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得周雲舒手掌伸出,刹那間一團赤金色的勁氣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這一團赤金色的勁氣璀璨無比,卻又充滿著一種神聖的力量,讓阿蕾莎和那尼古拉斯不由為之一愣:“嗯?這是神聖的光輝,難道這是……”


    卻說周雲舒用手虛虛籠罩著阿蕾莎伸出來的雙手,他現在這大手簡直就和蒲扇般大小,隻要他想完全可以一手將兩隻手都抓在手裏。隻不過他又不是那種占人家小姑娘便宜的人,更何況有心收攏這小姑娘和尼古拉斯,更要保持一種高姿態,自然犯不著一爪子握上去……此時赤金色勁氣施放出來,兩個年輕人就看到一團赤金色的光芒。


    這團光芒給他們兩人一種充滿了生機的感覺,而將雙手置於光團之中的阿蕾莎,雖然看不到自己的骨頭正在發生什麽變化,但是那種舒服和麻麻癢癢的感覺、以及那繃帶之下,血肉模糊的雙手慢慢變得完好如初,乃至於滿滿的繃帶都掉落下來,露出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這樣的神奇景象都在告訴眼下並非是在白日做夢……


    “這是……”


    阿蕾莎也好,尼古拉斯也罷。縱然聽說周雲舒又治療阿蕾莎的手段,也當是對方有一些療傷法門,配合著醫藥之術來慢慢調養,哪裏能想到這麽神奇的手段?此時看著眼前猶如神跡一般的現象,自然是心中無比震驚!若說他們原先還把周雲舒當做遠道而來,也要參與聖鬥士選拔守護神明的勇士的話,那麽此時,無疑已經推翻了這種認知,覺得周雲舒,很可能就是神明在巡遊人間——亦或者,是神明身邊的使者,因為種種原因,被他們遇見了——這等事跡,在吟遊詩人歌頌的詩歌裏麵並不少見,兩個少男少女又正好是十多歲的年齡,中二之氣深藏心底,有此想法,不足為奇……


    要知道,在他們的認知裏麵,凡人苦修而來的戰士,可能會擁有強大的武力,據說訓練成功的聖鬥士能夠搬山移嶽都不在華夏,所以之前周雲舒打碎了巨石,兩個小年輕雖然吃驚於周雲舒實力比他們高明不知多少,卻也認同周雲舒是來加入生都是的。但這一次周雲舒出手治療傷勢所展現出來的神奇力量,卻讓兩個小年輕,有了別的想法!畢竟,這種可以讓受傷的人恢複健康,似乎更像是神明本身具備的能力。而且周雲舒的哪一種赤金色的力量中,所蘊含的勃勃生機,也著實不像是戰士該有的能力!


    “莫非……這位大人本身就是一位神明?他說要加入聖鬥士選拔,其實隻是隨口一說,在隱藏自己的身份麽?”


    相比於單純的少女阿蕾莎,看似同樣單純的尼古拉斯,因為出身貴族,所知道的要遠遠比盲信盲從神明的阿蕾莎,要多的多了!比如現在的聖域中最高統治者的二十四名祭司,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原本是個什麽樣的貨色,尼古拉斯心知肚明。這些家夥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和他們身上披著的祭司長袍大大的不相稱,所以對於所謂的神明,尼古拉斯也缺乏應有的尊敬。


    事實上,這次會成為聖鬥士的候補生之一,也不過是他的家族自行做出的選擇,希望尼古拉斯可以去聖域中發展發展,若有可能的話成為一名高級的神職人員,那麽他們的家族在國內的地位也有可能水漲船高——畢竟,奧林匹斯眾神統治下的諸國,就是一個神權至上的世界。


    誠如前文所述,貴族家庭,不要求子弟會成為多麽高級的人物,哪怕隻是聖域中一個比較中層的存在,對他們的家族來說也是一大利好。所以,幾乎是被迫來到聖域的尼古拉斯對神明,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好感,對這個打著神明的旗號浪費人力財力而折騰出來的所謂聖域,他也同樣沒有好感。


    錯非如此,尼古拉斯也不會在之前勸說阿蕾莎,犯不著苦苦訓練追求加入聖鬥士去戰場賣命來著——一個虔誠的信徒,豈會縱然是情竇初開,心疼所愛之人,又怎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著?話說尼古拉斯和阿蕾莎兩個,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看做是異界凡人對於神明的態度與意識形態的縮影。


    那就是,貧苦百姓對於神明差不多都是全心全意的信仰,願意將自己一切都奉獻給神明。但有出身的貴族之中,卻是一邊恭敬供奉著神明,一邊兒卻又對神明極度不滿。這種不滿,既是來源於神明毫無節製的索取,也是因為其賜予的遠遠及不上供奉。更何況,奧林匹斯山的神明時不時地興風作浪,遊戲人間,帶來災難什麽的——便是那些祭司,一個個的,也大多不是什麽好貨色,如此一來,焉能對神明保持由衷的信仰來著?


    隻是可笑的是,虔誠的信徒日子過的緊巴巴的,不怎麽虔誠的貴族老爺們,反倒是代替神明牧守眾生,倒也著實可笑……


    以上種種,大多數是來源與周雲舒這兩年在異界中遊走所見所思,也有一部分,是從這個叫做尼古拉斯的少年臉上看出來的。稍稍分析一二,其實對於許多事情,就有了八九不離十的把握了……


    那尼古拉斯原本對於聖域並沒有太多的歸屬感,這時候卻由不住有些後怕,額頭上已經開始有冷汗出現了!萬一,這個疑似神明的大人,察覺到了自己不是那麽虔誠,問罪下來的話,不但自己完蛋了,便是整個家族,也都將要麵臨一場天大的災難,跟自己有著曖昧情愫的阿蕾莎,很可能也討不了好……實在是太可怕了……


    與尼古拉斯的後怕位居襄樊,阿蕾莎反倒是有兩眼熱切的看著周雲舒,覺著自己過真實來運轉,被神明亦或者神明的使者砍中,那麽接下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苦難日子也就到頭了……想到此處,小小少女由不住的開始憧憬著未來,忍不住側過腦袋,紅彤彤的麵頰像是染了朝霞一般:“那樣的話,我就可以迴應尼古拉斯的感情了。我們兩個可以一起成為聖鬥士,為神明征戰四方,立下不朽功勳,最後結婚生子……噯呀呀,羞死個人了……”


    周雲舒明察秋毫,這兩個小家夥這時候的心思波動又這麽劇烈,哪裏能夠逃得過周雲舒的感知?甚至於周雲舒稍微用了一點兒手段,從這兩個小家夥的腦袋裏麵,看出了不少東西。比如說,這個聖鬥士的選拔,其實還沒有引起神明的關注,負責的都還隻是一些神廟裏的祭司——這時候,周雲舒也有了心思,要不就冒充一把神明使者來著?


    不過,冒充神明使者,迴頭遭遇奧林匹斯山眾神的時候,豈不就被拆穿了西洋鏡了?到那時,不要說是混入奧林匹斯山,然後挑動異界戰亂,不被一巴掌拍成渣渣,就算踩了無數的狗屎了!不過,我不冒充,但別任飛要誤會的話,那可就怨不得我了不是?想到此處,周雲舒略略修正計劃,定下了新的章程。


    赤金色的光芒持續了約莫半柱香的光景,隨即周雲舒就將勁氣收了起來。看了看已經完好如初,潔白如玉就和那些不事生產的貴族小姐一樣的雙手,周雲舒對自己剛才所坐的醫療效果很是滿意——至於當事人阿蕾莎,早就傻在了這裏,不知道浮想翩翩到了何處了……


    至於那尼古拉斯,這時候居然能夠克服心中的那一抹子懼怕,略帶著三分謙卑的對周雲舒言道:“那個……神使大人……”


    周雲舒擺擺手,笑道:“我可不是什麽神明的使者,也不是什麽大人——不介意的話,就和阿蕾莎一樣,叫我一聲老師吧!”卻是周雲舒知道有些事情退一步反而效果更佳,這樣一說,不但打消了尼古拉斯的恐懼,也讓對昂心中更為篤定自己“神使”的身份。最妙的是,這樣一來,看似在對其懷柔,沒有計較對方所擔心的事兒,實則是製造一個美妙的誤會,加深對方在這方麵的認知的同時,也在不著痕跡的化解對方因為出身貴族所知甚多而對神明的不滿,算是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老……老師。”尼古拉斯愣了一下,旋即一點狂喜湧上心頭,霎時間腦補無數,與那個以為自己被神使大人看中,從此地位得到了提升,可以與尼古拉斯談戀愛而犯了花癡的阿蕾莎一樣,都有些犯傻了。敲到這裏,周雲舒心中搖頭歎息,在想著自己是不是要重新考慮是否應該把這兩人召入麾下了。


    不過想到這異界之中,本來就不注重心性的修持,便是神明之中,也多的是肆意妄為的貨色,七情六欲都難以自持的家夥——奧林匹斯山眾神之間相互戴綠帽子,甚至於無視倫常什麽的便是明證。神明尚且如此,還能指望普通人有一顆無暇的道心麽?罷了,入鄉隨俗,哪能挑三揀四?


    念頭一轉,周雲舒輕咳一聲。這一聲輕咳,周雲舒有意用了一些凝神定心的法門,兩個小年輕刹那間便意識迴歸,恢複了冷靜姿態。那阿蕾莎慚愧道:“老師,太謝謝您了!現在可以指點我修煉了麽?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聖鬥士……”


    周雲舒暗道:“這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笨嘛,把我的身份與神明掛上了聯係之後,這會子說話都不忘了表達對神明的忠誠。不過,最後這句話的確是發自這丫頭的內心,到也不算是拍馬屁的隨口一說來著。”


    周雲舒當下點了點頭,隨即兩步跨出就來到了剛才阿蕾莎用來鍛煉的那塊巨石麵前——在阿蕾莎麵前顯得巨大無比的石塊,在此時的周雲舒麵前就顯得沒有那麽誇張了。畢竟周雲舒這時候也算是個昂藏大漢,比起小巧玲瓏的阿蕾莎,簡直是孩童與大人的對比一般……


    手掌扶在巨石上麵,周雲舒故作高深的說了一句:“想要成為聖鬥士,不是說單純的將軀體力量鍛煉到了極致就可以的,事實上,一味地苦修,除了把自己練廢掉,也不可能把力量鍛煉到極限——阿蕾莎就是個例子。想要修行,西安要講究方法,張弛有度,訓練得法。不能淺嚐輒止,也要知道過猶不及。這其中的門道,說簡單不簡單,說複雜吧,其實也就那麽迴事兒……”


    “老師說的是修煉功法嗎?感覺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尼古拉斯的確要比阿蕾莎知道的多一些,貴族出身,見多識廣。此時阿蕾莎還在靜靜的聽著周雲舒的話,思索著那究竟是該怎樣去訓練的時候,尼古拉斯已經開口問了出來。


    周雲舒點點頭,又搖搖頭:“每個人的根基不一樣,通常來說,其實也就決定了上限。比如說你,尼古拉斯,潛力非凡,隻要不偷懶,按部就班,通過聖鬥士選拔還是沒問題的。至於你阿蕾莎……”周雲舒頓了一頓,才說道:“說實話,你的身體太瘦弱了,根本不適合成為一名聖鬥士!”


    周雲舒的話直接將阿蕾莎打進了地獄,一臉蒼白的年輕女孩捏著拳頭咬著牙,站在原地渾身發抖,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是最終卻什麽也說不出來。隻是一雙眼睛裏麵,卻寫滿了哀求。好在周雲舒的目的並不是粉碎少女的信心,話鋒一轉:“不過,事情也不全部都是絕對的,比如說你現在有我來調教,那自然又不一樣了。”


    阿蕾莎的眼睛裏麵,立刻綻放出了希望與驚喜,便是那尼古拉斯,也是一臉開心。卻聽得周雲舒在這個時候繼續道:“這樣,我先傳你們一種鍛煉的法門,可以發掘你們自身潛力,堅持下去,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的。阿蕾莎,關於你的具體訓練法門,明天這個時候再來這裏,我再細細指點你。”


    當即周雲舒便傳了這兩個小家夥一些粗淺的法門——說是粗淺,對於兩個小家夥來說,卻是與蓋世絕學也沒什麽差別了。送走了兩個小家夥之後,周雲舒躺在一片草叢上,思量萬千,對自己的計劃,反複的推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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