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這一絲微弱的靈魂之火顫動著幾欲熄滅的時刻,一股清涼的精純魂力悄然從四方融入。隻是這些魂力看似精純,但能夠被汲取的還不過半,如此也僅僅是能夠維持其靈魂不滅而已。


    沉浸在悔恨之中的炎濤並不知道自身麵臨的生死危機,更不知道他自己此刻身在何處,有何狀況。殘破的身軀更是潛意識的自保,自我靈魂催眠,收攏靈魂沉睡。而那無盡的悔恨卻趁機而起,如同牢籠將他的所有感知捆縛其中,暗無天日。隻是這卻是急壞了旁人。


    延綿數萬裏的仙魔嶺貫穿南北,猶如一道天塹將整個天地分割成東西兩個世界。而在這仙魔嶺之中一道道關隘卻是犬牙交錯,紛紛駐紮著大量的力量。而在諸多關隘之中稱之為斬龍關的營地中,一座掛著血虎戰旗魔殿看起來是如此的顯眼。霍軍身穿萬魔衣,披掛血虎披風,跨刀而入。


    “大人,屬下無能!”看到霍軍走入大殿之中,那正在愁眉苦臉的幾名修士頓時一臉羞愧,單膝跪地請罪。


    看也不看這數名修士,大步而過,凝神看著黑玉冰床上的殘破身軀,感受到那極其微弱的生命氣息,不僅沒有得以鞏固恢複,反而越來越微弱,已然頻臨死亡的邊緣。眉頭驟然緊皺,一股血煞之氣轟然籠罩四周,一聲冷哼炸響:“哼!月餘之久,竟然毫無進展,留你們有何用?”


    “屬下知錯!大人息怒!”驚恐失色的幾名修士連連告罪討饒,不敢有絲毫的頂撞不滿之心。


    霍軍收迴神識探查之力,眉頭卻不曾舒展,眼中精芒閃爍,悄然收迴血煞氣勢壓製,淡然冷酷的問道:“說吧,這到底怎麽迴事?”


    “啟稟大人,屬下月餘以來寸步不離,日日用靈魂神識之力輪換催化養神丹之力,隻是……”戰戰兢兢的這名修士餘光看了霍軍一眼,猛然察覺到那麵色不善下即將釋放的無盡怒火,頓時急忙吞咽口水,驚恐如倒豆子一般,不敢吞吐隱瞞的說道:“隻是養神丹消耗甚巨,卻絲毫不見效果!似乎他本身靈魂混沌,失去了求生之念,以至於藥力無法融入!若是長此下去,丹藥消耗之巨恐難以交代!”


    霍軍神識探查之後依然大致了解,也知道這屬下所說並無虛假。隻是霍軍心中卻是倍感疑惑。如此嚴重的傷勢還能夠逃過一劫,留有一線生機掙紮,可見其本身求生之念何等的堅韌強大,這也是霍軍所敬佩之處。可沒想到如此意誌堅定之人,竟然會沒有求生之念,這怎能不疑惑。


    隻是養神丹雖不算什麽頂級丹藥,去也是珍貴的丹藥,而且消耗需求巨大,就算是以霍軍的霸道身份也不能隨意揮霍。暗暗歎息遺憾,霍軍猛然眼中精芒一閃,冷然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這裏不用你們管了,下去吧!”


    “屬下告退!”這幾名修士眼中的忐忑猛然散去,更是閃過一抹喜色,輕鬆的連忙施禮而退。


    霍軍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揮手讓屬下封閉大殿。而後獨自一人走到黑玉冰床前,看著那始終不見好轉的慘烈身軀,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有敬佩,有遺憾,還有一抹渴望。突兀間,這複雜之色盡數收斂,霍軍陡然拿出一個錦盒,取出龍眼大小的黑色丹藥,隱隱看到丹藥中悄然出現一團虛幻的衍生世界。竟然是能夠衍生萬象的極品丹藥——衍神丹!


    衍神丹最大的效用並非是療傷,而是能夠促進靈魂推演,契合天地感悟天地玄奇,甚至能夠進入天人合一的無上境界,從而境界突飛猛進,乃是修煉突破靈魂心境瓶頸的極品丹藥。


    當然,也能夠湧來療養靈魂神識傷勢。畢竟衍神丹接通天地演化之力,能夠借助天地之力滋養靈魂神識,療傷自然不在話下。隻是如此一來,未免有些大材小用,沒有幾人能有如此魄力。


    “衍神丹乃是療養靈魂的聖藥,你若果真沒有求生意誌,也怨不得本君!你之所有寶物一切盡數歸我!”霍軍喃喃自語中陡然眼中凝聚一抹懾人的精芒,血琥刀更是吞吐淩厲的無匹刀芒之力,戰意狂飆的說道:“若你能夠逃過此劫,必與你把酒言歡!你好自為之!”


    血虎披風揚起,虎虎生風,乍然遠去。僅留下那黑玉冰床上的殘軀靜靜無聲。一絲絲冰寒之力冰封那殘軀之身,鎮壓那頑固的玄清金火之力,聚集天地溫玉之力滋養身軀。而那神異的衍神丹卻化為一團精純的魂力虛影如煙如霧般從眉心鑽入其中消失不見。


    無盡的虛無黑暗之中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唯有那無盡的悔恨在一遍遍的拷問著那脆弱的心神,靈魂搖搖欲墜,即將磨滅虛無。


    就在這瞬間,一股磅礴的血煞戰意轟然衝入這一片虛無之中,凝聚一把血色魔刀霸氣四射,挑釁虛無。緊隨其後的衍神丹之力演化天地,充斥虛無,維持一片天地。隱隱與虛無之中逸散的魂力融合在一起,演化天地。


    霍軍的戰意並沒有而已,也僅僅是出於內心的敬佩與熱血之念而已。也正是如此,這股磅礴的戰意才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深入這神異的虛無深處。而那衍神丹之力在融入一絲絲魂力之後,在那逸散之時最後的意念融合演化,隱隱間竟然形成還原當時那最後一擊的景象。


    驚天巨掌遮天蔽日,淒美的容顏堅定無悔。這一幕是如此的清晰,是如此的痛入靈魂,無盡的虛無乍然瘋狂翻湧起來,血色魔刀化為的驚天巨掌成為霍亂的根源。狂霸的戰意更是成為點燃虛無的導火索。


    “不!啊!!!”眼看著這一幕又要再次重演,陷入無盡悔恨之中的靈魂頓時發出無盡的瘋狂怒吼之音,逸散的靈魂之力驟然被強行凝聚起來,不顧一切的衝入衍神丹演化還原的‘世界’之中。


    風起雲湧,天地色變,乾坤逆轉,魂破虛無!衍神丹演化還原的世界並非真實,在憤怒的靈魂衝撞下瞬間破碎開來,繼而順水推舟的化為磅礴的精純魂力融入那如同迴光返照的脆弱狂暴靈魂之中,搖曳的生命之火突然亮起穩固,乍然破開虛無,消失無蹤。


    ------------


    渾渾噩噩中靈魂蘇醒,猶如炸雷劈碎了天地囚牢,放開了束縛。隻是麵對的不是自由自在的美好,而是滿身的瘡痍和劇痛。身軀的幾乎崩潰的損傷,那無邊的劇痛瞬間將炎濤吞沒。還沒有來得及理清頭緒的炎濤,可憐的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不過,這次不同的是,靈魂已然從自我封閉沉睡中蘇醒的炎濤已經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死亡危機。靈魂之力縱然極其虛弱,去也是本源之力,那群龍無首的力量在本源靈魂之力引導下自發的運轉療養傷勢。


    九鏈鎖魂塔發出一抹稀薄暗淡的神異靈魂之光將炎濤的靈魂本源溫養,九條拘魂鏈如同九道吸盤一般,瘋狂的掠奪著周圍的天地靈氣。而體內的兩大本源之力也瘋狂的吞吐本源之力,快速的溫養炎濤的身軀。


    靈魂之力得到九鏈鎖魂塔的穩固,加之還有那衍神丹的藥力,靈魂之力快速的恢複。如此一來,有著逐漸恢複的強大靈魂之力引導,炎濤體內的傷勢也飛速的恢複,無形中天地之力再次淬煉肉身,九轉淬煉之力再次暴漲一截。隻是這些炎濤並不知道,仍舊陷入沉睡療傷之中。


    天地靈氣的瘋狂湧聚,眨眼間便形成一個靈力漩渦,吞噬著無盡的天地靈氣,將這個血虎大殿籠罩其中。厚重的天地靈氣漩渦逐步下壓,巨大的壓力讓周圍之人齊齊色變。如此聲勢又豈會不驚動霍軍。


    大步而來的霍軍看到如此瘋狂的一幕,頓時眼中精芒一閃,雙眼微縮。隨即想到神色,眼中喜色一閃,狂暴之氣猛然擴散,仰天大笑之後,期待的看著血虎大殿一眼之後,冷然嚴令道:“加派人手守護四周,任何人不得靠近驚擾!”


    “是!”見霍軍如此興奮的嚴令,周圍之人一個個都心中暗凜,隱隱間也猜想到什麽,驚駭之中更是露出一抹敬佩與期待,不敢怠慢的守護四周。


    霍軍看著仍舊在瘋狂汲取天地靈氣的神異漩渦聲勢,眼中沒有絲毫的遺憾與異色,反而有一股如釋重負的輕鬆和期待。忍不住的戰意狂飆,帶著爽朗的笑聲大步離去。


    正在沉睡中自我療傷的炎濤並不知道他自己造成了怎樣的聲勢。更不知道此刻有無數雙眼睛暗中盯著。不過,就算是知道炎濤也無可奈何,此刻炎濤除卻能夠動用一絲靈魂神識之力思考之外,根本無法調動一絲一毫的力量。


    血虎大殿上的神異靈力漩渦足足顯現了三個月。從最初僅有百丈大小,到最後囊括方圓三裏之地的瘋狂巨大漩渦,成為整個營地的壯麗之景。而且這巨大的漩渦鯨吞所有天地之力,以至於營地不得不挪移到三裏之外,整個營地搬空,僅剩下最中心處的血虎大殿。


    幸好,這神異的吞靈漩渦暴漲到三裏大小之後不再增大,否則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整個營地是為了守護戰龍關而建,若是再挪移營地,戰龍關空虛,誰也擔當白這責任。就算是血虎瘋魔霍軍也不能。


    不過,能夠造成如此神異強大的威勢,早就震懾宵小不敢靠近。戰龍關反而詭異的出現短暫的僵持和平異景出現,這讓人哭笑不得。而最近幾天,懸掛虛空的吞靈漩渦正在飛速的收縮。


    隻是這吞靈漩渦雖然看似縮小,實際上吞噬的天地靈氣卻越發的瘋狂,隱隱影響到三裏之外。好在,這並不明顯,也僅僅持續了半日的光景,就飛速的收縮,眨眼間就徹底消失不見,而那吞靈漩渦也悄然消散。


    隨著吞靈漩渦的消散,營地中再次陷入一片忙碌之中,各自歸位。這對於神通廣大的修士來說,布置營地也不過是眨眼之間。此刻整個營地都十分好奇,好奇那神秘的血虎大殿之中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引起如此巨大的聲勢。隻是礙於霍軍的威名,不敢造次,隻能各守其職。


    血虎大殿之中黑玉冰床上的炎濤此刻也早已蘇醒過來,正盤膝打坐療傷。對外麵的情景也有所感知,隻是不明所以之下,炎濤隻能加快療傷,思索其中的緣故。


    蘇醒過來的炎濤探查自身狀況之後也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氣。就連他自己也難以想象,如此嚴重的傷勢自己是如何挺過來的,這不得不說是福大命大。不過,察覺到靈魂之中尚未散去的衍神丹之力,炎濤也知道自己遇到貴人了。


    也正是如此在蘇醒後,炎濤並沒有急於隱匿自身力量,反而明目張膽的催動九鏈鎖魂塔之力瘋狂的抽取天地靈氣。不過,抽取的這些天地靈氣炎濤卻並沒有湧來療養自身,而是全部灌輸到土木兩大本源世界之中。


    對炎濤來說土木本源之力才是力量的根本,可此刻看到土木本源之中那暗淡無光的本源之種,還有一片虛無的本源空間,若非靈魂感知到那本源之種,絕對想不到原來充斥整個本源世界的本源之力竟然消耗的無影無蹤。而且那青木本源聖樹和戊土本源神龍猶如重傷之人一般奄奄一息,吞吐著微弱的本源之力。不用質疑,若是再不用靈力充填供應,隻怕本源世界都會徹底崩潰,本源之種凋零。


    可以想象,遭遇何等的力量才能夠抽幹兩大本源之力的力量,想想就不寒而栗。對於自身如此嚴重的傷勢,也就不怎麽奇怪了。想來就是九鏈鎖魂塔守護自身才導致本源之力耗盡,這才救下自己一命。


    經過數月的瘋狂鯨吞天地之力,兩大本源之力這才恢複一絲絲元氣,雖然仍舊看起來無精打采,卻沒有本源崩潰之憂,兩大本源之力也在自我恢複,吞吐本源力量充斥本源世界。而體內的傷勢也完全恢複,隻是沒有本源力量支撐,炎濤自身的靈力卻是沒有恢複多少。


    雖然力量尚未完全恢複,身體的元氣補充也非數日之功,隻是炎濤卻是心中憂慮,急於了解此刻身處何地,外麵之人是何方神聖。


    “哈哈哈!賢弟終於醒了!”就在炎濤皺眉思索的時刻,突然傳來一陣爽朗豪邁的笑聲,一道血黑色身影猛然跨入大殿之中。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知為何,炎濤心中的戒備在這一陣笑聲之後蕩然無存,反而湧起一股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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