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校道:“對方武功實在是高深莫測,我們不是對手呀。”


    司合忽道:“可看清對方臉麵長相和他武功套路?


    軍校道:“那人一身夜行裝,蒙著個麵,使一對追月流星錘,不等我們與他過招,他就把卸甲金刀盜走了,身手好快!”


    司合忽道:“武林中使錘的人多如牛毛,我們該從何下手呀?”


    鐵千軍道:“父王!武林中使錘的人多如牛毛,可使追月流星錘的人恐怕沒幾個,我們不妨從此下手追查,說不定會有一點線索。”


    伍玄衣道:“在下與中原丐幫有點交情,相信要找個人不是什麽難事,可以委托他們尋查使追月流星錘的人。”


    司合忽貴為王爺,豈肯找叫花子幫他辦事找人,很是瞧不起。再則,丟失卸甲金刀非同小可,萬一傳到窩鍋台、孛兒帖皇後耳朵,必是死罪一條,事關重大,多一個知道不如少一個知道。於是說道:“多謝恩公好意,這事實在不好意思麻煩恩公了,看恩公已累了,還是到後堂歇息吧。”伍玄衣來不及說話,就已被兩名伺女請到內堂去了。


    鐵千軍見他下去,對司合忽道:“父王!多一個人幫忙追查卸甲金刀不好嗎?您為何支走恩公?”


    司合忽說道:“鐵千軍!漢人終究不可靠,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如今天下雖定,必竟不夠穩固,宋室遺臣在南方企圖卷土重來,萬一他們聯合西南波巴教,北方的複宋會,東邊的七道觀,以及近來由波斯傳入中原的牟尼教,一起興兵起浪,我蒙古內憂外患,難道祖先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這樣斷送在我們手嗎?”


    鐵千軍道:“這與恩公有什麽關係,因為他是漢人?還是……”


    司合忽道:“鐵千軍!做人不要太誠實,不然會吃虧的。不錯!龍騰拓海是對我們有恩,但是也不必以性命相待呀,。何況,我們待他也不溥呀,當年若不是父王滴水之恩,哪有他今日,算來,我們也沒有對不起他呀。說實話,不是父王不相信他,而是父王不想信漢人,畢竟我們蒙古人在漢人手裏奪下江山,父王怕他拿今夜之事威脅父王,那後果就不妙了。”


    鐵千軍道:“父王!以孩兒來看,恩公不會是這種人,若不然他為何救我們?”


    司合忽道:“鐵千軍,你可知道漢人有多麽奸詐,有多少麽狡猾,最近父王在看一本民間手抄本《三國計策》,整本書從頭到尾都是在說計,尤其那諸葛亮最為奸詐,一步一個計,叫人看了真是心驚肉跳,父王真要感謝老天沒讓此人出生在這個時代,不然,大蒙古豈會有今日,蒙古大軍早讓人家使計給滅了。孩兒!跟你實說了吧,父王擔心,今晚一切都與龍騰拓海有關,哼!‘難言之隱’,‘一言難盡’,總會有機會讓你露出狐狸尾巴的,嘿嘿嘿,竟然跟本王使‘苦肉計’,好!本王索性就跟你玩到底。”


    鐵千軍吃了一驚,道:“父王!恩公大仁大義,決不會做出對不起我們的事兒,孩兒相信他。”


    司合忽道:“鐵千軍!父王跟你說了大半天,你怎麽一點也聽不進去呢,知人知麵不知心,難道你沒聽說過嗎?”


    鐵千軍道:“父王……”


    司合忽道:“好了好了,不用多說了,日後你會明白一切的,究竟父王說的對與不對,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現下我們正處於危難之中,日後大家一切要小心為妙,丟失卸甲金刀乃死罪一條。鐵千軍,你明天陪龍騰拓海遊山玩水,撫琴下棋,總之幹什麽都行,就是不能讓他出淇英府。”又對那軍校道:“明日你帶領一隊人馬巧裝打扮出入全城各大小客棧和茶樓,勿必查出盜刀之人。”那軍校退後,鐵千軍道:“父王!不如您明日去陪恩公,孩兒明天還有事。”


    司合忽道:“鐵千軍!父王明日是讓你陪他,實是監視他,難道你不明白嗎?”


    鐵千軍道:“父王,這事您完全可以……”


    司合忽道:“鐵千軍!你是不是心裏在惦記那小妮子?大丈夫以事業為重,你可千萬別讓父王失望呀。”走上前去,又道:“鐵千軍!父王實話告訴你吧,明日父王派兵圍剿萬馬堂,這些叛匪亂黨若不剿滅,天下必會大亂。”


    鐵千軍大吃一驚,驚訝道:“什麽?父王不可以……”話未說完,司合忽已經走出了大廳門口,鐵千軍連追幾步,司合忽都不理,心想父王是鐵了心了。


    這一晚,鐵千軍無暇顧及睡覺了,心裏尋思著父王明日攻打萬馬堂,他該如何是好?是勸諫父王放棄明日進攻,還是立即去向萬馬堂通風報信?


    丟失卸甲金刀乃是死罪一條,父王若不奪迴卸甲金刀,那我全家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就完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關心萬馬堂的事,按理說,他應該與父王同舟共濟才是,怎麽可以背叛他呢?


    萬馬堂在他眼裏沒有感覺,倒是那個蝴蝶仙子讓他魂牽夢縈,一見鍾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鐵千軍在自己房裏徘徊,思緒不定,心神不寧,忐忑不安,左右為難極了。


    這時,他想起了伍玄衣,雖然淇英王爺老謀深算,不相信他,但是鐵千軍感覺自己與伍玄衣一見如故,十分得相信他,也許他有良策。


    不知不覺來到伍玄衣的廂房門外,見房裏燭光通明,伍玄衣還沒睡,鐵千軍敲門而入,拱手說道:“恩公,還沒睡?方才在下路過這裏見你房裏燈亮著,所以就進來與你聊聊,不知……”


    伍玄衣連忙招唿他入坐,道:“世子說哪裏話,在下正好也睡不著,正想找人敘敘呢。”


    鐵千軍道:“恩公,不知這房住得可習慣?是否安心?”


    伍玄衣道:“堂堂王府廂房在下不滿意,那在下實在……”話未說完,鐵千軍打斷說道:“若有不周之處,就請恩公多多原諒。”


    伍玄衣道:“世子太客氣,我們江湖中人四海為家,不知有多少次過著天為房,地為床,日月星辰做明燈的日子,在下今生能住這裏,已經是榮幸之至了。”不由地瞟了他一眼,笑笑說道:“世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麽地方需要在下效勞的?別跟在下拐彎抹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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