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身的傷勢狀況,顯然這裏距離陣清仙城並不算遠。那麽眉山脈礦的驚變血洗,還有六長老的損落,勢必會引起陣清門內部軒然大波。不論那執事堂是否存在貓膩,可必定不會大肆張揚,定然會快速的蓋棺定論,將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屆時,自己隻怕就‘名聲在外’了,在陣清門中人人喊打寸步難行。


    感受到炎濤心中的暴戾之氣,小天亦是惱羞成怒的恨恨不已,忍不住的仰天長嚎發泄起來。隻是勉強恢複過來,力量尚未完全恢複的小天,根本沒有顯化真身時的那般恐怖兇戾的威勢,反倒是這種似貓非貓的奇異叫聲,讓人聽起來忍俊不禁的想笑!


    “撲哧!”突然一聲嗤笑隱隱從石門前傳來,隨即虛空中顯化出來一絲絲隱晦的靈力神識波動,眨眼間趨於平靜。炎濤猛然一愣,凝神戒備中卻又恍然明悟過來,臉上乍然閃現一抹驚喜與受寵若驚的無措,可隨即想到什麽,臉色閃過一抹潮紅,神色古怪的看著小天。


    “太丟人了!簡直丟大發了!像你這麽叫實在是……哎,我的一世英名啊,全毀了!原本人家都不待見咱,可偏偏……哎……這可怎麽辦啊……哎……”炎濤患得患失的喃喃自語起來,那湧現的兇戾之氣早就不知道丟在那裏去了。


    一旁委屈至極的小天淚眼汪汪的看著炎濤,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一心沉浸在自我慌亂之中的炎濤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或者說炎濤根本沒有責怪小天的意思,隻是猛然想起白衣女子仍舊守護在外,頓時亂亂方寸不知該如何麵對,是沒有自信的一種表露而已。


    聰明伶俐的小天這時候也琢磨出味道來了,頓時靈動的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嗤之以鼻的揚起頭,高傲的邁著步伐極其可愛的誇張表情向石門外走去。驚動的炎濤想要阻攔,卻又唯恐張揚起來被她聽到不喜,頓時擠眉弄眼的嚇唬起來。


    然而,小天似乎打定主意想要賣弄一番,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狠狠的報複鄙視炎濤。小天高傲賭氣的一扭頭,搖動著尾巴歡快的從石門縫隙中擠出去。炎濤臉色臉色微變,單手撫額,挫敗慌亂的神色中連忙整理衣衫,隨即快步緊隨而出。


    原本心中就有些有些慌亂不耐,向來孤傲冰冷的白衣女子並沒有多少與外人接觸的經曆,況且還是異性,更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若非小天的存在,她能否做到這一步都是還是未知。或許也隻有小天這種奇獸,才能讓她放開心懷戒備。


    當察覺到石室內部的動靜之後,之前的諸多念頭卻頓時偃旗息鼓,她根本不是那麽好強的人,話到嘴邊也說不出口。若是就此離開,豈不會不打自招?霎時間,眉頭微蹙,微微起身的身軀再次坐迴去,佯作鎮自若的坐在廳堂的石凳上。隻是那芊芊玉手卻是無意識的擺弄著那瓶中花草,眼睛卻是時不時的暗暗瞄著身側的石門,豎耳傾聽著裏麵的動靜。


    石門低沉的摩擦聲想起,白衣女子頓時身軀微微一顫,手指微抖那瓶中花瓣顫動中飄然滑落。意識到自己欲蓋彌彰的舉動之後,頓時心中一凜,瞬間自然而然的恢複冷冰冰的冰山容顏。然而,當看到從石門縫隙中擠出來的小天那可愛至極的神色之後,頓時冰山解凍,雙眼微微彎起猶如月牙般美麗,微微勾起的笑容露出潔白無瑕的牙齒,猶如雪白的亮光閃過。


    擺頭擺尾的小天眼底一抹狡黠閃過,陡然露出極度委屈悲痛的神色,低聲嗚咽著,猶如沒家的孩子一般依偎在她的腳邊。心中猛然一痛,那還顧得了許多,彎腰青絲劃過,溫柔的抱起小天,輕柔的撫摸著小天那雪白的毛發,緊緊的抱在懷中。這一刻哪還有什麽巨人千裏外的冰冷,反而洋溢充斥著無盡的溫柔。


    緊隨其後出來的炎濤看到小天這極其不要臉的舉動,頓時唯恐驚擾到她,想要嗬斥的時刻,卻看到那冰山解凍,大地迴春的神奇一幕。恍惚間,炎濤忘卻了周圍的一切,迴到那記憶深處的瞬間,兩者猛然重疊在一起,瞬間癡了、呆了!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炎濤兩人雙雙的醒悟過來。那白衣女子臉色微紅,抱著小天想要再度板起臉,做出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模樣,卻是發現抱著人家的寵物這樣做實在是做不出來!可卻不能直接扔掉小天,況且抱得緊緊的,根本不舍得!這樣尷尬的境地,讓她有些無措,隻能裝作沒有看到一般下意識的自顧摸撫著小天。隻是對於炎濤如此無禮呆愣的注視,心中更為厭惡,忍不住的冷哼一聲別過頭,置之不理!


    經過這兩次的晃神之後,炎濤多少有了一些免疫自控力。可仍舊對自己的失態感到有些羞愧。尤其是當白衣女子不滿的暗示冷哼之後,炎濤更為尷尬,一時間手足無措,竟然連該做什麽都不知道了,自顧的傻傻陪笑著。雖說是表達歉意,可看起來卻是極易讓人誤解。


    看到炎濤如此狼狽尷尬的摸樣,小天暗中偷樂,擠眉弄眼的故意惡狠狠的向白衣女子懷裏鑽。炎濤惱羞成怒的狠狠瞪著小天,恨不得一把將它抓出來,自己代替。可小天露出一抹狡黠之色,陡然微微顫抖的低聲嗚咽起來。緊緊抱著小天的白衣女子自然察覺,安撫小天的同時卻是看到炎濤那兇狠的威脅表情,當即麵色更為冰冷,原本的一絲尷尬蕩然無存,有的是無盡的厭惡與鄙夷。


    有苦難言的炎濤根本不敢辯解,深深的明白這種事情絕對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越描越黑,隻能硬生生的吞下苦果!不過,炎濤心中去也悄然鬆一口氣,雖然被人厭惡,可卻是有了呆在身邊的借口。若是始終冷冰冰的模樣,怎麽有臉麵賴在身邊?既然如此喜歡小天,何不以小天為突破口,當做聯係的橋梁?


    這樣想著,炎濤反而放開了,暗中反倒是鼓勵起小天來了。小天那奸笑的神情頓時微微一僵,隨即拉攏著腦袋有些無趣起來。作為魔界兇獸的小天實際上並不喜歡被人抱在懷中,之所以如此不過是為了報複炎濤而已。可看著炎濤‘將計就計’自然心中感到無趣。


    試圖掙脫的小天頓時被白衣女子察覺,看到炎濤那突然變化的古怪神色,還以為又被威脅,頓時臉色再度冰冷陰沉下來。她覺得這眼前之人實在是厚臉皮,竟然屢教不改的暗中威脅。想想小天的忠貞,再對比炎濤令人作嘔的做法,頓時心中更為厭惡。


    決不能讓它再受這種小人折磨,一定要帶它離開。打定主意之後,警告冰冷的眼神狠狠的看了炎濤一眼,頓時一聲不響的轉身縱出洞府乍然飛身離開。


    沒想到她說走就走,根本不給絲毫的解釋開口時機。炎濤悵然若失的收迴挽留的手,張張嘴卻是沒有喊出來。不過,隨即卻是想起什麽,頓時唿喊著疾步緊追上去:“小天!等等我!”


    鬱鬱蔥蔥的山巒此起彼伏,悠悠雲霧蕩山澗。陡然間,雲霧湧動折射出一道道隱晦的霞光。猶如衝破棉絮一般,光彩雲霧齊飛揚,兩道遁光一前一後衝出天際,瞬間遠去不見蹤影。


    “哼!你跟著我做什麽?”白衣女子陡然立於虛空,柳眉倒豎,雙眼含霜冷冷的盯著緊隨而來的炎濤厲聲質問。


    “呃,仙、仙、仙子勿怪!呃,那個仙子救命之恩……”


    “我問你跟著我做什麽?”這白衣女子不耐煩的直接打斷語無倫次的炎濤,眉頭緊皺,毫不客氣的再次質問,似乎對炎濤沒有絲毫的好感,根本不像與炎濤有再多的接觸。


    原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借口,可沒想到竟然被當頭一棒直接忽視了。明知人家心中不滿,卻也無可奈何的隻能厚著臉皮佯作毫不在意。畢竟,總不能一上來就直接討要小天吧?


    且不說這乃是救命恩人,不能那樣忘恩負義。直接討要的話,不論是否同意,都意味著撕破臉皮,沒有絲毫的迴轉餘地了。想來想去,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貧道沒有惡意,隻是此次多虧仙子相助,這才留的性命,救命之恩不敢忘……”


    “舉手之勞,你不必在意!不過,你若是再跟著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哼!”白衣女子再次毫不客氣的打斷炎濤的死纏爛打,冷若寒霜的直接堵死炎濤所有的借口,隨即毫不掩飾厭惡的看了炎濤一眼,略作警告之後轉身就走。


    被這冰冷的眼神嚇得連忙住口的炎濤一時間愣神起來,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略作猶豫之間,實在是想不出繼續跟上去的理由。炎濤自問向來沒有如此的厚臉皮。尤其是那白衣女子冷若冰霜的模樣,讓炎濤心中也微微打怵。


    且不說這白衣女子乃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能無禮,單單是人家那強橫的實力,也知道若是果真把人家惹毛了,那可是會出事的!可思來想去,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人家離開吧?


    救命之恩既然人家說不在意,算了就算了,從此兩不相幹,日後若有機會再報答也不遲。實在是沒必要惹人生厭,熱臉貼個冷屁股!而且,雖然長得酷似李嫣,可此刻看來應該僅僅是相貌相同,脾氣那可是差的十萬八千裏。沒有必要胡亂猜測糾纏下去,要事纏身,也沒有這個時間。


    可關鍵是小天還被她抱在懷中。雖說小天不至於從此走丟,可這樣不問不顧實在是太沒有義氣。況且,就算小天暗中迴來,那勢必會讓她傷心難過,總歸要有個交代才是。雖說這樣想未免不是炎濤給他自己找的借口,可總歸是一個理由不是?


    咬咬牙,抹去臉皮,炎濤嘴角微微抽搐,突然視死如歸一般一頭追下去。打定主意,不管行不行,有什麽後果,先追上去在說!


    白衣女子似乎早就猜到炎濤死纏爛打的德行一般,撂下話就轉身飛頓,眨眼之間便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際。炎濤顧不得許多,奮起直追,憑借那九劫化空遁的迅疾,愣是一點點追上來。


    察覺到炎濤緊隨身後,白衣女子眼中凝聚的厭惡陡然濃鬱到極致,突兀之間一點寒芒在眼底閃過。是該給他一個教訓了,否則如此不要臉的死纏爛打成何體統?難道還怕了他不成?不過,還是再做警告一番為好!先禮後兵嘛,省的他不服氣!


    猛然身形一頓,豁然轉身,神色冰冷淡然,看著急速追來的炎濤眼中寒光一閃,乍然冷喝道:“你欲何為?”


    原本還想著不知道該怎樣讓她‘迴心轉意’,畢竟這樣追下去可不是辦法。雖說這裏荒郊野嶺的沒有人跡,可並不代表所有的地方都毫無人煙!他自己的身份從眉山之後隻怕早已‘名聲在外’,卻是不得不小心謹慎。


    此刻見她主動的停下轉過身來,頓時心中一喜,思量著該如何開口。然而,不等他組織好言辭,就被這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警告之言一棍子打懵了!從那冰冷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可以看得出來,她這是要動真格了!


    想到這裏,炎濤頓時忍不住的打一個激靈。且不說以此可傷勢未愈之軀能不能動手,單單是人家那化虛之境的強大實力就足以讓人畏懼。更何況不知為何,看到她總是生不出絲毫的敵對之心,從沒有想過拔刀相向。


    事情怎麽會到了這種地步,炎濤哪還敢遲疑怠慢,連忙有些急切的連聲說道:“仙子勿惱!仙子勿惱!貧道、貧道……呃,實不相瞞,我之所以跟上來是因為小天!”


    看著炎濤那忍無可忍,終於豁出去的模樣,不禁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好像會把他吃了一般。可隨即轉瞬一想,豈不是變著法子編排自己的不是?難道自己就如同那山中餓虎一般,如此恐怖不堪嗎?哼!白衣女子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小天?你是故意找借口嗎?還是以為我不會出手?”


    猶如變戲法一般,連番如翻書,炎濤頓時心中暗暗咋舌。俗語果然不虛,這女人心海底針,還沒有弄明白的時刻,人家的心思早已轉了風向!若是還一頭傻愣的撞進去,非得頭破血流不可。


    “仙子息怒!仙子息怒!我不是故意找什麽借口,真的實在是為了小天而來。若非如此,我實在不敢打攪仙子!救命之恩還沒有報,怎敢驚擾到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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