了。”


    “一個小小的卓家怕什麽?有大哥在,什麽事情解決不了?”霍金伸手想要摸一張絹帛,卻被霍老四劈頭一巴掌打了迴去。


    炎濤哈哈大笑,將桌子上的絹帛收拾起來,交給苟天明,讓苟天明下午就帶人去拿錢,白來的錢財不要白不要。


    吃罷了午飯,炎濤喝了兩杯茶,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消食。剩下的那些商賈沒有必要他親自出麵,崔久明和霍老四完全可以應付。黃十三抱著自己的大斧頭坐在台階上,盡職的做自己的護衛工作。炎府一掃當初的陰霾,又從那些犄角旮旯傳出了笑聲。


    司馬相如端著茶碗站在台階上,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天真是個好日子,等過完年,將那些牲畜賣給朝廷,蜀中商會就可以很好的運轉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正如先生所言,冬天來了,春天已經不遠了。”


    一對鳥兒站在桑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喚,讓整個院子裏更加具有生氣。黃十三想要趕走,被炎濤製止,順手從點心盤子裏拿出一個,在手上搓弄兩下,揉成粉末,一揚手撒的滿院子全是。點心的香氣立刻引起了鳥兒的關注,它們先繞著屋簷盤旋了一圈,試探了一下人的反應,這才落到地上,開始啄食。


    兩隻鳥兒很親近,就連吃食也都聚在一起。這兩隻鳥不漂亮,渾身的羽毛很雜,像麻雀,卻有很長的尾巴。叫聲也不好聽,若在平時心情不好的時候,聽上去就有些吵鬧。


    炎濤笑著對司馬相如道:“司馬兄覺得這對鳥兒如何?”


    “棲則同枝,食則同地,比翼齊飛,天生一對!好鳥!”


    “鳥都如此,人是不是更應該如是?”


    “嗬嗬嗬!”司馬相如嗬嗬一笑:“先生有話明說,不要拐彎繞我。”


    炎濤往司馬相如跟前挪了挪:“卓王孫的女兒卓文君琴棋書畫堪稱女中魁首,長的更是美若天仙,隻因為是望門寡才引出閑話,我那日替司馬兄向卓王孫求親乃是發自肺腑,絕無一點侮辱之意。”


    “你怎麽還記得此事,難不成你真想讓我娶此女?”


    “有何不可,《詩經》有雲,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司馬兄能娶到卓文君自當為千古佳話!”


    司馬相如連連擺手:“卓王孫已經狠你我入股,即便他的女兒貌若天仙,才高八鬥,豈能願意嫁我?”


    “有何不願意的,隻要司馬兄有意,此事交給我便是!”


    “不可,絕不可!”司馬相如臉都紅了,一個勁的擺手。


    炎濤嘿嘿一笑:“你連人家見都沒見,怎就覺得不可?要不然這樣,找個機會讓你見見那女子,然後你再決定,此事就這麽定了,我這就去安排!”


    不等司馬相如迴答,炎濤轉身就往後院走。留下司馬相如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院中。


    卓王孫得到成都商賈已經加入蜀中商會的消息,氣的在家中摔盤子砸碗,下人和仆役都遠遠的躲開,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瘋狂的發泄了好長時間,書房中能摔的全都摔了,就連自己最喜愛的一座硯台也扔到了門外。


    “無恥小人!全都是一群無恥小人!”


    卓王孫坐在太師椅上生悶氣。唐蒙被炎濤嚇怕了,其他商賈已經投靠了炎濤,自己如今真的成了孤軍奮戰,隻要炎濤喜歡,一伸手就能捏死自己。卓王孫想到了離開成都,但是卻下不了這個決心。卓家在蜀郡已經好幾代,也算是家鄉,就這麽走了心有不甘。


    “父親何故生這麽大的氣,氣壞了身子豈不是讓對手高興?”卓文君款步進了書房,一邊安慰卓王孫一邊動手整理。


    卓王孫望著自己命苦的女兒,搖頭歎氣:“哎!悔恨當初沒有聽你所言,也怪那個炎濤太氣人,當眾羞辱與我!”


    “父親不用為了這種小事生氣,咱們卓家還要依靠父親!”


    “哎!”卓王孫歎了口氣。自己這個女兒生的是國色天香,人也聰明,就是命不好。五歲習文,便能吟詩作賦,在成都也算是有名的才女。長成之後,他親自挑選了一門女婿,也是蜀中大商,可謂是門當戶對。本來美滿的婚姻,誰料到天有不測風雲,女兒尚未出嫁,女婿卻死了。讓自己最喜愛的女兒變成望門寡。


    這件事讓卓家在成都丟進臉麵,沒想到炎濤這個家夥還用這事來羞辱自己,怎能讓卓王孫不生氣。


    “聽說別家商賈已經前往炎府和談,父親為何不去?”卓文君收拾好竹簡,開始收拾桌椅:“以女兒看來,那炎濤並非針對我蜀郡商賈,而是想將商賈整合起來,幹些大事,單憑他開拓夜郎和羌地的商道,已經為我們蜀郡帶來了十年的安定,就這一點,父親就應該交好此人。”


    “哎!為父何嚐不知道,但……”


    卓王孫的話還沒說完,老管家匆匆跑進來:“主人,來了,來了!”


    “何人來了?”卓王孫的臉色瞬間黑下來。


    “老家臨邛的縣尊和,和……”


    “和誰?”


    “和炎校尉,還有司馬相如!”


    “什麽?”卓王孫一時有些恍惚。


    卓家並沒有在成都,一直住在臨邛。因為卓家巨富,與臨邛縣令王吉關係密切。這一次因為蜀郡商賈要挑逗炎濤,卓王孫才舉家來到成都。沒想到王吉竟然追到這裏,還和炎濤搞在一起。


    就算卓王孫不看炎濤的麵子,也得給現管王吉麵子。急匆匆和管家來到府門外,正看見王吉和炎濤聊的高興,一旁的司馬相如扭捏的如小媳婦一樣,低著頭一聲不吭。


    “卓掌櫃,好久不見,原來你到了成都,怎也不給我說一聲!”


    王吉也是文黨的學生,長的風流倜儻,雖上了些年紀,須髯飄在胸前,到也顯的文質彬彬。


    卓王孫連忙行禮:“縣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縣尊贖罪!”


    王吉哈哈一笑:“突然造訪,有些唐突,卓掌櫃還要見諒!”


    “不敢,縣尊裏麵請!”


    進了大堂,分賓主落座。炎濤坐在王吉下手,司馬相如靠著門邊。幾個人說了些閑話,王吉道:“聽聞卓掌櫃和我這個小師弟有些過節,這次專成前來說和,卓掌櫃看在我的麵上,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計較了,如何?”


    卓王孫望了一眼炎濤,低頭不語。


    炎濤起身施禮,笑道:“卓掌櫃大人大量,在下一時唐突,讓卓掌櫃難看,今日特意請來師兄,要不然真沒臉進卓掌櫃的家門,略備薄禮,特來請罪,望卓掌櫃包含。”


    “哼!”卓王孫冷哼一聲,沒有接炎濤手中的禮單。


    王吉笑著接過去,放在卓王孫麵前:“小師弟年幼,又從山野而來,不懂禮數,卓掌櫃就不要執拗了,來來來,此事我做主,前仇一筆勾銷,今後和睦相處,二位都是商賈要以共同利益為重嘛。”


    炎濤點頭稱是。卓王孫長歎一聲:“也罷,看在縣尊麵上,此事便如此了!”


    王吉哈哈大笑。正笑間,一名婦人端著茶水進來,給幾個人上茶。卓王孫看見這婦人,眉頭緊皺,卻也沒多說話。婦人將茶碗放在幾人麵前,當來到司馬相如麵前的時候,略微抬頭看了司馬相如一眼。兩人四目相對,就這一秒鍾,司馬相如腦海中如遭電擊,整個人都僵硬了。


    炎濤心中冷笑。從此女的打扮他已經猜出此女乃是卓文君無疑。隨即笑道:“有茶豈能無樂,司馬兄琴技高超,不如撫一曲,以助茶意?司馬兄?司馬兄?”


    炎濤一連叫了兩聲,才將司馬相如喊迴來。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一曲奏罷,司馬相如竟然琴興大發,繼而再來一曲。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ěr]人遐[xiá]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xié]頏[háng]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qi],得托孳[zi]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炎濤不懂音律,看著對麵的卓王孫也和自己一樣渾渾噩噩,心中覺得好笑。難怪司馬相如敢以鳳求凰,當著父親的麵調戲人家女兒,原來這個卓王孫也是不懂音律的。


    一旁的王吉手撚須髯,被司馬相如的琴聲所吸引,嘴角帶著微笑,閉目聆聽,好一副愜意。


    人家彈琴唱賦,炎濤無聊透頂。瞪著自己的大眼睛在卓王孫的家裏四處打量。還真是蜀郡大戶,家裏從擺設和物品無不是上好的,隻不過有些雜亂。一看就是暴發戶的行徑,完全不懂藝術,卻要學著人家裝斯文。


    正對大門的牆上掛著一柄寶劍,左右兩邊是成堆的竹簡,偶爾有幾座青銅或者金器穿插其間。將諾大個屋子,遮蔽的黑咕咚咚,大白天都得點著燈,讓人很不舒服。一道黑影出現在窗戶上,炎濤大致猜到是誰。


    十幾個仆人規矩的站在幾人身後,雙手放在小腹,低頭順目,恭恭敬敬。炎濤衝著一人招招手,那仆人急忙來到近前,施禮後低聲道:“炎校尉有何吩咐?”


    炎濤指了指窗戶後麵的一個黑影:“去看看,那是誰?”


    仆人點頭,隻撇頭瞅了一眼,趴在炎濤耳邊嘀咕了幾句,炎濤的臉上樂開了花,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錢遞過去。高興的仆人連忙下跪磕頭,引得站在炎濤身邊不遠的幾個奴仆怒目而視。


    撫琴講究的是個意境,自從司馬相如見到卓文君那一眼之後,就再也不能忘記那個人,那雙眼睛。卓文君長的是美豔,卻也沒有到那種傾國傾城的地步。隻能說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是王八瞅綠豆對眼了。


    最後一個音彈完,炎濤起身鼓掌。兩隻手掌拍的啪啪響,將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嚇了一跳:“好!果然是天下一絕,司馬兄的琴技不同凡響,就是不知道唱的是什麽意思?”


    王吉搖頭苦笑:“好好的琴聲被你這幾巴掌攪和了,原本的意境全都沒了。”


    “啊!好東西不是要鼓掌相賀嗎?”


    “哎!對牛彈琴!”司馬相如起身對王吉施禮,走迴自己的座位。


    卓王孫雖然沒聽懂琴聲,司馬相如的歌聲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剛聽兩句便已經猜到這兩個家夥沒按好心,也看見窗外的人影,心中更是生氣,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再一次升騰起來。


    不等王吉開口,卓王孫先道:“哼!登徒子,竟又來羞辱與我,你們不覺得太過分了?”


    炎濤道:“才子佳人,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不,嫁了和沒嫁一樣,司馬兄追求令愛也是正常的事情,卓掌櫃何故生這麽大的氣?”


    “正是!文君才貌雙全,與司馬先生可謂天造之合,此事乃是好事。”王吉嗬嗬一笑,他今日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答應炎濤要替司馬相如求親。


    卓王孫一擺手:“縣尊你也如此說?我這女兒寡居在家,先不說如今不想嫁人,就算要嫁人也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


    炎濤道:“今日我請王縣尊來正是為了這事,卓掌櫃何必一再強硬,不瞞卓掌櫃,我們已經將聘禮都帶來了。”


    一揮手,黃十三將手裏捧著的禮單遞給炎濤,炎濤再次遞給卓王孫。卓王孫抬手便將竹簡打落在地,所有人為之一愣,沒想到卓王孫竟然如此不近人情。


    “諸位請,我卓家不歡迎諸位!”


    王吉作為卓王孫的朋友和縣令,麵上有些掛不住。被人家趕出來,對他這個縣令來說,是最大的侮辱,何況趕他們的還是一個商賈。一甩袍袖,王吉氣哼哼的走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超級修仙大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跨世紀可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跨世紀可樂並收藏我的超級修仙大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