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容錦華陡然一僵,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心口又泛起刀割般的痛,聲音變得有些低。


    “皇家血脈麽,我連我的女兒都找不到,何來容易一說。”


    許知淵聞言,也歎息一聲,垂下頭,眸中閃過一絲凝重。


    四大國之中,皇家子嗣如此單薄,往往隻有一個兩個的,少了奪權動蕩,卻偏偏遇上了上古魔氣出世。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許知淵走後,容錦華靜靜的坐在一角黑暗中,半晌起身走進內殿,牆上掛著一幅畫像。


    邊角磨損了不少,隱隱泛著歲月流逝的痕跡,畫中小女孩穿著一身紅色的襖裙,頭發挽著乖巧的簪,襯得肌膚雪白。


    水靈靈的眼睛似乎是透過時光,與容錦華相識,女孩雙手捧著糕點,小臉鼓鼓的,軟軟的朝她笑開了。


    容錦華指尖有些顫抖,撫著畫像,眉心緊蹙,眉宇間的痛苦盡顯,流露出幾分淒哀孤冷。


    此時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國母,隻是一個失去孩子的可憐人罷了。


    “姝姝,你究竟在哪啊,娘親找你找得要瘋了。”她無助的低喃著。


    風輕輕從窗台晃進,殿內燭火明明暗暗,畫中的女孩笑得溫軟,像是活了一般。


    許知淵看到玉簡上傳來的訊息後,吩咐方夷幾句,便獨自前往忘憂長老等人落腳的客棧。


    皇城內嚴禁禦劍飛行。


    因此,許知淵是走著去的,他一人走到街道上,小販們的東西總是稀奇古怪的。


    他腦袋稍稍一偏,悠然散漫的目光從這些小玩意上掠過,唇邊揚起些笑意。


    忽的,他的下頜線緊繃起來,視線放到小巷裏一閃而過的白色衣角,微眯起眼來。


    初絮在接收到信息後,左右看了幾眼,而後走進小巷中,穿過狹窄的過道,七繞八拐後,在一個死胡同中停下。


    “十幾日的時間過去了,你還沒告訴我我身上的咒印要如何解開?”


    初絮秀眉擰出一抹不悅,肅然問著眼前的人。


    “你急什麽,若是他設下的咒印怎麽好解,我還需要你做什麽。”應飛鴻嘴角上揚,笑得意味深長。


    “你耍我?先前同我說,這咒印能解,如今又是另一套說辭。”初絮憤然道


    若非情況緊急,她絕不會選擇和應飛鴻合作,身上的咒印幾乎要將她折磨瘋了。


    烙進神魂的疼痛,她一刻也不能忍了。


    應飛鴻略微挑眉,眼中閃著玩味的光芒,這人還有幾分用處,到底還是要哄騙哄騙的。


    他瘦削蒼白的指尖一凝,一道黑色的光痕遁入初絮眉心,流轉至全身,而後進入她的神魂。


    “我不能完全解開,但緩解一二還是可以的,現下感覺如何?”他淡聲道


    初絮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抹光痕就進入她的眉心,她身體陡然一僵,上一次的教訓很是慘痛。


    她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她臉上微露喜色,又瞬間冷凝下來,警惕道


    “這是什麽?不會是憑靠這個控製我?”


    應飛鴻眸底笑意越發明顯,麵上很是無辜,“怎麽好冤枉好人呢,你感受一下,神魂那股綿延不絕的痛是不是緩解了不少?”


    初絮聞言,凝心感受了一般,隨即麵上神色稍緩,一股溫和的力量隱隱抵抗住了咒印的神光,好受多了。


    “我姑且相信你,若是讓我發現你騙我,我便毀了你們的計劃。”她說道


    應飛鴻神色從容,等到她發現,早就晚了。


    “天衍宗那些人都到齊了嗎?”


    初絮聞言,神色一凝,搖了搖頭說道“並未,霜華長老和黎年幾人還沒來,不知行蹤。”


    再次聽到黎年名字的應飛鴻,臉色微變,五髒六腑仿佛又被炸開一般疼,他麵色扭曲了一瞬。


    他陰惻惻的笑了一聲,他當然知道黎年幾人在哪了,每一次都破壞他的計劃,讓他重傷。


    好一個黎年,好一個宿禹。


    “無妨,過些時日就到了,你不必理會。”他咬牙切齒道


    初絮眉毛皺了一下,隻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她敷衍著點了點頭。


    應飛鴻邁著細碎的步子,緩緩靠近初絮,瘦削的手上赫然放著一個精致的小瓶,而後遞給她。


    “想辦法讓他們服下這裏麵的東西,放心,這東西無色無味,哪怕是煉虛期修士也無法察覺。”


    初絮微怔,手裏握著的瓶子似乎有些發燙,她垂眸望了片刻後,嗤笑了一聲,“這裏麵是什麽東西?”


    應飛鴻蒼白的臉龐浮起一抹怪異的笑來,薄唇輕啟,“化靈散。”


    化靈散,顧名思義修士一經服下,靈力潰散,丹田無法凝聚,宛若凡人。


    “你!你怕是太高估我了,還是將他們視作傻子裏,我這樣做了,立馬就會被發現。”她目光變得有些淩厲。


    應飛鴻輕挑下眉,神色中帶著幾分自得,唇角偏偏勾著一抹笑。


    “這東西無色無味,煉虛期修士尚且無法發現,何況隻有三日後才起效,誰會發現到你頭上?”


    初絮微不可察的抿了下唇,“你封了他們的靈力想要做什麽?”


    應飛鴻聞言,俯身靠近初絮,唇角半勾,帶著明晃晃的嗤笑和戲謔。


    “我自有用處,你可別告訴我,你心軟了?舍不得對他們下手。”


    初絮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又很快會恢複正常,卻是沒有開口。


    應飛鴻搖頭,俊秀的臉龐滿是不可思議,看著初絮的雙眸帶了些許同情,聲音低沉。


    “你對他們心軟,可他們對你可未必有情,你體內的上古魔氣一旦被他們知曉,你還會有半分活路嗎?”


    初絮一窒,臉上又變了變。


    “你們天衍宗的對弟子的刑罰,你最是清楚了,難道你甘願上審判台,接受莫須有的懲罰?”


    應飛鴻斜睨了她一眼,貼心的提醒了她一句,“那些刑罰,是比抽皮剝骨,萬劍穿心還要可怕。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如心上的痛慘烈。”


    “你會慢慢腐蝕,從內而外,萬人唾罵,在一個肮髒的角落裏,親眼看著自己如何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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