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穀場上的情況已經起了變化。武米挑選出來的人全都人高馬大,有幾個炎濤還有些印象。就是城主府原來的侍衛。這些人摩拳擦掌,臉上帶著淺笑,全然沒把對麵孤零零的五個人放在眼裏。他們是武米重建守備軍的種子,以前不是城主府衛士,就是傳令兵。


    四十九個人分成三個方陣。乍看上去還真像那麽迴事,最前麵的全都穿著皮甲,手裏擎著盾牌;左後方是一隊大刀隊;右後方的這些士兵最奇怪,既沒有皮甲也沒有陣型,鬆散的聚集在一起,手裏提著一丈多長的長戟。這是典型的配合作戰模式。刀盾手圍困,大刀手守住外圍,長戟手才是最後殺人的主力。


    武米抽出自己的戰刀,往隊伍的正前方一站,衝著不遠處的沙馬沙依、炎濤等幾人大聲喊道:“城主,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是否可以開始!”


    沙馬沙依衝著炎濤示意。炎濤麵帶微笑,微微點頭。管家多同立刻大聲吼道:“帶兵官,手下留情,千萬不可傷人。”


    話音剛落,武米大喊一聲,揮舞著自己的戰刀朝著霍金這邊衝來。兩方人離的很近。一個衝鋒,很快就到了跟前。霍金見來人的架勢,心中有了計較。自己人少,靈活才是關鍵。一旦包圍的情況形成,盾牌往前一擠,想要動一下都不可能。


    “散!”霍金大喝一聲,端著紅纓槍不退反進。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五個人會突然散開。雖然說這隻是一次比試,卻按照打仗的樣子來的。打仗的時候,你的陣型越緊密,越密實,對方衝破的可能就越小。尚未接招便一哄而散,這樣的事情,無論是誰都是第一次見到。


    “哈哈哈……”多同大笑:“炎先生,你的護衛就是這樣護衛您的?敵人一來先自己跑了?倒是霍兄弟有些氣魄。”


    炎濤搖頭歎氣:“是呀!以後可不能找這樣的人,說的很好,做起來卻讓人心寒,我在這武陽,還得多多依賴城主和管家,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武米舉起圓盾,正麵迎上霍金的紅纓槍。他做好的準備,霍金的力量他很清楚,這一次是雙方真正的較量。武米是武陽人的大將,霍金就是護衛們的大將。兩個人動手,就一種對決。誰輸了,這場比試也就輸掉了一半。


    武米看著霍金的四個同伴一哄而散。本想說些什麽話來結束這場比試,因為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五十人的對手。哪怕你是絕世高手,這一點誰都知道。可是,話到嘴邊卻變了。


    “抓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武米大聲喊。


    刀盾手出現了混亂。原本整齊的隊形,要四分五裂,如果沒有相互的協調很容易出現碰撞。站在左邊的人想去右邊抓人,站在右邊的人想去左邊抓人。武米迴頭看了一眼,就在他稍稍分神的時候,霍金的紅纓槍到了。


    “嘭!嘶!當!”電光火石之間。霍金的槍尖撞上圓盾的時候,武米就覺得整個左臂都有些發麻,向前衝的身體不由的一滯。槍尖和圓盾碰撞出的低沉聲音,讓武米對霍金有了更深的認識。那天在城主府的時候,這個霍金並沒有出全力。


    堅硬的槍尖,輕鬆破開木盾,寒光閃閃直奔武米腦門。這木盾厚有五寸,乃是用上好的木材大早。後麵還背了一層鐵板。一般情況下,沒有什麽兵器能輕易刺穿圓盾。但是今天,武米清清楚楚的看見霍金的那把奇怪兵器,在刺到自己圓盾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阻撓。


    來不及多想,連忙抬高左臂,槍尖擦著左耳朵尖刺過。凜冽的寒風刮的耳朵生疼,淡淡的溫熱貼著臉頰慢慢往下流。武米大驚,這根本不是比試,霍金這是要殺人。剛才那一下要不是自己躲得快,這會兒自己已經橫屍當場了。武米不由的連忙後退幾步。


    在外麵遊蕩的四個人很狡猾,他們不聚在一起,但也不會太過分開。隻要瞅準機會,下手絕對不留情。四個人繞著諾達的打穀場到處轉悠,利用各種穀草堆和人群與那些追趕他們的武陽兵躲起了貓貓。當你準備放棄那個最滑溜的家夥,要以更多的人圍攻另外一個的時候。先前那家夥便會突然出現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腰裏那些奇形怪狀的兵器,輕輕在你脖子邊一點,便不再理會,去找另外一個了。


    沙馬沙依和多同看的目瞪口呆。這不是比試,純屬胡鬧。他們的人在炎濤的五個侍衛引領下,和無頭的蒼蠅一樣四下亂串。不懂的人嘿嘿的傻笑,覺得這很好玩。當然,能看懂的人也沒有幾個。


    炎濤悠閑的喝茶,欣賞著打穀場上的表演。五十個人的確比五個人多了十倍,可要真殺起來也就一盞茶的功夫。炎濤將最後一口茶葉喝進嘴裏。霍金那邊就發出了一聲怒吼。


    長長的紅纓槍一個橫掃,狠狠的砸在武米的腰上。武米整個人被砸飛起來,和一樣裝進身後的穀草堆,被倒下來的穀草掩埋起來。


    “武米已死,投降者不殺!”霍金將紅纓槍往地上一杵,一手叉腰,岔開雙腿,威風凜凜的站在打穀場中間。


    武陽的軍卒有些發愣。不是說比試嘛?怎麽帶兵官被殺了?這些人臉色茫然,很多人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什麽辦。正在追趕炎濤護衛的那些人,也愣在了當場。他們看著被武米撞塌的稻草堆。又看看霍金,全然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幹什麽的。


    “咳!”炎濤咳了一聲:“嗬嗬,看來勝負已分,您的這五十名士兵已經沒有了戰力,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我們屠殺,城主可知道這叫什麽?”


    沙馬沙依搖搖頭。


    “擒賊擒王!你的這些士兵憑借的就是一股子血氣,而這血氣的來源就是帶兵官,隻要將帶兵官拿下,餘者不足為慮。”


    沙馬沙依無話可說,隻能在一旁無奈的幹笑。為了緩和這種尷尬的氣氛,多同沒話找話:“炎先生的護衛們個個身手了得,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沙馬沙依也連忙緩過神來:“對,不僅炎先生的護衛厲害,那霍金小兄弟也有大將之才,他日成就不可限量,既然炎先生如此會練兵,不如幫人幫到底,我這守備軍的訓練也要麻煩炎先生了!”


    “這恐怕不行!”炎濤一口拒絕:“一則我是個商人,不懂如何練兵;二來,我的商鋪剛剛成立,很多事情還需要我看著,更何況我們早有協議,這武陽守備軍的事情,我們這些漢人絕不會插手。”


    “哎!我也知道,可我一個小女子更不懂得這些事情,放眼整個武陽,除了炎先生,恐怕再沒有人能幫我了!”沙馬沙依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梨花帶雨又是另一種味道。


    多同連忙道:“城主也不必傷心,如果強要炎先生參與進來,對炎先生對我們都不太好,炎先生說的也是實情,不過我到有個辦法,就是不知道先生肯不肯?”


    “你先說說!”


    “先生可派人將這練兵之法告訴帶兵官,最後由帶兵官訓練,或者先生可將其寫下來,隻要不是你們漢人直接參與,想必這樣別人也說不出什麽。”


    沙馬沙依連忙止住眼淚:“這也是個辦法!”一把抓起炎濤的手:“炎先生,您就答應我,看我小女子可憐兮兮,您豈能忍心,我為這武陽操碎了心,不信你摸摸?”


    炎濤連忙把手抽了迴來。這可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沙馬沙依用眼神勾引自己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開始上手了。雖然炎濤也並非什麽正人君子,但是和這個女人還是少扯上關係,要不然,以後動手的時候,會於心不忍。


    迴來的路上,霍金嘿嘿嘿的笑了一路。一看見炎濤他就笑,笑的炎濤沒有任何脾氣。當初炎濤取笑霍金怕那個沙馬沙依,今天他也算是落荒而逃。


    “嘿嘿,大哥,這個女人還真有一手,一旦纏上,甩都甩不掉!”霍金使勁憋住:“要不,你就拿下算了,反正送到嘴邊的肉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這可是您說的。”


    炎濤沒理他,把眼睛一閉。這件事,霍金肯定能說好幾天,和這小子無話可說。


    “其實,那個臭女人張的還不錯,大屁股,一看就是能生養的,大哥你也年紀不小了,讓他幫你生個孩子也不錯,一生下來就是城主,將來咱們做生意就順暢多了。”


    炎濤實在忍無可忍,惡狠狠的瞪了霍金一眼:“你看車後麵是什麽?”


    “嗯?”


    霍金剛一迴頭,炎濤一腳踹在霍金的屁股上。霍金哈哈大笑的跳下車,揚長而去。


    炎濤不高興的原因,並非霍金開他玩笑。而是麵對沙馬沙依不斷的心靈和**攻勢,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妥協了!這可不是好事情,雖然說對於美女沒有什麽抵抗力,可是眼前這個女人雖然美,卻不能當女人看呀。


    眼淚那是鱷魚的眼淚,麵容那是紅粉骷髏。要是鎮不住這女人,倒黴的隻能是自己。炎濤歎了口氣:“自己還是心軟了!”


    牛車慢慢悠悠的迴到公司裏。下了車,炎濤一聲不吭鑽進自己的臥室。今天去隻是為了送那些兵甲,沒料想弄出這些麻煩事。和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開始思量。本就沒打算替沙馬沙依練兵,接下這個活,就得想個辦法才好。


    霍金在門口露頭,鬼鬼祟祟的朝裏麵看了一眼。炎濤沒有睜眼,閉著眼睛躺著。霍金慢慢的溜進來,將托盤放在桌上,裏麵有一碗粥兩個麵餅,又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外麵已經黑了,屋子裏沒點燈。想了一下午,都覺得那個管家多同很奇怪。從炎濤去城主府他就極力想讓炎濤和沙馬沙依的人比一次。而且還說了很多風涼話,後來霍金帶著人贏了,多同也沒有多少驚訝,又提出這個練兵的辦法。炎濤覺得,此人絕對有問題。


    霍金再次進來,替炎濤點起燈:“大哥,別裝了,那個臭女人這次陰了我們,誰讓你一開始答應替她組建軍隊呢?咱們的這些護衛完全可以取代那些守備軍,沒有他們咱們的事情更好辦。”


    “你不懂!”炎濤做起身子:“沒人想看見咱們控製武陽,沙馬沙依還是采默,他們都不想,隻有給他們組建軍隊,我們才能繼續留在這裏,而且人還不能太少。”


    “那你就胡亂的寫點東西,用不用那是他們的事情。”


    “你說的簡單,要不你來!”炎濤端起陶罐開始喝粥,粥已經涼了,味道也不好,喝了兩口,炎濤便放下不喝了。


    霍金搬了張椅子坐在炎濤對麵:“那你總不能弄個真的吧?這家夥有一千人,等他們練成了肯定對付我們。”


    “行了,不說這事了,讓你調查管家多同,還沒有消息嗎?”


    “有一點眉目,這個人好像是我們漢人。”


    “漢人?何以見得?”


    “前天一個武陽的老人說,多同不是上一任管家的親生兒子,是老管家撿來的,來的時候已經二十多歲了,而且說漢話,在什麽地方撿的,以前是幹什麽的?沒人知道。”


    “哦?該不會和劉家有瓜葛吧?”


    霍金搖搖頭:“不會,二十幾年前劉家還沒有這麽大的實力,我也查到,這個多同也不是溫水人,好像是北方什麽地方的,老家還挺遠。”


    “越來越有意思了,繼續查,隻有弄清這個人,才能搞清武陽的情況,咱們才能變被動為主動。”


    吃完了飯,霍金下去收拾。炎濤展開簡牘,提起毛筆給沙馬沙依寫練兵的法子。炎濤沒有當過兵,兵書更是沒有看見過。以前訓練那些山匪,憑借的就是上學的時候軍訓和電視上看見的那些訓練特種兵的方法,當初他也沒有多少把握,反正就是試試看,沒想到歪打正著。


    這個時候讓他寫練兵的方法,就隻能胡編亂造了。編也是要有技巧的,不能滿嘴謊話,那樣一看就知道真假。最好的謊言是在真實的基礎上,摻雜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謊話。通篇看沒有絲毫問題,隻在那些小地方做出些調整。別說沒有接觸過現代士兵理論的古人,就是平常的軍人也不知道真假。


    一直熬到大半夜,炎濤將最後一個字寫完。字數不多,滿篇也就一千多個,炎濤寫的是滿頭大汗。古文知識本來就稀鬆平常,還要寫這麽專業的東西。自己先看了一遍,覺得還像那麽迴事,這才熄燈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采默就來了。這人的消息很靈通,見炎濤的黑眼圈,笑道:“沒想到公子還是個勤奮之人,為了沙馬沙依的事情,如此勞累,這一次那女人應該以身相許了吧?”


    霍金在一旁嘿嘿笑。


    炎濤瞪了霍金一眼:“兄長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也是趕著鴨子上架,沒辦法。”


    “公子的高論可否讓在下瞧瞧?”


    “那是自然,兄長和我是什麽關係,去把昨夜我寫的東西拿來,先給兄長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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