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侯建嘿嘿一笑:“行了,炎先生你不用說了,這錢我出!格老子的,這次和他劉文拚了!”


    說完,兩人都扭頭望著常事。


    三個人兩個人都答應了,他常事如果還不答應,相信他會在劉文的前麵消失。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今天炎濤踏進這個門,常事心裏忽然間對炎濤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好吧!既然你們都願意,我也沒話說。”


    “那就好,事不宜遲,二位立刻迴去準備,晚上我來取,連夜送到田蚡手上,將這件事坐實,不可拖延!”


    “好!這就去辦。”


    看著常事和侯建帶著人急匆匆的離開老君觀。冷峻收迴目光,在炎濤身上不斷打量:“我怎麽覺得你是縣令,那兩個人是給你跑腿辦事的。”


    “切!一個破縣令我還看不上。”


    武安侯田蚡在溫水縣的駐地就是常事的縣衙。整個溫水縣,除了縣衙和劉文的府邸還算能住人之外,其他地方以田蚡的話說,那就是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炎濤帶著冷峻和霍金,抬著一個大木箱趁著夜色拐進了縣衙後街的小巷子。因為武安侯在此居住,街道已經戒嚴。張虎遠遠的看見三人便跑了過來,對著炎濤深施一禮:“炎先生怎麽這麽晚了還……”當他看見冷峻和霍金抬著大箱子的時候,後麵的話便咽了迴去。


    “嗬嗬,煩請張頭通報一聲,告知武安侯,就說我有要事稟報。”


    張虎心知肚明,連忙答應,轉身就往裏跑。時間不大,張虎帶著田蚡的那個親隨出現在炎濤三人的麵前。


    炎濤拱手:“深夜叨擾武安侯,不知武安侯可安歇否?”


    “炎先生來的正好,我家主人尚未安歇,請幾位跟我來!”


    還是那座小門,還是那間院子。這半年,炎濤經常出入這裏。但是今天院子裏格外肅穆。穿著鎧甲,手舉長槊的軍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靠近臥房的院子裏,還有十幾個護院打扮的青年人來迴轉悠。


    在親隨的引領下,幾個人並沒有遭到盤問,一直進了常事家的客廳。田蚡隻穿一身紅色的中衣,坐在常事常坐的太師椅上,喝著炎濤送給常事的清茶。


    “聽說這太師椅、八仙桌,還有這不加東西的塗草湯都是炎先生弄出來的?”


    “雕蟲小技,讓武安侯見笑了。”


    “嗬嗬嗬!”田蚡笑道,示意炎濤坐在自己對麵:“自從那製鹽之法送到長安之後,陛下就覺得炎先生乃是大才,讓我此來溫水縣要多多留意,自從到了溫水縣,炎先生所做的每件事都讓我驚訝,看來陛下的識人之能天下少有。”


    “這是自然,陛下乃是天之子,自然有高明之處,我等凡人不可比。”


    田蚡點點頭:“的確如此,實不相瞞,陛下早就對這川蜀之地的事情有所察覺,此地物產豐富,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如果真有人搞出點事情來,朝廷鞭長莫及,所以不得不防。”


    “其實陛下也不用過於擔心,正因為物產豐富,川蜀之地的百姓思靜不思動,正因為地勢險要,川蜀之地與世隔絕,正因為易守難攻,川蜀之人也不易出川,隻要陛下稍加留意,無論有誰想在川蜀之地興風ng也是枉然。”


    “自古川蜀之地所處者都是守成之君,當年的秦伐蜀,隻派張儀、司馬錯二人,而高祖伐蜀,一兵一卒未派便唾手可得,足見川蜀無猛士,亦無敢戰之人,而當今陛下雄才偉略,俯瞰九州,敢有不臣之人豈能苟活於世,武安侯此來不就是替陛下看看這川蜀嘛?”


    田蚡被炎濤這幾句忽悠的瞪大雙眼。他一個地痞流氓,雖然在朝堂上待了這麽久,旁人以他靠著姐姐的裙帶坐到高位,自然不願意待見他。炎濤說的這些話,從來沒人和田蚡說過,猛然一聽似乎天書一般,細細想來的確很有道理。


    田蚡竟然起身,對著炎濤拜了一拜:“炎先生可願意隨本候一同迴長安,自當在陛下麵前舉薦先生,也好加官進爵富貴一生。”


    炎濤可不敢受田蚡這一拜。按照曆史軌跡,劉徹即位之初田蚡出力不小,如今做了武安侯,很快還會做太尉。為了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不斷將與自己交好的名士和門下賓客推薦為官,為進一步上升謀求支持,看來田蚡想拉攏自己。


    見連忙道:“武安侯抬舉了,小人年歲太輕,剛才所言不過亂談爾,得武安侯高看已經過了,豈能立於朝堂之上,讓陛下見笑,武安侯放心,隻要武安侯有所差遣,小人一定鼎力相助。”


    田蚡一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強人所難,炎先生記住,他日若來長安,可到我府上一敘。”


    “一定一定。”


    兩人又說了一會閑話,沒有談及任何錢或者證據的事情。炎濤出門告辭,田蚡送到門口。走出縣衙後門,炎濤做了一個深唿吸。和張虎打了聲招唿,送出一把錢,這才帶著冷峻和霍金去尋找客棧。


    炎濤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個田蚡純屬笑麵虎。自己斷然拒絕田蚡的招攬,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報複自己。田蚡是猛獸,炎濤是螻蟻,田蚡要想殺了炎濤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隻要他一個暗示,大把大把的人會爭前恐後的要了自己的小命。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這樣的名言,炎濤還是相信的。作為封建王朝的高位者,不能為己所用,自然就是敵人。


    霍金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大哥,張頭來了,說有急事!”


    炎濤連忙起身,張虎跟著霍金就進了門,一臉的焦急:“可讓我找到了,先生,武安侯有請,讓您現在就過去。”


    “現在?有什麽事嗎?”冷峻問道。


    張虎搖搖腦袋:“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很著急,是那個親隨親自傳的話。”


    霍金覺得莫名其妙:“這錢也送了,話也說了,怎麽又叫?”


    炎濤已經開始穿衣服,幾個人都看著炎濤。冷峻從剛才就注意到炎濤的狀態不對,這個時候突然又被叫去,絕不會是什麽好事。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炎濤一笑:“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你和小金子就在這裏,如果明天天亮我還沒迴來,你們兩個立刻迴老君觀,帶著所有人進山,記住一定要快!”


    “大哥,我和你去,那個龜兒子要是敢動你,我就殺了他!”


    炎濤摸了摸霍金的腦袋:“放心,沒事的!聽話,我一定趕在天亮之前迴來。”


    張虎對冷峻和霍金抱拳道:“二位放心,盡我所能護住先生周全。”


    還是那地方,一夜之間連續兩次來,心理上不免產生一點變化。再走近縣衙的時候,總感覺那些放哨站崗的兵卒和家丁都麵色不善。跟在那親隨身後,炎濤故作鎮定,心裏打鼓臉上卻什麽也沒漏出來。哎,還是後世好,殺人也得有個理由,這他娘的世道,殺個人和喝口水一樣簡單。


    這一次,竟然來到了臥房門口,門口還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守衛。看身形,就知道有些功夫,氣勢和外麵站崗的那些就不一樣。


    麵對這兩人,田蚡的親隨都客客氣氣:“二位,這就是侯爺要找的人,我帶進去見侯爺。”


    一名守衛上下其手,在炎濤的身上抹了一個遍,這才點點頭,讓親隨和炎濤進去。


    田蚡終於換了衣服,不再是大紅色,一襲白色的絲綢睡衣,下身穿著褲子,坐在榻邊,正在享受一名穿透明宮裝的美女給他洗腳。看上去就好像電視裏的黑社會大哥,霸氣側漏。


    “小人見過武安侯!”炎濤連忙施禮。


    田蚡嗬嗬一笑:“炎先生辛苦,快快請坐,剛才忘了一件事,這才派人再次找來炎先生,還望炎先生包涵。”


    “不敢,武安侯有事小人自當效命,不敢談辛苦二字。”


    田蚡一揮手,親隨和那個洗腳的美女連忙幹完手裏的活計,一前一後退出了房間。屋子裏再次剩下田蚡和炎濤兩人。按照禮儀來說,在臥房裏會客是十分不禮貌的,但今天田蚡就這麽幹了,你能拿他怎麽樣?


    “炎先生不好奇,本候為何又把你找來?”


    炎濤連忙道:“可是那劉文的謀反證據還不充足?此事我已經盡力了,隻等劉文被查,想必劉文家中有更多證據。”


    田蚡笑著搖頭:“炎先生謬矣,劉文的謀反證據確鑿,毋庸置疑,而劉文背後之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找炎先生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多多小心。”


    “多謝武安侯!”炎濤連忙起身行禮:“但不知劉文背後何許人也,連武安侯都沒有辦法?”


    田蚡大笑:“哈哈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區區一個武安侯,官不過郎中令,皇家之事豈是我能管的了的。”


    “皇家?難道……”


    田蚡微微點頭:“難道炎先生在進行計劃的時候,沒有派人查查劉文的背景,如果知道了劉文家的事情,炎先生應該不難猜出這其中的關鍵。”


    炎濤倒吸一口涼氣,他所知道的劉文,是那天候四告訴他的,要不就是溫水百姓的風傳,對於劉文和劉文家的情況,他從來沒有做過認真的調查。還以為敵人在明自己在暗,實際上從一開始就是敵暗我明。


    炎濤再拜,恭恭敬敬的再拜。田蚡連忙扶起:“炎先生乃是大才,此等小事豈能想不到,隻是一時失察,這溫水小縣絕不是先生久居之地,我再勸先生一句,何不隨我迴長安,就算先生不願出仕,也比留在此處強的多。”


    “哎!”炎濤長歎一聲:“並非我不願隨武安侯去長安,實乃此處掛念頗多,他日一定去長安拜會武安侯,這次還請多多包涵。”


    “看來先生心意已決?”


    “武安侯見諒!他日必定登門謝罪。”


    田蚡歎了口氣,揮手示意炎濤可以走了。剛剛走出大門,田蚡的親隨便出現在門口,瞪了炎濤一眼:“不識抬舉,侯爺如此看重他,他竟然兩次拒絕。”


    田蚡卻沒有生氣:“他會同意的!明日我們就去成都。”


    天亮之前,炎濤迴來了。擔心了一夜的冷峻和霍金終於放心了。


    “沒事吧?到底找你幹什麽?”


    炎濤一句話不說,一屁股坐在榻邊,雙手撐著下巴:“沒事,你們先睡吧。”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千百年來大智慧者總結出來的經驗,到了自己這裏如何就忘的一幹二淨了。在這溫水,自己處處比別人不同,覺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實際上,還是一個普通人,一個也會腦子抽風的普通人。


    “大哥他沒事吧?”霍金問冷峻。


    冷峻搖搖頭:“不是第一次了,應該是在想事情,睡吧,明天再說,讓他自己想想。”


    第二天一早,幾個人被鑼鼓聲驚醒。霍金麻溜的穿好衣服,衝到門外。大街上擁擠了很多人,從軍營裏調來的士兵站在街道兩邊維持秩序,沿街的商販被驅趕一空,留下寬闊的街道。


    霍金扭頭問客棧的掌櫃:“咋了?出什麽事了?”


    掌櫃長出一口氣:“那個朝廷派來的人要走了,終於要走了,要不然我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一聽這話,霍金興衝衝的往後院客房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哥,二哥,好事情,那個醜八怪要走了。”


    冷峻從房裏出來,伸了一個懶腰。後麵的炎濤也是無精打采,兩個黑眼圈和熊貓一樣,對於霍金的唿喊沒有絲毫的激動,隻是低頭尋找臉盆打水洗臉。


    “你兩個不高興?醜八怪一走,就再也不會為難我們了!”


    “哼!已經為難過了,不走還等什麽?”


    霍金被冷峻一說,嘟囔著嘴不說話了。


    等到田蚡出了城,城裏的戒嚴才消失。炎濤沒有急著迴老君觀,再次來到縣衙後門。田蚡走了,一直寄居在外的縣令常事終於搬了迴來。這些天,他老擔心田蚡看上他家的什麽玩意,來個順手牽羊。迴到家立刻開始檢視自己的東西。


    炎濤熟門熟路直奔常事的書房。如今的炎濤今非昔比,不但熟門熟客,還是九等爵的五大夫。再進縣衙也不用門子通報。


    “縣尊,能否說說話?”


    冷不丁有人說話,常事倒被嚇了一跳。一轉頭見是炎濤,這才鬆了口氣:“嚇我一跳,進來怎麽不通報一聲?”


    炎濤沒理他。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隨手抓過一卷竹簡翻看。


    “你來的到快,那田蚡收了錢立刻就走了,倒也是個信守承諾之人,就是不知道我們給的錢能不能辦成事情?”


    “田蚡已經答應周旋,不過他也告訴我一件事情,就是有關劉文的後台,縣尊知道多少?”


    “劉文的後台?”常事一愣,將炎濤手裏的竹簡奪過來,重新卷好,放在原來的地方:“劉文和皇族有些瓜葛,沒聽說他的後台是誰,那田蚡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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