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的禦龍府,到處都是僵屍和陰獸,不說百萬大山的外圍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已經被玄陰鬼氣汙染,單說通往百萬大山的路,就不是一般人能走的完的。如此一來,用於修煉的各種物資又如何會不稀缺呢。


    炎濤沒有獨自一人進入百萬大山的實力,所以他想要搜集更多的修煉資源,就隻有去各個城鎮的廢墟之中尋找那些無主之物。雖然危險,但是由於有在城堡之中的經驗,所以對付起那些僵屍和陰獸來,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太過困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最需要擔心的其實是其他同樣在廢墟之中尋找修煉資源的修者。


    龍災之夜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年,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廢土之上,危險除了來自於僵屍和陰獸之外,人類同樣是危險的來源,炎濤幾乎每次外出,都會遇到來自其他修者的偷襲或是打劫。


    那些人想要殺他的原因並不複雜,僅僅是為了他手上的那點食物和他身上的法寶晶石而已。


    一個修士,如果長時間不修煉,修為便會倒退。而如今的廢土之上,除了各大門派的大陣之內,其他地方的空氣之中根本就吸納不到哪怕一絲靈氣,遊蕩在廢土之上的幸存者們,如果想要修煉,那就隻有依靠晶石、丹藥和煉製過的食物。


    而如今的廢土之上,想要搜集這三種物資,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辦到,相對於強悍的僵屍和陰獸,同階的人類修者實在是弱了不止一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對於幸存的修者們來說,修為弱於自己的同類,自然就成了最好的狩獵對象。


    總而言之,如今的禦龍府,秩序崩潰,道德淪喪,為了生存,為了利益,發生任何事都沒什麽可以值得奇怪的。


    穿上全複式重甲,準備完一切,炎濤調整了一下心情,最後又檢查了一些身上的裝備,見沒有什麽遺漏,就從封靈櫃中取出了一些蛋餅和鹹牛肉,胡亂的塞進了嘴裏,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得快點趕去百巧院才行。


    走出房門,此時天剛蒙蒙亮,抬頭望天,見到的並不是灰藍的天空,而是流光溢彩的淡青色大陣。碧翠如琉璃一般的護派大陣隔絕了天空,顯現出令人炫目的美,炎濤迴憶著曾經的藍天和白雲,心中不由的產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看著四周的景色,炎濤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如今的後山早已沒有了過去秀麗,什麽東西看上去都泛著幾絲淡淡的青色,半年下來,曾經大陣給人帶來的炫目和迷離早已煙消雲散,如今住在騰龍山的修者們,看到大陣那炫目華光的感覺隻有一種,那就是眼暈。


    取出令牌,炎濤跨出了禁製的範圍,認清了方向之後,快步向著百巧院跑去。


    不過跑了百二十步,便聽遠處傳來陣陣利刃破風的唿嘯和劍芒攢刺的輕吟,抬眼望去,就見一長得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正手持三尺青鋒習練劍術,少年年約十四,動作輕靈,劍芒所至,百米之外,懸於半空的石子便驟然化為飛灰。


    劍芒點石之術!


    這是騰龍劍派的入門必練的基本功,無論哪一路修者,基本功都是必備的功課!


    畢竟,無論是被稱為攻擊最強的劍修,還是被稱為最沒人性的魔修,沒有經曆過絕境中的磨練,沒有進行過長期而枯燥的基本功練習,即使修為再高,那也是廢柴。


    不過這種攻擊方式,在炎濤這種經曆過無數實戰的人眼中,並沒有太大的實用價值,唯一的優點就是練習對劍芒的控製以及劍芒的精準度,如果沒有好的劍訣,劍芒那不高不低的威力,隻能算是雞肋。


    這是很正常的現象,畢竟,劍芒的構成是靈力,靈力壓縮的程度越高,靈力的結構越合理,劍芒的威力才會越大,但是除了一些珍貴的高級劍訣之外,普通劍訣修煉出的劍芒威力並不出眾。


    而在如今的禦龍府,沒有強大的攻擊力,一旦遇到僵屍除非跑得夠快,不然絕對是死路一條,如果運氣背點,遇到了陰獸,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抹脖子,這樣死的還能痛快點,不然以劍芒那點威力,還不夠給那些皮厚肉糙的陰獸們撓癢癢的。


    以炎濤的經驗來看,隻有七品以上劍訣修煉出的劍芒,才能對同階的陰獸造成傷害。但是,七品的劍訣絕不是好得的,以禦龍府為例,擁有七品劍訣的門派絕對不超過二十家,而且每一家都是拿來壓箱底的,就是像騰龍劍派這樣的大派,也隻有少數的幾個內門核心弟子,才有資格修煉。


    而且即使煉成了擁有強大威力的劍芒,也未必有實戰的價值。畢竟,普通的低階修士發動劍芒的速度過慢,露出的破綻太多,在戰鬥之時,與其運用劍芒對敵,還不如運用劍法或是禦劍之術。故而經驗豐富的老手在戰鬥時,劍芒的作用更多的時候隻是一種輔助。


    當然,凝成劍元的修者除外。


    在修真界,隻有真正領悟劍意、凝成劍元的修者才能算是真正的劍修,也隻有真正的劍修,才當得起“一劍破萬法”這五個字。


    普通的劍修,最多算是使用飛劍法寶的普通修者罷了。


    那白衣少年見炎濤走近,俊俏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喜色,收起長劍,有些興奮的揚手招唿道:“二師兄!”


    炎濤笑著道:“九師弟,怎麽早起來練劍?”


    “恩!”


    白衣少年點了點頭,見炎濤這身打扮,便知道是要出去,不由的笑道:“我不像師兄有本事出去,悶在山裏也沒什麽事可做,隻能是努力練劍爭取早日築基成功,到時候能夠仗劍在廢土上行走冒險。”


    炎濤聞言看了看白衣少年,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說道:“兄弟,別嫌我囉嗦,你若真這般想,那你最好多練練禦劍之術和劍法,現在廢土之上的那些陰獸和僵屍越來越強悍了,光這個月內門就損失了不下二十人,你那點程度的劍芒給那些畜生撓癢癢都不夠,我可不想到時候去給你收屍。”


    “可是……”白衣少年開口想說什麽,但是炎濤一揮手,就打斷了他,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不就想說你的修煉的飄柳劍訣的品級高達七品,足以對陰獸造成傷害,而且劍芒對付同階修士很管用麽。”


    “確實很管用……”白衣少年輕聲道。


    炎濤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說兄弟,對付同階修士管用有什麽用?你首先要搞清楚,你現在要對付的不是和你同階的修士,而是那些皮糙肉厚的僵屍和陰獸。所以說,你現在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練習劍芒上,還不如好好的練練劍法才是正理。”


    “說實話,就你現在那點程度的劍芒,能把同階陰獸的皮給劈開就不錯了,想用來殺陰獸,根本就是在白日做夢。”炎濤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白衣少年想了想,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炎濤輕輕的搖了搖頭,知道這家夥聽不進去,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這白衣少年名叫方少晨,是騰龍九劍中九師叔,柳葉劍王華的關門弟子,和炎濤是光腚的交情,從小一起闖禍,一起被罰,可以說是比親兄弟還親,便是修為也和炎濤相差不多,達到了一階八重天的修為。唯一的缺點就是脾氣太倔,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像個小白臉,骨子裏卻強得要命。


    不過方少晨也知道,就是二十個自己一起上,也絕不是炎濤的對手,而且也知道炎濤說他是為了他好,所以倔歸倔,對於那些意見,倒也從來都是虛心接受的。當然了,虛心接受是虛心接受,但是肯定是屢教不改的。炎濤拿他也沒辦法,隻能是偶爾說上兩句。


    告別了方少晨之後,炎濤徑直向著百巧院快步跑去,對他來說,白天的時間可是相當的寶貴的,根本沒有時間給他浪費。


    百巧院建於天巧峰,距離後山隔了差不多有一百多裏路,並不算近,可惜炎濤沒有坐騎,也不能驅動法寶讓自己禦空飛行,隻能是靠自己的雙腿。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炎濤來到了一條九品雪玉搭建而成的巨大階梯前,拾級而上,走了大約四五裏地,就看到了百巧院那近十丈高的雪玉盤龍門,白色的盤龍踏雲而上,氣勢恢宏異常。


    百巧院雖然名字帶了個院,但卻並不是一棟單獨的建築,而是一片建在山峰之上的建築群,整片建築成八卦之形排列,分為丹、符、器、甲、食、傀、械、陣八個部分。


    丹為煉丹,符為符籙,器為煉器,甲為煉甲,食為煉食,傀為製傀,械為符械,陣為法陣,八個建築區對應八卦的八個方位,每一塊建築區都有各自獨特的功用,不但劃分明確,而且便於管理和防護。


    可以說,整個騰龍劍派所有和雜學有關的部門全都在這百巧院中。


    而八卦之形的正中間便是騰龍劍派的鑄劍之所——百巧殿!


    炎濤頭也不抬的徑直向著百巧殿走去,路上遇到不少行色匆匆的百巧院弟子,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些許陰鬱。


    片刻的功夫,炎濤來到了百巧殿前。百巧殿高約三十丈,寬六十丈,雕梁畫棟,裝點的十分奢華。兩位守門的弟子雙手抱劍,表情十分嚴肅的站在大門的兩側,在守門弟子的身旁,則分別蹲著一頭形如大貓的茸獅。


    茸獅,七品靈獸,雖然品級不高,但是實力卻不容小視,而且有著超乎尋常靈獸的兇猛和足以響徹雲霄的嗓門。在禦龍府,不少門派都會將這種體長不過兩米的靈獸用來看門,即便打不過,那超大的嗓門也足以將整個門派的人驚動。


    跨過齊膝高的門檻,一口巨大的銅鼎映入眼簾,那是勾連地火的炎龍鼎,也是騰龍劍派內,品級最高的鑄劍鼎。


    炎龍鼎前,一位麵色紅潤的中年男子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手握玉簡正在思索著什麽,沒有半點身為師叔的覺悟,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


    炎濤見眼前的中年男子好似地頭閑漢一般的坐在地上,心中不由的暗自苦笑了一下,有幾個人會想得到,名震禦龍府的赤炎劍閻翔,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居然是這麽個德行。


    不過炎濤顯然沒意識到,自己獨自一人思考的時候,姿態絲毫不遜於眼前的這位。


    緩步走到中年男子的麵前,炎濤恭敬的行禮道:“二師叔。”


    閻翔聽到有人叫自己,先是迷糊了一下,過了片刻,方才迴過神來,開口道:“哦,小炎啊,來了啊,這次找你來主要有兩件事,第一呢,你師父來信了……”


    “師父有消息了?!”炎濤聞言一下子跳了起來,這半年來,他被師父突然失蹤的事情攪的心神不寧,便是修煉也因此而進入了瓶頸,不然他早就達到二階起符期了。


    見炎濤如此表情,閻翔心中不由大感欣慰,笑著取出了一把飛劍,道:“啊,這是你師父傳來的飛劍,你自己看看吧。”


    接過飛劍,輸入元氣,炎濤迫不及待的將神識滲入了飛劍之中,傳書飛劍中的信息沿著如絲如霧的神識將信息傳入了他的大腦,同時他的神識特性激發了飛劍內的印記,更多隻有他能看的內容源源不斷的映入了他的腦海。


    片刻之後,炎濤放下了手上的飛劍,這飛劍傳書確實是來自他的師父,同時也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師父當年受到了伏擊,但是並沒有受傷,隻是之後有了急事,才會突然失蹤,而且可能要幾年之後才能迴來,為了讓炎濤和宗門放心,同時不耽誤炎濤的修行,他才抽空用飛劍傳書的形式,給將他現在的情況通知門內的。


    不過師父說的事情卻讓炎濤感到了有些疑惑。他師父居然說什麽找到了自己妻子的消息,現在他去找他失蹤了的妻子去了。


    “師父的妻子?那就是自己的師娘了?”炎濤疑惑了,“師父什麽時候結婚了?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雖然不知道師父究竟在搞什麽名堂,但是知道師父安然無恙,炎濤不由的放下了心中那顆一直懸著的石頭,暗自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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